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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章 南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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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异样的情绪在充斥了灵魂的疲惫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虽然师伯说的东西大多是我已经有过猜测,或者说已经完整的存在于认知里的东西,可是当如此庞大的信息流在面前毫无保留的铺展开,如同泻地的水银一般,在面前滚来滚去时,那种冲击,仿佛是攀登到了一半,正在山腰休息的登山客,看到了山顶倾颓而来的雪峰,那白色的浪潮淹没一切,虽然还未到自己面前,可是依然可以预想到几个世纪后,登山的后来者在此休息时,踩出一具尸骨时,心中的震撼。或许他们会围成一个圈,为自己祷告一番,然后用冰雪再次把自己掩埋。

很累,想要倒头就睡。然而太阳还未走过一半的路程,只是刚刚告别天边的朝霞,只是刚刚和每个早起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喧闹的一天只是刚刚刚开始,挥别了夜晚的人无论如何努力,也难以回到几个小时以前。

徒劳无功,就好像是那滴渴望溯流而上,回到云层中的雨滴。没有任何实现的希望,于是就成为了独存荒诞滑稽剧中的那惟一一个演员,在没有光泽的夜晚,在泛着铁青色的舞台中心寂寞旋转。

不重要,不管这是巧合也好,还是早有预谋也罢,师伯不会害我,这也不会阻塞我前进的道路。就算周易真的赋予了那个老人超越常理的力量,对现在的我而言也没有任何吸引力,或许那样的能力很奇特,可是对于解决我面对的问题没有任何帮助。如师伯所说,我要做的是减法,是砍断一切劈断一切的减法,所有对此没有帮助的能力,所有对此没有帮助的信息,都在必杀名单上,都是要不动声色的抛弃掉的东西。面前的大雾已经阻挠了直面前进的方向,如果不能集中精力突破一点,那么迷失在前进的路途中也就不足为奇。

只是我累得像条死狗,或许很多人都懂得自己最应该干的事情是什么。或许抽烟喝酒,泡面熬夜都不好,可是有的时候,需要的就是那种不好,带来的一种放纵感。只是很悲剧,在心累之前,我已经做过了所有可以做到的事情,已经没有了继续的理由,也没有了继续利用这种途径,达成这些简单目的的前提。所以所有内心的累,都不加掩藏的外化,成为了瘫在床上的理由,成为了把脸贴在地面的理由。然而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同样五体投地的拂尘,看到它那张比我还要惺忪的睡脸,心头居然多了一丝宽慰。道理很简单,有了同行者,心中的负罪感减少,也就成为理所当然。

我不知道到了这个阶段,我能不能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是走是留,其实只要心一横就可以说出。但是我好怀念,好怀念这段作为道士的日子,哪怕还没有到必须说再见的时间,哪怕还没有到收拾行囊的日子,可是心中只要想一想,一种称不上痛的酸楚,就在心房的一收一张间被送到全身,就像是被泵从深井中抽出的冷冽地下水,见光后刺激着全身每一块肌肉,冻僵了每一个细胞。

走在回到小院的路上,我发现自己构造了一个又一个谎言。推理自己的心之所向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只要找到自己留恋的事物的相同点,又或者寻找它和自己回避的事物的不同点,就可以很轻易地发觉深埋心底的情绪。我知道这样的方法,并能够熟练运用,只是之前一直在逃避,甚至为了锁闭内心,还构造了许多可有可无的谎言。然而加法是虚假的,尤其是当加数都是假的,甚至是负数的时候,只要轻轻一回头,转眼,便烟消云散。

可能,我向往的只是道士这个身份所代表的逍遥,所代表的自在,所代表的一种玩笑世间的洒脱,是一种可以肆无忌惮的疯疯闹闹的不羁,是可以披上一张皮,带上一张假面,然后就调侃所有目之所及的放浪。我想要调侃的,想要放下的,想要逃离的,不都是一切的原点吗,不都是那在我生命中占了最大比重,然而又变成了一时心魔的父母吗。

我见过很多失恋的人酒醉后调侃自己的感情,有些人与我有关,有些人与我无关。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为了调侃自己心中的这块心病,居然无酒装疯,居然这般欺骗自己。可能,只要是一个能够向我提供调侃这段情绪的身份,我都能欣然接受,可能,只要是一个能够让我玩笑这段感情的东西,我都能强迫自己接近。然而我又不敢定论,我还没有失去身上的这件道袍,我还没有放弃掉自己作为道士的身份,我不知道,在一个近近的以后,在一个并不遥远的未来,当我放下了这一切之后,会不会也成为以后谈笑的谈资。

现在我对此已经充满了不舍,如今我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地面的泥土,那么等到真正离别的时候,等到了我回望山门,然后泪洒那条石板路的时候,心中会不会出现一种冲动,一种放下包裹,断绝尘缘的冲动。可是这样只能是想一想,因为想的多了,就又成了加法。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那么在未来真的到了面前之前,这样的加数都是虚妄。而在未来来到面前的时候,这也就成为了现实,不能再冠以未来之名。

我懂的时间宝贵,可是在选择即将到来之前,我宁愿自私一些,宁愿愚蠢一些,以求的能让告别的时刻来得的更晚一些。因为带不走,所以我选择尽可能留下,如果岁月和回忆终究要被风沙抹去,那么在尚且鲜艳的时候,我想尽可能的为它驻足。

可是,地面热了,身下的土地热了,就连吹过来的微风也热了,那棵挂满了绘马的树洒下阴凉,树影摇曳发出好听的声响。那是好多人的梦,然而并没有我。于是,在树下,一个属于我的梦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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