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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覆手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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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之时,鲜血映红了初日,恶战却没有停歇的预兆,那片红晕只是自西向东,越来越近,越来越重。

空气中泛着血腥,守城侍卫面无表情的封住城门,不允许百姓出城,纯朴的百姓只道是皇家封锁城门,却不敢去想是城外鏖战。

午时,厮杀鸣鼓之声还在持续。杨维终于坐不住,要渡江而回支援,理所当然被她和玄木敬拦下。就算可汗大军溃败,也必是两败俱伤,杨维势力的存留则成了胜败的关键。这是下下策,她不愿去想杨维率军杀入京师,鲜血覆盖宫城内外的惨状。也许,同皇帝一样,都不愿意京城见血。

所以,她更愿意相信可汗,相信可汗对她仅存的那点爱,孤注一掷,她只能这么做了。

刚入黄昏,天色却已沉。晚风中夹杂着火炮的辛呛气味,从西面方向传来,浓烟缭绕笼罩在都城上空。

玄木敬猛然推开门,声音沙哑而颤抖,“近了,大军已压境护城河对岸。”

果真,自窗边看过去,大军虽然受重创,却依然层层如铁,气势逼人。低沉的号角由江边吹响传来,这是若璟给的信号,三声是命她放桥,开城门。

只是若璟带着头盔,无人知晓他罢了。

“随我去东边城楼。”她回应他,转身看向目光如炬的杨维,“先放下护城御河的金桥,迎他们过河,传令大军守于城下。杨维你按兵不动,暂守驻于南面,不要与大军在城下会师,以防京畿后备军团夹击。”

随玄木敬登上城楼,并没有关注护城河方向若璟过江的浩浩荡荡,只回身望着此刻静谧的都城,良久仍未见有烟尘自东面而起。心中预感守城之师将倾军而出守住城池,只是不敢去想溃散在西边的军队会不会还有主力余存,以等前后夹击。

“鸣金示警。”她斩钉截铁传令下去,“命大军不可懈怠,加速行军过桥,要快!”

号角再响,军队过桥的步履明显加快,她命玄木敬看住西边的境况,自己仍紧盯东面的宫城。

果然,西边再传马鸣落蹄之声,刘大都督溃散之军卷土重来,正不遗余力追逐若璟的大军。只是他们整军重发拖延了太久,赶至江岸时,大军已尽数过河,对望于两岸。

“升起金桥,斩断桥链。”玄木敬及时下令道,果然困敌军于江岸,险胜一招。

回身看着城下,若璟亦抬首相望,他冲她怔怔点头,示意明白还有恶战要迎。

已来不及回应他,身后东面宫城已躁动了起来。

红色浓烟自城中最高的天云柱腾空而起,直冲九穹之上。朝廷终于下令示警,京畿四周驻军,一旦望见烽烟,从各面会和城门守城护都。浩荡军马卷土而来,尘烟落后,甲胄明艳的禁军戍卫已候在城门内侧,刀剑纷纷出鞘,旌旗高高而立。

城外的叛军已经团团围困了宫城,城内京军亦阵列森严,矛戟林立,炮火相持,城门内外都是火光通明,只等那一声“开城”之令。看着城内整军待发的禁军,当然不会错过他的眼神,若昀!

她险些忘了,他同若歌共掌都城禁军,只是此刻城下之人是他,那么城外被困在江对岸的应该就是若歌。

若昀立于马上,看着早已偷了城门的她,言辞生硬,“开城门!”

她于城上含笑坦然相对,“早晚的事,不急一时!”

是,若璟的大军还需要喘息,她还要想办法去阻挡可能发生的万分之一的变故。

一个小女子神不知鬼不觉篡得了城门,以致守城军开不得城门这般天大的笑话薄了朝廷的脸面。

他身后,重兵扬弓发出怒吼,“杀她!杀她!护城!杀她!杀!杀!杀!”

声响浩势如山,他凝然于马上半晌不动,直至身后千万将士已开弓对向城楼之上,只等他一个命令。

他终于反身取箭,张弓于马上,座下战马惊退两步,利箭直指城楼之上含笑而望的她。

自她身后两队重盾护卫旋即迎上,高举强盾护她于身后。

“杀!”他的命令简短而强硬!

她甚至听到箭出弓的声音,穿过风声,疾使而来,“嘭”地一声落在盾上,竟击破了盾一寸。胸口一丝丝冷下去,紧紧咬着的唇角怔怔松开,一抹鲜血落在唇边,被狠狠拭去。

那一箭之后,是众箭齐发,破空急啸,她身前的盾卫一批批倒下而又一批批迎上。

箭如雨,欲挡不及,城楼之上已大乱,玄木敬紧紧她下城楼躲避,被死活的抗拒。看着身前这个看起来还不及弱冠的少爷勉强举着盾,四支利箭击穿盾,直入他的肺腑,他终于坚持不下倒在她的脚边,另一个护卫忙越过他又挡至她身前。

她蹲下身,扶起脚边的他,一手抚去他额头的冷汗,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眼神中闪着惊讶,慌乱道,“小的名字不足挂齿,夫人只记住小的誓死效力夏家效忠伊晗夫人,小的就安心了。可汗让我……告诉……夫人,他爱夫人。”

点点头,他在我怀里干笑了两声,终于坚持不住,睁着双眼没了气息。伸了手为他阖眼,转头对上玄木敬的目光,坚定而又决绝道,“开城门!誓死攻城!”

昔日煌煌威盛的城门,已不能阻挡这场梦魇般的杀戮。曾是凯旋而归的御道,却成了鲜血淋漓横尸一路。若昀所率大军迎出城门,两军鏖战于城门之下。她已转向西面看着两兄弟浴血奋杀,身后虽已没了强弩的威胁,但一行守卫还是听命举盾护她。

城下染血的战甲,一张张严峻而又年轻的面庞,每一声厮杀,每一声呻吟都撕扯着我的心。此刻不能阖眼,只能暗暗握紧双拳。

溃烂的伤口,阴红的血迹,死亡与伤痛就在眼前,而她看不到的是这背后的分离和撕心裂肺的痛苦。这样的杀戮,何时才是尽头!权利相争还要持续多久?纵然一身疲惫,也要勉强支撑。

她厌了,看着城下的惨景,竟在厌恶,厌恶权利,厌恶自己,厌恶一切。

护城河的对岸,马上的那个人隔江而望,他是不是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切?那个心系天下苍生的他,此刻是无奈还是伤痛?

突然有冲动想要放下金桥,想要他过江,她想要若歌举兵而至,渴盼他来结束这一切,终结所有的惨痛。

又是火光接天的一夜,旭日初生,天地如洗。

城下终于寂静了下来,所见之处无不是惨重的伤亡,所闻之音只有呻吟和哭泣。她站在城楼之上,脚已发麻,玄木走至身后,“虽比我们想象的艰难,可结果还是一样。这一场,我们赢了。念儿,你做到了。”

天时地利人和,他只是输了后者,就是满盘皆输。

“传令下去,整军入城后,犒劳全军,一个不剩。”

话音甫落,城上城下的将士欢声雷动,只她……猝然落泪。

绵雨袭来,城下的血水似河流般漫过,她拉紧风氅,顾不得撑伞,匆匆由城楼而下,只一道沿下,途间便由一路血污沾染了裙脚,尽量避免绕开满地尸首,却时常发现并无落脚之处。

若璟甲胄佩剑,见她步下城楼,纵身下马,几步迎到她面前,展开他的大麾,将她护在身下,挡住她的视线。逆着阳光,看不清他的神情,唯有气息感受得如此真切,铁与血的味道充斥着。

退后一步,定于他身前作势要跪下,“恭候勤王归朝,勤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一步上前,拦住了我要跪下的势头,扶她站起。

“在我面前,只你不跪。”

她猛然仰头看他,他面容沉静,没有振奋,亦没有欢喜。

“念儿,我答应你的做到了。”他的声音温和着。

点点头,他答应她一个交代,可没想到代价竟是如此的惨烈。

他笑了,伸手落在她的发髻,“你很像她,一直很像。只是,你的心比她硬,你比她更坚定。你答应了什么,往往都会不遗余力的做到,而不是退却。所以你常常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无路可退。她不同,她装疯卖傻,也不愿勉强自己,她厌恶权势,她懂得满足,她想要的很简单,偏偏我给不了。”

透过结实的面纱竟然看到了若璟留下了眼泪。

“我终究是掌控不了天下的人,父皇说的对,我的心太软,和我母后一样太软。”若璟笑了,只是笑意深处有太多的情绪她看不到,“我不想要天下,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诺言。所以,念儿,你要好好的活着,大蒙的军队已经被我用二哥三十万军队替换了,我不允许他们进入我们中原的领土,我不允许他们亵渎皇位。”

若璟笑的越发艰难,“既是你夺来的东西,就自己决定吧。”

她摇了摇头,“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了。若璟,你为何不要天下了?你曾求我为你夺得天下啊。”

“我曾经为你抛弃皇位,就不会再来夺天下,父皇是爱江山也爱美人,三哥是爱江山不爱美人,而我,若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从今天起,你不必再勉强了,想做什么就去做,江山想给谁就是谁。我把天下交给你了,我甘愿为你保驾护航。”他艰难道,话音刚落紧紧蹙了眉,身子旋而一陡,栽了下来,靠向她,而她却承不住他的重量。

她以为他累了,鏖战多日,他早就该体力不支

。直到他倒下去,守在他身后几个红着眼圈的侍卫让我疑惑了,四下张望,看到被几个侍卫团团围住的刘都督,猛然发现自己不知为何染红了的双手,她恐惧了,不敢去想。

那支箭,就在她走下城楼时,庞邵于暗中悄悄张弓对准她的那支箭,此刻就立在若璟的身后。他纵身下马,疾步走来,用大麾护她于身下的那一刻,也替她迎下了那支箭。现在箭身穿透他的肺腑,他却依然在浅笑着喋喋不休。

“我一直很想在城郊建一个茅屋,屋前要种海棠林。我没有做到,三哥做到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夏七念,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了。不管你是夏七念还是尹伊晗,我都爱你。”

她想告诉他别说了,颤抖着手不敢去拔他身上的箭。

他的力气越发微弱,颤抖着手伸过来,她忙托住,展开他的手心,竟是一枚粉碎的棋子。

“夏七念的牌位挂在西陵,我去祭奠母后时,便喜欢上了那个牌位,尽管她已经死了……我还是爱上了她……你脖子上有个黑色的痣,不易看见……我看见了……所以我知道尹伊晗就是夏七念……我告诉了三哥……”他笑着,唇际颤了颤,赫然阖眼。

看着他,夏七念仓促的落泪。原来,在她牌位旁边的那个优雅的女人便是若璟的母妃,一个疯疯癫癫的人。

雨渐渐大了,他身下的血汇聚着,流淌而去,混着千万战士的血,不知流向了何方……也许那个地方有成片的海棠林,满园的芬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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