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dream门前停下，朴小菱拿起自己的包准备下车，顾承宣又拦住她问：“专辑什么时候能出来？”
朴小菱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就这几天吧。”
“准备怎么推广？”
朴小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问道：“顾总，你是要查经济业务吗？但是我们没有业务上的往来吧？”
顾承宣顿了一下：“我是想多了解一些，和你有关的事情。你在做什么，我完全不知情，这种感觉……像是个盲人一样。很不安。”
朴小菱几乎是在瞬间就被这样平淡的话语给感动了。满心温柔之外，她想，顾少什么时候张嘴就会说情话了？
一定是去参加了什么速成培训课程！并且以优秀毕业生的荣誉毕业。
朴小菱脑子里一堆想法，身体本能的反应才是最真实最内心的。不管怎么吐槽，她开口说话的声音仍旧变得很柔和：“通过陈骏逸的广播，他有一批忠实听众，这是一个传播范围。”
顾承宣点点头：“如果有想合作的事情，你可以来找我——我是说，正规合作，不开后门。”
朴小菱斜眼看他：“喂喂喂，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我的资源都给你用’吗？”
顾承宣表示不解：“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事情吗？”
朴小菱哭笑不得：“但是你也看出来了啊，我现在并不是太开心。所以你要哄我啊！”
顾承宣：“……那我帮你推广，你肯吗？”
朴小菱干脆利落：“不肯。”
顾承宣简直一头黑线：“所以你到底要怎样……”
朴小菱跟这个榆木疙瘩也是没办法好好交流，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指望你开窍，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好了，我走了。你记得这周末答应了念念的，不许再失约！”
朴小菱进dream，顾承宣想着她最后说的话，有点不明白，准备找个人问问。
问谁……
这又是一个问题。
顾大少因为一份未解的少女心思，在冬季的清晨，愁成了一座雕像。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难懂？
在dream里，朴小菱把包扔到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走到陈骏逸身边，在凳子腿上踢了踢。
陈骏逸不耐烦地晃了下脑袋：“知道你来了，干嘛？”
朴小菱问道：“我在想一件事……”
陈骏逸打算他：“正忙着呢，没功夫听你的心事。”
朴小菱砸了下嘴：“喂！合作伙伴诶！你要不要这么冷酷！”
陈骏逸终于抬起头，回头挑眉看着她：“你也说了，只是合作伙伴。我可没有听你诉苦的义务。”
“是跟demo有关的事情！”
说到音乐，陈骏逸才表现出来关注，转了椅子面对朴小菱问道：“什么事？”
“我想，这次的demo，先不发表。”
陈骏逸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你说什么？”
朴小菱往后退了退，拉开一点距离：“你那么激动干嘛，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这还叫什么都没说？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你说不发表就不发表了？”
朴小菱揉了揉耳朵：“你不用这么大声，我能听得到的。”
陈骏逸气得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指着朴小菱，但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朴小菱警告他：“喂，没有人教过你，用手指着别人很不礼貌吗！”
“我跟你还讲什么礼貌！”
话是这么说，但是陈骏逸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他颓丧地在椅子上重新坐下，声音也带了沮丧和无奈：“你知道心血是什么意思嘛？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太可恶了！”
朴小菱也找了张椅子坐下：“我当然知道了，这是我自己的音乐，我自己是很心疼的。但是……我不希望我们的心血到最后打了水漂。既然要做，我们就要做出结果啊！”
陈骏逸指着那些机器：“这不是结果吗？”
朴小菱抬手示意他不要激动：“好，我用错词语了，不是结果，是成果。”
朴小菱也指着那些机器：“那只是结果，但还不是成果。我们要成果，第一步要走好的，对不对？”
陈骏逸：“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Demo已经做出来了，明天就开始发布，渠道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操心。”
朴小菱急了：“陈骏逸！你有没有听人说话啊！这盘demo根本没有发表的价值！你觉得好听吗？能够一炮打响吗？未来这段时间内的奖项，它够格参加吗？”
陈骏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自己有多少斤两，你自己不清楚？参赛？你以为你是谁？做梦吧！”
他准备走，朴小菱拦住他：“你为什么这么急功近利？我们还有尝试的机会，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的赌注都下在这一张demo上！？我们都还年轻啊！不是说这盘demo不发表，就没有机会了！”
“我等不了！”
陈骏逸吼出来一声，气氛变得沉闷尴尬。
等了有很久，或许只有几秒钟，总之是一段时间。朴小菱问道：“等不了？是什么意思？什么等不了了？你有什么事情？”
陈骏逸甩手走了出去，不管朴小菱怎么叫他都没有用。
朴小菱一个人坐在录音房里，看着那些简陋的设备，心头乱糟糟的。陈骏逸有秘密，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出于尊重，她也没有去打探过，一直装作不知道。
但是现在看来，这份秘密，和他这么拼命做音乐还有什么关系？
这就不是尊重不尊重的问题了，这和自己也是有关联的，必须搞清楚。
朴小菱拎起自己的包从楼上下来，陈骏逸被几个小朋友围在中间，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看见她下来，陈骏逸问道：“你去哪儿？”
朴小菱：“回去冷静一下。我还是坚持，重新做一张。”
陈骏逸立刻转过头，不再理她。朴小菱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才说一句：“我等不了，这也是我的坚持。”
朴小菱回头看他，他的侧脸线条很柔和，不像绝大多数的男生那样，清晰朗硬。但他的目光却是决绝的，毫不动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