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虫子做白蜡

我家在丘陵地区，田为梯田，地也是阶梯状，而梯田的田坎上，人们会见缝插针地栽点什么，当然，栽种的大都是灌木，这样既不荫了庄稼，又可以砍来当柴烧。栽种最多的还是白蜡树和桑树，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栽的白蜡树和桑树，我没有去考证过。栽桑树自然是为了养蚕，桑葚还可以解孩子们的嘴馋，对于白蜡树，我记得它为我提供最大的乐趣就用枝条玩泥巴，可农家在田边栽它，不是为我们提供玩具的，而是为了挂虫子做白蜡。白蜡是以种中药材，至于用于什么病例，我就不知道了。

实际上，到今年天为止，我只看见过虫子，却不知道它是由什么成分组成的。几次想问父亲，却不得空闲，等到有空闲的时候，应酬就来了。我想，所谓的虫子也就是一种菌吧，不过，这也是我单方面的猜想，实际情况是什么，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虫子，其实就是一些比豌豆大一点的褐色圆球，圆球不饱满，有点焉，外部有一点白色的粉末，手摸上去有点粘。每年春天，桐子花冻开了，桐子叶却迟迟不肯露头，等到桐子花谢，叶子露头，颜色逐渐变得沉淀，人们就背着背篼四处去寻那桐子树，连同叶柄一同摘回，等到叶子打焉再用。用桐子叶包虫子很讲究，用叶子包，用叶柄捆扎，包好的虫子如同一个偌大的虫茧，有点像长方形，却又不完全像。我没有亲手包过虫子，所以很遗憾地说，不能教给大家包虫子的方法，只是看父亲熟练地包过几个，却没能记住要领。也曾缠着父亲教我，但我生性愚笨，没有学会，也不敢有“一壶水不响，半壶水响叮当”的想法，怕被老家的长辈看见，骂我一个狗血喷头。

虫子包好后，就要挂到白蜡树上。当然，白蜡树是经过修剪的，虫子就挂在丫口上。随着天气的逐渐变暖，在风吹日晒中，桐子叶逐渐干枯，而一种小虫冲破叶子的阻挠，爬满了白蜡枝条，一月后，白蜡树的枝条上长满了白色的菌末，菌末越来越厚，附在枝条上。几个长辈在田坎上察看着，等到菌末有些发黄了，人们就用撮箕、簸箕截在枝条下，用力敲打枝条，菌末就掉在撮箕或簸箕里了，也有莲枝条一起砍回家，再摘下菌末。把收回来的菌末里的垃圾清理掉后晾在一边。然后在大锅里加水，将菌末倒入锅内，用柴火煮开，再用口袋将渣滓隔离。菌末煮出来的汤里要不要加东西，我就记不清楚了，就知道要冷却，冷却后就成了蜡，卖到供销社。而民间也有用蜡治疗胃病的，胃不舒服时，特别是流清口水的时候，把蜡刮成末，和上白糖吞下，效果还不错。

其实，这里面有很多细节，但因为我不记怎么做，或者记忆错误，只好大致这样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