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斯托一脸审视的看着竭力维持着镇定的尼克。

“你懂贷款和保险吗？”墨菲斯托疑惑的问。他没从这位身上嗅到金钱和贪婪的味道。反而嗅到了黑乎乎的，另外一些地狱维度的领主可能会感兴趣的味道。

“你需要这类人才来帮你解答什么吗？我可以给你推荐中庭最好的金融家。”尼克虽然有些懵，但根据之前卢克和墨菲斯托的谈话，以及墨菲斯托眼下的问话，还是很快猜出了他的心思。

“不，不需要给我解答什么，我收割过你们中庭一些银行家金融家的灵魂，他们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我懂他们的知识和手法。但我需要的是能帮我填充完善细枝末节，在未来能帮我打工，在眼下能给我麾下那些恶魔们上课的人才。”墨菲斯托道。

“没问题，我可以提供那些人才。”尼克想了想，回答道。

“真的吗？”墨菲斯托语气很是惊喜。

“当然。”尼克肯定的道。

“你能做主？”墨菲斯托追问着。

“当然。”尼克含蓄的再次点头。无非就是几个玩金融的，帮忙在框架里填充搭建一些东西而已，尼克相信这难不倒那些人。

“那真是太好了，当然，我们或许要先签订个契约？”墨菲斯托满意的掏出了一张羊皮纸，一根黑色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刷刷刷的写着地狱和中庭混杂的文字。

“契约？当然，但我觉得契约是神圣的，它需要经过古一法师和神王奥丁的认可。”尼克敏感的，慎重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他怎么可能随便签一份魔鬼的契约？当他不知道恶灵骑士的下场吗？就算要签，那也至少要古一和卢克他们在，同意并背书了之后再谈。

“啊，戒指！”墨菲斯托扫了一眼几人手指上带着的心灵指环，羽毛笔还是在纸上刷刷刷的写着。“放心吧，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帮我寻找的那些人才的。古一和卢克严禁我和我的手下进入中庭。那么，先来一百个灵魂吧。”

“什么意思？”尼克被墨菲斯托最后的话说的一惊。

“你不是要给我找人才吗？”墨菲斯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是啊，但是，我指的是我可以把人给你们，嗯，帮你们工作，以及给一些恶魔上课等等。他们出售的是他们的时间和专业知识，而不是生命与灵魂。”尼克认真的道。只是初次接触，他就有些意识到这些魔神的思维方式和人的不同了。

“不用那么麻烦，给那些恶魔上课太浪费时间了，还不一定能够让他们掌握。你直接给我灵魂，我可以把他们转化成恶魔，实在不行，也可以直接让魔鬼们利用契约附身吞掉，直接获得他们的知识。我们现在千头万绪，尽量节省时间。”墨菲斯托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那样。那种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这恐怕不行。”尼克果断的抬出了古一：“这需要古一法师和我们内部的商议。”

“你说你能做主的。”墨菲斯托停下了羽毛笔，眼眶里两朵绿色幽火飘忽的盯紧了尼克。

“我指的是在保障他们生命和安全的前提下，帮你工作。”尼克再次强调。

“你也是我们中的合作者之一吧？神盾局？嗯，让我看看，一个为我们这个团体服务的服务型组织？”墨菲斯托不知道从哪抓出了一张白纸，看向了上面的信息。

尼克的脸色闻言顿时一黑。

神盾局风评被害。

“开个价吧。”墨菲斯托有些无奈。“多少能量货币一个灵魂？”

“什么？”尼克和科尔森三个惊讶的张大了嘴。

“开个价吧。该死的，以前也就算了。但自从你们有了什么驻留费、入住费、活动费的乱七八糟的费用后，我定期都要被古一光明正大强行抽取一点能量。我甚至不能肯定她是不是真的就抽取这么点。我不过就是让代理人收割个罪恶的灵魂，帮你们净化一下世界而已，你们竟然还反过来向我要钱？”墨菲斯托骂骂咧咧的出声。“中庭的业务现在真是太难了！别让我知道是谁出的缺德主意！”

“这种交易我们不进行。”尼克觉得太荒谬了，他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需要跟一个地狱领主讨论买卖灵魂的生意。他只买卖过军火啊！不过尼克还是强自镇定的接着自己的话，给出了另一个解决方案：“我们可以派遣人手到这里开一个办事处。”

“效率太低了。”墨菲斯托都囔了两声。他有些无法理解，明明就是一个灵魂的事儿，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这么麻烦？

“这跟效率无关。”尼克无奈的一笑。

“我建议你们问问那些人自己的意见，实在不行，将死的人才也可以！相比起人类短短的生命，恶魔的寿命要悠久的多！也许他们不介意换一种生命形态生存呢？如果还有顾虑，我可以把这份契约改成人才引渡条例。他们会是我上任后的第一批手下啊！上层渠道无阻碍，待遇和职业潜力极佳！我知道你们中庭的一些规则，如果是你介绍的人才，我可以付你一笔介绍费用的。甚至对方未来赚取的钱都能跟你进行分成。”墨菲斯托还不死心，很是狡猾的蛊惑尼克道。

墨菲斯托的提议很有诱惑力，这让道德底线很低的尼克大为动心。如果对面说话的是卢克，他说不定就先答应下来了。但对面说话的，是墨菲斯托！一个地狱维度的魔神领主！在没有获得古一和卢克更多信息确认和保证的情况下，尼克内心的警惕和谨慎是极高的。

“看来你还有些犹豫，但没关系。未来我们打交道的机会还会有的。”墨菲斯托的骨质面具露出了一个奇特的笑容，然后整个虚拟投影消失在了原地。

“那就是维度魔神吗？看起来，嗯，好像并不难沟通的样子。”科尔森特工看着消失不见的墨菲斯托，开口感慨的道。原先他以为那些维度魔神都是动不动就要入侵灭世，无法交流和沟通的存在呢。

“那是因为我们背后有古一法师和神王奥丁。”尼克倒是能认清楚对方如此态度的现实。如果没有这两者的力量做背书，哪怕就算卢克和墨菲斯托有一笔大交易在筹备，对方的态度也绝不会是现在这样。不同的种族，不同的生命位格，交流是有阻碍的。

“他走了吗？”卢克的声音在尼克的背后突兀的响起，三个转过身，就见卢克正拿着一个看不出材质的厚重面具，站在他们一米远处。

“走了。”尼克让开了身子，跟卢克一起走向卢克原先端坐的位置。

“收获怎么样？”卢克脸上带着笑，看着尼克三个默不作声的样子，有些惊奇的道：“你们总不会没把握住这个机会，一笔生意都没谈成，连咨询费都没拿到吧？”

“咨，咨询费？”科尔森和玛利亚·希尔两个对视了一眼，又一致的看向了自家长官。

“他跑得很快。”尼克不想说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来得及想到这一层。为了不让卢克继续追问下去，再说出什么刺痛他内心的话，他赶忙反客为主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弄出了这么大的场面，我们竟然是最后才知道的，我很伤心，卢克。”

“没办法，这段时间我在实验室里忙的脚不沾地的，已经三天没睡过觉了。”卢克精神抖擞的说着，一点都不像一个三天没睡过觉的人。“我初步在银河系搭建出了一个简陋的心灵网络，还记得洛基的权杖吗？我暂时改动了一下，用它充当了一下心灵网络的总服务器。”

“那应该是神盾局的东西，至少神盾局拥有合法的保管权。”尼克深呼吸了一口气。

“没说不是你的，但这不是它有用嘛？在我手里发光发热创造价值，总比你丢某个实验室里积灰强不是？”卢克轻声细语，但仍然能听出来很是敷衍的安抚着尼克。“更何况，它创造出了利润，你和你的神盾局也有份不是。”

“那请问，它什么时候才能产出利润呢？”尼克坐在卢克对面，和他面对面一脸严肃的问。

“投入还没收回呢。但相信我，就像是通信一样，它肯定是潜力无穷的。”卢克举手给出了保证。“我不会贪墨你和你神盾局的那一份的。”

“但愿如此。”尼克并不想在这些暂时争论不出结果来的问题上跟卢克浪费时间，他的目光看向了卢克放在桌子上的那张面具，他敏感的从这面具上感觉到了一种让他熟悉的力量：“这张面具是什么？”

“人格面具。”卢克的目光也落到了被他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面具。“心灵指环的另类版，或者说是地狱外贸版。”

“我们能用吗？”尼克下意识的问道。

“很难。这些都是根据地狱维度的要求所特别定制的，它们侵蚀性更强，后遗症也更顽固偏执。”卢克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