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屹立不倒的石头屋,排列整齐,一个个忙碌的人收集苔草准备食物,大家分工有序,看似忙碌的人群,一点交流都没有,行尸走肉一般不带任何表情。
苏秦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语;麻木
没错,强入龙骧军经过一千多年枯燥乏味的生活,一个个活的都入行尸走肉,难怪会有人受不了自杀解脱。
“瘸子叔,你晒青苔的手艺退不了,这些天小侄我吃的都淡出鸟了,下次可不敢在乱来了,天天吃难吃的苔草已经够难受了,你还不把味道做好点,还让不让我们活了。”青年男子走入军营,跟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中年男子聊天。
“少将军,老瘸子会做出美味的苔草,恐怕这也是老瘸子最后一次给大将军和少将军做苔草了,以后两位将军保重身体,瘸子我先走一步了。”
“瘸子叔你……”
脸带笑容的青年男子笑容凝固了,最后叹了口气;“唉,瘸子叔何必呢!只要活下去就会有希望,总有一天我父亲会带领大家回家。”
“回家……”
短短两个字刺痛了老瘸子的心,他已经不知道家是什么样,温暖,争吵,冷漠,哪怕是独守一栋空房子,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到死他都不能回到故乡,死了也是一个孤魂野鬼。
老瘸子是一个迷信的人。
他对青年男子说;“少将军,有朝一日你们真的找到了回家路,还请少将军把我的尸骨带回去,我可不想做一个孤魂野鬼,下辈子不能投胎转世。”
“瘸子叔,去跟我父亲和其他长辈们道个别,两千龙骧军会送瘸子叔最后一程。”
“不必了,瘸子叔是个懦夫,我愧对龙骧军,就让我安安静静离开人世,把我的尸骨葬在后山墓园。”
苏秦听着老瘸子和青年男子的对话,他听出老瘸子不想活了,但是青年男子居然没有阻止老瘸子,看上去青年男子很不希望老瘸子死,为什么不阻拦他呢!
“项仲将军,你冷眼看着昔日的同僚自杀,为什么不好言相劝,或许还有一丝生机。”苏秦终于忍不住了。
项仲看了一眼苏秦,眼神中尽是可怜和同情;“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当一个人活着无欲无求,但是怎么都死不了,他的痛苦你无法理解,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瘸子叔已经承受不住了,如果强行阻止,最后瘸子叔的结果就是彻底疯掉,我早就该想到了,最近青苔做的难吃无味,肯定是瘸子叔内心在纠结,为什么我不早点发现,这个该死的地方还要困我们到何时。”
因为老瘸子的事情,项仲变得沉默寡言,一声不吭,在军营里行走,他真怕在跟长辈同僚说话会重现瘸子叔的情况。
军营人都死气沉沉,一个个毫无生机,得过且过,每天过的都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日子。
“父亲”
项仲来到最高的一座石头屋,这里就是他父亲居住的地方。
“仲儿回来了。”
项仲带着苏秦来到石头屋,看见里面有七八个人站着或者坐着石墩上。
开口说话的是一位略带苍老的男人,他在龙骧军中地位仅次于大将军项燕,哪怕他们被困在小世界,他也是二号人物。
“斗叔父,你和几位叔伯都在我父亲居所,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项燕的屋子聚集了,龙骧军中最高管理层,大家平时都各自生活,很少有坐在一起裁决什么事情。
斗伯比笑着眼睛都布满了褶子;“项燕大哥说,我们这片地方又有倒霉蛋进来了,我们这群老家伙们还不来瞅瞅,看看那个倒霉蛋来陪我们这群老家伙。”
苏秦站出来作揖说道;“晚辈,景逸见过几位前辈。”
“景家的小家伙,”
“小子,你也是楚人。”
“当今圣上是谁,楚国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苏秦略带犹豫,按说龙骧军世代效忠大楚皇帝,项氏一族叛乱大楚皇朝灭亡,他作为皇室后裔,指挥龙骧军铲除项氏叛臣。
“几位前辈,我能百分百信任你们吗?”
先楚手札中介绍项燕是灵帝境巅峰,一生征战从未败绩,哪怕是对阵灵圣境绝世巨擘,他都能配合战阵保持不败。
老天让他进入这方小世界,寻找到先楚遗民,这是天意,这股强大的力量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上,项家背叛了大楚国,不敢保证项燕出去后得知自己的后人就是覆灭大楚皇朝的罪人,他会做出怎样的决定,这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我要你们用用灵魂发誓,用生命捍卫楚国的尊严,誓死守护大楚皇室后人,如果有违背誓言灵魂永生永世遭受无尽折磨。”
“没有用灵魂发誓之前,我只能告诉你们,大楚皇朝非常不好,”
项燕盘坐在草席上,睁开眼睛看了苏秦一眼说道;“老夫先带个头,我发誓……”
“不用,”苏秦说道;“项氏一族是大楚国的基石,我相信项燕大将军,所以项氏人都不需要发誓。”
他说的情真意切一点破绽都没有。
项氏在楚国地位崇高,世袭大将军爵位,可以说项氏掌控着楚国七层以上的军队,历代楚帝都没有过削弱项氏兵权的想法,哪怕是楚胜大帝都未曾递减项氏的兵权,可见项氏在楚国的地位。
“我发誓,用生命捍卫楚国尊严,誓死守护大楚皇室后人……”
“我发誓……”
其他将领迟疑片刻后,一个个用灵魂起誓,龙骧军被灌输的思想就是效忠楚国,效忠皇室,不管有没有这个誓言,他们一辈子都会拼死效忠大楚皇朝。
誓言完毕后,
苏秦后退了一步,站在斗比伯身后,一丝灵魂探入储物袋中,随时把巨人骷髅战兵召唤出来作战。
做完这一切他开口说道;“大楚皇朝已经灭亡了,一千年前大楚皇朝被叛臣带兵攻破了皇城,楚皇一脉几乎被叛臣屠杀殆尽。”
看着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表情,苏秦讽刺的说道;“没错,你们心中高山一般的楚皇朝覆灭了,守卫皇城的三万龙骧军瞬间倒戈,协助叛军攻破了皇城,虽然也有皇城供奉们拼死反抗,终究泛不起一点波澜逃不过灭亡的命运。”
“项氏一族……”斗比伯刚准备说军方大佬项家,他的话一出口就闭上嘴巴。
斗比伯聪慧过人,在龙骧军中扮演的一直是军师的角色,大楚皇朝千万雄兵,有七成将领都是项氏族人或者是跟项氏有关系的人,而且龙骧军一直都是项氏在统领,如果说能叛臣能灭亡楚国的只能是项氏。
“景公子,你口中的叛臣是项氏对吗?”
“不可能。”
“项氏一族世代忠心守卫楚国,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项氏想要谋反,掌控楚国七成兵权的项氏早就成为楚国帝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