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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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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济州一走出中国领事馆便被德国便衣警察秘密跟踪了,他在一家比萨店门口停了下来,迟疑了片刻,然后走了进去。普济州坐在桌前,侍者递过菜单,普济州接过菜单看着,便衣警察若无其事地坐在普济州不远处。

普济州说:“来一份蓝色多瑙河水果比萨,打包带走。”侍者说:“先生,很抱歉,水果的已经卖光了。不过,我们的比萨口味有很多种,您可以试试其他的口味。”侍者点指菜单热心介绍着,他的手心冲向普济州,手心上写着几个字。普济州合上菜单说:“算了,没有我想吃的,谢谢。”普济州说完起身走了,便衣警察望着普济州的背影紧跟上去。

普济州回到领事馆向鲁怀山汇报,他已经知道艾德华先生在哪个医院了,他想用外交身份暂时保证艾德华先生的安全。鲁怀山强烈反对,因为这样一来艾德华先生的行踪就完全暴露了。鲁怀山走到窗口朝外望去,窗外的街上人来人往。

鲁怀山说:“他们有可能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可能整个领事馆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只要去了医院,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并且会把他们带到那里。”

普济州不无担忧地说:“我们应该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去医院,他的病情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我想我们总得见到他,这是迟早的事。要是连见都见不到,还何谈送他走呢?”

鲁怀山沉思了半天,和普济州说出了他的想法。

集中营就餐时间到了,犹太男人排着队在餐厅门外等候着,他们要等犹太女人们吃完之后才能进去。乌纳饿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大卫默默地望着餐厅的门,门开了,犹太女人排着队走了出来。大卫的目光从一个个犹太女人身上掠过,蕾贝卡的目光则从一个个犹太男人身上掠过,她的目光落到大卫身上。蕾贝卡迅速来到离大卫最近的一排,大卫看见了她,他们彼此点了点头。大卫也看见了罗莎,罗莎却没看见大卫,大卫想,即使看见了,罗莎可能也认不出他了。大卫心里难受极了,无限的悲凉在胸口聚集。

繁重的劳动继续着,罗莎在集中营的仓库房内专注地拉小提琴,犹太女人缝补着麻袋,女看守坐在椅子上悠闲地闭着眼睛打盹。大卫在房顶听到了琴声,他走到正对着麻袋堆的房顶处踩了踩,然后朝左右望了望。大卫突然使劲踹了一脚,房顶被踹了一个大洞,大卫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麻袋堆上,溅起漫天灰尘,犹太女人们被吓得惊呼声不断。罗莎收住琴声,女看守警惕地睁开眼站起身,大卫爬起来站在麻袋堆上高声地说:“非常抱歉,都怪我不小心。”仓库门开了,看守跑进来冲着大卫叫着:“丑鬼,你在搞什么?”

大卫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脚踩空就掉下来了。”大卫说着,滚下麻袋堆起身朝看守走来。大卫经过罗莎身边,深情看了看她,慢慢从她身边走过,大卫的目光从罗莎的脸上移到肚子上。罗莎呆呆地望着大卫,无论容颜怎么变,她的爱人,还是那种眼神,只要还有一双爱的眼睛,就能直达心底。看守带着大卫走出仓库,大门关上了,罗莎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回到牢房后,罗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该要怎么做才能不伤心,她不知道。其实,蕾贝卡早想告诉罗莎,只是她想大卫肯定更希望自己亲自给罗莎说。罗莎抽泣着问起了大卫的脸,蕾贝卡把事情的整个经过都告诉了她,罗莎的眼泪像倾盆大雨,就没停过。蕾贝卡提醒罗莎说:“他的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普夫人。”

罗莎不解地说:“普夫人是好人。”蕾贝卡说:“不,这跟好人坏人没关系,她是个直性子,火气一上来,万一没把住嘴说漏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俩正窃窃私语,嘉丽走了过来,愤怒地说:“我就纳闷了,那个像猪一样的女人怎么那么狠心呢,我都恨死她了。对了,要不找机会拿麻袋把她脑袋扣住,然后狠狠揍她一顿,出出气怎么样?”

蕾贝卡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嘉丽小点声,她说:“你要是想出气自己动手,我们可不参与。”嘉丽不满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蕾贝卡说:“在这里,你不想死,死神都能找到你,你难道还想自己找死吗?”嘉丽说:“法不责众,只要人够多,他们还能拿我们怎么样?”蕾贝卡说:“我们的命不值钱,可能我们都得死,当然你除外。”蕾贝卡说完,扭头走了,罗莎摸着肚子叹着气,嘉丽也不好意思打扰她,一个人走了。

仓库房发生的事儿,马克一字不差地向汉斯汇报,起初汉斯不以为意,觉得这么点芝麻绿豆般的小事,马克是多此一举。当汉斯听到那个叫积克的男人,好像认识罗莎的时候,他的兴致立刻来了。马克说,罗莎望着那个男人的一刻,甚至掉了眼泪,女人的同情心太泛滥了,为了那样一个丑鬼。汉斯觉得事情有意思了,他的精神头来了,要去见见积克。

男牢房里,看守拿着警棍敲打着床柱,高声指挥大家排队,犹太男人们纷纷起身,他们站成两排。汉斯和马克走了过来,汉斯的目光从一个个犹太男人脸上掠过,他走到大卫面前,审视着大卫,大卫目不转睛地正视前方。

汉斯冷冷地问:“你的脸是怎么弄的?”大卫说:“不小心烧伤了。”汉斯又问:“是一场火灾吗?”大卫点点头,汉斯抬起手,摸着大卫的脸说:“真是太可惜了,我想在噩梦发生之前,你应该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大卫沉默不语,汉斯望着大卫,没看出什么破绽,便朝前走去。

汉斯和马克走到集中营院内,他皱着眉头思索着,直觉告诉他,那个叫积克的男人身上有故事。这时,一个看守跑来打断了汉斯的思路,他报告说,有个军校的毕业生前来报到。汉斯不耐烦地说:“难道我们这里是小雏鸟的训练基地吗?”

鲁怀山突然病了,普济州搀扶着他走出领事馆,艰难地上了车。普济州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迅速发动车,急速向医院驶去。街对面,一辆黑色汽车尾随而去。

普济州飞快地开车,鲁怀山躺在后排座椅上,痛苦地*着。普济州说:“鲁兄,您省点力气,到地方再使劲。”鲁怀山说:“你以为这出戏好唱啊,便衣警察的鼻子比狗都灵,咱们稍不留心就能漏出味去,多练练,没坏处。再说了,这上场戏和下场戏得接上,要不它不顺畅。”鲁怀山的话说明了姜还是老的辣。做人啊,活到老学到老,多学点总是不吃亏。

普济州说:“鲁兄,等到了地方,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多给我点时间。”鲁怀山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完成。

普济州的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了,他下了车,打开后车门,扶出鲁怀山。鲁怀山的头靠在普济州肩膀上,他一手捂着肚子,惨痛地叫着。普济州扶着鲁怀山朝医院大门走去,医院门口的人进进出出,一辆黑色的汽车显得格外扎眼。普济州扶着鲁怀山走到内科一诊室门前走了进去,医生正在给患者检查,普济州扶着鲁怀山等候着,便衣警察走了进来,他也等候着。患者走后,鲁怀山坐在医生面前,普济州关切地站在一旁,医生询问了病况,然后给鲁怀山检查,鲁怀山朝普济州摆了摆手,普济州走了出去。

普济州朝周围望了望,走廊里人来人往,不远处,站着一个便衣警察。此时,一位老妇人抱着一个大包裹走了过来,她走到普济州身边放下包裹,像是很累似的喘着气。老妇人实在抱不动包裹了,她请求普济州帮忙,把包裹送到病房去。普济州二话没说,抱起包裹跟着老妇人走了,那个便衣警察跟在后面如影随形。

普济州抱着大包裹跟着老妇人进了一间病房,老妇人忙将门关上,门窗上挂着窗帘。普济州抱着大包裹站在一旁,艾德华.柏特在床上躺着,旁边站着护工奥赫斯。普济州放下包裹走到床边,艾德华望着普济州,轻声地问:“你是谁?”

普济州压低嗓门说:“艾德华先生,我叫普济州,是中国驻维也纳领事馆的签证官。”艾德华一听,激动得热泪盈眶。普济州说,“艾德华先生,您不应该到医院来,这样太危险了。”

艾德华说:“我吃了那么多药,可还是不见好,我想我已经快死了,我需要到医院救治。普先生,赶紧把我送走吧,我不能死在这里。”

普济州担忧地说:“您的病这么重,长途劳顿,走不了啊。艾德华先生,您在这安心治病,等治好了立刻送您走。”

艾德华摇了摇头说:“不,我的病治不好了,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普先生,求求你了。”

普济州说:“艾德华先生,等我回去把您的情况跟领事馆汇报一下,然后再说。”普济州说完转身朝外走去。门外边,老妇人一直给普济州道谢,便衣警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普济州走出医院大门,准备开车离开,这才想起了鲁怀山。鲁怀山在诊室还在和医生兜圈子,普济州快步走了进来。鲁怀山一看见普济州,忙坐起身说:“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查明白,不查了。”鲁怀山说着下了床朝外走去,普济州紧跟着他,便衣警察跟踪他俩。

普济州和鲁怀山在医院的走廊走着,他摸了摸兜,边走边朝地上望着,像是寻找着什么东西。其实普济州是在设法引开便衣警察,他带着鲁怀山七拐八拐来到艾德华的病房。普济州轻轻敲了敲房门,没人搭言,他推开房门,屋里空无一人。

出了医院回到车上,普济州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下,他一个劲儿地抱怨自己,若不是他一着急,忘记了鲁怀山这茬儿,也不会引起便衣警察的警觉。普济州猜测,艾德华先生既然不在病房里,那一定被他们抓走了。

鲁怀山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没经过特殊训练。”

普济州说:“不,这事怪我,我要是不着急,就不会露出马脚。鲁兄,怎么办呀?我该怎么办呀?我又害人了!”

鲁怀山:“济州啊,人算不如天算,我们已经尽力了。再说,也不一定会有人盯着我们。”

普济州说:“不,他们一定在盯着我们呢。”普济州说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感觉无法呼吸,鲁怀山猛地给了他一拳,斥责说:“别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到了这个地步,既然挽回不了,那就得挺着!人可以被打趴下,但是不能趴地上起不来,就你这样,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还干什么事啊?我想你既然没亲眼看到他们抓走了人,那这事还说不准,等一等再说吧。”

鲁怀山说完,命令普济州快开车。

集中营的男牢房内,看守带着丹尼尔和几个犹太人走了进来。看守带着丹尼尔走到大卫床铺前,指着大卫身边的空位说:“你就在这儿。”丹尼尔点了点头,看守又给另外几个犹太人分配床位。大卫静静地躺在床上,丹尼尔望了他一眼,然后也在床上躺下。

到了餐厅里排队领取食物的时间,丹尼尔走到食物领取处,工作人员递给他一块黑面包,丹尼尔接过面包。工作人员舀起一勺汤刚要往碗里倒,突然停住了,他一把夺过丹尼尔的碗,仔细看了看,然后走到丹尼尔面前,伸手从他下巴上拿下面包渣。

工作人员生气地说:“我想你已经吃过了,骗取食物,你该受到惩罚。”看守一把抓住丹尼尔的衣领,把他拽到一旁,两名看守上来疯狂地殴打着他,丹尼尔蜷缩在地上。

吃完餐饭,大家回到牢房内,有的在睡觉,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祈祷,有人逗着手里握着的一只小老鼠。丹尼尔坐在长条凳上,他鼻青脸肿,高声地说:“这里简直太难熬了,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众人沉默不语,大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丹尼尔嚷道:“没一个带活气儿的,都死了吗!上帝呀,救救我吧!”丹尼尔起身走到床前,躺在床上。大卫像是很反感似的翻过身,背对着丹尼尔。丹尼尔望了大卫一眼,轻声地祈祷说:“上帝呀,既然您不能让我出去,那请您让我做个美梦吧。”

汉斯想,姚嘉丽这张牌老放着不打有些浪费,到了打这张牌的时候了。他在员工餐厅摆了美食款待姚嘉丽,客气地问:“普夫人,你对这桌美餐满意吗?”

嘉丽不客气地说:“还没吃,怎么知道满意不满意呢?”汉斯点点头,他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酒放在嘉丽面前问:“克雷姆斯产的葡萄酒,喜欢吗?”

嘉丽反问说:“还没喝呢,怎么知道喜欢不喜欢呢?”

汉斯说:“说得很有道理,我想我们可以品尝了。”汉斯说着擎起酒杯,嘉丽拿起酒杯,没和汉斯碰杯,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汉斯摇摇头说:“普夫人,你太心急了。葡萄酒可不能像你这样喝,应该摇一摇,闻一闻,然后让它慢慢流进嘴里,沿着舌尖一点一点滑过味蕾,感受那一层一层的味道,太美妙了。”

嘉丽说:“酸哄哄的,有什么好喝的,我们的白酒才是真的美妙。”

汉斯说:“是吗,希望我有机会能尝一尝。”

嘉丽问:“用不用我回去给你捎两瓶?”

汉斯点点头说:“这才是朋友之间该说的话,我感到非常的温暖。来,我们用餐吧。”嘉丽拿起刀叉自顾自地大口吃了起来。

汉斯问:“普夫人,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吃饭吗?普夫人,你在这里受苦了,我感到非常抱歉。”

嘉丽说:“抱歉有什么用,要不你把我放出去?”

汉斯说:“普夫人,其实一张假签证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我是多么希望你们都能离开这里啊,多么希望你们能一家团聚啊,只是我的权力有限。再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不好徇私情啊。虽然我不能放了你,但是我可以让你在这里生活得舒服一些。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满足你的。”

嘉丽瞄了汉斯一眼,说:“看来我应该感谢你。”

汉斯说:“你的男人是我的朋友,那你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应该对你格外关照。这些好吃的,都是你的,你能吃多少吃多少。”

嘉丽问:“我可以带走一点吗?”

汉斯摇摇头说:“那可不行,这种味道会让她们发疯的,可是我又不忍心拒绝你的要求。这样吧,只能带走小半根香肠。普夫人,我知道你对我充满敌意,这是因为你对我还不是很了解,等接触多了,你会发现我是个善良的人。”

嘉丽笑着说:“看在这么多美食的分上,我相信你了。”

嘉丽吃饱喝足回到牢房里,她摸黑走到罗莎床前。嘉丽朝左右望了望,然后拍了拍罗莎,罗莎睁开眼睛望着嘉丽。嘉丽从怀里掏出半截香肠递给罗莎,立即麻溜地走了。罗莎握着香肠,眼睛湿润了。

冬日的早上,犹太男人们排队领取食物,大卫领了汤和黑面包,朝座位走去。大卫坐在长桌前,端起汤碗刚要喝,又停住了。大卫起身端着汤碗,走到食物发放处,大声说:“长官,我这汤里有只臭虫。”工作人员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给犹太人盛汤。大卫高声喊着汤里有臭虫,工作人员像是没听见一样,根本不搭理他。

看守走了过来,望着大卫说:“臭虫?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就当是奖励你的一块肉,吃了吧。”大卫望着看守,他把汤倒在地上。

看守恶狠狠地说:“你要是还想活着,就把地上的汤舔干净。”大卫僵直地站着一动不动,看守猛地抡起警棍,朝大卫打来,大卫机灵地躲闪开。丹尼尔跑了过来抱住看守的胳膊,恳求说:“长官,您消消气,都怪他不懂事。这样吧,我马上就把地擦干净。”看守看着丹尼尔,不知道他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么不懂规矩。

丹尼尔说:“我是奥赫斯,新来的。”丹尼尔刚说完,看守的警棍就朝向他打来,他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倒在地。大卫扑在丹尼尔身上,警棍不断地打在大卫的后背上……

罗莎站在女牢房门口拉着小提琴,犹太男人在放风,小提琴声悠扬传来。大卫蹲在墙边,朝女牢房方向望着,丹尼尔走了过来蹲在大卫身边。大卫说:“兄弟,谢谢你。”丹尼尔说:“谢什么,本来就不怪你,臭虫煮进汤里,然后叫咱们喝,他们还把咱们当人吗?满屋子人,就你敢说话,你是个男人。我算看明白了,在这个鬼地方,一个人单打独斗是不行,咱们得合作啊。”

大卫冷静地说:“一个人又怎么样?合作又怎么样?还不都是得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待着。”

丹尼尔说:“那也不一定。”大卫不解地看着他,丹尼尔正式介绍说:“我叫奥赫斯,我的未婚妻非常漂亮,本来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没想到我落到今天这种境地。”大卫也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丹尼尔对现状很不满,说他受够了,拼命地想要出去。

丹尼尔悄声地对大卫说:“这里曾经是个军事基地,我是电工,曾经来这里检修过电路。自从这里变成了集中营后,进行了大改造,但是有些地方是有漏洞的。这里面曾经有个炮台,现在被拆掉了,变成了一个大缺口。只要切断电网,穿过铁丝网,就能逃出去了。”

大卫望着不远处的看守说:“可他们有眼睛和枪。”丹尼尔说:“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不过,那倒是一个充满希望的计划,要不我们试试?”

大卫说:“我还没活够,不想死得那么早。”大卫说着站起身远远走开。

比尔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和同学一起写作业。到了吃饭时间,薇拉到他房间,叫他们吃饭。薇拉推了推门,发现门锁上了,她透过门缝隙,朝屋里张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比尔穿着一身军服,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木头手枪,手枪顶着一个小男孩的头。比尔有模有样地复制着汉斯的形象,他做着开枪的动作,小男孩把番茄酱拍在脸上,然后仰身倒在地上。比尔开心地笑着,兴奋得不得了,薇拉看着,既恐惧又绝望,她彻底死了心。

薇拉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梳着头,涂着口红,抹着腮红,精心打扮着自己。薇拉化完妆,又穿着一身鲜艳的衣服,镜子前照了照,转身向卫生间走去。薇拉擎着酒瓶和酒杯迈进浴缸,躺在浴缸里。她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着,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然后擎着酒瓶,大口喝了起来,空酒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马克刚开车把汉斯送到家门口,就听到卫兵说薇拉自杀未遂送医院了。汉斯迟愣片刻,急忙朝屋奔去,寻找着比尔。汉斯跑到卫生间门口推开门,只见比尔拿着白毛巾,擦抹着地上的血。汉斯愣住了,他望着比尔,轻声地叫他。比尔站起身,回头望向汉斯,他的脸上、身上沾满着血迹。比尔冲汉斯笑着,说:“爸爸,我已经清理干净了。”汉斯默默地望着比尔,不言不语。

安顿好比尔,汉斯去了医院。薇拉躺在病床上,她正在输血,汉斯站在一旁,痛惜地望着她。马克进来说:“汉斯中校,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薇拉夫人割腕自杀,流了不少血,幸亏发现及时……目前,只要输完血,安心休养,薇拉夫人不久就会康复了。”

马克说完,汉斯朝他一摆手,他就出去了。汉斯坐在床边,看着薇拉问:“亲爱的薇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难道你嫁给我吃亏了吗?难道你不以我为荣吗?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全部的精力和心血,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呢?自杀,你在自杀,自杀的原因只有一个,是绝望,可你为什么绝望?凭什么绝望?哦,我明白了,你在用自杀的方式来表达绝望,想让别人知道你的绝望,更想让别人知道是我让你绝望,是吗?”

薇拉双眼紧闭,不回答如何问题。汉斯接着说,“亲爱的薇拉,上帝不希望你离开我,上帝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你的绝望,所以,你的计划失败了。请遵从上帝的旨意吧,不要再做傻事了。否则,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们的儿子没哭没闹,表现得非常沉稳,简直像个久经战场的将军。他已经把卫生间的血迹都擦抹干净了,他真的长大了,懂事了,越来越像我了。亲爱的薇拉,我不打扰你了,安心休息吧,等你康复后,我会和儿子来迎接你的。”汉斯说着,站起身,亲吻了薇拉的额头,走了出去。薇拉闭着眼睛,眼泪像溪流一样汩汩流淌。

鲁怀山收到了一封艾德华的信,让下午两点去见他。鲁怀山想了想,找来了普济州商量,普济州说:“艾德华先生在德国人手里,他想见我们,就是德国人想见我们。只是如果德国人有话要说,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约我们呀?难道德国人要和我们谈条件?”

鲁怀山沉默着,普济州想了又想说:“人都在他们手上了,还有什么条件可谈的呢?不管是谁,既然让我们去,那肯定是有话要说,去看看也无妨。”

鲁怀山说:“这封信的笔迹和前面的笔迹不一样,我想还是等等再说吧。”

普济州说:“鲁兄,其实笔迹不一样也不能说明什么,不管怎么说,我想都应该去看看,最起码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普济州说着,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他不能放掉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普济州催促着鲁怀山,快点拿主意,终于,鲁怀山点了点头,普济州转身朝外走去。鲁怀山站在窗前,看着普济州上车,看着他开车驶出领事馆。

普济州正开车行驶在街上,一辆车截住了他,普济州望见鲁怀山坐在车内。普济州不解地跟着鲁怀山回到领事馆。鲁怀山说:“我跟你说过,虽然你认为艾德华先生已经被德国人抓走了,但是你没有亲眼看到,那只能说明这是你的一个假设。如果我们反过来想,要是艾德华先生没有被德国人抓走呢?”

普济州问:“难道他还能自己走了不成?”

鲁怀山说:“再假设一下,如果那天他们产生了怀疑,但是等他们赶到病房的时候,艾德华先生已经不在了,他们首先要确定艾德华先生是否我们要找的人。他们可以通过查找医院患者记录,查出艾德华的名字,然后再写这封匿名信通知我们,目的就是让我们去见他。如果我们去了,他们就能确定我们要找的人是谁。”

普济州说:“鲁兄,您这个假设也太大胆了吧,我知道,您那天之所以那样说,就是为了劝我,怕我堵心。”

鲁怀山冷静地说:“那天可能是为了劝你,但是今天,我还没有办法排除其他可能性。济州,在没有确定真相之前,等待就是最好的办法。”普济州望着鲁怀山无法平静,眼看火烧眉毛了,还要等?他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似的。可是,没有办法,不能拿艾德华的生命冒险,普济州仔细琢磨了一下,还真得听鲁怀山的。

嘉丽借着和汉斯吃饭之便,又给罗莎弄来了香肠。在罗莎眼中,汉斯就是个魔鬼,他请嘉丽吃饭一定是有目的的。嘉丽才不管这些,她要有吃的,得吃好了,才有力气和魔鬼争斗。

嘉丽再次被汉斯叫到办公室,她坐在沙发上,汉斯一边给她冲咖啡,一边嘘寒问暖。嘉丽喝着咖啡,汉斯走到柜子旁,打开柜门拿出一件棉衣递给嘉丽。嘉丽高兴地接过棉衣,虚情假意地拍汉斯的马屁。汉斯笑着说:“普夫人,其实即使你办了假签证,那也不算什么,只要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嘉丽问:“那你会说吗?”汉斯摇摇头,嘉丽送给他一个无比感动的眼神。

汉斯说:“普夫人,其实我非常想让你离开这里,只是还没有机会。一旦机会来了,我一定放你走。”

嘉丽说:“汉斯先生,你说的机会指的是什么呢?”

汉斯说:“立功,立功的机会。如果你的功劳大过你的罪行,我想我可以放了你,如果功劳足够大的话,我还可以考虑放了那个孕妇。”

嘉丽问:“这倒是一件好事,只是我不明白你说的功劳是什么呢?”

汉斯说:“很简单,这里关押了那么多人,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想着不同的事,可是有些事可以想,有些事不可以想。你只要把那些不可以想的事告诉我,就是立功了。”

嘉丽接着问:“哪些事不可以想呢?”

汉斯说:“例如犹太抵抗组织的地下活动,说得更严重一些,例如计划逃走。”

嘉丽说:“你们这里戒备森严,他们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子啊。”

汉斯说:“那么多人,就怕有胆子大的。”

嘉丽说:“我明白了,是不是我只要能提供出你说的这些事,那你就能放我和罗莎走呢?”汉斯*地发誓,嘉丽笑了,汉斯看她那么爽快,希望合作愉快。

集中营的铁匠铺里,火炉烧得通红,铁匠带着大卫和丹尼尔等几个犹太人在做带刺的铁丝网。下午回到牢房内,大卫和丹尼尔坐在角落里,大卫一声不吭,丹尼尔朝左右望了望,低声地:“你没想想,带刺的铁丝网,能用来做什么呢?”

大卫说:“用来困住我们呗。”

丹尼尔说:“难道他们要换一批防护网?”大卫望着丹尼尔,丹尼尔想了想接着说,“要是真换防护网,这可是个好机会。这里的铁丝网是挂在螺丝上的,只要松动了螺丝,就可以逃出去了。”大卫问:“那电网呢?”丹尼尔说:“别忘了,我是电工,我知道这里的电箱,就在洗衣间里面。”大卫说:“那里可是女人去的地方,你能进去?”

丹尼尔说:“只要肯动脑筋,没有办不成的事。”大卫说:“电箱为什么会放在洗衣间呢?那里面潮湿的空气会造成短路的,甚至会起火。”

丹尼尔说:“我也有过这个疑问,后来他们说只是暂时放在那儿,有时间就会挪走的。你不知道,挪走那么多密密麻麻的电线是个不小的工程啊。兄弟,别琢磨了。这样吧,我负责电箱,你负责防护网。”大卫说:“你能说得清楚一点吗?”

丹尼尔说:“你现在需要一个工具,用来松动炮台缺口处的螺丝。”大卫皱着眉头问:“可我怎么才能接近你说的那个炮台缺口呢?”丹尼尔说:“如果他们派我们去安装防护网呢?”大卫说:“那要是他们不派我们去呢?”听大卫这么一说,丹尼尔的心凉了半截,话说回来,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丹尼尔的话的确让大卫动心了,他想出一个办法,就是让乌纳传递消息,弄一把螺丝刀。乌纳是小孩子,看守们对集中营里的小孩,不是特别在意。到了犹太女人放风的时间,乌纳和犹太小孩们踢着球,他一头撞进蕾贝卡怀里,低声告诉她大卫需要一把螺丝刀之类的工具。

放风结束,蕾贝卡一回到女牢房,就悄悄对罗莎说:“他说可以从一个炮台缺口逃走,只是缺少一件工具,例如螺丝刀、勺子、叉子。”罗莎沉默不语,蕾贝卡说:“他还问你和孩子了,我说都挺好的。”罗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蕾贝卡再度提醒罗莎,要小心普夫人。罗莎觉得,嘉丽为了她才到这里来,她是信任嘉丽的。这时,嘉丽穿着棉衣走了过来,她和蕾贝卡互看一眼,谁也没理谁。嘉丽走到罗莎身边,脱下棉衣披在罗莎身上,罗莎刚想拒绝,嘉丽摸着她的肚子说:“我不是对你好,我是心疼孩子。小家伙,这个冬天你冻不着喽。”罗莎感动地看着嘉丽,暖流传遍心窝。

大卫在放风的时候又听见了罗莎的琴声,他眼圈发红。这时,丹尼尔走过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小声说:“我真想把盛汤的大勺子偷来。”大卫说:“那把大勺子的把太粗了。”

丹尼尔说:“看来你也想到了,可除了那把大勺子,我真的找不到能用的东西了,你再想想办法。”大卫说:“不着急,慢慢来。”丹尼尔说:“怎么不着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让咱们去安装防护网,机会不多,不能错过呀。”

丹尼尔说完走开了,大卫抬头看看天,灰蒙蒙的一片。

嘉丽坐在汉斯办公室的沙发上,汉斯给她冲调着咖啡。嘉丽左顾右盼,她站起身走到吧台前,拿起小铁勺舀起一点点糖,撒进咖啡里品尝着。嘉丽摇摇头,又舀起一点点糖,撒进咖啡里。电话响起,汉斯朝办公桌走去,嘉丽顺手把小铁勺塞进怀里,然后回到沙发上。

汉斯打完电话,饶有兴致地问:“普夫人,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向我通报?”嘉丽故意压低嗓音说:“最近罗莎胎动频繁,估计要生了。”汉斯问:“然后呢?”嘉丽摇摇头说:“然后没有了。”

嘉丽说的重要事情很不符合汉斯的期待,汉斯满脸不高兴。他怀疑这个中国女人在装傻充愣,借此来他这里骗吃骗喝。嘉丽喝着咖啡,完全不顾汉斯变色的脸。

嘉丽知道罗莎有事情隐瞒着她,但她还是愿意帮助罗莎,只要能够帮助到罗莎她就很开心。有时候怜惜他人,就是善待自己。回到女牢房,嘉丽见罗莎躺在床上发呆,便走过去拿着一把小铁勺在她眼前晃。罗莎看着笑容可掬的嘉丽,面对那双诚挚的眼睛,她实在不忍心欺瞒嘉丽,便悄悄附在嘉丽耳边,将秘密告诉了她。

罗莎将小铁勺交给了蕾贝卡,蕾贝卡忙将铁勺揣进怀里,罗莎向她坦白说,已经将秘密告诉了嘉丽。蕾贝卡仔细考量后说:“看来我们应该带她一起走。”

罗莎肯定地说:“不是应该是一定,一定要带她一起走。”在罗莎的心里,嘉丽已经亲如姐妹,任何时候都不能抛弃,所谓患难见真情。

放风时间到了,看守手持武器来回巡视。丹尼尔悄无声息地来到大卫身边,偷偷掀开衣服,只见他腰间别着一把螺丝刀,大卫吃惊地问:“哪来的?”

丹尼尔笑着说:“别忘了,我是电工,这些东西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跟随着我,甩不掉的。”这时,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大卫望向女牢房,丹尼尔忍不住说:“琴声中充满了思念,让我禁不住想起我那美丽的姑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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