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茵茵点点头，“是，认出了皇上之后，我便故意将绣球往皇上那边丢，爹，我没想到会扔的那么准……”准到直接扔到了皇上的手上！

她一开始的打算只是想扔到皇上那边，绣球落到谁手上都好，只要对方是皇上的人即可。

可谁能想到，怕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扔的那般准，直接扔到了皇上头上，并被皇上抓到了手上。

因为太过震惊了，在楼上缓了很久才缓过劲儿来，当时便觉得这是个机会，是老天爷在帮她的机会，方才匆匆下楼。

“等等茵儿，你刚刚说绣球往皇上那边丢，那绣球最后是……”并没有在现场的马夫人至今还有些稀里糊涂的。

马茵茵点点头，“落到了皇上手上。”

“如此说来……”

“如此说来什么呀如此说来，收起你那些心思，你要是知道当时皇上说了什么，还有他身边的那个管家说的话，你就不会如此说来了。”马富商沉着脸没好气地嘲讽。

马夫人一噎，不忿：“我这不是不知道嘛，那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啊。”

“娘，我跟你说吧。”随后，马茵茵便将抛绣球现场发生的整个过程给马夫人讲了一遍，听后，她的脸变了几变，数次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能说什么。

若是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她必然会毫无心理负担的将人骂个狗血喷头，可关键是，她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有些话却是再也不能说了。

除非她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

可什么也不说，她又为自己的女儿难过。

是，对方是高高在上，是帝王，是一国之君，是大宴的主宰，他们小小商户穷极一生也是高攀不上，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给皇上提鞋也不配。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只要一想到对方说自己女儿的话，便忍不住的生出愤怒来。

是，他们是出身低微，高攀不起，但是，她的女儿也是她精心培养出来的，自小便将其如珠如宝地当宝贝疙瘩一样养大的，被人当着几乎全城人的面那般糟践，即便对方是皇上，恐怕任何一个当娘的都受不了。

知母莫若女，马茵茵见她娘在强力隐忍着，怎么会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在忍什么吗？

握上她的手，“娘您别生气，女儿在决定下楼时，便想到了，亦做好了准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不瞒您二老，女儿是故意这么做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送上门去给人糟践啊？”马夫人几乎哽咽，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马富商在一旁不说话，脸上表情复杂，眼底晦涩。

马茵茵苦涩一笑，“女儿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茵儿，你……”

“从被金家小霸王看上的那一刻，女儿就别无选择了，要么嫁给他任他糟践，不，不是嫁，是当妾，瞧，连妻都划不上啊。”马茵茵满嘴苦涩，但凡她有其他的选择，又怎么会出此下策呢？

皇上，她是真的从来没有奢望过，哪怕她认出那是皇上，她也不曾奢望过，更不曾有过别样的心思。

从始至终，她只是想要摆脱金家的小霸王，从始至终，她只想摆脱自身的困境，摆脱马家的灾难罢了。

哪怕是毁掉声誉，哪怕毁掉自己，哪怕被人唾弃，哪怕被人嫌弃……

只要是摆脱困扰在自己和马家许久的窘境，一切的一切，都无所谓！

听到女儿的话，马夫人再也忍不住捂着脸痛哭出声，“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娘，您别哭了，现在您应该高兴才是啊，女儿的名声臭了，想必那金家小霸王也就因此而嫌弃女儿了，那么他就不会再逼着女儿去作妾了，也不会为难咱们家了。”

马茵茵吸了吸鼻子，脸上堆满了笑容：“所以，咱们应该高兴啊。”

“可是，你的名声……”

“名声又能算什么，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了就是，只要能摆脱那小霸王，一辈子不嫁又能如何？您和爹还能不养我啊？”

“你是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会不养，就是你是个女儿家，名声对女儿家何其重要啊。”

“在被小霸王看上之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从被他看上后，名声于我来说就是一种奢侈了。”比起成为小霸王的妾室，她宁愿自己的名声毁掉！

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出此下策，丢开自己所有的脸面，一步步让事态发展到今日这般。

不错，一切的一切，她都是故意的，故意那么做，故意让自己当着全城人的面，丢人现眼，故意当着全城人的面，表现出一副不要脸，眼巴巴凑上去倒贴的模样。

一开始，从认出皇上时，她的计划并非这般毫无退路，当时的计划是，将绣球扔到皇上身边人手上，然后自己顺势嫁给对方，如此一来，金家小霸王即便是不甘也无可奈何。

而且，她也不亏，能保护在皇上身边的人，必定是不凡的，既能摆脱困境，又能觅得如意郎君，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当然，若是对方已然娶妻，或者不愿娶她也是有可能的，若是这样的结果，她也想好了，到时自己便会将自己的困境说出来，求帮忙。

相信，处于补偿心理，对方也会帮忙，况且，有皇上在，皇上不会眼睁睁看着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

她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她想到了任何一种结果，却唯独没有想到绣球会直接落到皇上的手上，这个意外，将她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在毫无办法之下，便出此下策，毁掉自己的名声，让自己成为众人眼中，贪慕虚荣，花痴虚伪，不要脸倒贴的女子。

她便不信，自己的名声都臭成这样了，那小霸王还愿纳她为妾！

只要不让小霸王纳她为妾，毁掉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然，她的目的也只是毁掉名声，并不想衍生出其他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面对当时那位自称为皇上管家的大人时，她的分寸一直掌握的很好。

她只是想毁掉名声，并不想害了马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