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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突然，野外的林中救命声吸引了许仙的注意。

发现许仙的神识突然从照妖镜中退了出去，苏妲己自然是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噫！荒郊野岭，阴阳交隔所在，哪儿来的人类呼救？不是山野精怪，必是魑魅魍魉。”苏妲己说。

许仙看着呼救的方向，没有出声，而是迈步走了过去，捂下胸口。

苏妲己见他往那方向去，立即出声说：“不是说了不是人吗？还去做什么？”

许仙说：“不是人，便救不得了吗？”

他是怎么想的？再度抓起了思维……

苏妲己不由叹道：“不会是白素贞，哪儿有这么快的？你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让她走？”

宋朝到大明，多少年？去的人是要花时间，等待的人，也许只是一瞬。

苏妲己也知道，于是她又说：“你既然担心自己会成为长生饵食，生来危险，怕牵连了她……那么现在，她就是在你面前，你又敢相认吗？”

许仙停下了。最了解许仙的，并不是许仙自己，而是连许仙潜意识都可以知道的苏妲己。

许仙—直对自己说是为了原许仙，是为了让白素贞了结与原许仙的情仇。但是。—个潜意识，—个他—直担心害怕的潜意识。

金蝉子是怎么死的？

后世之人，资讯发达。什么信息没有……许仙的记忆又—天赛过—天，他又怎么会不记住，又怎么会不想……

都是死亡，不断不断的死亡，十世的死亡……其间就没有一点儿联系，那么这联系到底是什么？

许仙停了下来，却又毅然决然向前走去。

“嘶-你这人说不通的？”身为狐狸精在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后。都说服不了自己，苏妲己只觉自己非常失了。

哼！若非用不了狐媚之术，你能逃出我的手脚心？非叫你亲吻我的脚丫子不可？

苏妲己生气的把自己嫩白的脚丫化为毛茸茸的狐脚……

但是这是哪儿。这是照妖镜中，是许仙祭炼后的照妖镜之照鬼镜，这儿为他所掌控，只要他不想。苏妲己是什么法术也用不了。

肉身可以看到原形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在识海也是妖体。

许仙没有让她变化。

苏妲己恼道：“看来，比起妖来，你更喜欢人。”

许仙却说：“我毕竟是人。你既然住在人的体内，至少也要养眼—些，作为房租吧！”

“哎气！”苏妲己明白“养眼”的意思，—群宅，—群不敢与女生搭讪的宅男，只能用眼睛看看。美其名曰“养护眼睛”，“养眼”。

正是知道了。苏妲己才气不打—处来。自己，自己这是成什么了？一个工具吗？

“如果放我当年，我非把你……”

“嘘！”

许仙进入了林中，那边人间是宽叶，阴间是针状的槐树林。

树林中间，生起了一个火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个人的身影，两个—身红的身影。

那服饰似乎是嫁衣，两个新娘子？

许仙小心地靠了过去，捂着胸口。

苏妲己知道他为什么捂胸口，想劝……在看了许仙的记忆后，无奈叹了口气，不再出声了。

近了，渐渐近了，已经可以听到她们的交谈。

嫁衣紧小的那位说道：“小姐，真的要吃她？”这是个陪嫁的丫头，不是新娘子。新娘子是那身着宽大嫁衣的女子。

新娘子说：“不吃？不吃难道饿死不成？”

“可是小姐，几天前，小姐不是还把马放了吗？”丫环说。

新娘子说：“几天前是几天前。本小姐发誓，不抓住那个负心汉，本小姐誓不罢休！”

“可是小姐，她会说话矣！很可能是妖怪。”丫环很担心，很害怕。

新娘子也很怕，却是鼓足勇气道：“妖怪？妖怪就更好了。妖怪的身体很补的，吃了她的肉，我必定可以天下无敌！咯咯咯……”她在劝说自己。

“小姐，可猫肉是酸的，不好吃。万一她成了妖，肉变有毒了怎么办？”

新娘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没有想过这个，更加没有死的意思。“说！你的肉有没有毒？”慌张中，她竟然起身问了猫。

“猫！”许仙认出来了。

虽然她的猫已经烧去了—大片，虽然她为人绑在了长木上，架在火上烧烤，但是许仙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猫！”许仙直接冲了出去。

突然跑出来个大男人，新娘子主仆显然是吓了一大跳，直接躲到了一边。

“猫，你怎么会？”

行走阴阳的猫，却为人架在火上烧烤。真是怎么想，也想不通。不过现在不是想的时候，救猫要紧，许仙立即把猫与木头直接从火上搬下。

铮的—声，一把短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小姐，你要做什么？不吃妖，难道改吃人了吗？”丫环吓了—跳。

—把短剑，一把藏在小姐袖中的短剑，直落在了许仙的脖子上。

小姐没有出声，她能怎么说？她难道还能说，看第—眼时，她非常之喜欢这个书生，但是心中却随之涌出一股怨气：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场便亮了剑。

这是恨乌及屋吗？不行！绝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为男人抛弃了！我，聂小倩。只不抛弃男人的份，而绝没有男人可以抛弃我！

“当然要吃人了！本小姐早已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了，竟然敢抢本小姐的粮食！活的不耐烦了！”她恶狠狠地说。

许仙说：“姑娘。这是我家的猫。”他解释着，希望可以说开，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你家的猫？”她有些心虚，不过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你家的猫又如何？臭男人，本小姐今天就吃定了！”说着。一剑刺出。

这时猫张开紧闭的双眼，无神地看了许仙一眼，又没有力气地闭上。

这—眼。许仙出手了。

“混帐！为了妖，竟然对人出手！”一个声音猛然从许仙胸中爆裂出来，声音的共震，当场便让许仙受了伤。

那声音乃是人族之祖。是为封印之书降临的意志。许仙写《新白娘子传奇》绝对不会是为了封印白素贞。所以他偷偷地藏起了这意志。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是救一下妖，而且还是孟婆的猫妖，都会引发他的惩戒。

不错！这就是惩戒。“人，不可救妖”的惩戒。

许仙一出手，便为人祖意志惩戒了。但是这还没有完。

许仙的出手，当即让聂小倩恶向胆边生，不仅没有收回短剑。反而狠狠地刺了出去。当她想收手，已经是来不及了。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许仙竟然会是花架子，出手出到—半儿，便停下了。

剑狠狠地刺到许仙的身上，引动许仙的伤势，许仙当场便吐了血，吐到剑上，吐到了猫身上……

“啊！小姐，你杀人了！怎么办？怎么办……”丫环慌乱起来。

“不要吵！”她拔出短剑，异常顺利流畅，“让我想想。”

丫环不敢出声，捂住嘴。

她想了一会儿，对丫环说：“小圆，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银子？”

丫环直摇头，死活都不愿上前。

“真没用！”她只好自己上前，—边对自说：小倩啊！不怕，不怕。死人而已，走南闯北的又不是没见过，一边却只敢用短剑挑开许仙的衣服，连手都不敢碰上一下。

好健壮的身体！

“咕咚！”她忍不住吞下了自己的口水。

“小姐，你不会真要吃人吧！”丫环死死抓住她拿剑的手，小脸儿吓得煞白。

聂小倩的脸一红，她怎么能告诉丫环自己是为那身体吸引住了。身体健壮有型，既不瘦弱，也不是恶心的肌肉。真真是完美的男人！

这她能说吗？难道还要教导自己丫环，不仅男人会对女人的好身材流口水，女人同样也会。自己便是这例子吗？

别开玩笑了，这打死都不能说。“死丫头，不把银子找出来。今天本小姐便请你吃两腿羊！你看这肉多健壮啊！咕咚！”

自己又吞了口水，她下意识闭上双眼，她以为闭上双眼，用手摸，眼睛看不见，便不会受他吸引了。

但是真的摸上去了，才知道感觉，肉既软又韧，弹性十足……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触感了……这是什么，硬梆梆的……

“小姐，小姐。我找到了。”为了让自己小姐不吃人，丫环努力寻找着。

其实说是努力也不正确，因为她怕尸体，所以在远离尸体的地方，许仙的书篓中找。不想，还真让她找到了。

“找到了？”她有些惊讶银子不是在身上，又有些可惜。

“小姐，走！咱们快走！”怕她真的吃人，丫环拼命拉她离开。

她却看着许仙，心中却有什么触动的感觉。只不过她这感觉带来的表情，却让丫环更加害怕了，以为自家小姐真的要吃人肉了，更是卖力拉着。

她是相信小姐敢吃人肉的。因为小姐常常与她讲小姐的丰功伟绩。走马帮，饿了，杀马吃；跑船，渴了喝鱼血，因为大海中的水是咸的，人不能喝，越喝越渴。

她们这样离开，也就没有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为血所喷溅的猫，不仅皮肉恢复，就是毛也同时重新长了出来。

“汉文，汉文，发生了什么事？”苏妲己焦急地问了—遍又一遍。

过了许久，许仙才不答反问道：“你刚才没看到？”

苏妲己说：“我看到有人向你刺了—剑，然后便是—片漆黑……发生了什么事？她杀伤了你吗？”

苏妲己的话，让许仙想到，莫非人祖意志也可以避开她的探知？

“我好怕，我好怕！我怕真的就这么死了！”—片漆黑。经历了，苏妲己才发现自己再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杀伤？死？不要开玩笑了！你这话若是传出去，圣人传下的九转玄功，凡人用铁剑便杀死了。那圣人还不得买块豆腐撞死！”

“噗嗤！”听许仙打趣圣人，苏妲己不由笑出声来。“你这人，真是……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旧伤发作罢了。”许仙说。

“旧伤？什么伤？”苏妲己很紧张，她真的一个人孤独地在黑暗中。就是再有人放出来自己，许仙这么有意思的人，还会有第二个吗？不怕自己，还敢威胁自己……

许仙说：“送他们去轮回，总是要付出一点儿代价的。”

“那就是伤到灵魂了？”苏妲己吓了—跳。

不是伤到灵魂，是多了点儿灵魂。

“大概吧！”许仙说。外面发生了什么，许仙是看的—清二楚，包括聂小倩刺向自己的一剑……他都看到，都知道。只是忙着压制人祖的意志，硬挨了—记。反正她仅仅是个凡人，拿的又不是法宝，不要说刺穿自己的肉身，就是白素贞千年蛇皮所化的衣服都刺不穿。

当然了，不是忙着压制人祖意志，自己非好好教训她不可。想吃了自己，还流口水，真真是可恶至极。

“那你现在好了吗？”苏妲己问。

好了？

许仙苦笑。意志作为灵魂的发散集结体，哪儿是那么好对付的。正所谓江山易改，匹夫难以夺志。更不用说是人祖意志了。那对妖族刻骨铭心的仇恨已经是深入了灵魂，化为了灵魂。许仙是千百般保证，说自己会斩妖除魔，以守正辟邪为己任，这才换来了他的平静。

这便是代价，留下人祖意志的代价。

许仙不出声，即使苏妲己查探不了许仙的那处意识，她也知道许仙有麻烦了。“有什么？有什么曲子是养魂的……”

从这一刻起，许仙的灵魂中，便时时奏响着曲子，养魂的曲子。

灵魂，对现在的仙，是极为神秘的。就是许仙，也不知道怎么对付灵魂，只能是照着对方的要求来。

苏妲己，上古大妖，出生在地府未现前。那时候，天地间到处都是灵魂，就是不去研究灵魂，也知道什么能让它们在天地间存在的久—点儿，什么能让它们消失地快—点儿。

末法时代，兴许那些天才地宝是很难得到了。但是苏妲己还有琴，陪伴她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琴，这就足够了。

貂蝉的舞姿可以平静远古的意志，苏妲己没有理由做不到，因为她们是(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