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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蚀骨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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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敷宗槿的眸子却是阴沉了下来,“你们还真的给她喝了蒙汗药?!是药三分毒,如今祺萱究竟如何还未可知,若是蒙汗药对祺萱的身体不利该如何是好?!”

彩菁红曼都身体一震,刚才她们都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只是想到,若再不阻止阮祺萱,只怕她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这两位姑娘是帮了大忙了。”

敷宗槿微微一愣,随后转头看向刚刚说话的唐磊。只听得对方道:“祺萱的表现,与服用了六蚀散一模一样。若是没有及时让她失去意识,她下一步,恐怕就要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六蚀散?”彩菁和红曼异口同声地重复道,她们对视一眼,都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药散,唯有敷宗槿面色大变,瞠目久久不能言语。

敷宗槿一点一点地想起了幼年自己与洛帝一同学习时的记忆,他缓缓地开口给红曼彩菁解释道:“六蚀散的前身是五石散,前朝之所以覆灭,正是因为五石散的毁灭心智的作用。开国皇帝知道五石散的威力,早已下旨将世上所有的五石散付之一炬。没想到几十年后,五石散升级成了六蚀散,卷土重来。”

五石散本是用以治病的药,可若长期服用,会使人精神亢奋,出现精神恍惚,性急狂躁,进而达到使人失去常性,迷失心智的作用。而六蚀散,因为在五石散中多加了一味莺粟,使其药性大增而被称为“六蚀散”。不仅如此,六蚀散比五石散更能令人上瘾。只要持续服用六蚀散四个月,就能达到服用五石散一年的效果。

原来,真的是有人要害阮祺萱!

红曼和彩菁听后也吓得面色惨白,世上竟有这样狠毒的药?这真的是一种药?而不是毒?

唐磊紧皱着的眉没有松开半分。他细细看着阮祺萱的脸,心中燃起了火焰。六蚀散是禁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宫中。究竟是谁那样恨阮祺萱,竟想用如此歹毒的方式来谋害她?

“唐大人,这六蚀散的毒可以解吗?”彩菁急道,纵然大家都知道阮祺萱是被人谋害,但替她解毒才是首要的事情不是吗?

可唐磊却沉默许久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此药消失世间多年,已没有人再去研究它的解药了。不过……”他霎时间停顿了,望着阮祺萱看着痛苦不堪的表情十分痛心。若是用这最后的方法,阮祺萱定要承受比现在大十倍的痛苦。

敷宗槿目光微敛,看出了唐磊神情中的挣扎。他沉声说道:“唐大人,若是有法子,不妨直说。她视你为世上最后一个亲人,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就此殒命吗?”

唐磊蓦地盯住敷宗槿,眼中发出来的恨意几乎要将敷宗槿包围吞噬。他真的很想杀了这个直接害死阮湘悠的人,但是他知道此刻绝非最好的时机。因为祺萱还痛苦地躺在床上,还需要自己的救助。

可是突然间,唐磊想到了些什么。六蚀散早已消失,为何祺萱会无缘无故中毒如此之深?从她的脉象来看,她服食六蚀散绝非一天两天了,那六蚀散如今又在何处呢?

“现在祺萱身上还有蒙汗药的药力,解毒一事暂且放在之后再说。此时我们先要找到六蚀散来自于哪里,否则我即便将法子说了出来,可祺萱又再接着误食了六蚀散,那就是毫无用处的。”

听了唐磊所言,敷宗槿再着急也只得沉下心来好好追查六蚀散的来源。唐磊是阮祺萱的表舅,对阮祺萱的关心绝对不比自己少。于是他收敛眉目问道:“不知唐大人有什么头绪?”

唐磊默默地想了一下,对红曼与彩菁问道:“祺萱可是有长期在服食的东西?从祺萱的脉象来看,六蚀散在她体内至少有两个月时间了,绝不是某一日偶然吃下的。”

红曼和彩菁顿时看向对方,一开始还是满脸的疑惑,但下一瞬,两人都面色微变,几乎不约而同地喊道:“珍珠散!”

若说在瑨华宫中,有什么东西是阮祺萱每日都会食用的,那就肯定是陛下送来的珍珠散无疑了。

“珍珠散?”敷宗槿皱起了眉头。他也知道这珍珠散是洛帝所赐的,除了祺萱以外,靖安太后宫中也有,按理说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我记得那珍珠散是陛下赐的,怎么会有问题呢?”

“是不应该有问题的,”红曼说道,“可是这最新的一批正是两个多月前送来的。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内务府的人将绣实宫和瑨华宫的分量搞混了。我们的珍珠散,当日是先被错送到绣实宫,再由玮贵妃的侍女送回来的。”

说话间,彩菁已经飞快地从侧室的抽屉里将阮祺萱一向服用的珍珠散拿到了唐磊面前,“唐大人,祺萱服用的正是这个珍珠散,你看看可是这里面有六蚀散?”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神色凝重地看着唐磊。唐磊打开珍珠散的盖子,捏起一点珍珠散往鼻子一闻,一下子便从淡淡的珍珠香味之中,闻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顿时眸子微颤,面部都稍稍一僵。

那是属于莺粟的邪恶的味道,若非他鼻子素来灵敏,也不会捕捉到那如此轻微的莺粟气味。看来这六蚀散之中,莺粟占得比例并不多,可是这分量已经足够让阮祺萱上瘾了。

看到唐磊变换的神色,敷宗槿等人早已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六蚀散被加入到了珍珠散之中,而珍珠散又曾经经过了玮贵妃的手。也难怪玮贵妃从不与阮祺萱正面交锋,她就是知道阮祺萱每日服用珍珠散的习惯,早就打算在无声无息中将阮祺萱置于死地。玮贵妃,你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没想到这么早之前,玮贵妃就已经在密谋取阮祺萱的性命了!真是该死,我怎么没有提前发现有不妥呢!”敷宗槿暗恨自己不够警惕,才让玮贵妃钻了空子。可是他又哪里知道,暗箭是最最难防的了,更何况是这后宫中的暗箭。

彩菁回忆着时间上的顺序,喃喃道:“两个多月以前,刚好是班苏小姐死后不久啊……看来是玮贵妃见祺萱当上了替罪羊,却没有被陛下处死,心中有着浓浓的不满啊……”

彩菁的原意只是想推理玮贵妃的动机,却让唐磊敏锐地察觉到了点什么。“你说祺萱当了替罪羊?那么当日害死班小姐的,也是玮贵妃?!”

班苏是他亲自看护的病人,若非彩菁今日说起,他还真的以为班苏是死于意外。所以说,班小姐并非因为误食了祺萱的紫薯丸而毙命,而是因为玮贵妃的设计陷害?!

面对唐磊的询问,红曼点了点头。自从班苏死后,祺萱就再也没有见到唐磊了。若唐磊只是一般的太医还好办,可唐磊是陛下的人,没有陛下的旨意便不会离开太医院。即使阮祺萱想对唐磊说明,也没有机会。

“唐大人,现在你可以说出解毒的方法了吧。”敷宗槿回过神来,双目炯炯地看着唐磊,眸子里的迫切与深深的担心让唐磊不禁一怔。

来的时候,他便很好奇。到了瑨华宫之后,他更是诧异为何堂堂一个景锐侯爷,可以如此明目张胆地进入阮祺萱的房间。除此之外,祺萱的两个婢女对于景锐侯的到来都没有多大的讶异,就像是习以为常了。

再看此刻敷宗槿眼中流露出的神情,莫非敷宗槿与阮祺萱彼此相爱了?可是他们一个是景锐侯,一个是荣嫔啊!

随后唐磊又很快释然,阮祺萱本就是因为自己而成为洛帝的后妃,她知晓洛帝的恶行,自然不会对他有任何感情。可是这个敷宗槿,祺萱明知他对湘悠做过什么,却仍与他来往。他自然是相信祺萱的眼光的,想必当年的事情,阮祺萱已经有了自己的态度了。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六蚀散没有解药。若要解毒只能让毒瘾发作,只要祺萱能够撑过毒瘾的痛苦,她便可以彻底戒除六蚀散了。只不过这种方法对于祺萱太过残忍了……”唐磊轻轻叹气,这确实太残忍了。毒瘾一旦发作,就连许多大汉都难以忍受,别说是祺萱这个小小的女子。

敷宗槿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他怔怔地问:“毒瘾发作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唐磊默然望着敷宗槿,看到他听见阮祺萱受苦竟变得这样失神,心里有了一丝安慰。若是这个景锐侯真的能对祺萱好,他这个表舅也算是对得起湘悠了。

“如蚂蚁蚀骨。”

短短的五个字,便足以让敷宗槿头皮发麻。

毒瘾发作如同蚂蚁蚀骨,那种痛痒在骨子里的感觉,阮祺萱那样纤弱,怎么能够忍受得到呢?

彩菁听后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惊叫出声。她不用想象,都知道那个画面有多残酷。想到阮祺萱痛苦的模样,她急得抽泣了起来,“唐大人,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这……这蚀骨之痛……祺萱她如何受得了啊……”

红曼也眼圈红红地说道:“是啊唐大人,或许有没有一种药,可以压制住祺萱的痛苦的?”

只听唐磊缓缓道:“没有药可以压制,只有继续服用六蚀散,否则祺萱会一直受到这样的痛苦。可是一旦她继续服用,不出半年,她就会心智完全退化,即便不死,也会变成废人。”

彩菁和红曼不再出声了,她们手足无措地看向敷宗槿,只等他拿一个主意了。

“想必祺萱定然不想外界知道她中了六蚀散的消息,此事仍需安静地进行。唐大人,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激发出祺萱的毒瘾?”敷宗槿的眼中此刻却是坚定得如磐石一般。他是打定了主意了,若是祺萱醒来,知道自己将会变成废人,她一定会在变成废人之前先自我了断。

阮祺萱注定不会是平凡之人,他不允许她就这样**人所害而死去!

唐磊眼中也是带了明显的诧异,但是心中对阮祺萱的关心,又让他不满敷宗槿那不顾阮祺萱痛苦的态度。他有些愠怒地道:“你真的这么想?激发祺萱体内的毒瘾?可你说得也太轻松了!痛苦的是她,可不是你景锐侯啊!”

“我知道会发生什么,”敷宗槿不惧唐磊眼中明显的愠怒,看向唐磊的眸子中又坚毅了几分,“我会陪着她度过那段时间。她若是痛,我便陪她一起痛。她若是要伤害自己,我便让她先伤害我。”

这番话,让唐磊着实动容。他微愣一下,随即看向身后的阮祺萱。看着双目紧闭的阮祺萱,唐磊心里暗道:小丫头,这个男人,是真的将你放在心上啊。

再回头时,唐磊眼中的那一抹愠色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对于未来的担忧。戒除毒瘾哪有这么容易的,他真的怕阮祺萱挺不过去。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试一下的。他清吐一口气,对敷宗槿说道:“好,那我便告诉你要怎么做……”

深夜,两抹黑色的身影从屋檐之上一直去到芳梅殿才消失了踪影。

敷宗槿将意识半清醒的阮祺萱从背上放下,伸手给她轻轻拨了拨她散下来的秀发。之所以选了芳梅殿,是因为这里四周都是梅树,一旦有什么动静一眼便能看到。而且自从班苏去世,芳梅殿就无人踏足。在这里陪阮祺萱熬过她的毒瘾,想必是一处最好的地方了。

来之前,阮祺萱曾清醒了一阵子。她得知一切之后,虽有那么一阵子的难以接受,但过后她也坚持要将毒瘾戒除。前面几年她已经试过地狱般的生活,她不想看到自己成为一个废人。

由于阮祺萱是每晚睡前服用珍珠散,那睡前这段时间便是毒瘾发作最可能的时间了。于是敷宗槿提前就将阮祺萱带离瑨华宫,免得在那个隔墙有耳的地方,他不能安心守着她。

所幸及时发现了珍珠散中含有六蚀散,只要撑过前两个晚上,阮祺萱就等于戒除八分了。

此时的阮祺萱脸色仍有些发白,今日的过躁让她耗尽了几乎全身的力气。她伏在了敷宗槿的背上,看着敷宗槿给自己铺垫子的认真的表情,气若游丝地说道:“敷宗槿……你将我绑起来吧……我不想伤害你……”

听到身后女子的声音,敷宗槿动作立刻停下。他将阮祺萱放到垫子上,一边给她披好厚厚的斗篷,一边说道,“你不会伤害到我的,我会武功,你忘记了吗?”他顿了顿,还细心地拿出一个小枕头给阮祺萱靠着,“更何况,若是绑住你,你一挣扎肯定会弄得满手血痕的。”

阮祺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为自己整理。

这还是在白鹭洲之后,他们第一次在黑夜里见面,也是第一次没有谈论与报仇相关的话题,只是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闲话。

感觉到来自阮祺萱的目光,敷宗槿朝她温情一笑。他轻轻搂过阮祺萱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道:“祺萱……这一刻我竟然有些感激玮贵妃了……只是若没有六蚀散一事……我还不能像现在这样……你听了可能会不开心吧……但是……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阮祺萱默默听着他胡言乱语,嘴角不自觉就扬起了一抹暖心的微笑。

他虽然说得毫无逻辑,可是阮祺萱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真正的意思呢。要不是因为六蚀散,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相互依偎着。此刻的敷宗槿就像一个寻常的男子,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子,不用事先整理语言,也确信女子会明白他的意思。

敷宗槿说着说着,怕她困倦而自己又吵着她,便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见阮祺萱满脸惬意地靠在自己身上,他的脸上不禁泛起了浓浓的笑意。“祺萱,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阮祺萱轻笑,微微地摇头,“没有,我还不困呢……敷宗槿,你给我说说静娆的事情好不好?”

敷宗槿的眼眸中划过几丝哀色,再看向阮祺萱时眼底已经换上一份浓浓的爱意。自从他们相互的身份曝光以后,就没有认真地交谈过了。今夜或许就是他们了解对方的好时机。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但尽管如此,阮祺萱还是能察觉到他隐约间透出的隐忍和对敷静娆的思念。“算起来都已经有二十年了,当年那个胖胖的小丫头都长大成人。或许我与静娆曾经相遇过,但是谁也没有认出对方。”

他握住阮祺萱肩头的手紧了几分,“那一年静娆才一岁,爹与同僚在议事,我缠着娘给我做糕点,更向她保证我会照顾妹妹。可是娘出门以后,我又贪玩,就连门没有关好都不知道。我就背对着睡着了的静娆玩着爹给我买的新木弓,等我回头,静娆已经不见了。”

阮祺萱静静望着敷宗槿的脸,真切地感受得到来自敷宗槿的内疚与自责。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敷宗槿心中的歉意还是没有放下。二十年来都被良心所谴责,想必一定很痛苦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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