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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进入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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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上海开始进入盛夏时节,城市多了一份夏的味道。在一条僻静的街道,他在一幢老房子前停下脚步。来这里之前,他已经查阅了关于这幢老房子的相关资料。

这是一幢兼有巴洛克风格和北欧乡村别墅风格的花园洋房,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四周是红灰两色相间的清水砖外墙,二楼正立面是通透式的外走廊,连续弧形券拱及砖柱显得更加典雅,斜坡屋顶、尖尖的老虎窗给楼房增添了一种气势。

下午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在洋房的墙面上呈现出斑驳的光影,让老房子更有一种神秘感。

周边的几处建筑已经拆除,而老房子墙上也挂着一个木牌,“危房!请勿靠近,待拆除!”

他看了看提示牌,犹豫了一下,但好奇心的驱使,还是让他走了进去。老房子是二层砖木结构,楼道很暗,踩在木楼梯上“嘎吱嘎吱”作响。

踏入二楼木地板,刚走几步,就听身后“哐啷”一声,他连忙停下脚步,回头搜寻。他发现在暗处有双眼睛看着自己,他一惊,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黑暗中的那双眼睛已经消失。

他推开一扇房门,室外的光线穿过房间,让楼道变得亮了起来。房间内空很高,这是老房子最大的特点。房间外面是带柱子的外廊,相当于现代房子的内阳台,只是外廊更宽敞更长。室内空荡荡的,显得很陈旧,地面有些纸屑垃圾和缆线。墙面上贴着类似规章制度和计划之类的纸张,他估计这里搬空以前是单位或者公司办公的地方,他知道很多这样的独栋老房子都被用作办公,但房子刚刚建起来的时候应该是作为住宅用的。

室内的墙壁有很多裂痕,他仔细看了看,觉得这是地质下陷,造成房屋不均匀沉降引起的,这应该是老房子变成危房的主要原因,“可惜,如果地质基础不出现问题,这栋老房子还有保留的价值。”他想。

走出房间,在楼道尽头,他发现一个很狭窄的门,估计这是通往楼顶屋架的入口,他想看看楼顶屋面下的木梁屋架结构。

推开小门,他沿着楼梯爬了上去,楼梯很陡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上下,更像是在爬梯子。

爬进楼顶屋架,里面的空间很大,不同角度的木梁交错互撑,构成一种复杂的力学结构。“太完美,太精巧。”他一边赞叹,一边拿着手机拍照。因为屋顶有玻璃亮窗,里面还不算太暗。

仰视拍了几组照片后,他变化角度,向四周拍。点着屏幕对焦时,忽然,他发现一双眼睛从屏幕里看着自己。

“啊哈,原来是你。”他现在终于看清了。

一只黄色的花猫正蹲在角落的一堆东西上注视着他。

“刚才在二楼也是你吧,你碰翻了东西,吓了我一跳,幸亏我是个男的,没有被你吓晕。”他一边说一边走向那只花猫。

“喵……”花猫看着他,叫了一声。

他蹲下身,仔细打量起这只花猫,这是一只黄色的花猫,背部和尾巴是黄色的,脖子胸前和四肢脚是白色的。他平时比较喜欢猫,但很少见过这样漂亮的猫。

花猫眼睛很有神,盯着他看,小鼻子闻了闻他,鼻翼动了动。

“你还蛮漂亮,蛮可爱的样子。”他抚摸着她的头。

花猫温柔的把头往他手掌心蹭。

摸着摸着,花猫脚下的一堆东西引起他的注意。

他用手扒了扒上面的灰尘,“咦,这好像是图纸,难道是这房子的设计图。”

花猫像是很懂事的跳了下去,离开蹲着的图纸。

他挪开第一张有灰尘的图纸,下面的看起来还比较清晰。他如获至宝,又往下翻,他想带出去几张作为资料。“这应该不算偷图纸吧,这里马上就要拆了。”他自言自语道。

“这可能是房屋主人放在上面的图纸。”他想。

他又往下翻了几张,“咦,一副油画,不会是民国哪位大师的杰作吧。”他把油画抽出来欣赏起来。

“我的天哪!”他惊呼了一声,“好像她啊!”

画中穿着民国裙装的女生简直和她一模一样。她的长发扎成两个马尾辫从面颊两边垂落齐肩,蓝色的上衣,旗袍式的领口,喇叭形的露腕七分袖,略微收腰的衣摆,搭配的黑色百褶裙,显得婀娜多姿。

他急忙拿起手机给她发微信,“我在上海的一栋老房子里发现了一件宝贝!太神奇了!你绝对想不到!”

巴黎这边正是上午,她计划今天去卢浮宫参观,然后游览几个地方。刚要出门,看见这条微信。“啊,你发现了什么宝贝?”

“过一会你就知道了,而且和你有关,我要给你一个惊喜!”他打算到室外光线好的地方拍一张油画的照品发给她。

“好啊,那我就期待着你给我的惊喜,我现在出门了,待会微信联系。”她很喜欢他这样为自己制造惊喜的方式,说明他对她很用心。

“嗯,祝你今天在巴黎玩的开心!我等会给你微信。”他发给她一个开心的表情。

过几天她回到上海,看见这幅画一定会非常惊讶,他想。

他拿起画和几张图纸卷成卷。

“再见!”他想和花猫打个招呼,但已经没有了花猫的踪影。

下到二楼,他想再拍几张二楼外廊的柱子和弧形券拱,这是这幢老房子最有特色的地方,也是洋房的亮点。

他把那卷图纸和画放在墙根,然后拿起手机在外廊拍了起来。

站在外廊,他眺望了一下四周,感受一种当时住在这幢楼里主人的感觉。“这是个喝茶看书的好地方。”他想。

拍了几张局部照片之后,他端起手机准备再拍一张外廊全景,和可以眺望街景的照片。

“轰隆……”一声,他感觉楼面都在发颤,身后的天花板被振掉了一大快。

“不好!”他忽然想起楼下外墙上挂的警示牌。“危房!”

他赶紧从外廊退出来,穿过房间跑向楼下。

刚出老房子一楼大门,就听见更大的一声“轰隆隆……”

老房子西南角的屋顶垮塌了下来。

“哎呀!”他想起画还没有拿下来。

“怎么办?”他看着冒着灰尘的老房子犹豫着。

等了一会儿,他觉得房子好像暂时稳定了下来,急忙又冲向楼内。

上了二楼,穿过房间来到到外廊,看见花猫正蹲在墙边,“哦,在那里。”他跑过去,拿起花猫身边的画卷,快速跑向楼梯口,花猫这次也跟着他一起跑了起来。

刚踩到楼梯,就觉得脚下一空,他感到身体自由落体式的下坠。

“轰隆隆隆隆……”整个屋顶垮塌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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