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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剃头的担子,两头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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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煜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屏幕里,昨晚聚会的照片,将照片拉大了,看着人群里的陶慈。

他该早在初中时就向她表明心迹的,不过那时年岁尚幼,彼此给不起承诺,他怕承诺一旦落空,会让她失望。况且,那样的年纪,陶慈那样的傻姑娘,即使懵懵懂懂的不喜欢他跟其他女孩子走太近,又哪里会懂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他就算是告诉她,“我南煜喜欢你陶慈”,估计陶慈听了也只会笑话他而已。

现在的他,想告诉陶慈,“我南煜喜欢你陶慈,喜欢了很多年了”。现在的他,有能力兑现年少时不敢轻易许下的承诺了,可惜,男人跟女人,一旦错过了最开始的悸动,那份感情就会慢慢沉淀成友情,他跟陶慈,现在就是这样。

大学时,离开了老家。他当然舍不得陶慈,可是他也知道,只有自己的羽翼丰满了,才有资格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毕业后,他听说她去了北城工作,他一直不敢找她,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南煜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了她的消息,她的身边也已经有人守护了,现在再去找她,只会增添她的烦恼。

他原本想让年少时的感情就此成为他心里的秘密。

他去了那座有她的城市,北城。

离她不近,但是在同一片土地上,闲暇时,他也会开着车兜到她附近,远远看着她,不打扰她。

她一头长发的样子可真好看,跟他离开老家去外地上学时见过的她,模样没有太大变化,那时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如今出落得越发楚楚动人了。

只是她的身边总有一个男人陪着。

南煜想,陶慈那样的傻姑娘,可别让人给骗了才好。陶慈跟男朋友约会的时候,南煜经常跟着,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观察了一段时间,陶慈的男朋友把陶慈照顾得挺好的,南煜不甘愿地想,陶慈那样的傻姑娘,换了他来照顾,一定能比任何人都照顾得要更好。

可惜,可惜他来迟了。已经有人照顾陶慈了。

南煜工作的公司最近很忙,南煜很长一段时间没去看陶慈了,她应该是跟那个男人分手了,南煜再次见到她时,她剪了短发,形单影只,南煜差点想下车出去跟她相认,他忍住了,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记得他了,这样贸然出现,不太合适。

一年后,南煜当上了经理。

等还完下个月的房贷,南煜想,无论怎么样,她认得他也好,她不认得他也好,他都要跟她见一面。

那天,南煜买了一束满天星,陶慈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其他女孩子都在喜欢看偶像剧的时候,她喜欢看哆啦A梦漫画。其他女孩子都喜欢玫瑰花,偏偏她喜欢零食多过喜欢玫瑰花,南煜用了不少时间才摸清楚了她的喜好。这束淡蓝色的满天星,他知道,陶慈一定会喜欢的。

南煜刻意提前离开公司,开了半小时的车,在她工作的地方对面的马路上等她。

看了眼靠在座位上的花束,南煜不由得有些紧张,就像个毛头小子。初中时,南煜到学校报到那天,拿着自己的成绩单去办公室找了初一五班的班主任,以陶慈的分数,肯定是进不了前三个班,南煜这样的尖子生想进差生班,那还不是关公耍大刀,轻而易举的事情。南煜故意留着自己身旁的位置,陶慈喜欢赖床,开学第一天,敢在最后一分钟才进教室的人,也只有陶慈了。果然,她进了教室,南煜看着她一脸气鼓鼓地朝着他走来,不情不愿地坐在他身边,南煜当时的心情就跟现在一样,紧张,兴奋得手微微颤抖。

陶慈从大厦门口走出来的时候,南煜在内后视镜上看了眼自己,拿起花束,开了车门下车。

红灯亮起,南煜只能站在陶慈对面等着。

南煜看着对面马路上,一辆银灰色的小车停在她跟前,车上的男人下来帮她开了车门,她笑得可真甜,南煜隔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也能看到她脸上甜美的笑容。

南煜手里的花束被他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陶慈已经不需要这束花了,留着也没用。

南煜坐在车里,忍不住望着垃圾桶里的满天星,他来迟了,他又来迟了。

算了,知道她过得很快乐,就够了,不要打扰她了。

南煜的车子扬尘而去,留下垃圾桶里那束孤零零的淡蓝色满天星。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

南煜的父母搬回了老家,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发现一开始生根落地的地方才是心之所向,月,还是故乡圆。

南家跟陶家两家的交情挺好的,南煜跟陶慈同一个学校,又经常一起学习,陶慈妈妈跟南煜妈妈挺聊得来的。

“妈,你帮我要一下陶慈电话。”南煜跟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听自己妈妈说,陶慈妈妈总念叨着,南煜高中那会给陶慈补课的事,听说两人现在都在北城,让南煜多看着点陶慈,毕竟一个女孩子在外地,陶慈妈妈放心不下。

南煜给陶慈打了电话,陶慈出现在他跟前时,南煜强装镇定,他事先准备好了对话,就怕自己一见到陶慈,说不出话来。

南煜带着她去吃了晚饭,“我送你回家吧。”刚见面,南煜不想她这么快回家,他还有好多话没说。

陶慈百般推辞,不让他送。

南煜不说话,严肃地看着她,小时候她一皮了,南煜就喜欢像现在这样,严肃地看着她,陶慈在他严肃的眼神下,终于唯唯诺诺地,小声地说道,“我之前的房子合同到期了,这会还没找到新房子…”

南煜的心雀跃不已,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招对陶慈还管用,南煜像小时候那样,一个爆栗敲上她的额头,力道很轻。

知道她现在住在酒店,南煜把她的行李拉回了自己家。

“就住着吧,在你找到房子之前。”

陶慈果然不愿意。

“要不你付我房租吧,我爸妈基本不会过来,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也浪费,租间房给你吧。”南煜嘴上说得毫不在意,心里却暗暗祈祷,希望陶慈答应住进来。

南煜故意骗着陶慈去考了驾照,“你来当我的代驾,房租少收三百。”还不能做得太明显,他要一点一点融入进她的生活,这一回,不能再错过她了。

住了两年,陶慈对他一直不冷不热,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比普通朋友稍微再亲密一点的朋友而已。庆幸的是,陶慈这两年没有谈恋爱,一直是单身的状态。

那天晚上,他故意装醉,让一起出来的朋友给陶慈打电话,让陶慈来接他。陶慈扶着他的时候,他一直在找时机下手。进了房间,眼看着陶慈抽过被子,要帮他盖上,盖完被子,陶慈就该从他房间出去了,南煜孤注一掷,终于做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想做的事情了。

陶慈可真香,他嗅着她发端的芬香,情难自禁地有了其他的念头…

陶慈的反应很大,扇了他一耳光,南煜心想,不能吓着她,便顺势压着她,装睡。

他知道陶慈靠得他的脸很近,在观察他是不是真睡了,他大气不敢喘,成功骗过了陶慈。

陶慈踢了他小腿一脚,又打了他一耳光,把他心头的热火浇熄了。

他有些担忧,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第二天,陶慈的不自然给了他莫大的鼓舞,他总算是确认了,他这剃头的担子,两头热了,陶慈并非对他毫无感觉,陶慈因为他亲了她,害羞了。

真好,他一个人傻笑,他还怕今天陶慈会嚷嚷着要搬走呢,毕竟他冒犯了她,没想到陶慈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只字不提。

他这多年来的夙愿,看来是要有着落了。

陶慈对何莉莉好像很有意见,南煜仔细回想,好像陶慈第一次跟他闹着要绝交的时候,也是因为他忙着跟何莉莉彩排节目,没有上她家做作业。

那天在他家门口见到何莉莉的时候,陶慈对南煜异常热情。

南煜决定刺激刺激陶慈,她就跟那上磨的驴似的,不赶不上趟。

陶慈是喜欢他的,但她有顾虑,所以她不愿意跨出那一步,反而南煜越朝她靠近,她越往后躲。

南煜有些头疼,要拿下这个别扭的小家伙,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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