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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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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甲看着三叔的脸,接着说道:“我在想,凶手目睹着我一步步在翻开有关他的线索,内心的焦躁,肯定是想要杀我灭口的,而他也的确冲了出来,而我的确听到了门外的响动,是靓靓在外边,她的突然出现使凶手只能暂时躲在黑暗不敢现身,而这其中一小部分的响动是另外的物体发出,但我假装并没有发现。”

三叔盯着阿甲,他的眼神里又些许逼人的寒气:“但是,既然当时已经发现了凶手,为什么不直接将凶手抓住呢?”

服务员将阿甲的第二份烤肉饭放在了阿甲的面前,阿甲吃了一口,说:“因为凶手是个凶狠的家伙,无法想象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连续杀害了两个人还无动于衷,还有回来消灭证据,这样的家伙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阿甲似乎有点难于开口。

“什么?”

“我想一本正经地抓住他,这是我对图书馆老爷子的承诺。而在当时已经对凶手埋下了靓靓作为诱饵的埋伏。”

“你说什么?”三叔想起当时女儿靓靓说阿甲有事情拜托了自己,正忙着呢。但是完全没有想到是利用自己的女儿去引诱凶手,三叔有些不满地看着阿甲。

阿甲似乎看出了三叔的心思,连忙解释说:“大叔你可别误会了,这可是你勇敢的女儿自己提出的要求,大概是替你这个老爸担心案子事情吧。”阿甲一脸淡然的样子。

三叔忽然想起女儿靓靓在医院看到自己时一脸放心的笑容,但还是说道:“但是当时那丫头对我说的是你叫她帮你调查入住登记的事情而已。”

“这的确是其中的一环,而且我们还故意让凶手听到了,目的就是让他把注意力移到靓靓的身上,自然我当时也是演了一回戏,在凶手眼前假装唉声叹气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的样子,故意让凶手听到要在警局相关资料库调查房东太太一家过去的资料。这个是在我以为凶手就是老板娘家一份子的提前下的,但是后来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但是凶手还是上当了,靓靓发觉有被跟踪的痕迹。从这一点上我可以确认的是凶手跟老板娘肯定存在不一样的关联。而且我的确也希望能查出这个消失的凶手黑暗当中的真面目究竟长什么样子。”

“所以后来靓靓在跟你说明调查结果的时候,你才会有那个反应?”

“反应?”阿甲看着三叔问道。

“嗯,不痛不痒的反应。不管结果如何,小甲你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了吧?”

阿甲声音变得很轻,说道:“也许吧。”

“但令我有些在意的还有一点,就是之前靓靓通过询问调查发现的一个穿着皮衣戴帽子的男子,那个男子跟本案有什么关联吗?”三叔问道。

“那个的话,不管怎么想都不像是凶手吧,你觉得凶手会这么打扮去引起别人的注意吗?”

三叔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说:“仔细想来也有道理。”这个问题其实在两天之后就有了明确的结果,警方查明了那个皮衣男子,不禁让人大跌眼镜,原来那只是一个单纯的有着穿衣怪癖的中年男人罢了。

禁闭室的空间其实不算狭小,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留着长刘海的身材稍显消瘦的男子坐在角落的地板上,他的脸深埋在双臂之中,似乎是睡着了或者还醒着,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光从这么一副光景看上去,有些莫名的凄凉。这就是这次案件的嫌疑犯符云武。

脚步声从铁栏的外侧传来,并不轻快但显得很稳,禁闭室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

符云武已经被关了差不多一个周的时间,他的审讯是在两天之后。阿甲缓缓地靠着铁栏坐在地板上,他知道角落里的符云武已经发现自己的到来。

阿甲的双眼望着上方的窗口,可以看到白云和绿树,过儿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他们犯了罪所以他们理所应当是罪人,不过在我眼里,你与他们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们杀害了你的父母,你就杀害了她的丈夫和女儿,最后甚至还杀害了她,最最可恨的是,你还牵连了一个无辜的美好的生命。你还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吗?”

角落里的符云武已经抬起了眼睛,他的身体有些微的颤抖,其实在他听到“他们杀害了你的父母”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子就已经不禁颤动起来了。这是深埋在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从没有人得知,或许本来这一切就这么埋藏下去,如果一切运转顺利的话。

八年前,只有十岁的符云武跟着父母从外市搬到龙华市,父亲开着一辆白色面包车,后车厢里装满了行李。年幼的符云武知道自己一家人将要到一个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他将要认识新的同学,结识新的朋友。车窗外的树景呼啸而过,符云武心情欢快而充满了期待。

如果没有那一个路口,如果对面没有突然跑出一辆车来,所有的期待或者都能实现。迎面而来的卡车在符云武的眼里就像是电影里经常看到的巨大怪兽,他即将要吞没了自己一家人。面包车在制动的情况下开始失去平衡,符云武不禁哭出声来,但就在两车即将相撞的那一瞬间,母亲将自己从车窗扔出窗外,母亲在最后一刻给自己露出的笑脸,时时浮现在他眼前,而且他始终想不明白,当时母亲是哪来的力量能托起自己送出窗外的。

意识中只听到两个物体相撞所发出的砰的一声,之后便是眼前一黑,连意识都没有了。重新醒来的符云武看到呆在自己身边的已经不是亲近的家人,而是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

而且这些陌生人告诉自己,自己的父母已经身亡了,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了。符云武从来没有这个意识,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他的眼泪早已流个不停,虽然他没有哭。

陌生的一家人都安慰他,说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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