吕韦能看出元山的双头首，还是有点本事的，只不过不是祖龙，是蛟龙。

他不在意的说，没区别，反正都是龙。不知道他师父怎么教他的，我好心一字一语的说：“蛟龙本不属龙，属莽，只是渡劫成龙，这么说你就明白了，祖龙是亲儿子，蛟龙是继子，不是一家人。”

吕伟放下碗筷，擦擦嘴说：“你这就不对了，有偏见，继子就继子，结了婚都是一家人。”

我头痛，想问问他在宿土神相那里学了什么玩意，风水属科都弄不明白，不会就整天学摸骨算命吧？

跟他扯堪舆扯不了，我于是问他昨晚说的话题，肖帅是如何借命的。似乎说中这小子兴奋点，他嘿嘿笑说：“你问对人了,我来告诉你吧。”

他说了很多都是废话，后面才是正题，我越听越觉得听过一样，原来《阴阳鬼术》上也有相关的记载。

药不可以乱吃，因为会死人，话也不能乱说，也会死人。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在说话的时候，都在默默注视着你呢，所以别随便信口开河。你以为对天发誓，如果说谎为什么要天打雷劈吗？

因为神明禁忌，天道注定，你作出了承诺，就必须执行，既然被人没办法管你，只能由天道执行。所以别人一发誓，我们就会潜意识相信他，觉得凡人作出承诺，做不到要被天收去。

“同年同月同日死”这句话也是禁忌，双方说了出口，就意味着俩人之间有生死契约。如果其中一方寿命到了，就会借另一方寿命延续下去，直到俩人同时死亡。

比如甲人二十岁寿命，乙人七十岁寿命，假如过程无意外，那么俩人的寿命是二十加七十除以二，等于四十五岁。

有人问了，怎么解除？很简单，吃下一颗大蒜，再说“我和谁谁谁恩断义绝”，生死契约自然断开。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如果是肖帅借命，他已经借了两个风华正茂少女的命，岁数足够他寿终正寝了，除非朴荛华和刘言是短命鬼，但是概率也太小了，几乎不可能。

而且，契约借命也是双方等同寿命值，既然朴荛华和刘言都死了，为什么肖帅还会活得好好的？

这已经违背了我的常识，成为一个矛盾点。

我提出合理的疑问：“你该不会出错了吧？”从昨晚他的半吊子表现来看，我宁愿相信他错了。

“你小看我了，叔我堂堂宿土神相的人，怎么会出错了，肯定是借命。”吕韦拍着胸口说。

“那你怎么解释肖帅没死？”

“反正是借命，他没死，我也觉得奇怪。”

说再多，都是纸上谈兵。这会儿萧月和方小竹洗完澡下来，俩妞儿穿着校服，上面是一件青色外套，写着延阳艺术学院。里面是一件白色体恤，胸前印着一只小熊的图案，下面则是牛仔短裤，白花花的大腿晃的有点眼花。

我笑道：“大学校服怎么是这样的，不正经。”

“这不是校服，是社团服。”方小竹一撇嘴说。“萧月没衣服，就暂时穿着我的衣服了。”

吕韦趁机讥讽：“一看你就没上过大学。”

靠，我一没户口二没身份，怎么上大学？

早餐吃到一半，这时候方小竹一脸不安说，下午有课程，要回去上学。但她离开肖帅已经一天多了，从没回过消息，担心会对她不利，因为肖帅这人很大男人主义，对她很是苛刻，有点家暴男的隐藏迹象。

我安慰她说：“怕什么，我陪你进去，肖帅敢动手，我第一个帮你。”

“对，我第二个帮你。”吕韦接茬道。

谁知方小竹摇摇头:“不行，他看到你们两个男的陪着我，只会刺激到他的粗心，让他大发雷霆。我看，萧月陪我进学校就行了，你们两个在外边等着。”说玩扭头看萧月，满脸写着希望她去。

“嗯，不用怕，我倒要看看渣男长什么样子。”萧月立马答应了。

上午没事情干，去生活区看了一场电影，虽然是情感烂片，仍把两个妞儿弄哭了。我就纳闷了，沈腾和马丽主演的戏剧，单看脸都笑了，怎么还能哭？

到了下午，方小竹要回去上课，萧月陪她先走了。此时玩了半天，身心俱疲，吕韦要回宾馆睡午觉。在生活区分别时，看到我转身走上山的路，他立马叫住我："余巍，你去哪里啊？"

“上课。”我头也不回的说。

吕韦急忙从后面追上来，气喘吁吁的问道：“你哪里来的课，又不是学生。”

“大学课程班级不是固定的，老师根本不认识学生，只能靠点名，特别是这种艺术学校，翘课的有很多，没人应的名字，我们可以帮他应啊。”

“还是你想的周到。”吕韦向我竖起大拇指称赞。

上到学校门口，进去的时候需要出示学生证，可我们没有，被保安拦住了。一般大学是没有看学生证才放行的规矩，肯定是最近死了人，校门才会严格把守。

门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正门不给进，那就翻墙。这儿的墙头不高，两米半的样子，十分轻松爬了上去，然后在墙头上拉吕韦一把，俩人一块跳了进来。

方小竹是大一的平面设计系，循着一栋栋的教学楼寻找。不出半小时，在最南边的教学三栋二楼，给我们找到了。这时候站在堂上的老师拿着簿子大喊：“刘仁，刘仁，刘......”

“到。”我从门口飞速跑进来，找个无人座位坐下。左手边隔着两个座位，方小竹和萧月坐在一块。

方小竹身边还有一个男的，应该是肖帅了，翘着二郎腿，皮鞋擦的铮亮，梳着飞机头，染着黄色。皮肤倒是白，足足像个小白脸，这种非主流也算帅？

这会儿，我才看清老师是秃头男，戴着近视眼镜，他就是昨晚被鬼娘们打飞那个，左边脸青了一块，居然还在任课，真是敬业。

“下一个，潘玉莲.......”

吕韦在门口大叫：“到。”引得全班哄堂大笑。他一脸迷茫，还不知道自己应了一个女人名字，如果这个叫潘玉莲的在场，岂不是当场穿帮？

“你叫潘玉莲？”秃头男扶正眼镜，浑身上下打量着吕韦。

吕韦站直身板说：“我奶奶取得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