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阴邪的气萦绕在张砺的身上。
令边上欧阳欣欣两姐妹不由为之面面相觑。
也说不上为什么，她们都觉得这样的张砺有一些可怕。
不过，在看到其那帅气的面孔，又觉得这样的对方其实很酷。
“姐姐。”欧阳娇娇不由有一些担心地看向旁边欧阳欣欣。
“他这样……就算你想管也管不了，不如放宽心。”
欧阳欣欣很睿智道，美目则继续打量此时在吞噬的张砺。
对方和盗帅问天河之间的交手仍然记忆犹新。
她敏锐捕捉到张砺掌握有邪恶力量的事。
和近乎什么都不知道的妹妹欧阳娇娇不同，她从小就学会了自力自强。
欧阳欣欣一直独力承担着非年龄阶段的各种生活事宜。
也因为如此，她有着一种完全不同于妹妹善良纯真的冰冷性格！
她不是没有对人抱有期待过，最后换来的结果，是几次三番都差点把自己两姐妹给害死。
如果一定要说，从小到大，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也只有她妹妹和师父了。
所以，她对张砺的态度不是很好。
事实上，当她开始认清现实后，她对外人都不是很好。
像一支只能蜷缩于世的刺猬。
直到碰到张砺后，这个想法才渐渐有了改变。
对方确实是在帮她们，这一点是毋庸置疑！
另外，其也像别的男性们对她们有渴望，但并不让她感到恶心与忌惮。
身处在他身边，能够感受到他自然而然呈现出来的一种……真实感。
他的情感是很真切，不像别的人，更多的是一种一时之间很难看出来的虚情假意。
她把张砺跟师父相比较，也是因为这一个相应事实。
师父乃受过伤害的过来人。
十分奇怪，她感觉年轻的他也是这样的过来人。
只不过，他比她欧阳欣欣明显要厉害，能够让人看不出虚实。
但真跟他接触多了后，就会逐渐意识到，他其实真的很少骗人。
哪怕不久前，其和那盗帅问天河交手，也说的是不折不扣的真话。
却因为他们双方不认识的关系，盗帅问天河不会选择相信，一如最开始她也不相信张砺。
可是真沉下心来细细品位呢，便会清楚他说的是事实是真理。
同样，她也会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在跟他们有一说一时，是以一种藐视的姿态。
也即代表，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会信他。
——他还仍然选择那么做！
这明明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也是对方和师父从根本上的不同！
也许，这即是师父所说过的大男子们的包容。
师父和她一样，对这个世界有一些失望。
她曾经很稚气的问师父，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可以真正相信的人吗？
那时候，师父赫然陷入了漫长的回忆，接着，其在那里异常有感触：“这样的人有，且很多。”
“但绝大部分时候，人们不会选择去相信。”
“简而言之，就是人天生有劣根性，只有等真正伤痛过后，他们才愿意去相信这其实随处可见乃至唾手可得的世间美好。”
“问题是，美好并不会一直站在原地等候你的醒悟。”
那个时候，欧阳欣欣一直不太理解自己师父所说的话。
可现在看到张砺，她却俨然觉得他可能是师父嘴中所说的简单美好。
但又真的是吗？
欧阳欣欣忍不住在心里反质问自己。
她陡地记起张砺一开始见到她们姐妹俩的诧异神情。
那不单单是因为忽然看到她们而大大的意外。
更像是……她们好似他人生中的过客。
这样的经历其实她有过一次。
以前选择不相信那个人。
但实际上，她事后才知道自己错了。
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然没有回转的余地。
她有为之感到在意，却也没有为之太过介意。
因为她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勉强在一起，一切也会很难。
她们理应有各自的生活啊！
就这样，她逐渐淡忘了这个人。
偶然的一次，他们又再一次碰面。
该说不说，她当时就像乍见到自己两姐妹的张砺……
那个时候的他看自己的眼神。
欧阳欣欣不由再一次看向了面前还沉浸在吞噬效果里的张砺。
然后，她目光紧锁他那张让她觉得很好看的帅气面孔。
在黑气萦绕中，他不似平素那般平易近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距离感。
反而这样让她感到异常有魅力。
甚至乎，她心里面禁不住会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该不会我喜欢他吧？”
欧阳欣欣只觉得小脸有一些发烫。
“姐姐，你脸怎么红了？”
妹妹傻不拉几的问道，让欧阳欣欣脸更加烫了。
庆幸的是，张砺还沉浸在那种特别的状态里。
这使得她不由暗松了一口大气。
“姐姐，你怎么了？”
妹妹还在边上问，欧阳欣欣抹了一把额头：“没，没事。”
欧阳娇娇有一些犯迷糊：“姐姐你怎么变得有一些奇怪啊。”
……
“真的吗？”
刘妮妮在听了婢女小娟的描述后，不由为之感到很高兴。
小娟点点头：“千真万确。”
边上余巧巧不明白刘妮妮为什么这么开心，但她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啊。
“若是让他知道我把其所吟的诗给泄露出去，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呢？”
余巧巧禁不住有一些担心，因为她感觉得出来，张砺跟她相处，完全是当朋友来着。
按理来说，他们私底下的交谈，本不该说出去的，可刘妮妮一直缠着她问。
她心想其是他妹妹，终还是忍不住为之聊了一下啊。
本来事情就这么过去，哪料想的是，又传到文成公主那去了。
讲道理，张砺平素在外面和在自己面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越想，余巧巧心里压力越大。
她还记得自己弟弟离开之前跟自己所说的话。
“姐姐，你要知道，富贵人家不比我们普通人家。”
“你跟他们交朋识友，一定要清楚自己的位置。”
“如果把在乡下的那一套照搬他们身上，最终吃亏的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