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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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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甲和三叔在沙发上坐定,不一会儿房东太太就从厨房端出两杯清茶,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之后,便在对面的沙发椅子上坐下。

“不好意思,麻烦老板娘了!”三叔说了声,说着拿起清茶喝了一口,便接着说道:“那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能不能请老板娘再重新说一下发现房间起火时当时的情景呢。”三叔语气尽量显得柔和一点。

房东太太叹了口气又开始重述了一遍案发当时的情况。案发当天,天气就如今天一般炙热,对于位于赤道偏南的龙华市来说,那种热度确实是让人不堪忍受。房东太太一般是在午休之后的两点钟,从住所出发,前往公寓。

乘电梯往最高层十楼,从最高层开始一层一层往下处理卫生。来到第八层,也就是死者所住的楼层。房东太太像往常一样将放置于楼道尽头角落的垃圾桶处理干净,正要往下一层的时候。忽然看到806号房冒出了黑烟,情急之下的房东太太想要推门进去,却发现门是锁着的,而且不管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回应。接下来的事情我们都清楚了。

三叔听完之后看了看阿甲,房东太太这一番讲述跟之前给自己讲的完全一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却看到阿甲微皱着眉摇了摇头。

“老板娘,你说谎了吧?”阿甲突然说道。虽然声音很小,但语气里是无比的坚定。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房东太太,连旁边的三叔都有些愣了一下。

“阿甲,这话从何说起?”三叔替房东太太开口问道,但房东太太也有些坐不住了,对着阿甲厉声问道:“你说我说谎?我哪里说谎了?第一次跟警察说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说的!”

“因为你的讲述里有一个很明显的漏洞!你是不可能看到房间里有黑烟冒出的。”阿甲依然还是淡淡的语气说道。

三叔坐在一旁看着房东太太,他想要知道她该如何回答。

“为什么不能?房间里起火了,不会有烟冒出来吗?”房东太太的脸色开始涨红起来,身子也不由地站立起来。

阿甲摇了摇头,说道:“门底与地板的空隙,过于紧密,房间里的烟是跑不出来的,如果老板娘在外边,怎么可能看得到有烟冒出来?”阿甲坚毅的眼神看着房东太太。

“不,不是的,我确实看到了有烟冒出来,所以才去敲门的???”房东太太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但这一句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坐在一旁的三叔终于明白了阿甲之前为什么要拿着一团火在案发房间的门底烧,还用几片玻璃将火围起来,与门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那门本身并没受到多大的损坏,虽然是内侧漆黑一片,但仔细一看,也只是表面的损坏而已。三叔呆在房里看着,阿甲说要在门外看。当时的三叔并不明白阿甲做这件事情的意图,但此刻他已明白。只是老板娘为什么要撒谎?这是三叔想不明白的问题。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阿甲会想到老板娘是在撒谎的,难道仅仅是因为烟的问题?

“自从看了大叔的口录笔记之后,我一直觉得奇怪,应该说是有点在意,一件房间着火,为什么隔壁的住户没有任何察觉,反倒是老板娘先发现的。当然,这里边有可能存在特殊的原因,但我就是想要验证一下,发现那门底是不透风的,里边的烟是冒不出来的。也就是说,老板娘你之前是说了谎的。至于为什么要撒谎???”阿甲还没说完。

“我是不想给住户添麻烦所以才说谎的,没有别的意思。”房东太太说着坐下了身子。

阿甲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老板娘,我不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撒谎,而是,老板娘你是怎么知道房间起火的?或者说,是谁告诉你的呢?”

坐在一旁的三叔明显看到房东太太身子微微一颤,看来真的被阿甲给说中了。从案发开始调查以来,从未将怀疑的目光移到老板娘的身上。但阿甲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我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向你们坦白的!我该回答的都回答了,你们该问的也都问了,现在请你们离开吧!”房东太太双眼盯着阿甲,她不想输给面前这个看上去还尚显年轻的小伙子。同时心里也在犯嘀咕,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三叔连忙安抚房东太太,说道:“老板娘,你不要生气,他还小不懂说话,只是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

“老板娘,我有最后一个请求!”阿甲没等三叔说完,便说了一句。

“什么请求?”房东太太的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我想看一下住户的登记簿,可以吗?”阿甲说。

房东太太想了想,没有说话,转身走向卧室。三叔看着阿甲,说:“阿甲,你这小子,可藏得深啊!”

过了一会儿,从卧室里出来的房东太太手中拿着一本黑色的本子。

将本子伸给阿甲,说:“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想看就看吧!”

“谢谢老板娘!”阿甲说了声接过本子。接着阿甲就蹲在一旁,翻看着登记簿,有时停在某一页,掏出手机来记着什么。大概五分钟之后,将本子归还给房东太太之后,三叔两人便走出房东太太的住所。

房东太太看着两人的离去,身子彻底的摊在沙发上。她的思绪又回到了案发的那一天。她就如之前一样从住所出发,前往公寓。当自己正要从最高层下手处理卫生时,手机的铃声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更不是那种普通的号码。接起来之后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只听到这个声音说:“房东太太你好,你公寓的房间806里边起火了,你最好赶紧看看,但是,你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给你通过这个电话,不然,说不定你整栋公寓都会烧起来的!”说完就挂了。声音明显说经过变声器的,但还是能听得出是个男人的声音。

老板娘觉得应该是个恶作剧的电话,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匆忙下到8楼的806号房查看。才发现果然如手机里边所说。

她很害怕,之后警察做笔录的时候她还是不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她害怕那个男人真的会烧了自己的公寓,这可是丈夫留下来的东西,自己应该要保护好。她知道这件事情肯定跟给自己电话的那个男人有关。

她不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但是也想帮助警方查明真相。所以当阿甲向自己拿登记簿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隐瞒。

站在街道旁,从这边望过去,能很清楚地看到那栋案发的公寓,天色已经是接近黄昏,迎面吹来的风带了更多的凉爽。此刻那栋公寓看上去竟莫名的有些凄凉,在它的对面,是一栋高度大概要高上五六层的办公大夏。

三叔看着阿甲,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但他还是满头疑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老板娘的口供是撒谎的了吧?”

“我们不是做过实验的吗?”阿甲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看着三叔。

“我说的是你怎么会想到要去做这个实验。”三叔说道,似乎有些急了。

阿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逗你的,大叔你可真搞笑!”看着阿甲捧着肚子的样子,三叔真的是无可奈何,只好叹了一口气。

阿甲突然停止了笑容,满脸认真地模样,说:“我只是猜想了一下,一间房里着火了,隔壁的住户应该更有条件是有可能最先发现的才对。只是有这个可能性而已,所以才特意做了那个简单的可以说不算是实验的实验,实验之后我才真的确信老板娘真的说谎了。”

“原来如此,那她为什么要说谎呢?”三叔说道。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弄清楚的事情。”阿甲掏出手机递给了三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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