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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章 凝望深渊(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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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逃避一般,在醒来的那个清晨草率的结束了一顿早饭,就展开布匹,开始规划怎样为自己做一件换洗的道袍,而那块小一些的布匹,则盘算着怎么给拂尘做一件新的小衣服。现在它身上的那件我也准备重新规划,改成一件更适合它在山上穿的样式。毕竟,那么长的下摆在它窜跳的过程中,总是很容易被磨坏的。

其实在这个时间可能不应该着手做这些事情,那么多复杂的心事才刚刚起步,不趁热打铁去推敲,反而来做这种什么时间都可以起步的事,光是想想就觉得和懦弱。可是,在这样的时间逃避几次,在这样的情况下任性几次又何妨呢。如果强硬的向一个已经装满水的气球里再添加自己的意愿,那么最有可能的不是解决了一切,是气球在下一个瞬间就爆碎开来。

其实得到了那么多,我发现自己的心其实很小,能装的水和眼前如同汪洋大海的世界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曾经是我太天真,把自己摆放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一个全知全能的地方,所以我才那么容易就达到了欺瞒自己的目的,哪怕是现在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也还是难以解开这个纠缠在心头的死结。

在分割布匹之前,我先把两匹布清洗了一遍,昨天在山门前的遭遇,使得它们已经沾染上了太多的尘土,只靠敲打难以拔除。所以今天早上开始裁剪之前,首先做的事情,是把晾在绳子上一夜的布匹取下,平摊在那张放置在庭院的,山上最大的木桌上。当布匹搭在我肩膀的时候,我很清楚的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气,和在太阳下晾晒的东西所拥有的那种温暖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很柔和很清冷的香气。可能炽烈的阳光在经过了月亮的折射后,也丧失了它原有的锋芒和温度,只会留下一些更加温柔的气息,悄然的拂去原本不应存在的东西。

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我本就不擅长和他人交际,所以我也不喜欢和他人交际。于是在那些人睡着的夜晚,我清醒着就可以和他们避开。所以我是个适合昼伏夜出的动物,是存在人群中的异类。但是我拥有适合自己的道路,作为一个远离凡俗的道士,我可以很快活。因为哪怕是白天,对我而言高悬的也是夜月。

道袍可能是最简单的一种衣服,当然,这只是对于我准备缝纫的窄袖大褂而言,复杂而又精致的法衣和花衣不在此列。我需要的只是日常穿戴的衣服,不是为了出门做法而准备的能够一眼就让人把我看成得道高人的衣物,老道的理念就是要抛弃那些本就不存在术法,作为他的继承者,我也不喜欢那样的东西。何况如今的道袍更重视实用,把不影响自身日常活动放在第一要位,于是那种精妙的衣物,也就渐渐淡去了,可能还是有人会穿,只是那样的东西离我实在太远,没有必要去想太多。

老道给我做的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得罗,宽大的袖子按照旧时规矩,本应该受戒三年冠巾后才能够赐予,只是在这个老道只手遮天的小观里,什么样的规矩在他面前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他划下道来,我就跟他一起收起那么宽松的袖子,蹲坐在台阶上吃瓜。

想到这些事情,心情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轻松了起来。或许老道那样的豁达才是应对世界最好的方式吧,不要多去苦恼,不要多去在意,只要好好的度过每一天,每天都能笑一笑就好了。他的确是个有着非凡人格魅力的人,仅仅只是想起他,我的心情就开朗到了近来少有的地步。只是他已经离开这里很久很久了,虽然我大致猜到他可能是去见我的父母了,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自己都放不下的事情,即使他有再大的能力,又能如何解决?

如果老道在身边的话,可能我也就不用如此苦恼了吧。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心理年龄要比自己同龄人都大上好多好多,可是在面对近来的非常规问题时,还是难免无力,甚至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如果老道在的话,可能他就可以作为一个最好的倾听者,出现在我空荡荡的候选列表中,然而想在多也都只是强求,因为这个人连电话号码都没给过我,甚至我很怀疑的是他有没有办理这样的业务。

大褂的制作流程很简单,满打满算只需要四个部件就能够开始拼接。不需要多去下太多刀,也不需要在意那些流于表面的华丽装饰,只需要注重实用性,如果不去多花心思,紧密的针脚将是能够看到的,除了布料以外唯一的东西。当然,也是决定道袍使用年限的主要因素。其实下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只是让人诟病的是,偌大的一个道观,连台缝纫机都没有,只能靠着一双手穿针引线,连接上道袍的每一个部件。这样的工程应该要上千针起步,对于纯手工而言,真的过于浩大。

然而在缝纫的中途,我突然发现在下针的地方,在两块布匹之间。出现了一根很细小很细小的草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钢针刚好穿到了这个地方,甚至无法发现它的存在。这必定是昨天在山上翻滚的时候,沾染在布匹上的附带物品。即使是经过了水洗风吹,它还是很顽强的卡在了纤维的中间,其实如果只是如此的话,只要用钢针把它挑掉就好,只是当我的针尖已经碰触到了那个细微的小东西时,就仿佛是正负极接触到了一起,脑子里突然闪现过一个电火花,于是某些迷雾就烟消云散。

在这一刻,我明白了自己伪装的手法,我没有在自己经历的任何事情上构筑哪怕一个谎言,我所经历的所有东西都是真实的,我付出的感情,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心里想要看到的。没有任何的虚假,我的手法,只不过是改变了他们的方向,本应去往他们方向的水流,最后到达的,是在我的指引下,构筑出的一个中转站,并在那里被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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