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商场门口持棍而来的三名年轻人，气势汹汹。
他们朝我的方向跑来，陆小松惊恐的躲在我身后，将我推上前，雕龙画凤的手臂让我马上反应过来陆小松和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莫不是，赌债？
我吓傻的呆在原地，终于才叫出了声，我在原地大叫，“保安，保安。”
已经朝这边赶来的两名保安在我话音刚落之时已到三名年轻人身边。
五人扭打在一起，人群已经被疏散开，陆小松在我身后看着这个样子，隐藏在人群中躲进了电梯。
两名保安虽是服过兵役，可面对说铁棍让他们略占了下风。
我看见其中一个绿色头发的男孩子上前举铁棍朝其中一名保安头上落下，我在惊呼中上前，将那名保安撞开了好远。
铁棍落在我的左臂上，毫无知觉。
总机小姐这才反应过来，大叫其他保安，我抬头看她惊慌失措，头臂开始钻心的疼痛，腰上一重，身后有人将我推出好远，头上被铁棍打了下来。
还未来得及回头，双眼犯浑，腿软倒在地上，模糊中，我看见花坛左侧的秦芸芸……
……
……
一切犹如无边的黑暗，我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头痛欲裂，左臂没了力气，全身酸软的我靠在黑暗的墙上，似乎就快睡去。
那个男人的声音在不停的叫唤我，有些像慕少华，也很像我爸的声音……可当我睁开眼时，看见的那个男人是叶子晟。
白色病房里，可以模糊看见林姗姗和叶子晟，氧气在我鼻孔里很不舒服，我挣扎着要用手拔掉，扯痛了左手。
林姗姗在快步转到我身前，她说，“颜颜你别动。”
我试图要说话，可发不出声音来，欲用右手拔掉氧气，叶子晟凑近了我的脸，他说，“如果感觉不舒服，告诉我，我帮你。”
张着口，试图再次说话，可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很模糊，我努力的睁眼，叶子晟附在我耳边道，“丫头，你眼睛出毛病了，别费劲啊。”
后来，在我终于逼出一句话的时候，叶子晟和林姗姗吓了一跳，替我拔掉了氧气。
因为我说，“我特么的都要逼死了，给我拔掉这东西，赶紧的。”
尽管身上没了束缚，眼睛还是看得不是很清楚，林姗姗扶我坐好，在叶子晟拿来的镜子里，我看见了那只布满血丝的右眼，头上被白色纱布缠绕，叶子晟说我的左臂轻微骨折，需要好好休息。
他说，“若是第一眼我见的你是这个样子，打残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林姗姗喂我吃粥，我白了一眼叶子晟，“我特么一直到现在也没喜欢上你。”
叶子晟说我没良心，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都是他守在我身边，这二十几个小时他眼都没合上。
我看了一眼手心里的细汗，我问，“叶子晟，你趁我昏迷的时候拉我的手了吧。”
他抬头瞪我，整备敲我的头，可见被白色纱布缠绕的病态，又收了回去，叶子晟说，“想我堂堂叶家大少爷，如果要拉一个女人的手，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
我对他嘻嘻的笑，“叶子晟，对别人这样，对我可不一定吧。”
他似乎被我说破，嘱咐着林姗姗好好喂我吃粥，他去给我买点水果。
看着叶子晟离去的背影，林姗姗压低了声音，林姗姗说，“纨绔公子哥叶子晟真收心了，颜颜，不信你看。”
我吃粥不语。
我当然知道，在我即将醒来的时候，脑海中一直想着那个叫我的人是慕少华或者是我爸，似乎就像在梦中，只有叶子晟说要牵着我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
就快醒来时，我感觉到了叶子晟温暖的手离开我的手心，犹如一丝眷恋。
看着他离开病房门的背影，我从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林姗姗和叶子晟离开后，爸和张姨是中午时候来的，爸给我带了饭，我说早上吃过了。
爸坐在病房里默不作声，张姨在一旁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头上被铁棍敲了一下，不只是我的眼睛看不真切，连听力也跟着下降。
我闭目躺在床上，看不清他们，我也不想看见……
陆小松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并不知道，只是听见耳光响亮和张姨惊叫的声音，我微微睁眼。
隐约可见爸额上青筋暴露，眯眼中，爸轮着拳头上前，张姨在他身前奋力拦着，我看见门边的陆小松一脸的惊恐。
爸的声音有些颤抖，从未有过的愤怒，“你这个孽子。”
张姨拦在中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淡淡的看了一眼陆小松，事不关已的躺在病床上，刚才如此响亮的耳光，爸打了他。
这个一直捧在手心里宝贝着的陆小松，二十三年来，爸第一次对他动了手。
爸颤抖着声音，“你给我跪下，你说，到底在外面还欠了多少钱？”
陆小松站在门口畏畏缩缩，眼神时不时看向我，我装作没看见，继续歪着头休息。
余光中，他挪到爸的身边，爸怒吼，“跪下。”
我没有没有见过爸发火，就连重话也舍不得说一句，此时他的声音已经将躺在病床上的我吓得浑身一抖，张姨和陆小松也不例外。
陆小松跪在病床前，爸气得捂住胸口，他说，“从小我对你百般呵护，生怕你会受一丁点儿的委屈，你和你姐姐同样都是我亲生的，从小到大，对你如何对你姐姐如何你心里没数吗？”
爸的声音里尽是无奈，从小对我和陆小松，我知道区别，陆小松也知道，爸和张姨更知道。
爸颤抖着手指指向他，“曾经的旧账我不和你算，上个月，上个月你欠了赌债，是谁帮你还的，是谁。”
爸对陆小松吼。
“是你姐姐帮你还的赌债，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谁的，也是你姐姐的，一家人的生活开支是谁在管，同样是你姐姐，你姐姐只比你大一岁啊。”
爸的一席话，让我心里添堵，鼻翼发酸。
爸虽是吸毒，可清醒的时候他是一个睿智的男人，什么事情都知道的，当年对陆小松的孽爱，他也是知道的。
“如今，你却将自己身后的烂摊子丢到了你姐姐的身边，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啊陆小松，你这是在害她啊。”
爸从愤怒中变为无奈，跌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
陆小松对上病床上我的眼睛，立刻闪躲。
他跪在爸的身前，他说，“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爸不说话，无奈和绝望已经爬在了他脸上。
“爸，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外面赌博，不该把那些高利贷的人带到姐姐工作的地方。”他双眼含泪，这个时候，我已经分不清陆小松的眼泪是真是假，他看了我一眼，“我错了，爸，是我害得姐受伤。”
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陆小松，你哪里错了，你根本没错。
当我看见花坛旁秦芸芸闪过的身影时，就已经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为了钱为了利，你只是一个别人手中用来对付我的工具。
对于陆小松的话忏悔我戳之以鼻……
病房门被打开，我回头看着光亮的来源，是慕少华来了。
阳光透过纱窗，白衬衫在他身上尽显完美，犹如千万少女的梦中情人。
陆小松见有人来，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爸看了慕少华一眼，欲言又止。
我歪着头懒懒道，“爸，你们先回去吧。”
爸看了陆小松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张姨临走时对我微笑，只有陆小松，他走时回头对我说，“姐，你好好休息。”
直到所有人离去，只剩下我和慕少华。
他坐在我身边，伸手撩了我额前的头发，指腹在额头的纱布上游走，滑落到我步满血丝的右眼，最后亲吻我轻微骨折的左臂。
慕少华将我的手握在手里，他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慕少华眼中流露着无奈，他低头亲吻我被握在他手里的手背。
我摇头，或许是扯痛了头上的伤口，我轻抚他的眉眼，叫，“慕总。”
慕少华抬头看着我，嗯了一声。
我却无话，再次叫道，“慕总。”
他面上尽是笑意，我对上他的双眸，似乎就要陷进去，他说，“颜颜你不要叫我慕总。”
我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
他神情瞬间转变得有些严肃，他说，“叫我的名字。”
曾经，在他对我忽冷忽热的那段时间里，我有想过某一天站在无人的办公室，大叫他的名字，也许我还会叫，“慕少华，你特么的给我滚出来，对我这样算什么意思。”
可仅限于那个时候，幻想的时候，可真正面对面让我叫他的时候，我去无法开口。
就如现在，他一双疑问的眼睛还盯着我看，等待我的答复。
咕哝半天，我始终无法叫出他的名字，该叫什么，少华？还是慕少华？
他在我耳边淡淡低语，“颜颜，叫我的名字。”
耳边传来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我在病床上闪躲，慕少华起身时嘴角上扬，转身间就已经和我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病床较小，我只能给他挪开一点位置，慕少华再次贴近我。
已经闪躲不开，他将我一把搂在怀里，他说，“我是你男人，你躲什么。”
这是在医院的病房里，我才想问他是要干什么，如果有人来看我，看见慕少华和我同时挤在一张病床上，会怎么想？
我说，“慕总，你这样……”
话未说完，那双炽热的手掌已经探到了我的下体，我睁大眼睛看着慕少华，他嘴角勾出一抹邪笑，我闪躲，却无意中碰上了他抵在我身后的坚挺。
慕少华轻咬我的耳垂，“你别乱动，我是个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