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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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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丽挎着一个包裹,去看望罗莎。在汉斯的办公室里,马克检查着她的包裹。现在,嘉丽的德语已经能够进行正常的交流了,汉斯问:“是我的老朋友让你来的吗?”嘉丽摇头否认,汉斯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男人身后有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还会成为好朋友,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嘉丽问:“你到底让不让我见?”

汉斯说:“普夫人,你的男人是我的朋友,那你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拒绝朋友的请求呢?马克中尉,只能麻烦你一下了。”

马克说:“普夫人,衣服可以带进去,但是食物不可以。”嘉丽不明白,汉斯在一旁解释着,说是为了预防意外,万一不幸中毒身亡,不好交代。嘉丽懒得和他们争辩,收拾好包裹,跟着马克走了。

长长的走廊内,嘉丽略微紧张,一间接一间的牢房里装满了犹太人,他们有的隔着铁栅栏望着嘉丽,有的吟诵着《圣经》,嘉丽望着他们,像被黑夜覆盖住的星星一样的人。嘉丽听见了小提琴的声音,她知道那是海伦.米歇尔,嘉丽走到罗莎牢房外,她隔着铁栅栏朝里望去。罗莎坐在床上,演奏着小提琴,她看见了嘉丽,停止了演奏,铁门打开,嘉丽挎着包裹走了进去。

嘉丽环视着牢房,这是一个人的房间。嘉丽按了按床,自言自语说:“有点儿硬,软床呢?”嘉丽又望着罗莎说,“胖了,瘦了?”

罗莎说:“普夫人,你来了只是想和我说这些吗?”

嘉丽说:“海伦.米歇尔小姐,我不懂,你和他们是朋友,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待你呢?是因为你没能完成他们让你做的事?”

罗莎说:“我只能说这是个圈套。”

嘉丽说:“圈套?你为什么会进入圈套呢?难道你想依靠他们,寻求保护?可是你在外交官的家里,已经很安全了。难道他们威胁你了?可是他们用什么能威胁到你呢?”

罗莎诧异嘉丽的德语讲得这么好,嘉丽回说一切拜她所赐,嘉丽还是不断追问她,罗莎无法回答,这更让嘉丽确定,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嘉丽不想勉强也勉强不了罗莎,她说:“海伦.米歇尔小姐,不管你接近普济州的目的是什么,不管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想要你一句真话,你真的喜欢他吗?你真的爱他吗?”

罗莎拒绝回答,嘉丽又说:“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你们相爱,那我就是局外人,可如果你不爱他,那你就是局外人。算了,你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答案了。”嘉丽说着,把包裹放在床上,继续说,“本来想给你带点食物,可是他们不让。这里太阴冷了,拿几件衣服,留着穿吧。到底是谁对谁错,你该不该到这里来,我不知道,因为疑问太多了。我想你之所以无法解答这些疑问,那一定是你心里有很多苦衷,并且无法说出来。同为女人,我虽然恨你,嫉妒你,但也不希望你到这里来。不说了,我得走了。”

嘉丽朝外走去,她又站住身说:“对了,他说他冤枉了你,委屈了你,我替他转达歉意吧。”罗莎望着嘉丽颤巍巍地说:“对不起。”嘉丽不知道她这个对不起是个什么意思,罗莎接着说,“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我不该介入你们的感情,不该介入你们的生活,不该让你为此伤心难过。我感谢普先生收留我,感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如果我还能和上帝祈求什么,那一定是我对你们的祝福。”罗莎的这番话,顺了嘉丽的耳,她的步伐轻快,走出了看守所。

欧力克连续窥探,终于弄清楚了看守所垃圾车的来龙去脉,他甚至跟着垃圾车走了一圈,哪里倾倒垃圾,哪里停靠,都了然于胸。大卫想出了一个方法,可以冒险一试,他要通过垃圾车进去。

蕾贝卡不放心地交代说:“看来只能打那个垃圾车的主意了。大卫,你进去以后,只需要弄清楚她在不在里面,还有进出的路线。至于怎么救她,那是下一步的事,我们回来再商量。还有,我想你上车的最好时机应该是那个司机出发前。欧力克,那个司机就交给你了,他必须守口如瓶。”欧力克点点头,大卫对他表达谢意,两个人约好,事成之后,回来喝酒庆祝。

汉斯就像一个幽灵的尾巴,走哪儿都能遇见他。普济州正在街上走着,汉斯的车停在他身边,汉斯拉开车窗,和他打招呼。汉斯当然清楚普济州的心理,所以他先用言语刺激威胁了普济州一番,接着又说起嘉丽的事情。嘉丽去找汉斯,普济州完全不知道,汉斯说:“真没想到,普夫人的心胸是那么的开阔,她居然能和海伦.米歇尔小姐成为好朋友。她不但想念海伦.米歇尔小姐,还给她送去了衣服和吃的,足足一大包。老朋友,我想这一定是你让她去的吧?其实,你不用躲躲藏藏的了,你们的事我清清楚楚,你要是想见她,不管白天晚上,我随时会为你敞开大门,就算你想住在那里,我都不会介意。不过,你不用谢我,毕竟我们是老朋友了。”汉斯说着哈哈大笑,开车扬长而去。

普济州回到家里,嘉丽正坐在桌前缝补着衣服。嘉丽看到普济州,摆出一副贤妻模样,关心无微不至。普济州瞅着她,说:“嘉丽,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去看她。”嘉丽说:“虽然她身上有很多疑问,但是我感觉她不是坏人,说实话,她挺可怜的。不光是她,里面关着那么多犹太人,我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如果不是德国纳粹,他们不会被关在那里,也不会遭受那么多的痛苦,战争给他们带来了伤害,他们是战争的牺牲品,值得我们同情。”

普济州走到嘉丽身边,伸手夺嘉丽手里的针线,要替她缝补。嘉丽怎会让自己的男人干针线活,二人你拉我扯,嘉丽的手指被针扎伤了。普济州赶紧抓住嘉丽的手指,塞进嘴里吸吮着,一股暖流霎时传遍嘉丽全身,她的心里全是花开的声音。

垃圾车司机如往常一样,打开车门,上了车。司机刚进入车内,就惊呆了,他的身后,欧力克擎着枪,顶在他的腰间。欧力克说:“先生,对不起,辛苦你一下,只要你听我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无论欧力克说什么,司机都顺从地答应着。

大卫穿着司机的衣服,戴着口罩,开车驶来。垃圾车停在门外,门卫看出换人了,不是普曼先生,遂问怎么回事。大卫只说是病了 ,并且自我介绍叫渥坎,门卫检查垃圾车,大卫坐在车上等候着。接着,大卫被门卫叫下车,进行搜身之后才放行。大卫第一次来,很陌生,差点走错路。门卫告诉他一个方法,顺着气味走,哪里最难闻,就往哪里去,保证能找到你要找的地方。

大卫谢过门卫,在看守所的垃圾堆前,停住了车,几个清洁工开始往车上搬运垃圾。大卫下了车,他点了一根烟,东瞧西望。随后,大卫掏出烟,递给一位看守,和他聊起了天。大卫和这位看守套近乎,把一整包烟都给他了,讨好说:“长官,您能带我转转吗,您知道,我来一回不容易,等普曼先生病好了,我就来不了了,我就图个新鲜,看看这里面关的都是什么人。”

看守看了看大卫,说:“好奇是人的天性,好吧,带你去看看新鲜。”看守说着,就带着大卫走了。

一间一间牢房里,一双双无辜流泪的眼睛,大卫跟着看守走着,小提琴声隐隐传来,大卫顺声音望去。看守开玩笑说,这是有人在举办演奏会。他又悄悄说,拉琴的正是闻名遐迩的海伦.米歇尔。大卫装作惊诧的样子,看守一瞧就觉得大卫没见过世面,这个地方只要是犹太人,都有机会进来。大卫提出想饱饱眼福的要求,望着大卫乞求的目光,看守说:“女人的魅力简直太大了,尤其是出了名的女人,快去快回。”大卫连声感谢,他匆忙朝前跑去,小提琴声越来越近,直至完全听清楚。

罗莎坐在床上拉着小提琴,大卫戴着口罩,呆呆地望着罗莎。罗莎抬头看见了大卫,大卫双眼模糊,她的身影仿佛看不清,看守的声音传来,一遍一遍催促着他。罗莎摸着肚子,朝大卫点头致意,纵有千万不舍,大卫还是转身走了。罗莎泪流成河,河水咆哮着掀起浪花,每一朵浪花都携带着锋利的棱角,刷过她的脸,割伤她的皮肤。

从看守所回到小木屋,大卫仰身倒在床上,仿佛丧失了所有力气,不言不语。如果说在这人世间,大卫还能听到一种声音,那就是罗莎的琴声,还在他耳边悠悠打转。蕾贝卡不知道大卫把自己关了多久,看着天色黄昏,她叫大卫吃饭,怎么呼喊,都没人应。蕾贝卡推开房门,房间里早已没有了大卫的踪影。

普济州的耳边依然为那声声琴音所魂牵梦系。嘉丽走进书房,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普济州的肩头捏着。女人身心不离地守着一个男人,爱着他,渐渐地就变成了爱的奴才,为爱的男人服务,那是天下最大的幸福。普济州明白嘉丽为他牵挂,轻声说:“别为我操心了。”

嘉丽说:“不为你操心还能为谁操心,我这辈子就操你的心。”爱若是一心一意,哪怕铁石心肠也会荡起涟漪。普济州的大手,覆盖住嘉丽的小手,大手牵小手,不需要别的话,已经足够。

大卫像失踪了一样,杳无音信,蕾贝卡的心煎熬着。欧力克猜想,他一定是去救人了,蕾贝卡仔细想想,此言正确。蕾贝卡起身,她要去找大卫,凭大卫一己之力想要救人简直天方夜谭,只会白白送命。欧力克挡在蕾贝卡面前,蕾贝卡推开欧力克,欧力克死死地抓住她说:“你去了,一点用处都没有,你救不了他,弄不好,你的命也没了!我知道你喜欢他,可你不能为了他,什么都不顾了,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我们的纪律是什么!”蕾贝卡痴痴地望着欧力克,泪如涓涓小溪流淌下来。为爱忧心挂念,那是女人彻夜不眠的等待。

普济州和嘉丽走出斯蒂芬大教堂,嘉丽搂着普济州的胳膊,像抱住宝贝似的。嘉丽的肚子咕咕叫,她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了。嘉丽撒娇让普济州背她,普济州可拉不下面子,嘉丽任性地说:“我不管,我就让你背,你背不背?”嘉丽说着,像孩子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普济州无奈,只好蹲下身背嘉丽起来。嘉丽得意地笑着,像被驮在马背上一样,看着普济州累得满头是汗,嘉丽才让他放自己下来。嘉丽拿出手帕给普济州擦汗,普济州心里憋着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普济州让嘉丽再去看看罗莎,嘉丽受不了他那双期望的眼睛,笑着说:“那就得看你疼不疼我了,你要是疼我呀,让我做什么都行。”嘉丽话音一落,普济州猛地扛起她,朝前跑去。嘉丽惊叫着,笑着,欢快的声音,飘在云端之上。

大卫为了救罗莎绞尽脑汁,他一身邮递员打扮埋伏在德国警察局外。他亲眼看着汉斯和马克出去,才拿着一个邮包走向门卫,说要亲手交给汉斯先生,或者亲手放在他的桌子上也行。门卫说汉斯不在,让大卫等着。警察局的人进进出出,大卫不停地看着手表,门卫看他那么着急,刚巧一个警察走了过来,跟着盘问了几句,就带着大卫去汉斯的办公室。

警察带着大卫来到汉斯办公室门外,大卫请警察带着他一起进去。两人一进房间,大卫就随手带上屋门。大卫把邮包放在汉斯桌子上,警察看任务完成,转身就要往外走,大卫从兜里掏出绳子,猛地冲到警察身后,用绳子紧紧地勒住警察的脖子,警察慢慢地停止了挣扎。大卫从警察兜里掏出证件,拿起水杯,弄湿了证件上的照片。大卫又在汉斯桌上翻找着,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作响。

大卫换上那个警察的警服,警帽压得很低,镇定自若地走出汉斯的办公室。

大卫径直去了看守所,看守所大门紧闭。大卫时刻注意着时间,分分秒秒都是要命的事儿。大卫走进看守所牢房门岗内,他告诉看守是来提审犯人的,看守要大卫出示证件以及提审单。大卫掏出证件递给看守,看守望着证件,照片被水泡了,他看不清。转而,看守要大卫的提审单,大卫故弄玄虚地搬出汉斯来,一听到汉斯的名字,这位刚来两个月的看守立刻不再坚持要提审单。

看守带着大卫走到他指定的海伦.米歇尔的牢房,大卫朝牢房里望去,罗莎躺在床上,背对着牢房门。大卫让看守开门,罗莎听出动静坐起身,见是乔装改扮的大卫,既兴奋又紧张。看守翻着钥匙盘,翻出一把钥匙,他刚要开门,又停住了,疑虑地说:“虽然我才来这里不久,但是,每次提审犯人,一定会有提审单。您说的不需要提审单的情况,我还没有遇到过,所以请您一定要跟我讲清楚,否则我不能提取犯人。”大卫看了看手表,刚想张口说话,这时看守长的声音传来:“没有提审单不能提取犯人。”大卫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看守长快步走来,他满腹狐疑地看着大卫,觉着陌生人有些可疑。

大卫镇定地说:“今年三月份,奥地利归顺了我们,我想我们都应该是新来的吧。好了,我回去取提审单,一会儿见。”大卫说着朝外走去,看守长叫住了他,问起他的名字。大卫说叫弗兰克,看守长再次声明,在提审单这件事上,从来没有遇到过例外。

汉斯和马克回到警察局,门卫告诉汉斯,他有个重要的邮包,邮递员已经给他送到办公室去了。汉斯一听,加快了步伐,他不止一次告诉所有人,陌生人不可以进他的办公室。汉斯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他和马克推门走了进去。汉斯走到桌前,望着桌子上的邮包,马克扫视着屋子,衣柜门虚掩着。马克拔出枪走到衣柜门前,他猛地打开衣柜门,看见了警察的尸体……

警察局立刻进入戒备状态,不准任何人出去。同时,他们给看守所打电话,要求看守所严防后门。

大卫明白,没有提审单,他将什么也做不了。大卫告别看守长,希望在他下班之前,把提审单拿来。大卫朝警察局走去,马克带着警察从警察局后门跑了出来,大卫一眼望见了马克等人,他转身朝看守所后门走去。一辆垃圾车驶来,大卫朝垃圾车跑去,看守长发现端倪,立刻拔出枪,高声地喊:“站住!”马克见状大声叫嚷:“拦住他!快拦住他!”

大卫跑到垃圾车前,他拉开车门,一把拽下司机上了车。看守长瞄准驾驶室开枪,子弹击碎车窗,大卫启动垃圾车朝后门冲去,那群德国警察一起开枪射击。大卫开车冲向后门,后门被撞开了,垃圾车冲了出去。

警报声大作,警察局乱成一团。警报声中,牢房里的犹太人扒着铁栅栏,听着;罗莎拉着小提琴,琴声回荡,为大卫祈祷。

垃圾车冲出看守所,朝前驶去,数辆警车跟随而来,上演着疯狂追击。垃圾车开上山梁,它的油箱被子弹击中,爆炸声传来,火光一片,垃圾车滚下山梁。警车停在山梁上,马克下了车,朝山下望去,山下垃圾车燃烧着,火光像是发着苟延残喘的呼吸。

汉斯在办公室里慢慢地踱着步,余怒未消。经过马克一番描述,虽然确定大卫十之八九活不成了,但是,毕竟没有见到尸体,这口气让汉斯难以下咽。汉斯和马克都没想到那只土拨鼠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到警察局杀人,还冒充警察到看守所提审海伦.米歇尔。汉斯想要得到的依然是一窝土拨鼠,他让马克打开邮包,里面是一个土拨鼠玩偶,土拨鼠张着大嘴笑着。马克刚要把土拨鼠拿走扔掉,汉斯却让留下来,他倒想看看,最后的结局,是对谁的嘲笑。

牢房里,罗莎的琴声依旧,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汉斯走了进来,面带笑意地说:“我真的很佩服他的胆量和勇气,一个人来到这里,还试图把你带走,他确实是只勇敢的土拨鼠。其实土拨鼠有很多办法可以把你带走,例如他可以挖个地洞。爱情的力量果真疯狂而伟大,其实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成功了。那个男人开车从山梁上滚下去,在大火中死去。天哪,太壮观了。”

罗莎拉着小提琴,没理汉斯。汉斯说:“琴声依旧很平稳,难道你不难过吗?难过就哭出来吧。”罗莎继续拉着琴,汉斯继续说,“看来你不难过,因为你知道,爱你的人不止一个,还会有人来救你的。”汉斯说完,转身走了。罗莎的脸被眼泪淹没,像新生成的湖泊。

夜深了,普济州和嘉丽躺在床上,二人各盖着一条被子。和自己的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却不盖一床被,嘉丽怎么着都不甘心,她问普济州再要一床被子,普济州以为她冷,就想了想说:“还有一条被子,等我给你拿来。”嘉丽知道,那床被子是海伦.米歇尔盖过的,她才不要。何况,她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被子啊,而是要和自己的男人同一个被窝。

为了爱普济州,嘉丽已经忘记了羞涩,偏偏普济州不懂,他让嘉丽盖自己的。自己盖海伦.米歇尔的,这样一来,嘉丽更不同意了,她好容易把普济州的魂收回来,不能再让海伦.米歇尔勾回去,一条被子也不行。说起被子,普济州想着,不知道海伦.米歇尔是否温暖?普济州对嘉丽说:“要不你明天去一趟,给她送条被子。”嘉丽装作没听见,她裹着被子,背对普济州闭上了眼睛。

茫茫黑夜,罗莎在看守所的牢房内拉着小提琴。突然,她捂住肚子,感到异常痛苦,罗莎慢慢地躺在床上,轻声地*着。良久,罗莎爬起身,她走到铁门前,拍打着铁门,敲击声在夜空中回荡。

刚准备入睡的汉斯接到罗莎生病的电话,他马上下命令说,必须保证罗莎的安全,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放下电话,汉斯起身就离开了家,薇拉看着他的背影,一声叹息。

在看守所的医院里,罗莎缓缓睁开眼睛,汉斯坐在她旁边,似乎睡着了。罗莎抬手,手铐传来清脆的撞击声,她的手被铐在床栏上。汉斯猛然惊醒,他望着罗莎说:“亲爱的海伦.米歇尔小姐,你终于醒了,此时此刻,我太高兴了,高兴得无法用语言表达。你都不知道,我是多么担心你,牵挂你。我怕你醒不来,我怕你死掉,两条人命啊,我怎么能担负得起呢?上帝啊,我的眼睛瞎了,请您宽恕我吧。海伦.米歇尔小姐,我们是朋友,我们应该坦诚相待。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该瞒着我,而是应该毫无保留地对我敞开心扉,那样的话,我怎么会把你带到这里来呢?我怎么会把那个人的一切都告诉你呢?我想,你肚子的这个小东西一定是感受到了你的悲伤,所以他才蠢蠢欲动。值得庆祝的是,一切危险都过去了,我感谢上帝。对了,海伦.米歇尔小姐,你能给我讲讲这个孩子的故事吗?他长得像谁呢?我的老朋友?不,又不太像。我想这孩子身上一定有故事,而且还是特别有趣的故事。可请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汉斯像个神经病一样,冗词赘句地说了一堆,罗莎始终沉默着。这时,马克走了进来,他有事情要向汉斯汇报,汉斯和他一起离去。

汉斯跟着马克走出医院,才知原来是姚嘉丽到了。汉斯想了想,决定不见姚嘉丽。嘉丽提着包裹,一直在警察局门外等候着,她一见到马克,就说:“我们进去吧,我要看看她。”马克委婉地拒绝了她,并且说是海伦.米歇尔不见她的。嘉丽坚持己见,马克严肃地说:“普夫人,你要看清楚,这里是警察局,这里面的犯人不是说见就能见的,虽然你是汉斯中校的朋友,但是也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嘉丽看在马克这里行不通,转而要见汉斯,马克又给她搪塞过去,嘉丽只好走了。临走,嘉丽留下了包裹,里面是一条被子,她拜托马克拿给海伦.米歇尔,马克答应了她。

每一个黄昏来临,都像是和白昼永别。蕾贝卡选好了地,她挥舞着铁锨,挖着坑,泥土飞扬,溅在她身上。欧力克伸手接过铁锨,蕾贝卡推开欧力克的手,她挖着坑。坑挖好后,蕾贝卡把大卫的衣服扔进坑里,她掩埋了衣服,为大卫树立了墓碑。蕾贝卡望着墓碑,夕阳已经沉了下去。

汉斯回到家里,很是兴奋,一个人跳舞,唱片机传来悠扬的乐声,他端着红酒杯,欢快地随着节拍舞动。薇拉走了过来,汉斯转到薇拉身旁,他围着薇拉转着跳着,笑着说:“亲爱的薇拉,我揭开了一个秘密,一个有趣的秘密,那个女人是个大肚子。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我曾经说过,她的男人把她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有三个可能,一是偷取名单;二是保护那个女人;再就是保护那个女人身上的秘密。我猜错了一个,可后两个我猜对了,亲爱的薇拉,我是不是就像上帝一样呢?”汉斯说着,喝了一口酒,又突然哈哈大笑,酒喷了出来。

薇拉好奇地问:“那是谁的孩子?”

汉斯说:“当得知那个孩子的月份后,我知道,那只是一只小土拨鼠。”

薇拉说:“我想你该放了她。”

汉斯摇摇头说:“放了她?不,她是最好的诱饵,她会帮我美梦成真的。”

薇拉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孩子,我想孩子的父亲也是如此,可是如果她的孩子出现意外,那你的美梦还会成真吗?只要她不离开奥地利,放了她并不会影响你的美梦。我想你现在该做的,就是想想如何让她好好地活着,如何让她的孩子好好地活着。”

薇拉的话,给汉斯敲响了警钟。这一次,他觉得薇拉是有道理的,他深情地拥抱着薇拉,谢谢他最亲爱的妻子。

嘉丽在中国领事馆外等候着普济州,普济州走出来奇怪地问:“怎么不进去?”嘉丽说:“这可是领事馆,家里人进进出出的,不好看。”普济州笑了,嘉丽面色沉重地告诉他,没有见到海伦.米歇尔,德国警察不同意。

正在此时,吕秘书、孙尚德走了出来,普济州连忙给嘉丽介绍着,嘉丽热情地邀请他们有空到家里尝尝她亲手做的饭。吕秘书和孙尚德对嘉丽接连夸奖一番,夸得嘉丽心花怒放,她挽着普济州的胳膊,愉快地往家走。普济州很担心罗莎的安危,他决定亲自去看看。

夜色昏暗,一个人影站在郊外小木屋附近,欧力克警觉地慢慢拔出手枪,朝那人走去,蕾贝卡跟在后面。夜色中,大卫那张烧伤的脸已经看不出模样。欧力克擎着手枪问道:“你是谁?不说话我可要开枪了!”蕾贝卡望着这个身影,心里一阵激动,她一把夺过欧力克的手枪,朝那人走去。蕾贝卡走到大卫面前,她的枪顶在大卫的胸口,愤怒地说:“我真想一枪崩了你!”蕾贝卡说着,她的眼泪已流到唇角。

大卫坐在桌前,蕾贝卡给大卫的脸缠纱布。大卫的伤不轻,又感染了,留下很重的疤痕。大卫心里庆幸着,这下终于没人认识他了。他脑子里,那恐怖的一幕,不停地回旋着。当时, 垃圾车着火,滚下山梁,大卫被甩了出来,滚入一个土坑中,垃圾车滚入山谷,大卫捡回了一条命。蕾贝卡有心责怪大卫,如今看到他平安归来,所有的怒气已消,没有什么比他的生命重要。

第二天一早,普济州就到了警察局。汉斯坐在办公室内,他摆弄着土拨鼠玩偶,马克走了进来说:“副队长,普济州在外面呢。”

汉斯说:“不该来的时候,怎么都来了,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马克说:“医生说需要保胎,最快也要等到后天才能出院。”

汉斯为:“一动也不能动?”

马克说:“医生说不能动。”

汉斯沉默良久,他朝外走去,他要见见普济州。这场戏普济州也是主角,他很想看看下面的戏普济州会怎么演。

普济州一见汉斯,立刻提出要见海伦.米歇尔。汉斯微笑着说:“老朋友,不是我不想让你见她,是因为有规定,今天不能见。后天,只需要等到后天,时间飞逝,后天很快就来了。”普济州听了,礼貌性地道谢后,转身要走,汉斯在身后叫住了他,说他可以为普济州破一次例。

普济州走进看守所医院的病房,走到罗莎身边,关切地望着她。普济州对一旁的汉斯说:“你可以在外面等一下吗?”汉斯答应着,还不忘走到罗莎身边,打开了罗莎的手铐,客气地说:“这样聊天会更自由一些,不会影响拥抱。”汉斯走了出去,普济州抬起罗莎的手,她的手腕被手铐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普济州轻轻地揉着罗莎的手腕,他仿佛听见了内心崩溃的声音。

普济州控制一下情绪,柔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莎说:“突然晕倒了,可能是低血糖。”普济州的眼睛捉住罗莎不放,他把罗莎的手放进被子里,又给她盖好了被子,关心地说:“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罗莎点了点头,普济州把眼神隐藏,狠下心,才迈步走开。

看普济州走了出来,汉斯解释说:“老朋友,这事真的不怪我。”

普济州说:“我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你把她带到了这里,那她的一切,就都跟你有关。”

汉斯说:“我打算放了她,我可不想把这个*放在我的身边,那样我会睡不着的。老朋友,这个意外是不是让人很兴奋呢?”汉斯的话,的确让普济州感到意外,不过,这倒也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在普济州眼中,汉斯做事,向来出人意料。汉斯对普济州的评价,也是如此。

马克对汉斯的决定理解不了,汉斯谆谆告诫说:“我们需要她活下来,包括她的孩子。否则,我们的诱饵就白养了。马克中尉,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盯住中国领事馆剩下的签证名额,干掉即将得到签证的犹太人,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揪出那一串土拨鼠。所以,不能有任何意外影响我们的计划,你懂吗?放了她,盯住她,只要她不离开奥地利,就可以了。”马克点点头,他是一个忠诚的下属,有些人,基因里都带着狗性。

普济州一到家,就把嘉丽叫到书房,和她商量把罗莎接回家的事情。无论普济州怎么说,嘉丽都是千万个不同意,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装着她,你一直挡着半边眼睛看我!”

普济州说:“嘉丽,你误解了。”一听普济州说误解,过往如潮水般袭来,嘉丽一一列出证据,他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光,普济州的所作所为,她不是傻子也不是木头人,男人的心在谁身上,女人只要随便扯一片他身边的空气,就能闻出来。普济州很好奇,那时初来乍到的嘉丽,德语并不好,她什么都听不明白。普济州与两个女人周旋,跟嘉丽说中文,跟海伦.米歇尔用德语,嘉丽什么时候将德语学得这么好,他完全不知道。嘉丽从兜里掏出破旧的字典,字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横横杠杠,为了听懂,嘉丽把这本字典恨不得要吃了。

嘉丽说:“普济州,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她回来了,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吗?你的心还能全部放在我身上吗?”嘉丽一句话,问得普济州哑口无言,他低下了头,心情难以隐藏,也无法揭露。

普济州开车来接罗莎,汉斯送她,在走出医院大门时,汉斯低声说:“希望你能保护好你的秘密。”

罗莎坐在普济州的车里,她坚持要回自己的家,普济州不同意,罗莎让他停车。普济州的车停住了,罗莎拉开车门,普济州说:“海伦.米歇尔小姐,我没有任何权利要求你做任何事,只是我觉得在那张签证没有出现之前,你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

罗莎的眼神里透露着绝望,说:“我还能等到那张签证吗?那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梦只会在梦里,不会在生活里。”

普济州说:“那张签证是我对你的承诺,虽然很艰难,但是我一直充满希望。只要希望还在,那就有可能实现,但是唯一的条件是,在这之前,你必须保证万无一失。”罗莎望着普济州,他的眼神坚毅,罗莎关上车门,普济州启动汽车,载着她回家。

汽车驶到普济州住处,普济州下车,打开车门。罗莎望着住了一段的房子百感交集,房子上挂着一个大条幅:“欢迎海伦.米歇尔回家。”普济州望着条幅愣住了,罗莎的眼里一池清水荡漾着。

普济州背着小提琴打开房门,罗莎跟在后面。餐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煎炒声充斥着房间,嘉丽在忙活着,她要用丰盛的菜肴来抚慰罗莎。

普济州、嘉丽、罗莎围坐在餐桌前,嘉丽不停地给罗莎夹菜,一口一个一家人,罗莎心里充满着无限感激。嘉丽倒了三杯酒,罗莎不喝,嘉丽和普济州干了一杯,接着把罗莎的那杯也喝了。三个人吃过晚餐,嘉丽给罗莎铺床,罗莎心里对她是一万个抱歉。

嘉丽从罗莎房间走出,关上了门,叫了声:“济州,回屋睡觉!”嘉丽躺在床上,背对着门,普济州走了进来,他坐在床上。门和灯都关了,普济州还坐在床上,坐了半天,他刚想说话,嘉丽说:“别说话,正做美梦呢。”普济州望着嘉丽,许久许久,他躺下了。嘉丽闭着眼睛,每个夜晚,女人心事,都期盼一个花好月儿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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