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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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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回到宫中,立刻有宫女上来服侍,她方才出门之前,吩咐不许任何人跟随,但她知道,必定有人暗中跟踪,她身边,到处都是封璃的眼线。

床褥鸾帐,自她替代凤歌之后,都是重新换过的。而封璃,自然也没有再进过这寝宫内室。

苏浅摊开手,任宫女为她更衣洗漱,坦然处之。

如今,她只想一步一步,走近那个秘密,对途中可能经历的艰辛险恶,她无惧,亦无悔。

只是午夜梦回,她总会想起某个人,眼中酸涩。

但天明之时,她又只能逼着自己忘却,继续清醒地面对新的一天。

正在怔神中,忽然听见门外响起清脆的碎裂声,随即还有呵斥和啜泣。

“怎么了?”她随口问了句。

方才出去的宫女进来,旁边还跟着个眼泪汪汪的小丫头。

“奴婢……奴婢本是御膳房给陛下夜宵的,可刚才在门口……不小心绊倒……盘子摔了……”那丫头怯生生的,一脸可怜。

“算了。”苏浅摆了摆手。

“谢陛下,谢陛下。”那个丫头连连磕头,一脸惊喜,又是笑又是哭。

苏浅瞟了她一眼:“下去吧。”

“是,陛下,映儿告退。”她忙爬起来。

苏浅却是微微一怔,映儿这个名字,又让她想起了当初的韵儿,心中顿生感伤。

不由得多看了那小丫头一眼,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倒是讨喜。

她突生一念,淡淡开口:“明儿起,你便调到这屋里头做随侍吧。”

此言一出,面前的两个人都愣住。

先前的那个宫女忙说:“陛下,映儿做事毛手毛脚地不周到,只怕……”

苏浅抬起眼,朝她冷冷地一瞥,她立刻住嘴,再不敢说话。

映儿也极为局促地揉着衣角:“陛下,奴婢怕……服侍不好您,很多事,我都不会。”

苏浅只笑了笑:“不会就学。”

随即便站起来,往床边走去,那宫女只好识趣地拉着映儿告退。

苏浅平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既然周围的人,谁都不可信,那么她便随机地换掉,看封璃,有无本事将整个宫里的人,全变成他的。

而此刻,院子的暗角处,那个大宫女,正一耳光扇在映儿的脸上:“别以为到陛下身边当差就能得瑟了,以后凡事都给我放机灵点,若敢不听我的话……”她的眼睛里,放出凌厉的狠光,让映儿身体直颤,不住地点头:“我知道了,姐姐,知道了。”

那宫女冷冷瞪了她一眼,先行离开,映儿依旧捂着红肿的脸,站在原处瑟瑟发抖,大半身影都隐匿在昏暗的光中,没人看得清,泪光下的真实眼神……

次日清早,苏浅刚睁开眼睛,便看见床边,那张讨好的笑脸,愣了一下,她才想起来,这是昨晚调过来的映儿。

“陛下,现在起身么,我扶您。”映儿伸出手,去拉苏浅的胳膊,手心冰冰凉。

“不用。”苏浅自己坐起来,映儿又忙抱着一堆衣裳来给她穿,却手忙脚乱,怎么也不得要领。

苏浅无语,自己默不作声地穿好,走到旁边去洗漱。

映儿讪讪地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当苏浅坐在铜镜前,映儿跟过去,拿起梳子为她梳头。

没想到她做其他事笨手笨脚,发髻却梳得极好,力道也拿捏得很得当。苏浅的眼中,刚有了些淡淡的赞许,映儿就已经沾沾自喜:“奴婢在家里时,总是给姐妹们梳头,她们都说我梳得好。”

苏浅失笑,她倒是不吝于自我夸奖。

收拾妥当,简单用了些早膳,苏浅便带着映儿,前往凤御宫。

檐下站着先前服侍她的那个叫如月的宫女,见到她时,躬身微笑。

她悠悠走过,仿佛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由谦恭,转为戒备。

封璃昨天晚上,得知自己换侍女的消息,必定不愉快吧。

可她不是凤歌,也不打算忍受,伪装自由的禁锢。

当她到了凤御宫,在正中央的宝座上坐下,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旁边那把椅子。

如今,这把椅子,已经空了,封璃又和封玦一样,站在了玉阶之下。

既然先前的女王,不是女王,那么他自然也再不好意思,继续做摄政王。

高台之上,又只剩下唯一的主人,而这把椅子,迟早会被不动声色地撤去。

当文武百官鱼贯而入,苏浅目光清明地俯瞰众生。

既然她现在,做了女王,那么便必须有女王的姿态,女王的光芒。

若是甘心做傀儡或者影子,便只能等着被摒弃,被踢出局。

首先开口的,自然还是封璃,先是禀报雪灾,后来话锋一转,说现在灾民流离失所,衣食无着,继续救助,却国库吃紧,问能否从预计的军费中,划出一笔赈灾款。

这分明是针对封玦。苏浅明白。

她笑了笑:“此次赈灾,大约需要多少银两?”

“大约二十万。”封璃回答。

她将眼神转向掌管财政的大臣秦青:“现在我国的国库,连二十万两银子,都凑不出来了么?”

秦青支支吾吾地不敢答应。

苏茜微微一笑:“看来朕不在的这数月,国库收支不平呵,不知道究竟是收的少了,还是支得太多?”

她的眸光,在封璃和封玦脸上,一一滑过,便再未言语。

封璃垂着眼睑,心中有丝诧异,她居然,又将问题丢了回来。

他本是想隐射封玦军费花得过多,可经她如此一说,却又隐射税收不利,将他自己也搅了进去。

而这时,封玦站了出来,说愿意适度减免部分军费,作为赈灾之用。

封璃眼神暗沉,只得也主动进言,说也可以从其他款项中,调拨出一些银两作为赈灾款。

苏浅微笑着赞许了两位王爷,此事便被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

但是封璃心里的不悦,却逐渐扩大。

苏浅看起来,并不比凤歌好掌控。她不仅将自己安排在她身边的宫女替换掉,而且在朝堂之上,也并不听话。

何况,她还有封玦的支持。

他真怕,再过不了多久,她身旁那把椅子的主人,就换成了封玦。

下了早朝,他心情阴郁地出宫,突然想去看望凤歌。

这几天,他虽然未去探视,但心中,仍是挂念她的。而且他也想知道,昨天晚上苏浅去找凤歌,究竟是为何缘由。

到了天牢,并无人敢拦阻他,只唯唯诺诺地为他引路。

在那间牢房的铁栏外,他长长叹了口气,让狱监开门,走了进去。

凤歌却在看了他一眼之后,翻身将脸朝向墙壁,一动不动。

他在床边站了半晌,最后轻轻吐出两个字:“抱歉。”

凤歌没有回头,嘴角却有极度嘲讽的笑:“真难得,我这个阶下囚,居然能听到权倾朝野的封璃王爷,对我说一声抱歉。”

“那个时候,我没别的办法。”封璃叹息一声。

“是,不是我死,便是她亡,你舍弃的,自然是我。”凤歌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疼痛猛烈。

她也不明白,为何这次的背弃,让她如此不能接受。

她恨封璃,掠夺了自己的一切,却又似乎觉得,无论谁舍弃自己,他都不能。

不知不觉间,有泪溢出,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许它落下。

封璃终于,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抱她。

“不许你碰我。”她甩开他的手。

封璃缩回了手,在膝上,紧握成拳,最后低声说:“我总会……救你出去的。”

“假慈悲,我不稀罕。”凤歌恨声骂道。

她在当时,甚至卑微到说出“你不能帮她,我才是你的女人”这句话,可他,仍旧是将她推了出去。

多么绝情。

“你又何尝没有背叛过我?”封璃的声音里,也有了一丝懊恼:“甚至就在那天,你听说封玦回来,还在高兴,不是么?”

他当时,并非没看到她眼中,极力压抑的惊喜。

凤歌背影一滞,泪终于扑簌簌而下,翻身坐起,狠命地推搡他:“是,我背叛了你,所以你背叛我,是我活该,是我自作孽,行了吗?你滚,滚。”

他没动,最后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拥进了怀里。

她痛哭失声。

封璃的心,也越来越疼痛,声音沙哑:“我会救你出去的,不会让你,永远被关在这里。”

“有什么区别?”凤歌惨笑:“不被关在这里,也会被你关在别处,那反倒是这里好,至少不用受你折磨。”

封璃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想道歉,却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不道歉,却又觉得自己对她有亏欠。

纠结之下,他狠狠地吻她。

她毫不犹豫地反咬,可就是这样满是血腥味的吻,他也没放弃,和她抵死纠缠。

到最后,她终于无力抵抗,只是不停流泪,他的攻势,也逐渐放缓,用舌尖,轻轻舔舐她唇上残留的血迹,低叹:“其实我们,是同一种人,所以谁都不要怪谁,继续……”

最后的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凤歌紧闭上眼睛,再不看他。

他就这样抱着她许久,又想起了他来的另一个目的,轻声问:“她昨晚来找你干什么?”

凤歌的眼睛,骤然睁开,滑过一抹痛色:“原来你是为此而来。”她方才,居然还真的以为,他是因为……担心她。

“我自然是为了看你才来的。”封璃苦笑,拍拍她的后背:“但是我也的确想知道……”

凤歌冷冷地看了他半晌,最后开口:“她来就是纯粹为了嘲讽我,没有其他事。”

这个男人,她信不过。

“真的?”封璃心中怀疑。

“不然你以为呢,她来找我请教治国方略?”她想起昨晚的受挫,没好气地说。

封璃怔了怔,随即眼中起了一丝阴郁:“她倒的确是不需要,像你讨教治国方略。”

“怎么?”凤歌眯起双眸:“你在朝堂上,吃了她的亏?”

封璃想起今日的交锋,眼神更加阴沉。

“难怪你会想起来找我。”凤歌讥诮地挑了挑嘴角:“开始怀念起我的温顺听话了?”

封璃脸色一冷,松开了她,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凤歌看着他越走越远,强压住心中的那丝怅然,翻身重新躺倒……

封璃回到王府,刚进大门,就遇上了正要出去的封玦。

“大哥这是去宫中和陛下幽会么?”封璃语气讽刺。

封玦却如同没看见他,径自往前走。

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封璃又幽幽开口:“我提醒你大哥,如今的陛下,已不是以前的那个宝珠,说不定哪一天,将你我都踩在脚下。”

封玦微怔,转过头来,望着他一笑:“我心甘情愿。”

封璃眼神一沉,咬牙:“大哥你还真是有骨气。”

封玦却再不理他,扬长而去。

封璃看着远处连绵的幽宁山峦,只觉得今日的心情,糟糕透顶……

而封玦,的确是进宫去见苏浅的,他近日,只是上朝时分能见到她,甚为担忧她在宫中的状况。

当他进了寝宫的院子,还未找人通报,便远远地看见,她正慵懒地坐在廊栏上晒太阳。

明黄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他仿佛也感觉得到,她此刻感受着的温暖。

止住找人通传的念头,他悄然进去,走到她的身边。

当她惊觉他的到来,蓦地一怔,随即回神微笑:“你来了?”

“嗯,来看看你……还好不好。”他没有叫“陛下”,却也没有叫“宝珠”。

她伸手将被风吹乱的一绺散发,掠到耳后,笑笑:“还好。”

“你身边的那些人……”封玦自然也深知,当初安排在凤歌身边的,都是谁的人。

“我会换掉。”苏浅抬了抬眸,眉宇间云淡风轻。

其实就算不换,她也不怕,反正人生,处处都有危险,怕死,那就不要活着。

这时,远处有声音传来:“陛下,陛下……”

封玦疑惑地望去,看见抱着披风,一路小跑过来的映儿。

当她看见封玦,猛地煞住脚,结结巴巴地嗫嚅:“王……王爷……你也在啊?”

封玦上下打量她一遍,又移开了目光。

映儿吞了下口水,将手中的披风给苏浅围上,很认真地嘱咐:“外面风很大呢,穿少了会着凉的。”

苏浅望着她,温和地笑着点了个头。

映儿又望了望封玦,犹豫地问她:“要不要……给王爷沏茶?”

苏浅无言,这走廊里,看起来是喝茶的地方么?

她站起来:“回大厅吧。”

封玦跟在她身后,进了里屋,站在她身侧。

“坐吧。”她指了指右手边的椅子。

“谢陛下。”在外人面前,他依然保持礼节。

待映儿退下去沏茶,封玦望着她的背影问:“她可靠么?”

苏浅微微一哂:“或许吧。”

她并没有忘了,当初的碧薇事件。

对身边的人,用着舒心就行,至于信任,那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建立的。

何况,还有魑魅魍魉的前车之鉴,她更不可能,轻言信任。

想起魑魅魍魉,便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夜骐,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转开思绪。

“我昨日,去看了凤歌。”她细白的指尖,摩挲着袖口的刺绣。

封玦一愣,只轻轻地“哦”了一声。

“其实……”苏浅抬起睫毛,望定他:“我一直有个疑问。”

封玦心里咯噔一下,立刻避开她的眼神。

“为什么我和她,会长得一模一样呢?”苏浅轻轻一笑:“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

封玦的唇抿紧,低垂着的眼睑,掩住眸底的慌乱,他勉强地笑:“世间之事,无奇不有,两个人长得相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么?”苏浅的眼神,并未移开,洞察他的每一丝变化的情绪:“可若是三个人都长得相像,是不是就过于巧合了?”

“三个人?”封玦不禁惊疑反问,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而这时,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映儿进来了。

她讨好地笑着,为封玦奉茶,却似乎太过紧张,脚又在旁边的桌腿上绊了一下,顿时半盏热茶,尽数泼到封玦的衣裳下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她吓得面无人色,抡起袖子就要给封玦擦拭。

“算了。”封玦格开了她,顺势站起来,正好找到了借口,避开苏浅的追问:“陛下,臣现在一身狼狈,先回府去收拾。”

苏浅在心底轻叹了口气,脸上却还是保持微笑,点头允他告退……

接下来的日子,她和封玦,再未私下见过面,而她和封璃的关系,却日渐紧张。

苏浅在朝堂上,并不咄咄逼人,相反,她更像是个耐心的聆听者。

她总是安静地听完各方陈述,然后在足够的思考之后才开口,言语温和中肯,却往往能却中要害。

甚至,就算是涉及到封玦和封璃两派之间的利益纷争,她也要么四两拨千斤,将问题淡化,要么就干脆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若是她存心打压自己,那么封璃可以找到借口加以驳斥,使群臣见识她的偏袒和浅薄。可她如此处理,却不给人落下攻击她的口实。

而且她还给予那些始终游离在两派之外,忠于王朝正统的臣子们,真正参政谏言的机会,认真听取他们的建议,适时适度地加以采纳。

如此一来,朝中的力量,又开始暗暗分化出新的一派——中立派,而且日益团结。

封璃的心情,越来越郁结,他担心,苏浅真的会成为,挡住他道路的绊脚石。

若到了那时,他不敢确定,自己会否痛下杀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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