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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恨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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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祺萱讲的故事很精彩,声情并茂,有些情景阮祺萱还亲自上阵即兴模拟了一遍。班苏听得眉开眼笑地。可是彩菁却有些不快了,等到阮祺萱将故事讲完,彩菁耍宝般地埋怨道:“祺萱姐姐,原来你听说过这么精彩的故事,以前竟然都不说给我听啊!”

一番话让场上的人哄堂大笑起来,班苏还取笑彩菁乱吃醋。

这时,绿昆朝凉亭这边走来,身后还跟了一个穿着官服的高大男子。阮祺萱一眼便认出了那是自己的表舅唐磊,瞬间镇定下来。只听绿昆说道:“小姐,唐大人来给你诊脉了。”

唐磊向前走了一步,拱手当礼:“班小姐好。”

原本坐着的班苏也站起身来给唐磊打招呼,人家是宫中的巫医,自己不过是个丞相之女,算起来还应该向唐大人行礼的。“唐大人,劳烦你了。”

唐磊轻轻点头,默不作声地就顺着绿昆的指引坐下给班苏诊脉。第一次抬眸时唐磊就已经发现了凉亭之中的阮祺萱,心里面虽然诧异,但是面上却要不动声色。可是在诊脉时他不断地在想,阮祺萱为什么会身在此处。

绿昆见唐磊眉头微蹙,不知道对方是心有旁骛,却以为是班苏的脉象有不妥。她紧张地问道:“唐大人,请问我家小姐身体如何?病……有起色吗?”

唐磊早已平复了表情,淡淡地说:“班小姐的脉象较往日畅通了一些,而且下官今日前来,看见班小姐喜笑颜开,就想着必定是班小姐心情爽快,所以病情有所好转。”

“那真是太好了,小姐你以后一定要多多跟两位姑娘说话才是。”绿昆心里明白,班苏今天之所以这样开怀,完全是阮祺萱她们的缘故,所以言辞中也不掩饰对她们的感激。

只听唐磊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今日班小姐的病略有起色,那么下官带来的药里面也应当减轻分量才是。烦请小姐派一位姑娘与下官一同去厨房,好让下官告知煎药细节。”

阮祺萱看了唐磊一眼,突然领悟了他的意思。想必他是想与自己单独对话了。于是她拦下正好出声的绿昆,好言道:“班小姐,不如由我去吧。绿昆姐姐忙活一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就让她歇息一会儿。”

班苏看了看奔波一早上的绿昆,回道:“那好吧。”

说着阮祺萱便跟着唐磊往厨房的方向去了。等到进了厨房,唐磊即刻检查周围是否有人,冷峻的面容也渐渐柔和了几分。

他十分焦躁地对阮祺萱道:“祺萱,你不是在行宫,怎么回来了?还跟班苏在一起?还有,你身上的中药的味道是怎么回事?”才不见十多天,阮祺萱就莫名出现在芳梅殿,身上还有那么浓烈的草药味道,肯定是受了伤的。这让他怎么能不着急呢。

阮祺萱轻叹一声,“表舅,此事真是说来话长啊。”随后便将自己在行宫之外遇刺的经过告诉了他。

果然唐磊听后极度地震惊:“竟有这样的事情,来,表舅给你把脉,我始终怕宫中的太医不尽心,不重视你的伤势。”

唐磊拉起了阮祺萱的手,抬手就要给她把脉,阮祺萱却谢绝道:“不必了,表舅。陛下已经派过许多太医来给我诊断过了。”

唐磊微微一怔,脸上的神情忽然出现了微妙的变化。“陛下?为何陛下要给你派那么多太医?”

“表舅,实际上,是陛下救了我,并且将我安顿在瑨华宫中。据说……据说陛下有意纳我为妃……”阮祺萱不想让唐磊蒙在鼓里,继续白白担心,于是坦白地告诉他。

“陛下有意纳你为妃?这……”

“表舅你别急,我并非钟情于陛下。我想我不会答应陛下的……”阮祺萱低着头,眼神却很坚定。红曼说得不错,即便她对敷宗槿失去信心,也没有必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何况她一直觉得洛帝看似玩世不恭,实际变幻莫测,她不想以后与这样的人成为夫妻,每天以算计为生。

唐磊沉默片刻,不久低吟道:“祺萱,表舅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是关于湘悠的。”

“是什么?”

唐磊叹了口气,仍然在斟酌如何将情况说明。“这几天蒙晔不在,我又查到了一些事情。害死湘悠的主谋,其实是蒙晔,也就是这所谓的陛下。”

阮祺萱震惊不已地望着唐磊,丝毫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说法。

“等等,表舅。”阮祺萱突然想起唐磊的话来,“你之前不是还说,景锐侯是凶手吗?不是说他害了娘的性命吗?”

唐磊轻轻摇头,“景锐侯不过是个棋子。是蒙晔和金琦朱达成了协议,最终派了景锐侯去执行。蒙晔要让当年夏丹的新帝拥护自己,所以与新帝的胞姐金琦朱达成盟约,而你娘,便是盟约的条件。”

表舅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在阮祺萱的心口上。随着时间的流逝,阮湘悠惨死的真相竟然有这么多人参与其中,而且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自己平日里一起相处的。她渐渐喜欢上的敷宗槿是夺取阮湘悠性命的刽子手,就连看着亲和的陛下,竟然是导致母亲惨死,促进自己悲惨童年的幕后黑手?!

阮祺萱只觉得背后凉飕飕地,细想都觉得毛骨悚然。可是表舅这个小小的巫医是怎么能够触及到连皇帝都讳莫如深的事情的?她忽然问道:“表舅,这样的秘密,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唐磊不以为意,他的所有心思都在为死去多年的阮湘悠报仇一事之上。仇恨提起,他咬牙切齿地道:“这样狠毒的事情,总会有一两个良心发现的人会说出真相的!”

阮祺萱无措地望着他,越想越觉得悲哀,一直以来这么多仇人在身边,她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些年我所受的苦,我所有的绝望,竟然都是洛帝一手造成的?”

只见唐磊皱着眉,一副痛苦地表情。良久,他心中不忍,带着歉意看向阮祺萱,“祺萱,表舅不希望你参与其中,你早就应该过上一些好的生活了。蒙晔要纳你为妃一事,你做什么决定,表舅都不会干涉你。但是表舅这一生,注定要为你娘报仇了。不管你赞成或反对,表舅必定要取蒙晔、敷宗槿和金琦朱等人的性命不可!”他的眼眸虽饱含深情,可是那里面的坚毅却不容忽视,看来他是铁了心要与这些人同归于尽了。

阮祺萱一下子慌了神,她好不容易与表舅重逢,难道又要她承受一次孤苦伶仃的绝望吗?她绝对不能让表舅白白去送死,绝不!

“表舅你冷静一些!我何尝不恨那些人,但是我也知道性命宝贵。娘已经白白被害死,难道连你也要往刀锋上面撞吗?”

唐磊的脸上带着凄然,仿佛已经没有求生的欲望了。“没有了你娘,我早已生无可恋。唯独不愿意让那些豺狼一样自私自利的人留在世上,我要将他们带去给你娘忏悔!”

“他们都不是寻常的人啊!一个是天子,一个是侯爷,还有一个是夏丹皇帝的亲姐姐,你还没有靠近就已经被万箭穿心了!”面对唐磊自取灭亡的打算,阮祺萱早已急得眼泪簌簌地掉,表舅这样做,跟抛弃自己有何区别?!

唐磊无所谓地冷笑,“万箭穿心又如何?湘悠死时肯定比万箭穿心更加痛苦!”

苦劝无果,唐磊依旧抱着必死的信念。阮祺萱却突然冷静了下来,淡漠地说着:“表舅,你别说了。你听我的,我们从长计议好吗?不要直接往刀口上冲过去。不就是要成为后妃吗?我答应洛帝便是了。之后,我以宫妃的身份暗中帮助你,只要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来赌!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即便应齐是我生父,也没有比你更加亲近。我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亲人离开我了!”

也许她这一生注定要这样坎坷,注定一切不能随心而活。但是只要保住表舅,她是什么身份又如何?只要表舅在,她担惊受怕的心便能够落下来,因为她知道这世上还有人会真心真意疼爱自己。可是表舅若是不在了,她的一颗心又该落到什么地方去呢?

唐磊断然拒绝道:“表舅不需要你的牺牲。这件事情,你不必参与。”

“表舅,”阮祺萱拦住正要走开的唐磊,神色坚韧,“你的仇更是我的杀母之仇,你怎可将我排除在外?不日洛帝就要回宫,等他回来,我估计就名正言顺住进瑨华宫了。表舅你只管做好你巫医的本分,其余的交给我。只是,你千万不要再有刺杀的念头了!”

唐磊望着阮祺萱宁为玉碎的悲壮,心中五味杂陈。最终他还是拗不过她,“祺萱,你若真的走这一步,这一生都无法回头了。你要想清楚!”

“不必再说了。时间差不多,我要先出去了。你记住,别冲动!”阮祺萱不欲多言,此事她已经下了决定,也不想要再更改了。她告别唐磊,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厨房。

与唐磊见过面之后,阮祺萱就一直心不在焉地。班苏看见她如此,便知她心情不好,催促着让她回去好好休息。阮祺萱没有多话,辞别班苏之后,在彩菁的同行下朝瑨华宫而去。

路上彩菁看她脸色发白,忍不住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那么差,是不是不舒服啊?”

阮祺萱用力挤出一个笑容,心里却仍在回想刚才的事情。她说道:“我没事,彩菁。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我们安静地走吧,都别出声了。”

彩菁“哦”了一声,果然不再说话了。

阮祺萱静静地走着,内心却闪过许多过往。小时候,娘亲和表舅都十分疼惜自己,可是一日之间,娘亲死去,自己也跟表舅失散。如果没有洛帝和敷宗槿等人,她根本不需要承受流落时的各种痛苦经历。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他们这些地位高的就有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

至于敷宗槿,之前还是认为他谋害阮湘悠是有苦衷的。而且阮祺萱心中对他毕竟有着情分,说是说恩断义绝,到底念在他是自己喜欢的人,并没有对他怎么样。即便她想要报复,她一个小小奴婢也做不了什么。可是听红曼说来,敷宗槿所做的一切竟然是在为虎作伥,替洛帝卖命!他怎么能够被别人驱使着做这么阴毒的事情?!

阮祺萱默默想着,拳头不知不觉越攥越紧。她知道得越多,就越恨敷宗槿。从前对于敷宗槿的各种挣扎,也终于在今天消耗殆尽了。

两人回到瑨华宫中,萃茵一见阮祺萱脸色苍白,就赶紧让她回去歇息着。分别前,阮祺萱还看到萃茵嘴里念念有词,隐约听见是玮妃的父亲在行宫里面失足丧命了,陛下等人在两日后就回宫云云。可是阮祺萱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只觉得很累,眼皮很重,回到寝殿就立刻睡着了。

阮祺萱做了一个梦,梦见阮湘悠温婉地看着自己在庭院中与表舅玩耍。但是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娘亲和表舅都不见了,低头一看,自己的布衣也变得破烂褴褛,手里还拿着一个刚刚偷来的馒头。她一回头,就看见卖馒头的那位大哥正拿着拳头粗的木棍追着自己,顿时吓得从梦中醒了过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伸手一摸自己的额头,原来在睡梦之中她就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回头看着殿中,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桌子上面的一碗米粥冒着热气。看看天色,外面大约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彩菁红曼她们估计都已经睡了。这米粥,想必是萃茵姑姑热了一遍又一遍放在这里,让阮祺萱随时醒来去吃的。

回想起刚才的噩梦,阮祺萱突然哭出声来。

原来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些自以为高贵的人造成的。可是凭什么他们自生来就注定拥有一切?还敢擅自拆散他人的家庭?她不懂,真的不懂。谁说天子威严不可侵犯?流浪那几年她算是看明白了,在饥饿、寒冷面前,什么身份都没有用。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洛帝的命又有什么珍贵的?

被恨意滋养生出的藤蔓,在不知不觉中,悄无声息地缠绕住了她本不温暖的心。

就在阮祺萱出神之际,窗户那边却传来了一些响动。想起前些天湘妃遇险,阮祺萱警惕起来,抄起桌子上面的刀向窗户的方向而去。

只见窗户边上,有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人影,正在轻手轻脚地将窗户关上。阮祺萱悄悄走进,抬起刀子就用力往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有武功底子,不仅敏锐地察觉到阮祺萱的动作,还十分敏捷地反身定住了阮祺萱拿着刀的手腕。定睛一看,那人竟是敷宗槿。可是此时他完全没有穿平日里的贵族服饰,反而非常简洁地穿着黑色平服,眼中带着诧异。

“祺萱,是我。”敷宗槿将刀子慢慢地从阮祺萱手上推出,随意就放在了一旁。

阮祺萱定定地望着他,眼眸里面是死水一样的平静,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更不带一丁点的温度。她想着大概是红曼帮他这样来见自己,不禁冷笑道:“你来做什么?”

敷宗槿收起警备,深情而殷切地看着她,道:“如果此刻我告诉你,宫门之外有一辆马车,将会驶向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岛。你愿意跟我走吗?”

阮祺萱看着他认真的脸,一阵恍惚,“你,愿意舍弃你的一切?”

“这二十多年,我一直在为了维护敷氏一族还有我母亲的名誉而活。这一次,我想为我自己活一次。我想带着我心爱的女子,离开朝堂,去一个淳朴的地方,过简单幸福的生活。”敷宗槿的眼神无比真挚,让人见之动容。

“你愿意放弃,”可是阮祺萱在注视他良久之后,带着一些怜悯说道,“可我不愿意。”

敷宗槿怔住了,他不知道今天阮祺萱的转变,以为她还在生他的气,正想继续往下说,却被阮祺萱率先开口。

“我即将要成为后妃,拥有荣华富贵了。你不过是个小小景锐侯,还说要离开朝堂。你什么都给不了我,凭什么叫我离开?”

阮祺萱的这一番质问,让敷宗槿更加诧异惊奇。在他眼中,阮祺萱根本不是一个追求荣华富贵的人。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心意相通,他知道阮祺萱拥护什么反对什么。可是今天,敷宗槿真的看不懂阮祺萱的心了。

“你真的要做陛下的后妃……”敷宗槿怔怔地望着她,“你……你喜欢陛下?”

“我不喜欢,但是这与我成为后妃没有冲突。”

敷宗槿一时反应不过来,稍显窘迫,祺萱想必是因为生自己的气,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经过红曼的劝说,他已经想通了,他已经决定和阮祺萱远走高飞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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