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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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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人从出现到现在的行为,令人匪夷所思,但琴宿不知为何,觉得她有些熟悉,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了出来:“我相信你。”

闻言,周书君忽然捂住脸,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这么一个人,竟然还哭鼻子。

琴宿看她哭的梨花带雨,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

周书君说:“我不知道之后你究竟会如何,但是,这一次,请你听我的好吗?”

翌日,月无涯拿起包袱准备离开,本想和琴宿道别,却没想到琴宿竟然抱着君,背着小包袱,也跟着走了出来。

薛童问道:“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琴宿低下头,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嘴上说着不要,行动还是很明智的嘛。”月无涯一把搭住他的肩,“那我们先回家吧。”

月无涯所谓的家,处在灵国和唐国的交界处。

那里有一座山,名为有涯山。山体正中裂开,仿佛让人劈成了两段,中间相隔百步远,曾有人提议在中间挂一座绳桥方便两国往来,但断壁处深不见底,未有工匠有胆为之。

而月无涯到了此处,觉得甚有意思,常在此处走动。一次不慎滑下山坡,这才发觉原来断壁之下别有洞天,未到谷底中途竟有一个大得惊人的山洞,但平日被断壁深处草木所遮挡,无人发现。

这山洞洞口有小小的平台,洞内冬暖夏凉,又能采得山泉,无论怎么看都是上佳的炼丹之处。

是的,其实月无涯虽号称鬼医,但更擅长炼丹之术。

但各国各自信封神祗,有些认为丹药乃是巫术,十分鄙夷,所以他只能以行医之名,悄悄炼丹。

只是琴宿依然不解,轻声问道:“那你究竟为何炼丹?”

月无涯的鬼面出现在他的眼前,笑道:“你可知人为何信封神明?”

琴宿想了想,说道:“因为神明能庇佑子民?”

月无涯反问他:“那你何时见到神明庇佑过子民?”

琴宿被问倒了,只能回道:“没见过。”

“这就对了,人人都没见过神明庇佑子民,那为何人人都坚信神明能庇佑自己?”月无涯拍着一个巨大的鼎炉说,“那是因为神明告诉子民,自己能庇佑众人。他们就是一些骗子,编造一些好听的话,让愚钝的人相信,随后稳坐神位……而我,就是要打破这些,我要让世人知道,神明也可以是人变成的。”

琴宿愣住了,这样的论调他从未听过,简直可以用离经叛道来形容。

“你还小,听不明白很正常,过几年就明白了。”

月无涯仰着头,一脸虔诚地看着鼎炉。

一开始,月无涯的做法就令琴宿大吃一惊。他没有让琴宿看医书,而是直接让他试吃各种草药。

“背是没用的,究竟是什么效用,用身体记住更为有效。”

面前十几种草药,就见薛童淡定地一一吃下去,然后在纸上写出了味道以及效用。

琴宿忍不住问他:“你以前也是这样?”

“一向如此。”薛童说道,“刚吃的时候总流鼻血,现在已经适应多了。”

琴宿有些难以置信:“你为何如此淡定?”

薛童严肃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夜里,他们睡在同一个屋里。虽说是屋,其实就是山洞里隔出来一小块空间而已,用一些石块随意搭了两张床,上面铺两张草席,就这样睡了。

过去神农族虽也穷困,但在起居上从未懈怠,族人时常用草药去换一些棉料被褥,住得还是十分宽适的。

现在这样,令琴宿好生不习惯,就连君都觉得委屈,三不五时就叼着他的裤子,想要离开。

但这里是山洞,爬悬崖又太过微危险,独自离开已是不可能了。思来想去,他就地取材。也收集了大量的洞口垂絮的叶子放在手里一揉,再塞进自己带来的被子中,好歹也算是一条厚被褥了。

薛童见他如此。忍不住也盖了一下,立刻觉得暖和不已,怎么都不肯离开了,非要和琴宿挤在一张床上。

琴宿无奈:“唉,你先回去,有空我再给你做一条吧?”

“不好,我冷。”薛童说着就将脑袋埋得更深了。

琴宿问他:“你冷还为何要到这里来?”

半晌,没有回答。

黑灯瞎火,看不到薛童的表情,只听他轻轻地说:“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说起来,月无涯真是一个严苛的师父,有时候连毒草也会让徒弟尝试。

他说:“行走七国,总免不了遇上暗箭毒伤,虽然不能百毒不侵,但起码会耐操一些。”

每次,薛童都不苟言笑地全数吃下。有时候反应来得很快,他还未咽下去,口中已经起了白沫。

而琴宿却要好许多,或许是因为火龙之体,他并不太容易中毒。

后来琴宿做了一条被子送给薛童,但薛童却用尽力气将石头床推了过来,两张合成了一张大床,依旧要和琴宿睡在一起。

一日,薛童问他:“你有没有听过无界药卷?”

琴宿摇摇头。

“那就好,你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琴宿早就困了,有些不耐烦地回道:“你想说便说,不想说就睡觉。”

再后来,月无涯还时不时就带回来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让他和薛童随便治,而那些病人也心甘情愿,都说反正已经走投无路,让他们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每一次的病情都不同,有中毒入骨的,也有身有巨瘤的,几乎都是不治之症。

有一个病人还未来得及说完话,就已气绝。一摸脉象才知道他已经浑身水肿,不能呼吸。

以前琴宿在神农族中也常看到这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寻药的人,但大多不能如愿。

月无涯不同,虽然他喜怒无常,说话也口无遮拦,但若要出手,十有八九是能救回来的。最神奇的是他的一柄玲珑杖,一头是玉石,另一头则不知是何神物,玲珑杖所到之处,竟有化腐生肌的奇效,每每见到,都令琴宿啧啧称奇。

日复一日,月无涯始终没有和琴宿再提炼丹之事。时间久了,琴宿都快忘记他一直心向炼药了。

转眼,十年过去了,当初的孩童,现在已经很是高挑了,但仍旧是薛童更高一些。

但每次薛童都看着摇头:“琴宿,不是师兄说你,但你真的长得太像女子了,不,是比女子还美。”

每到这时,琴宿都会静静地翻一个白眼。

就连月无涯也时常会盯着他的脸说:“你这样貌……到底是哪里人?实在是不像神农族的人啊。”

琴宿轻轻推了一把月无涯的鬼面:“当心我翻了你的面具。”

这么多年了,即便是朝夕相处,琴宿也从未见过月无涯的真面目,实在是好奇。但无论何时何地,即便是在洗澡时月无涯也没有破绽。那面具都像是长在了月无涯脸上一般。

薛童也曾说过:“我从未见过师父的真面目,但奇的是,七国之中皆说月无涯是绝顶的美男子。”

几日后,月无涯说道:“你们的医术也差不多了,待琴宿十六岁后,我就带你们出去游历各国。”

在这个山洞里住了十年,琴宿自然没有异议,只是薛童却说道:“如今七国纷乱,听说各地不断有人失踪,这样的乱世,我们真的要出去吗?”

“老待在这里算个什么事,就是乱世,我们才更应该出去。”月无涯拍了拍琴宿的肩,“你到我房里来一下。”

琴宿点点头,立刻跟着月无涯走了出去,只留下薛童,默默地看着他们。

琴宿回过头,就见薛童用口形对他说道:“别去。”

已经十岁的君,也在一边吠了几声。

别去?

琴宿想了想,只是去师父房中,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他回头对薛童说道:“帮我看好君。”

这是琴宿第一次来到月无涯的房中。那房门是以厚铜制成,平时用重铜锁铐重重包裹,坚硬如城墙。慢慢解开一道又一道枷锁后,琴宿终于得以一览这其中景象。

里面层层叠叠摆着无数个炼丹炉,各种材质的都有,角落里堆满了各种卷轴和药瓶。

月无涯关上门,突然抓住了琴宿的手:“好徒儿,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吧?”

琴宿猛的意识到不详的征兆。下一刻,月无涯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借我一点儿血,一点儿就行。”

这样说着他将琴宿推到了鼎炉钱。琴宿低下头,刚好看见鼎中之物,里面混着越多的草药、灵石和一些奇珍异宝。

月无涯突然笑起来,笑的癫狂:“十年了,我终于凑齐了无界药卷的材料,而你的血……就是药引!”

“药引?”

琴宿忽然想起了十年前,月无涯不正是为了“药引”才去神农族的吗?

“所以十年前,你也是为了我……”

“你说对了,徒儿,我听说有一个人,一碰草药就会使其枯萎,所以我怀疑拥有火龙之体的人就在神农一族……”月无涯的鬼面在火光下映衬得更为骇人,他又说道,“但你别担心,这丹药只需要你一点点血,不会害死你的。”

琴宿叹气:“师父,你当真觉得这样的丹药有用?”

月无涯说:“你未在七国中走动,自然不知道无界药卷,那是人人争抢的宝物,但这世上,少有几人知道这无界药卷究竟该如何调配。”

“吃了它,当真可以变成神明?”琴宿问道,“你曾说过神明未庇佑过人,那你又如何肯定人能变成神明?”

月无涯笑起来了:“说你天真,你还真是天真,成神不过是我的一个托词。我要收集上面的药材,自然要与多国交涉,若让他们知道这无界药卷是用来得天下的,岂不是招了*烦?”

“得天下?如何得?”

“我就是不知道,才要做出来试一试。”月无涯一匕首划在琴宿的手臂上,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入了鼎炉之中。就见鲜血所到之处,原本如黑泥一般的材料渐渐变成了金色。

“我就知道会有效,我就知道会有效!”月无涯兴奋不已,将琴宿甩开,拿出玲珑杖不断地搅和那些材料。原本大量的水分逐渐收干,一炉鼎材料最后竟然真的变成了一团小小的金色的丹药。

琴宿摁着手臂止血,看着拿着丹药兴高采烈的月无涯,竟横生出了一些可悲的意味来。

他走出去后,就见薛童就站在门外。

“师父找你什么事?”薛童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想来这事还是不要让薛童知道为好,琴宿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

夜里,琴宿想着月无涯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师父素来爱美,但白天竟然只穿着里衣就走了出来,而且面具下的眼睛明显泛红。

他回过头问薛童:“你有没有觉得师父怪怪的?”

黑夜里,他明显感觉到薛童的身子一僵,过了半晌,听到闷闷一句:“有吗?你想多了。”

翌日,琴宿醒来,发现已经是午后了。

许是昨天放了些血,有些疲倦。

琴宿转过头,就见枕边多了一根白玉杖。他拿起来仔细一看,这分明就是师父的玲珑杖。

“你醒了?”薛童站在床边,憨憨一笑,“恭喜你,师父让你出山回神农族了。”

琴宿不解道:“不是说带我们游历各国吗?为何突然让我回神农族?”

“就在这几日,神农族出谷了。你多年不见他们,不去看一下吗?”薛童循循善诱道。

“也是。”这样说着,琴宿起身,又问道,“那我要和他道别一下吗?”

薛童摇头道:“不用,他一早就把杖扔给你,就匆忙回房去了,连午饭都没吃,谁让你睡得那么久。”

琴宿笑笑,说了声“知道了”,就开始收拾行李。

他的衣物不多,很快就收在了一个包袱里。薛童还给了他一些钱币,说是怕他路上不够用。

“这么一别,下次相见,也不知要何时了。”琴宿说,“这么多年,多谢师兄照顾了。”

“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君就留在这里吧,我帮你照顾。”薛童像是想起来什么,跑回屋里,又拿出了一个面纱出来,盖在了琴宿头上。

琴宿摸了摸黑色的面纱:“这是……”

“唉,你也太不长心了。”薛童说道,“现在的世道太乱了,你的皮相容易引出祸端来。”

琴宿忍不住喷笑出声:“我可是个大男人。”

“是你有所不知,总之一路当心吧,快走吧,等你出山天都要黑了,再走就危险了。”薛童敦厚老实的脸上,满是关怀,显得如此亲切。

薛童牵着君走了回去。

君依依不舍地回头吠了两声。

琴宿站在山头,忽然定住了。

不对劲。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师父的衣服,师兄的态度,还有吠叫的君。

琴宿只觉得心里忽然一亮,立刻醒悟了过来。他急忙又拉着绳索原路返回。还未吊回洞口。就见一个穿着师父衣裳的人走了出来,慢慢地脱下了面具。

虽然琴宿从未见过师父的脸,但他可以断定,这个人一定不是师父,因为师父走路并不是这样的姿势。

只见那个人用悠闲的口气说道:“好了,薛童,你的任务完成了,无界药卷终于得手了。托月无涯的福,连炼药这最难的一步都完成了。”

琴宿只觉得背后一阵飕飕的凉意袭来。

下一刻,吊着他的绳索忽然被割断了,他一下子坠了下来,摔在了洞口的平台上。

空中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也顺着悬崖峭壁落了下来,数落薛童二人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这么不小心,竟然让人看到了。”

薛童刚走出洞口,看到琴宿,震惊不已:“你为什么要回来?”

琴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问道:“师父在哪里?”

薛童的表情,忽然变得气愤不已:“你为什么要回来?我都帮你这么多了,连玲珑杖都交给了你,你为什么不能安安心心地回神农族?你为什么要让我难做?”

这一下,琴宿明白了:“原来你一直埋伏在师父身边,而师父则被你们杀了。”

薛童老实敦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你别怪我,我想放你一马的。”

黑衣人催促道:“废什么话?快点了结了。”

“抱歉,琴宿,就当我欠你的吧。”

这样说着的薛童伸出手,撒了一些药粉。琴宿只觉得浑身开始发烫,接着呼吸困难,连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这些药粉,是火龙之体最可怕的烈性补药。

相处十年,依旧是你,最了解我的弱点。

琴宿伸出手,想要握住什么,突然,只觉得身体被人一推,整个人就落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是被推下了山谷。

听说有涯谷深不见底,但为何时间过得那么久?

是谁接住了自己的身体,耳边似乎听到了哽咽的声音。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救你出去……”

终究是听不见了。

笨蛋,别哭啊。(本篇完,下一篇:《镜尘缘·春江花月夜》,中二病周书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镜中的世界和现实世界结合了,所有人都回到了现代,而且梦中她还听到了古代十大名曲之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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