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羽的形象跟钱根振说的，他想像的相差太大。这哪里是个凶神恶煞的小混混？这是一个阳光斯文的大学生。

朱兴法心想，一点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会一眨眼工夫，就把魏老大的三个徒弟打伤了呢?

钱根振要求他先逼林小羽招供，他寻衅闹事，影响公司办公，还出手打伤三人，破坏社会治安，这样就可以定他有罪。然后再打死他，但要制造他正当的理由。

朱兴法准备逼林小羽招供认罪。他相信，凭林小羽这个瘦弱斯文的样子，是杠不住多少时间的。

朱兴法，他打量完林小羽，对身后两个保安说：“把他带过来吧。”

朱兴法边说边转身走出去。两名保安就走上来，先是把林小羽的双手铐上，然后把他带到审讯室里，关进那张审讯椅。

身材高大的保安再去把大灯打开，将一股强烈到发烫的灯光，正面对着林小羽的头和脸照耀着。

林小羽被照得睁不开眼，也浑身燥热起来。他想刚才那个人肯定是负责人，已经被钱根振买通了，否则他怎么不放我走，还对我严厉起来？吴小琳怎么还不来？难道她说不动领导？

一会儿，朱兴法走进来，在前面的审讯桌前威严地坐下。另外两名保安在他的两边坐下，摆好正式开审的架子。

朱兴法抬头凝视着林小羽，有意沉默了一会，让审讯室里的气氛变得寂静紧张以后，才开口说：

“林小羽，今天上午，我们对你进行了调查。我们了解到，你是东山大学的学生，从今年署期开始，你非法行医，抢别人女朋友，勾引富裕女老板，还以暴力手段逼人还钱，寻衅闹事，打伤多人，犯下了十分严重的罪行。”

林小羽一听傻眼了，也有些紧张。这是倒打一耙，要诬陷我啊。我做的好事，怎么到他嘴里全变成了坏事，而且还是严重的罪行？

真是好事能变成坏事，坏事也能变成好事。而这个转变，仅仅凭一张嘴巴两层皮。

朱兴法根本没去调查，他是听老板钱根振说的，有些也是从林小羽的笔录上看到的。他采用先发制人的办法，把林小羽唬住后，再逼他招供。

“林小羽，现在，我们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朱兴法自以为说得很好，把林小羽说呆了，就有些得意地说，“你把你从进城上大学开始，所犯的一系列罪行如实交待一遍。我们会根据你的态度，决定对你采取什么样的处罚。你态度好，交待得好，我们可以马上放你出去。”

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啊？林小羽气得胸脯呼呼起伏，两眼都瞪圆了。

“下面，正式开始做笔录，我们问一句，你就答一句。”

坐在左侧那个身材高大的保安，对着林小羽问：“姓名，年龄，职业。”

林小羽眯眼看着他们，气得不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听到没有？问你话呢，请你如实回答。”身材高大的保安提高声音厉声喝道。

林小羽真想拍案而起，对着他们破口大骂。可他知道这是在审讯，不能跟警察来硬的，就逼自已冷静下来，然后才轻声说：“昨天，不是做过笔录了吗？”

朱兴法说：“因为昨天，你没有说实话，所以这个笔录不算，今天要重做。”

林小羽实在憋不住心头往上直窜的怒火，揭穿他说：“昨天，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今天要逼我说假话是不是？你是不是已经被钱根振收买了？这是一种犯罪，这叫徇私枉法，你知道吗？”

“呯！”朱兴法气愤地一拍审讯桌，指着林小羽骂道：“你真的好嚣张啊，你这样的态度，是要罪加一等的。”

另外两名保安都掉头看着朱兴法，意思是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是不会顺利招供的。

朱兴法抬头看着林小羽说：“林小羽，我再问你一遍，你对你所犯下的罪行，到底招还是不招？”

林小羽提着嘴角冷笑一声，说：“好吧，我招供，但我要如实招供，你们就开始做笔录吧。”

“嗯，林小羽，这样的态度才是对的。”朱兴法得意地看了坐在右侧的矮个子胖保安一眼，示意他开始做记录。

林小羽声音不高不低地说起来：“我叫林小羽，今年正好二十岁，是东山大学的一名大三学生。今牛署期开始，出于一份社会责任感，我报名去做志愿者。得到有关部门批准后，我就开始出去做好事。”

他简单把遇到韩晓雅和宋雅雯两个美女患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驳斥朱兴法刚才的话说：“我给她们针疗，不是非法行医，而是凭我从爷爷那里学到的中医技术，给她们做好事，因为我没有收她们一分钱。”

记录的保安停住笔，记不下去了。

朱兴法着急地打断他说；“喂，喂，林小羽，你这是在坦白吗？”

林小羽不理他，继续说下去：“韩晓雅是钱小荣的娃娃亲女朋友，是他们双方的爷爷定的。他们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也没有开始交往。他们的恋爱关系是不成立的，也是非法的，所以不存在我抢人女朋友一说。再说，我也没有抢他女朋友，我只是给她免费针疗，做了一件好事而已。”

三名保安都怔住了。

林小羽继续说：“钱小荣自已心虚，多疑，两次分别请了十多名歹徒来袭击我。后面一次，他们还动用了刀枪，所以才被公安部门抓进去的。”

朱兴法气急败坏地说：“你这是在坦白罪行吗？你这分明是在评功摆好啊。”

林小羽要驳斥他颠倒黑白的诬陷，就不管他们听不听，记不记，声音越来越响亮地说：“认识宋雅雯，是因为那天，我救了他儿子的命，还帮她针疗精神病。她要感谢我，给我钱，我也是一分钱都没有要她。她是个弱女子，受到她前夫钱根振这个人渣的欺负。”

朱兴法气得脸都扭歪了:“喂喂，你不要骂人好不好？”

“光骂他是便宜他，他的卑劣品行，他的所作所为，才是犯罪，你们不去抓他，反而来抓我，还想诬陷我，你们的良心到哪里去了？啊？你们还有没有一点正义感？”

“呯——”朱兴法再次拍桌而起，指着林小羽骂，“你，你竟然敢指责我们。”

身材高大的保安站起来，用眼睛请示朱兴法：看来还是要给他点苦头吃吃才行。朱兴法点头许可，两个保安就朝林小羽走过来。

林小羽视若不见，他还是要把反驳他的话说全部完：“钱根振这个人渣，跟宋雅雯离婚了，还在背后偷收她的货款，抢她的儿子。那天，我去帮他要钱，那个老板请保安来打我，我才进行反击的，这也是正当防卫。他后来交待了与钱根振串通好，要吃掉宋雅雯八百多万元货款的事实，我们有录音。”

两名保安愣了一下，继续朝他走去。

林小羽毫不畏惧地说：“昨天上午，宋雅雯来问钱根振要儿子，他不仅不还，还打她。她就打电话让我过来帮她。我开车过来后，钱根振请了几个打手过来，先动手打我，我也是被逼进行自卫还击。”

两个保安已经走到他面前。

林小羽还是坚持把最后的几个责问大声喊出来：“你们说，我这样做，究竟错在什么地方？我何罪之有？你们为什么还要帮助人渣来逼我招供？”

高个子扬手就要打林小羽巴掌，被矮个子伸手拦住。他的意思是打肿他的脸，打歪他的嘴，都会留下刑讯逼供的证据。只有用震打他肚子和胸脯的方式，把他的内脏震伤，从外面看不出来才行。

一高一矮两个保安没有说话，心领神会地去解开林小羽手上的手铐，然后再拿出一副手铐，把他的两手叉开后，吊铐在后面的铁窗棂上。

林小羽的两脚被吊得踮在那里，整个身子动弹不动。

矮个子拿来一个椅子的座垫，挡在林小羽的肚子前面，对高个子说：“来吧，你来练练拳。看这小子嘴巴这么厉害，内脏是不是也那么厉害？”

林小羽心里一惊，连忙调动内劲，用气功护住胸部和内脏。

“嗵——”地一声，高个子保安挥着巨大的拳头，朝他的肚皮上打来。本以为这拳能让林小羽内脏震裂，口吐鲜血，痛得汗如雨下，讨饶后乖乖地按照他们的要求招供。

没想到这一个力量巨大的拳头上去，就像打在一个充足气的皮球上，他的拳头被大幅度地反弹出来。而且被弹得右手上扬，带得他的身子往后倒退五步。

“啊？这小子的肚皮，有这么大的弹性？”高个子安保有些尴尬站稳身子后，对矮个子保安说，“往上打胸。”

矮个子保安把垫子往上移到林小羽的胸上。

高个子保安像拳击一样，先是对着林小羽的胸虚晃了一拳，然后才用劲猛击他的胸部。

“嗵——”又是一声大响，高个子的拳头还是被反弹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