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生回岚城之前，专门打电话咨询了一下吴为，北京有什么久负盛名的特产。

吴为告诉他，北京最出名的自然是北京烤鸭，而正宗的北京烤鸭出自全聚德，说他们那里的烤鸭是全手工制作，蕴藏着丰富的文化内涵。

于是，他就想给彭燕带两只回去，上次因为清河鱼，他至今仍耿耿于怀，总觉得有愧于彭燕和秦副省长。

学习一结束，冯海洋就直接搭火车马不停蹄地赶回滨江市去了，因为陈重生的工作没有结果，他担心他的工作也因此悬而未决。

苏玲玲想陪陈重生一起回去，就专门找了他一趟，“你明天走吗？”

陈重生因为烤鸭的事，就说：“我想待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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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等你。”

“你要是着急，就先回去吧。”

苏玲玲的工作有了着落，她不着急，“我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苏玲玲的坚持，让陈重生感激涕零。

第二天苏玲玲陪着陈重生，在北京城里走街串巷，寻找全聚德。

陈重生留下了返程的车票钱，然后将兜里所有的钱全部买了烤鸭，苏玲铃受他的影响，也买了两只。

回学校时，在公共汽车上，只有一个座位，陈重生让给了苏玲玲，他则像一个护花使者般的，立在她的身边。

苏玲玲朝他莞尔一笑，说：“你还有什么事？”

陈重生说：“我没什么事了，该办的都办了。”

苏玲玲本来是征求陈重生的意见，一句问话，变成陈述语气，好像容不得他拒绝，“那我们晚上去看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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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重生已是囊中羞涩，迟疑着，“算了吧。”

苏玲玲洞晰了他心思，“我请你，知道你没钱了。”

“那……行吧。”

在学校吃过晚饭后，他们俩相约出去，一起走在街边的林荫小道上。

天空中纷纷扬扬飘着雪花，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

苏玲玲冷得瑟瑟发抖，双手抱在胸前，依然笑意盈盈，“重生，你还记不记得，在岚城师院，也是像现在这样的一个冬天，也是像现在这样的个夜晚，我们一起熘出学校，去看露天电影？”

苏玲玲的一席话，把陈重生拉回到了一个漫天飞舞着雪花的夜晚……那情景便历历在目，陈重生顿觉一种甜蜜、温馨的感觉弥漫在心里，“我们在电影院躲躲藏藏，结果还是被艾老师发现了……”

苏玲玲不禁感叹起来，“那时候，真好。”

陈重生依稀还沉浸在那美好的回忆之中，笑眯眯地说：“谁说不是呢。往事只能回忆，往事不可能重来，即便是重来，也失去当年的味道。”

苏玲玲侧头，瞟了一眼他一眼，“看不出来，一个理科生，居然有了文科生的感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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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就是一个常理。其实，我就是想说，我们还得往前看，往前走。为了一个心中的目标，锲而不舍。”

“那你心中的目标是什么？”

“我呀？玲玲，我不怕你笑话，我是走一步，看一步。”

“那你刚才还振振有词，豪言壮语呢？”

陈重生憨笑着，“我这不是劝导你嘛。”

苏玲玲哭笑不得。

电影院里，灯光如昼，座无虚席。

他俩置身其中，紧挨着坐在一起，就感觉进入无一人的境地。因为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俩，他们用不着害怕遇见熟人，所以他俩的心里都很坦然，至少对于陈重生是如此，这主要还是缘于他心中纯净无邪念。

电影散场，大家推搡拥挤着一起向出口走去。

这个时候的苏玲玲像个小女孩似的，下意识地地紧紧抓住陈重生的胳膊，不知是担心陈重生，还是担心她自己走散。

出了电影院，人散尽，苏玲玲一直没有松开手，就这样，他俩像一对情侣似的漫步在北京的街头。

陈重生有一些不自然，好几次他拿眼睛斜视着苏玲玲，她似乎没有觉察到，依旧柔情蜜意地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