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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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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在南祁国的皇宫举行。昔日,南祁国的国君穷奢极欲,不但将自己的宫殿建筑的异常高大,而且装饰的金碧辉煌,器皿用具也十分精美。清一色的金器上面镶满了红蓝宝石,十分奢华。

今天北宫阳为了打压十三的气焰,不但将南祁国所有的金器全部摆用出来,特地布置了一番,而且将金丝织成的华丽锦缎制成奢华精美的布帐帷幔,让原本已是十分华丽的宫殿,更是锦上添花。

十三刻意低调,简简单单的穿了一身深蓝色的锦袍,越衬的靛青的头发雪白的脸,绝美中带着一股处变不惊的大气和从容,还带着身处逆境的凄凉……当他走进大殿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

十三微笑着走到北宫面前,说道:“北宫,我已经来了,你这个主人总不会让我站着吧。”

北宫看了十三良久,忽然笑道:“当然不会了!大燕的国君肯给朕面子,抛家舍业的来参加朕的宴会,朕又怎么会大燕的国君站着参加宴会呢?请坐!”

十三耸耸肩,转身坐在了旁边的空桌上。

北宫站起来举着杯子,对着坐下诸位说道:“诸位都知道,南祁国君一直荒淫无道、穷奢极欲,为了自己享乐,不惜苛捐杂税、重负徭役,让南祁百姓不堪重负。昔日,南祁百姓为了逃脱苦难,纷纷到我北朱,请求朕收服南祁,以解百姓之忧。朕虽一直以天下为几任,但他国之事终究不好插手,所以对南祁百姓之要求婉拒再三。今日朕收服南祁,乃是应南祁百姓之请,是上顺天意下顺民心之举!……”

说到这里,只听下面一声嗤笑,十三伏在桌子上肩膀耸动个不停。

北宫脸色有些微微发红,但还是坚持着说道:“今天为了庆祝我北朱国彻底灭掉南祁,朕在这里举行宴会宴请诸位,请!”

坐下诸人纷纷端起酒杯,一起向坐上的北宫敬酒。

北宫一饮而尽,亮了杯底,下面诸位也都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舞女们飞了上来,甩开长长的彩绸,尽展曼妙的舞姿。

十三慢慢的吃着,心里盘算着北宫一会儿可能会出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舞女们一曲舞罢,北宫对他说道:“早就听闻大燕国国君才华横溢,不知道在这个喜庆时刻,大燕国国君能否为我们高歌一曲?为大家助兴!”

十三微笑着端起酒杯来,冲北宫摇着手指说道:“朕是来参加宴会的,不负责唱歌。”

宴会上的气氛有些微妙,不少人停下了手里的酒杯看着他们两人。

北宫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回答,笑着摇摇头,说道:“大燕国国君莫非是五音不全,害怕丢面子?”

十三乐了:“北宫阳,你就这么想听我唱歌啊?”

“当然,我非常想听听大燕国国君的天籁之音!”

十三摸摸下巴,眼珠转转,微笑着说道:“那好,如果你一定要听的话,我也请你为我做一件事。”

“你尽可以说。”

“我唱歌的时候,习惯有人帮我击鼓,不知你是否能胜任?”

宴会上的人面面相视,都有些吃惊。击鼓乃是下人做的事情,大燕国君居然让北宫来做,这——

哪里知道十三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他接着说道:“你不愿意也行,就用你眼前的筷子敲你面前的碗吧,帮我打打节奏!”

北宫眼睛的瞳仁收紧了,微眯着眼睛看着他,面色明显不悦……

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心想这大燕国君怎么这么大胆,竟然让北宫敲碗,只有乞丐才会敲着碗唱莲花落,这大燕国国君居然让北朱国国君干这乞丐才会做的事情……担心的看看北宫,再看看十三,他们还真不知道北宫会怎样对待十三!

“怎么样?行么?行,我就唱,不行就算了。”十三无所谓的看着北宫,等着他的回答。反正也是豁出去了,随便吧!

北宫表情古怪的盯了他良久,仿佛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十三等了良久没有回答,耸耸肩说道:“不行就算了。”说着又拿起酒杯自斟自酌。

北宫笑道:“有何不可!”

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大为诧异,没想到北宫居然答应了。

十三手里的杯子停在了手边,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略略思索了片刻,他笑笑,拿起手边的筷子,有节奏的敲了几下,清脆悦耳的叮咚声后,低沉醇厚的男声响了起来: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

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

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

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绿水悠悠~~~

北宫十分配合的敲着节奏,微笑着,好像一点不满都没有。

十三原本没有什么,可是唱着唱着,勾起了他的伤心事……想起楚凝,想起自己的付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最后会是这种结果?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想不通,想不透啊……满腹的愁怨,无可消除。一首《红豆曲》惆怅哀怨,不知不觉泄露了强压在心底的最无可奈何的心事……不知不觉间,愁容满面……

宴席散了,独自走在回去的大街上,一轮圆月低低的挂在眼前。月圆人未圆,十三立定在当地看着那轮月亮,鼻子酸酸的,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低下头继续慢慢的走着,迷茫的、失去了方向。

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高大的黑影,十三低着头想绕开,可是他往哪里绕,那黑影就堵在哪里,抬头一看,北宫阳挡在面前。

“干什么?”十三疲惫的问道。

北宫看着面前的人,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的脆弱。

“我想,你大概需要一个拥抱。”

十三苦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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