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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温暖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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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很久了吗?”我给了何衷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他摸摸我的头,接过我的包,宠溺地说:“没有,才刚到一会儿就见到你了。”

他说着注意到了我身后还拖着两个行李箱的男生,我这才接过了箱子,道了谢。

“这位是……?”何衷不解地问。

“刚火车上,帮我拿行李的红领巾同学,我们的学弟噢。”我介绍着。

“学长好,我叫宋致远。学姐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行吗,到时候我到处玩有什么不明白的,能打电话问你吗?”

“我说唐林孤同学,这么快就勾搭上学弟了,你身边还站一喘气的学长呐。”何衷又开始了不正经的玩笑,他笑嘻嘻地看着将手机递给我的宋致远。

“你是唐林孤?”气氛突然一下像凝结住了。

刚才还满脸欢笑,带着礼貌和激动的学弟恍然换了一副表情,他用一种不可置信地语气问我。

“对啊,怎么?”我突然有些许不好的预感。

“你是三中的?”他逼过来,盯着我的脸。

“不是啊,我六中的。”我微笑着,扯过一阵心酸,却对这样的谎言早已经熟练,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却仍然带着疑虑看着我,终于笑了笑,缓解着尴尬说:

“不好意思啊学姐,我认错人了,那回学校我电话你噢。”

“好,玩得开心。”我堆起微笑回应他。

他慢慢拖着行李走远,仍不忘频频回头望向我,我知道他在怀疑着什么。那个叫做唐林孤的女生,曾经那般臭名昭彰,整个三中几乎没有人不对她嗤之以鼻。

“怪怪的,我说那学弟不会是想泡你吧?”何衷搂住我的肩膀,随意地说。

“要泡也不会泡我啦,学校里那些瘦得要命的学姐和学妹等着他呢,我这种下架学姐只有你这种眼光得天独厚的优质学长要。”我开着玩笑。

“你呀。”何衷无可奈何地蹭了我一把,“我的林孤最瘦最苗条啦,好不好?”

“全世界只有你会这么觉得吧,”我捏捏脸上的肉,“你看看,都怪你老带我去吃好吃的。”

“我这是为了长远考虑,胖的女生脾气好、心地好、而且还冬暖夏凉。”他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我肯定会瘦的啦,不然你那些蓄势待发的学妹很快就会把我这个老学姐从你正牌夫人的位子上踹下来,我就只能当小三了。”

“我比较喜欢小三噢,一旦有了小三,正牌就失宠啦。”何衷跟我闹着。

“啊呀呀,你小子有完没完的。”我终于拿他没了办法。

“好啦,林晴差不多也要到了,我已经让黎曦去接她了。”他掏出手机给林晴发了短信,告诉她我已经到了。

“呵,你真要撮合她们俩啊?”我问他。

“我觉得还挺好的啊,而且黎曦真的挺喜欢林晴的,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还不错,说不定能成。”我笑了笑。

“行啦,我订了晚上海底捞的位子,现在的任务就是赶快把你送回去好好休息会儿,晚上咱再好好吃吃玩玩,商量着明天去哪些地方。”何衷摸摸我的头,拦下的士,打开车门让我坐了进去,然后把行李放进了车厢,这才坐了进来。

仅仅小别不到一个月,我居然对这城市的气息有了一种淡淡的不适应。

两个多月前,我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

如今的生活,谈不上多么完美,却也实在是无可挑剔。二十一岁的唐林孤就像所有人对她的昵称一样,摒弃了与生俱来的孤独。这里的人喜欢叫我唐林,它们总是觉得林孤这个名字太清冷,与我给人的感觉实在不相符。

“那我给你什么样的感觉啊?”我曾经这样问林晴。

“就是很温暖,然后很知性姐姐的那种啊。”林晴眨着眼睛,吃下一大口绵绵冰说着。

我的好朋友林晴,是与我在学生工作中认识的。从进大学开始我们就常常呆在一起,不论是工作学习、吃饭逛街,我们都会相伴而行,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偌大校园,尤其在有着共同工作的竞争压力下,有一个在一起好了将近两年的女生好友,在别人眼中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情。

我终于洗直了一头长卷发,不再画艳丽的妆容,学习着每一个恬淡的女生,穿粉色和暖黄的可爱淑女衣衫,跟在男生后面走路,保持着甜美的笑容。在别人敬酒时假装微醺地声称不能继续,在KTV里安静地坐在一旁听别人高歌,学着用一种轻微而动听的声音说话。不再抽烟,不再酗酒,拥有成群结队的朋友。

看吧,这就是二十一岁唐林孤的样子。

到底我还是该感到庆幸,因为城市的疏远,不会有人能追根究底去刨问我的过去。所以如果当我笑出声来,大家也都应该相信我就是快乐的。

但我仍然觉得孤独,从没有一刻停止过。

我在这座城市里,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麻木得已然失去生命。

似乎时间已经扒光了我所有的衣服,连同我的激荡的热情和冲动,一并销毁在流动中。我已经很久不再去思考着生活这个问题,更不会希望自己能不同凡响有所作为。我花上更多的时间在将自己装扮得与大多数人一样方面,从谈吐到穿着,我都努力把自己隐藏在茫茫人海里。似乎这样一切就可以干净得像所有人一般,万事万物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人生就可以从此重新来过。

我甚至重新开始跳舞,那双自高二后就被我扔在了角落的舞鞋,又重新被我擦去灰尘带来了厦门。再次穿上它站在舞台上的时刻,我看到底下的欢呼和挥手,耳边嘈杂而激动的声音冲击着我的耳膜,我就在那片霓虹闪耀的灯光中突然失声痛哭流泪。在那个伤感的舞台剧里动情而悲伤,似乎是为了舞台效果而刻意演出的眼泪,而我在谢幕的瞬间还是不可遏止地躲进厕所,在一片黑暗之中流完最后的泪水。

这感觉太熟悉,多少年前的舞台上,我也曾经这般声色俱下地跳舞歌唱,涉世未深却浓妆艳抹的样子,底下人群涌动,掌声雷鸣。

那个夜晚我又梦到小时候,我和余染在楼下的水泥操场上用捡来的红砖画房子,我跛着脚,小心翼翼地一格一格跳着。那些红色的边框紧密地排布,将我瘦小的身体圈在里面,我紧张地控制着自己的脚步,生怕跳出或者跳错了格子。就那样向前跳着,身影晃动,而余染总是会在最后的时候笑着说:“哈哈,唐林孤你又跳错啦,要回到原地重新开始。”于是我就只能颓唐地回到原地,从地上捡起那块红色的砖块,用脚又一次踢出去,跳进下一个格子里。

于是现在我常常问自己,生活是否也如此,因为一次跳错的格子,我又回到了小学时候唐林孤的样子。十几年的日子过去,我终于发现,不论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原点,我都早已经在涤荡里把自己打磨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样子,或许骨子里我还有那么一些真实的东西被完好无损地保留着,但却也已经被一层又一层堆砌上的外壳覆盖得密不透风,不见天日。

就像很多年前,当我的母亲还是一名英语教师时,她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年轻又美丽,盛气凌人地在教学楼的每一个走道里穿行,许多的学生会在背后悄悄议论这个明显与其他老师气场不同的英语老师。“听说她以前出过国呢,差点拿了绿卡就不回来了。”“是吗?那怎么又回来当老师了啊?”“不清楚,好像是父母不同意她留在国外,就逼她回来结婚啦。”

我总是坐在角落里,冷静地听身侧的人议论她,没有人知道那个人就是我的母亲,她也从来没有一次在学校,表示过我是她的女儿。那时候的她依然是锋芒毕露的,对于任何事物都骄傲又强势。但我每一次看见她画着精致的妆穿细高跟在楼道走来走去的时候,就会猛然想起她被我的父亲撂倒在地上,她声嘶力竭狼狈地尖叫哭喊的丑陋样子,我会在那个滑稽的回忆画面里有些病态地笑起来。

听余染说,她年轻的时候一直热爱英文,想要去国外过与众不同的日子,后来,她梦想成真,认识了一个愿意带她走的美国男人,就在她满心欢喜地准备开始梦想中的新生活时,我的外婆和外公谎称病危地把她骗回国,几乎是逼迫性地杜绝她与那名男子的交往,并且要她嫁给我的父亲。

那是一段狗血剧情的联姻,我的父亲自然也是不爱她的。但最终打败她的是那名美国男子另娶她人的消息,在那个不可接受的消息里,她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所有的龇牙咧嘴都瞬间变成了哀怨而呆滞的神情,然而再如何的不可置信,那都是无法变更的事实。她就这样回到了循规蹈矩地生活里,结婚,成家,做了一名英语教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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