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换一个位置，眼睛不要太灵活。你要装作寻找那种男人的样子，让人群中的那种男人相信你是失足女。

发出后，吴莉花马上低头看手中的手机，然后有意等了一会，再走到下沉式地下广场的西南角，站在那里耐心等待。

她像演员一样，尽量做着失足女的表情和动作。她处理过几个失足女，比较熟悉她们的神情和表现。

她要认真观察那种男人混在人群中的表现，他们行走的轨迹，走路的姿势，相看失足女的神情和眼色等等。她想练出一副火眼金睛，让那种男人无所遁形。

慢慢地，吴莉花站得腰酸背痛，两腿也酸得都快站不住。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着，眼睛继续在人群中瞄扫着，用心捕捉着。

突然，她发现人群中有个矮个子中年男人，有的像寻找失足女的男人。他在人群中行走的步子很小，速度很慢，边走边东张西望。

这个人跟小偷的眼睛不一样，小偷注目别人的口袋，而他则特别注意站街女的脸色。

他开始注视吴莉花，但他只匆匆看了她一眼，就掉头不看她。

吴莉花感觉这个人很像那种男人，就不住地拿眼睛去看他。矮个子中年男人又装作不在意她的样子，朝吴莉花靠过来。

吴莉花有些紧张，她垂目站在那里等待着，眼睛朝后面人群中的林小羽看了一眼。

矮个子在要接近吴莉花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加快脚步从她旁边擦身而过。

吴莉花惊讶地瞪着他的背影，难道他不是那种男人。

正在她疑惑时，矮个子突然又掉过头来看她。看了吴莉花的神情后，矮个子没有转身走回来，而是加快脚步钻进人群中，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吴莉花一脸失望和疑惑，她在想，我什么地方让他看出不是失足女呢？

一直在五六米开外观察着她，正准备扑上来抓他的林小羽，见他突然溜走，就遗憾地站在那里击掌呲牙。

但他马上拿出手机，给吴莉花发微信：

吴莉花，你已经钓出了一条鱼，只是被他侥幸逃脱了。你不要气馁，坚持下去，今天一定会有收获。

发过去后，吴莉花马上低头看手机，然后打字。一会儿，林小羽就收到了她的微信；

他为什么突然逃掉呢？他看到我什么地方不像失足女？

林小羽回复道：

他突然擦肩而过，是在试探你。他回头见你的神情不是遗憾和急切，而是惊讶和失望，他就认为你不是真正的失足女。

吴莉花低头看后，马上发来回复：

哦，是这样？我下次注意。

于是，她又开始表演起来。可她太累了，就到旁边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坐下。林小羽也去找地方坐下休息。

吴莉花坐了一刻钟，就站起来又去做站街女。继续她的表演。她的头不再转来转去，只是眼睛在人群中用心扫视观察。

在太阳要下山的时候，吴莉花又发现人群中有个神情异常的人。她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身上穿得有些露，描着眉毛，抹着口红，样子极像一个拉皮条的女人。

她也是脚步小，速度慢，边走边东张西望地捕捉着目标。

她注意到了吴莉花。吴莉花连忙装作不在意她的样子，垂头站在那里不看她。

后面五六米开外，混在人群中的林小羽，也发现了这个异常的女人。他背对着她们，却高度警惕地注视着她们。

皮条女朝四周环顾了一下，才慢慢朝吴莉花靠过去。吴莉花继续把脸看着别处，只用后脑勺观察着她，等待着她。

这个皮条女看来不是初犯，她也懂得试探术。在要接近吴莉花的时候，她也是突然掉头走开，然后再回头观察吴莉花，并朝人群中扫视，看有没有便衣警察。

这次，吴莉花按照林小羽的提醒，对她做出遗憾而又急切的神情。

果真有了效果，皮条女往前走了十多米，又悄悄返身走回来。她混在人群中，在要靠近吴莉花的时候，突然掉头四顾。

没有发现人群中有人特别注意她，她才走到吴莉花身边，轻声说：“跟我来。”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吴莉花回头朝人群中的林小羽看了一眼，才跟上去。她离两三米远，不紧不慢地跟着前面的皮条女。

皮条女走出地下广场，朝繁华热闹的兴华路走去。吴莉花紧紧跟着她。林小羽装作路人的样子，在后面十多米的地方，很自然地在街边跟着她们。

皮条女很有经验，走到一个大型商场门口，才在门口西侧没人的地方站下来。

吴莉花走上去，在她面前站住后，轻声问：“有人要？”

“有个男人等在我租屋里。”皮条女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说。

吴莉花说：“一次多少钱？”

皮条女轻声说：“三百元。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跟着我。不要一起走，我怕这里便衣警察。”

林小羽在后面看着她们，知道这个皮条女很警惕。

怎么办？如果他现在就扑上去抓她，吴莉花的身分就会暴露。万一她有同伙在暗中观察着她们，用手机偷偷拍下吴莉花的照片，对她就很不利。

林小羽决定，为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还是让她与皮条女分开后，他再去寻找皮条女。

这样想着，她马上在远处的街边给吴莉花做手势：你跟着她，让她先走，他再去商场里找她。

吴莉花明白后，就对皮条女说：“你把地址告诉我，就先走，我等会直接过来。”

皮条女把地址跟她说了一下地址，就掉头钻进商场。

林小羽马上追上去。但他奔进商场，就不见了皮条女的身影。他边走边四处张望，细致寻找。

商场很大，里面的柜台琳琅满目，通道四通八达，十分复杂。楼上还有四层，有直达的观光电梯，有斜着上去的扶梯。

不知这个女人去了哪里。林小羽开动脑筋，判断这个女人会朝哪里走。判断错了，就会被她溜掉，今天就无功而返。

她应该不会滞留在商场里，会马上离开商场。林小羽往里走了一段路，不见那个女人的身影，就上前问一个营业员：“请问，这里最近的出口在那里？”

那个营业员朝一个方向指了一下，林小羽就朝那里急步走去。他决定把赌注押在这个判断上，押正，就会有惊喜；押错，只能遗憾而归。

林小羽转过一个通道后，往前一看，眼睛不觉一亮。他押对了，心里好高兴。

皮条女正快步朝前面的侧门走去。眼看就要走到门口，林小羽快步追过去。怕她回头看到他，林小羽绕到旁边那个通道上，再往门口追去。就在皮条妇女要走出门时，林小羽追到她身后。

这时，门口进进出出的顾家很多。

林小羽怕吓着皮条女，也怕她激烈反抗，他一个大男人拉扯一个女人不太好。要是她喊响起来，说他耍流氓，他一个男人在这里，就说不清了。不明真相的人，弄不好还会指责他，攻击他。

于是，林小羽那种男人的样子，上前轻轻扯了一下皮条女的衣襟。女人一惊，止步，掉过头来看他。

女人的脸蛋秀丽，身材苗条，只是她的经济条件似乎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也有些阴冷。

林小羽悄声对她说：“你那里有小姐吗？”

女人一愣，打量着他，警惕地往四顾看了一下，才悄声问：“你怎么知道我？”

林小羽用眼色将她招到门外，站在门的一侧说：“刚才，我在正门口看到你，跟一个失足女搭讪，我就追寻过来。”

皮条女没有细想，以为他是那种男人，就转身往前走。林小羽不声不响地跟上去，他想跟她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或者在跟她交易的时候抓她。

没想到女人只走了几步，就反映过来。她掉头看了林小羽一眼，突然瞪大眼睛问：“你到底是谁？”

林小羽一怔，但马上说：“我是那种男人，我要小姐。”

女人边走边问；“你怎么不去那种发廊找？”

林小羽说：“我，我不知道哪个发廊有。”

林小羽说得不是很流利，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这个细节让皮条女再起疑心，她脸露疑惑和惊惧之色，马上改口说：“你搞错了，我不是皮条女。”

说着转身就往前走，然后又小跑起来。林小羽拔脚追上去，从后面一把抓住女人的衣襟，使劲拉住她说：“你不要走啊，我看你刚才跟失足妇女搭讪的，你手上肯定有小姐。”

女人更加觉得不对，就翻脸了。她提高声说：“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女人的喊声惊动了周围的路人，和从商场里走出来的顾客。他们纷纷走过来看热闹，有人好奇地问：“这是干什么呀？”

林小羽担心的事发生了。女人见林小羽拉住她衣襟不放，知道他不是那种男人，而是一名便衣警察。

她见林小羽太年轻，就想用女人的特殊方式挣脱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