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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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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早早地就下了山,只给大地留下一片漆黑与冬日的凛冽。

阮祺萱在房间中呆呆坐着,外面的一切她一概不想去理。再怎么样也无非是有侍卫守着不让自己出去,即使没有洛帝的降罪,她也已经没有心情出去了。班苏因为自己而死,她的心始终不安。

班苏曾说过想要在今年冬天亲自去摸一摸梅花,就因为她阮祺萱,现在班苏再也不能够完成心愿了。

身边的人离世了是什么感觉呢?是落寞,是悔恨。对方离开了,不是短暂的生离,而是永远的死别。此生还有那么长,却再也没有办法听见故人的声音,看见故人的容貌。一个曾经鲜活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人,最后沦为一抔黄土,再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像从前那样对自己说话了。

为什么她所有珍重的人最后都会永远离开她呢?先是阮湘悠的身死,再是应珙的疏离,还有今日的班苏……

阮祺萱拿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满脸都是眼泪。

窗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下一瞬,敷宗槿突然出现在阮祺萱的眼中。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阮祺萱站起了身,惊愕地望着他。敷宗槿看着她哀恸的样子,不禁心疼,走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阮祺萱一愣,才回过神来想起挣扎,“你这是做什么?快把我放开!外面都是陛下的人!”

“我的人在外面,”敷宗槿紧紧搂住阮祺萱单薄的肩头,她发丝上的香气轻一阵重一阵地飘入他的鼻子中,让他的心神突然荡漾了一番。好一会儿,敷宗槿才渐渐松开了怀中的阮祺萱,“下午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担心你,所以想亲自来看一眼。”

阮祺萱的脸上泪痕还未干,可是眼神已经换上一种愤怒与疏离。“敷宗槿,我现在是陛下的荣贵人了,请你不要再把我当做以前那个小婢女好吗?”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阮祺萱对于敷宗槿的出现十分感激,因为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敷宗槿来到了她的身边。但是转念想来,又为敷宗槿冒险来此的行径所激怒了。洛帝将自己软禁,守卫就在外头,若是被发现,敷宗槿和自己都是死罪!她死不要紧,反正她早已死过几回了,可是敷宗槿呢,他还是景锐侯啊,他什么都不要了吗。

敷宗槿仔细地看着她的脸,忽然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知道你成了荣贵人之后,整个人都变笨了吗?”

“敷宗槿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一上来就对她发脾气,阮祺萱更加不悦了。

“那你先告诉我,你刚才在做什么?你是从下午一直哭到现在吗?”敷宗槿用一种少有的严肃逼问着阮祺萱,让阮祺萱彻底乱了阵脚。

“我……班苏是我的朋友,她人都走了,我哭一下碍着你了吗?”这个敷宗槿还真是莫名其妙,隐藏行踪过来就是为了对自己发一顿火吗?

“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懂……”敷宗槿扭过头,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尔后才道,“你有什么值得可以哭的?你还真是以为她的死是因为你的紫薯丸?太后和洛帝做的那场戏,你就真的将自己代入了吗?”

阮祺萱听得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啊……”

敷宗槿正色道:“班苏和班申兄妹两个之所以在宫中,是因为陛下想将他们作为与班衍谈判的筹码。正因如此他们随便一个都不能出事!但是今天班苏和她的婢女死得那么突然,为了稳住班衍,他们不得不将恰好牵涉其中的你推出去!因为一个荣贵人的死活,没有比扳倒一个逆臣来得重要!”

阮祺萱一愣,还是没有听明白,“但是……但是紫薯丸确实是我送过去的呀……”

敷宗槿突然冷静下来,认真且耐心地对阮祺萱道:“祺萱,宫中是绝不可能有苦枣这样有毒性的调料的。即便有,你也不可能用到。”

阮祺萱盯着他认真的脸,又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问道:“我的食材明明都是从御膳房取的……这么说,我送过去的紫薯丸是正常的,可是在后来,却被人偷偷放了苦枣?谁要这么做啊?”

“希望你死的人。”敷宗槿点点头,往窗口的地方走了几步,举起手将窗户关上,“祺萱,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后宫并非你当日看到的那么简单的。”

“所以这是冲着我来的……”阮祺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低头重复着同一句话,突然抬头激动地道,“就为了取我性命,希望我死的人就对班苏下手吗?!”

“我认为她之所以选择班苏,是有她另外的目的的。”

阮祺萱惊愕地走到敷宗槿面前,“你知道是谁?你知道谁是杀死班苏的真凶对不对?!是谁?!是谁要这么冷血对无辜的班苏下手?!”

“祺萱你别激动,你坐下我慢慢给你说……”敷宗槿见阮祺萱神情不妥,担心她承受不住,只好暂时安抚她一下。可是与其安抚,倒不如将全部事情都告诉她,起码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失了方向。

阮祺萱听了他的话乖乖坐下,可是一双眼却殷切地看着他,一刻都不愿意移开。

敷宗槿轻叹一句,缓缓地开始说起:“说起来,都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年先帝驾崩,遗诏中让谦王继位。只是谦王无心治理国家,将皇位让给了洛帝。谦王让位之后,洛帝即位,将班衍留在了身边官拜丞相。班衍从前扶持的一直是谦王,先帝的遗诏之中也对班衍颇为倚重,是以他一直倨傲不已。当时的洛帝与班衍早就是面和心不和,但是为了固国,洛帝必须要将班衍留在身边。

“后来孟斌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洛帝,也就是现在的玮妃,因此孟斌官至尚钦。尚钦一职虽然看似比丞相低了一品,可是一直以来,班、孟二人都是牵制着彼此。这么多年,洛帝也凭借着这两人相争的势头,稳定着朝局,只要一方呈弱势,洛帝便会出手相助,一方过于强大,洛帝又会出面镇压。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一个多月前,孟斌的突然离世。虽然洛帝一早就想除掉班衍,但是现在还没有到最好的时机。没有了孟斌,洛帝只能自己动手稳住班衍。就拿今日班苏之死来说,其实你还帮了洛帝一把。要是你不在场,班苏的死不是因为误食苦枣,班衍只怕早就和洛帝翻脸了。”

阮祺萱听后苦笑,“所以这整个后宫,都是为洛帝所利用的棋子罢了。洛帝为了得到孟斌而娶了玮妃,却又因为对班衍的恨而辜负班苏。这些女人对他付出了真心,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那也并不一定,有些人看清得早,还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去搅动朝局。”敷宗槿故弄玄虚,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回头却见阮祺萱微微皱眉,知道自己卖关子让她不悦,急忙继续往下说。

“要说今天的事,最大的得益者并非洛帝或孟斌,而是那个想要害你的人,玮妃。”

“玮妃?”阮祺萱惊讶地大叫,可是之后她又觉得合情合理,以前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她,只是怎么也想不到,玮妃能这么狠毒,用班苏一条命去害自己。

“要说这位玮妃娘娘的手段,可真是太过高明了。当年她进宫的时候,整个后宫只有她和皇贵妃两个人。而且皇贵妃性子冷淡,她当然自信可以宠冠后宫。只是她怎么也算不到,洛帝心底早已经有了一个此生挚爱。我想,玮妃就是因为对皇后的妒忌,所以这些年一直想要成为新皇后吧。

“我不清楚玮妃在这些事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也没有掌握到实质性的证据,只是按照我的直觉,湘妃的失势与惨死,都与玮妃脱不了干系。因为湘妃曾经是与玮妃斗得最厉害的人,以玮妃睚眦必报的性格,她不会放过湘妃。正因如此,在她有了足够的信心可以获得大臣的举荐成为皇后候选人时,你作为荣贵人突然出现,必定会影响她的胜算。所以,她必须做些什么去防你。让你去‘害死’班苏,就能让你多一个班衍作为敌人!”

“那么,婉嫔因为我的身世与我反目,还有我的传言,以及今日紫薯丸中的苦枣,都是玮妃背后谋划的吗?”此刻的阮祺萱显得阴郁不定,但是她却并没有觉得自己怒火中烧,反而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她抬起头,与敷宗槿对视着,“就是因为她一个人的野心,她就拉了班苏来陪葬吗?即便是天子也要论罪量刑,她孟英惠就这样凭着个人喜好,去暗杀别人了?”

敷宗槿凝望着阮祺萱,从她的眼中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阮祺萱内心的愤怒与仇恨。与其说当日她得知阮湘悠死亡真相时让这颗复仇的种子萌芽,那么现在的阮祺萱心中,早已有一棵复仇的大树。

“祺萱,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做些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日后能够明白这些人的手段。你现在之所以被关在这里,就是因为你低估了他们。我只想你平平安安地在宫中生活,仅此而已。”

阮祺萱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知道。”

此刻阮祺萱的大脑正在飞速地转动着,意图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都串联在一起。帝王无情,她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与自己一直保持表面和睦的洛帝能够无情残忍到这种地步。阮湘悠的死令阮祺萱狠下心成为了荣贵人接近洛帝,但是今日班苏的死,虽说不是洛帝一手策划,但是也相当于将阮祺萱的恨推到了顶峰。

更何况现如今她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洛帝,还有连带的玮妃和难缠的班衍。行宫外的刺客必然是玮妃所派的,除了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其他的可能人选了。幼年时,阮祺萱就发过誓,那些想要杀死她的人,必定会让他们得到报应。

敷宗槿看着阮祺萱因为陷入沉思而变得凝重冷漠的脸,注意到她脸上那未干的泪痕,就像是鬼迷心窍般地,忽然伸出了手替她轻轻抹去了痕迹。

阮祺萱身体一颤,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他。

敷宗槿朝着她微微一笑,他的长相本来就俊毅,平日里甚少有笑容。可是此时他的笑容给了阮祺萱一种暖暖的力量,但仔细一看,他的嘴角明显带了几分苦涩。

“祺萱,”敷宗槿望着怔住的阮祺萱,“我不奢望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从前认识你的时候,我就觉得绿瓦红墙的宫廷生活不适合你。但是出于我想一直见到你的私心,我没有对你说过。今日的事,刚听说的时候我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怕洛帝和太后真的会对你作出什么残酷的处罚。也正因为这突然的一惊,我自己才发现,原来对我而言重要的,不是你在我身边,而是你平安无事,和乐一生。”

阮祺萱鼻尖一阵发酸。

她并不是爱流泪的人,也几乎从没有被如此感动过。但是当她看到敷宗槿的眼神,那一种好像全世界在他面前,可是他只能看到她的眼神,即使他什么也不说,她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间接害死了阮湘悠,也许今日他们就不会一个是景锐侯,一个是荣贵人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阮祺萱可以理清其中的关系,但自己心中的情感越来越模糊了。她明明嘴上说着恨敷宗槿,可是为什么接二连三地关心他。

他一直将心思放在她身上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阮祺萱心知肚明。敷宗槿想要她平安,她何尝不希望他安好。不过他越是难以割舍她,洛帝那鹰般的感官就越是敏感。即便洛帝最爱的人不是阮祺萱,面对一个爱慕着自己嫔妃的景锐侯,他也绝对不会忍。

“你不必为我忧心了,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阮祺萱吸了一口气,换了一种平静的神色淡淡说道,“听红曼说,上次在行宫的事情之后,你对季妃就一直不理不睬的。且不说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站在她的角度,她也是因为在乎你才会一时误入圈套。”

敷宗槿想了一下,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个弧度,轻声笑了。没想到,阮祺萱还会在意他身边发生的一切,这是不是说明,阮祺萱内心对自己的恨已经没那么深了?

阮祺萱有些气急地望着他,用手在他肩上一锤,“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偷着乐什么呀?!”

“没事,”敷宗槿又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就像你说的,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年少时洛帝曾许诺会答应我三件事,第一件我要求他帮我寻静娆,后面两件事我至今没有对他说。若未来有什么变故,我一定会用年少时的约定来保你一命!”

阮祺萱一听皱眉,“才刚说完我笨,这时又到你自己糊涂了吗?!你要是真的对洛帝这样请求了,即便他答应保住了我的命,那你自己呢?他还会放过你呀?”

敷宗槿怕她不相信,一脸认真地想要往下说,却被阮祺萱打住了。“行了行了,真的到了那么一天再算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牺牲你自己呢!刚刚你说的静娆……是何人?”

“敷静娆,是我的胞妹。当年我没有保护好她,被政敌给抱走了。此后父亲母亲还有我都寻了她好久,最遗憾的,便是在父母亲逝世前都没有静娆的消息……”敷宗槿回忆起沉痛,脸上带上了哀色。

阮祺萱看了心中也暗叹,比起她失去了母亲,也许敷宗槿这样的自责与伤痛才是更加残忍吧。

“即使现在没有消息,但我想,静娆一定在某个地方生活得很好。你无须要悲观自责,没有消息便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阮祺萱柔声安慰着敷宗槿。

敷宗槿努力地展开一个笑容,阮祺萱的看法总是与旁人不一样。她说得不错,没有消息也好,起码不会传来坏消息就行了。“你怎么知道,静娆会生活得很好呢?”

“嗯……不知道,大概是直觉吧。之前去莫纳国的时候听一个巫师说过,人死了,就只会剩下一个魂灵,它仍有自己的力量,但是无法被其他人感知到。而如果是还活着的人,若是他心里苦闷,那么他给别人的感受是悲观的。但若他心中快乐,给被人的感觉就会喜乐。刚才我一听你说静娆,我得到的感觉是喜悦的,所以我想静娆一定活着,而且生活得不错。”

敷宗槿看着认真起来的阮祺萱,嘴角的笑容越深。这个女子真的是很有想法,每一次敷宗槿与她见面,都会感觉到,生活是这样的新鲜活力,而不是每天练功谈论政事那般严肃拘束。

也许,他是越来越爱她了。

敷宗槿临走时,缓缓地回过头与阮祺萱对视一眼,出乎意料的是二人竟然同时微笑着点头了,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只希望对方安好的默契。敷宗槿收到了阮祺萱眼神中的会意,心中忽然有了筑起城墙般的充实。

相互安好,何尝不是一种承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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