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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别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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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睡多久了?”冰夷问。

“很久,从二战开始就陷入了沉睡。”梦貘说道,“我知道大人有能力救她,所以才会去找大人的。”

“她为什么会这样?”冰夷问。

“大人有兴趣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如果和她有关我不介意。”冰夷回答说。

“我是梦貘,是一只妖物。”梦貘开口说道,“但是我却也是妖物中最不像妖物的妖物。”

在人类中的说法,我是一个早产儿,早产给我带了巨大的灾难,我无法发挥我做为妖物全部的力量,只能发挥出来80%,这是现在来说,而当时,我甚至连10%都无法发挥出来,就和一个瘦弱的普通男孩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我体内还流淌着绿色的血液,我的父亲甚至会认为我是母亲和人类所生的孩子。

没用的妖物是没有价值的,我的父亲和家人将我扔在了荒野之中,那时候我被一个来自中国的人收养,他将我带回了中国,那时候中国还是元朝时期。

我渐渐长大,他也知道我是妖物,因为他也是妖物,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让我称呼他为陆大哥。

陆大哥最擅长的东西是画画,他有一支神笔,据说是马良用过的神笔,可以画出一切真实的东西,这个真实,就是画出来的东西会令人身陷其中,比如你用它画出一座迷宫,欣赏者看到它就仿佛陷入迷宫中,走不出迷宫,他就会永远呆滞的盯着画看。

我从小跟随陆大哥学习画画,可能是我是梦貘,天生就具有控制幻术的能力,所以学习它我没费什么力气。

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握住画笔的时候。他笑着轻轻掰开我紧握的拳头,把那支笔放在我的手心,又轻轻地帮我合上手掌,就像攥着一支火把。

那是一支毛笔不同于我见过,用动物毛发做成的笔尖像一只锥子,笔杆也是用竹子做成的。最令我惊奇的是,那支笔明明已经沾过很多油彩,笔尖却还是洁白的,只有顶端有一些黝黑的墨迹。

“眼睛不要离开你画的东西,好好看着它。”他在我也耳边轻声说道。

他让我画的是一只青花瓷瓶,美妙的曲线仿佛一位十八岁的青春少女。画布上还缺少一些角落上的花纹,即便我是个正常的孩子也无法一下子画出那么美丽的花纹。

“集中你的精神,我知道这很难,但你能做到的。”陆大哥鼓励我。

看着它!集中精神,看着它!我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只瓷瓶。

瓷瓶上的花纹忽然动了一下,我当时拼命地揉一揉自己的眼睛。可当我使劲地闭上眼,又再次睁开的时候,那个花纹竟然又一次转动了起来!它像是旋转中的万花筒,让人目炫。

我的胃开始翻滚,眼前忽然黑了下来。

接着那片混沌的黑暗远处慢慢亮起了一点点光,起初只是一个纽扣大的斑点,随后竟然越来越大,最终到达我面前的竟然是一面窗户,一面木质的推窗,镂空的花纹也带着东方的气息。

“推开它。”一个声音在黑暗里说。

我不由自主地推开了窗子,光明消散之后,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宫殿,红墙绿瓦,气势恢宏。

我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飘来飘去,看到空旷的宫殿中央摆着一张挂着薄纱的木床,上面坐着一个美丽的中国女人,她身上的丝绸长袍比任何我见过的贵族女士的晚礼服都要华丽,但她的目光却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寂寞。她手中正拿着一支很小的弩箭,轻轻投掷出去。

叮当!

白色的羽毛箭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寂寥的弧线,箭飞进了远处地面上的一只青花瓷瓶里。

那只瓷瓶上的图案和我刚才见到的一模一样,只是上面还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看上去还是崭新的。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又是一阵眩晕,紧接着,黑暗再一次涌了上来。

醒来的时候,陆大哥就坐在我身边,而我已经那那幅画完成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简直太过神奇了,我怀疑自己根本就是做了一个白日梦。

“放轻松,这只是你的第一次。”

“可是——”我看着他似有似无的笑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事实。

从我们交谈的开始到现在,他始终都没有张开过嘴!而本来连字母表都无法朗读的我,一直都是用自己的意识在脑海中与他交流!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我害怕到牙根发冷,被自己所经历的脑中情景吓到发抖。

“那是幻术,而我是一只妖物。”他又笑了,这次笑得很让人心安。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幅画上的青花瓷瓶已经被浓厚的油彩涂掉了,被一个寂寞而美丽的中国女人取代,相貌和那个梦境中的女人一模一样。

“这是我画的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法想象这竟然是我在梦境中画出来的东西。

“当然是。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一件东西,哪怕是一草一木都有过去,你看到的就是那个青花瓶的过去。这个女人是中国古代的一位妃子,她这一生只见过自己的丈夫一面,随后就被冷落了,是这只青花瓶陪她走完了短暂的一生。”他终于开始用嘴巴讲话了,“请记住,这是我们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见。”

那一天,在那扇大门关上之前,我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那张画布上,这短短的两个小时,就像是天方夜谭般美妙。而他所说的那个词“妖物”,也和那张画一起在我心头久久不能散去。从那以后,陆大哥开始正式教我学画。我们每天都会画一件古董,然后我握起那支画笔,进入梦境去窥探这件古董的过去。那些古董的拥有者有的是埃及王朝的法老,有的是罗马帝国的将军,有的只是个怀才不遇的街头雕塑家。

一开始我只能在梦境中无意识地画,但后来我脑海中的黑暗混沌越来越淡,那个亮光越来越清晰,我的梦境也越来越受自我的控制。而且我的身体也越来越灵活,后来竟然在意识恢复之后也能顺利地画出我脑海中的场景。

不过我也渐渐意识到了一件事,陆大哥始终只是教我画一些古董,却从来没有画过人物。

“不要做这件事,那是很危险的。”在我询问他原因时,他面色凝重地放下画笔,一不小心打翻了一瓶刚刚用松节油稀释过的颜料。

“为什么?”我非常惊讶,从未见过他如此不安。

“人心远比古董要复杂,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宫,你永远都只能看到一个个支离破碎的角落。而这些角落并不意味着这个人的全部,不能成为判断他一生的标准。”他说到这里迟疑了片刻,但还是选择把话说完,“而且当你失去那个人的时候,你的一切也都将随之失去。”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他沉默了一会说:“从今天起不要再画梦中的画面了,但你要把你梦中看到的一切故事都藏在这件古董上。”

那是很难的一种画法,虽然你洞悉了它的过去,但却只能把画面限制在那个简单的形状上。那个感觉用一个中文词语来说最贴切不过,那就是“意境”。中国人很讲究意境,情景交融,虚实相生,写意远大于写实,画作中甚至不会顾及透视的正确。

再后来,陆大哥走了,他走的很急促,据说是去登上蓬莱舟了,临走之前他将画笔留给了我。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蓬莱舟是什么,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是可以带领妖物们躲避天劫的一艘船。

很快我度过了很多的年华,我的幻术使用的越来越精湛了,我甚至从军做过将军,我画一副凯旋的画给士兵看了之后,士气就会大振,我画一副衰落的景色给敌军看,他们就会变得士气萎靡,我就可以带领着士兵们毫不费力的打一场胜仗。

就这样几百年的时光过去了,中英鸦片战争爆发了,中国被迫开放,而我有机会去欧洲看看了,我在中国的数百年里,已经将中国游历一遍了,也是时候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于是我跟随英国来的商船回到英国,在那里我见识到了机器轰鸣的时代,英国发展很快,但是环境很糟糕,而且为了进行工业革命,他们将很多美好的东西和景象都破坏掉了,我有些失落,这里不还是我来的地方。

正当我我准备离开这个国家的时候,一个女孩出现了,她的出现和这个国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于画家来说,她就是我的缪斯女神,在欧洲,每个画家都会有一位缪斯女神,比如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拉斐尔的玛格丽塔,莫奈的卡巴耶。

伟大的画家与长期合作的模特大多最终成为情人,像她样的女孩,应该会有无数人想要将她据为己有吧。不过还好,那时候她还是在天空中自由自在飞翔的鸟。

只不过我当时并没有接近她,我不敢接近她,我这辈子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女孩,准确来说就算是男生我也没有过多的接触。

这样和她分别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然后我在欧洲流浪,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来到了德国,之后开始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第二次世界大战,希特勒的闪电战迅速攻陷欧洲多数国家,其中包括法国,委实说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应该只有中、英、美、苏四个,做为战败国,法国不应该成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不过这些问题都不是我们应该纠结的。

二战时期,我在德国成了一名少校,自从我来的德国后,凭借自己的特殊能力,获得了伯爵称号,随后参加了二战,靠着伯爵的身份成了军队的少校。

打败法国之后,我跟随我的上司来到了来法国巴黎,据说这里有一场国际艺术展。

巴黎,是我一直想去的城市。伏尔泰、卢梭、雨果、让·弗朗索瓦·米勒等等伟大的人物都在这个城市留下了自己的烙印。我听很多人描绘过这里,这里有塞纳河、香榭丽舍大街、巴黎圣母院、罗浮宫,美好得像是梦幻国度。

可当我终于到达那个浪漫之都的时候,那座美丽的城市已经插满了纳粹旗帜,国土沦丧的人们垂着眉眼,绵羊一样地走在街头,只有天真的儿童才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但很快就被他们的父母拉走,像躲避魔鬼一样。

那天晚上,巴黎艺术界举办了欢迎舞会,招待我们这些“侵略者”。其中也有很多久负盛名的画家,当然也少不了名媛贵妇。我感到十分压抑,无心跳舞。所有人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仿佛我是一只凶恶的狼,随时会撕下伪善的面皮咬断他们的喉咙。

正当我郁郁地走向吧台,准备用香槟结束今天所有苦恼的时候,一束光驱散了我心头阴沉的乌云,甚至二十几年来埋藏的阴暗也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了。

舞蹈的人群之中,一位美丽的少女正在默默注视着我,她有着黑色的长发,如同黑色的瀑布,她的嘴唇像仲夏夜的弯月般迷幻,她的双眸像天使的双翼般纯洁透明,是干渴之人的泉水,饥饿之人的面包,迷路之人的指引,疲惫之人的家乡。

她站在舞池边,身边盛开着一大簇苹果花,她光彩夺目,仿佛自身就是洒满阳光的花瓣。

王雨梦,时隔这么多年我终于再次见到她了,我内心按耐不住激动,原来她也是妖物,因为人类不可能活这么多年,而且就算可以活这么久,也不会一直保持容颜靓丽,那是妖物和天神的能力。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她身边的,可能是睁着两只眼睛,像个白痴一样。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十分冒昧,但我无法阻止自己想要注视她的欲望。那一刻时间都静止了,舞厅中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

“你也感到无聊么?少校、伯爵还是画家什么的。”

很显然她参加了今天宴会的开幕式,听到了我那些让很多人羡慕的头衔。我一下子被拉回现实,耳边依旧是舞曲和人群的喧闹,而那双水晶般透明的眼睛正在看着我,让我想起了家乡的湖水。夏天的时候我经常去那里游泳、划船钓鱼,望着湖水映出翠绿的山峰,然后慢慢地睡着。

“我是画家。”我只有这一个答案,伯爵是我不在乎的,少校是我想抛弃的,只有画家才是真的我。

“你好,画家先生!”她屈膝行礼,“你的舞伴呢?”

“我……我没有舞伴,你呢?”

“我也没有。”

“你讨厌德国人么?”我对自己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感到懊悔,她还能怎么说,难道要指着鼻子骂我是德国鬼子么?我们本来就是不被欢迎的人。

“你们开着坦克进入这个国家,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最重要的是你们德国人是世界上最糟糕的舞者!”她直爽地说完,恶作剧般看着吓呆了的我。

我在确保这番话没有被其他人听到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她得意的样子犹豫了片刻:“我想请你跳舞。”

她有些惊讶,她上下打量着我,像是看着房子里的大象:“你很特别。”

“只不过我们要等下一首曲子。”我看了看舞池里欢快的人们,脸色有点窘迫,“我不太擅长这种舞。”

“这叫爵士乐,和你们德国贵族家庭必修的华尔兹不同,需要跟随着音乐释放自己。”她顽皮地笑了,像个天使一样,“或者跟着我。”

我们的确跳舞了,而且跳了一整个晚上。管他的战争,管他的元首,管他的亲善,只要握上她的手我就拥有了一切。

“你真美。”我恨自己不是个诗人,说不出那些美丽的辞藻。

“你很诚实,我允许你问我一个问题。”

“问你什么?”

“我是什么人,我来自哪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所有男人见到我都会问我这些……”她一下子抛出很多疑问。

我想了想说:“只要你能让我为你画一幅画,你的世界就会对我打开。”

“画家先生,你对多少个女孩说过这种谎话?”她捏了捏我的鼻子,“为什么我在你脸上看不到一点羞愧?”

“我没有骗你。”我像个急于对老师证明自己的学童,“请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你真是特别呀,画家先生!好吧,那我们最好快一点离开。”她鬼鬼祟祟掏出一串钥匙,“我刚才恰好捡到了占领军司令的司机遗落的钥匙。”

“起码我们知道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我笑着说,“你是个罪犯,一个贼。”

“快!我感觉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我们蹲在吧台后躲开卫兵的视线,捂住自己的嘴巴,强忍着笑声溜出舞厅,临走前还拿走了舞厅里最后一瓶香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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