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是不舒服吗?”
封栎晟上前,轻轻掀开账幔,只见账幔中锦被下拥着一个人,只露出半个脸来,头发散乱,将脸也遮得看不清楚。
封栎晟惊讶道:“爱妃如何这副模样?如此病重,竟然不请太医!”
说罢轻轻撩起她的头发,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封栎晟吓了一跳,亦睁大眼晴,一把掀开了锦被!
“怎么是你!”封栎晟双目圆瞪,像见到鬼魅一般,惊惶的退了一步。
床榻上的柳若竹,被绳索绑着系在榻上的柱子上,嘴里塞有异物,显然为了她还能发出模糊的声音,没有完全堵死。
“唔唔唔唔唔唔……”
这次封栎晟听出了声音大概的意思:皇上!臣妾被绑住了,嘴被封了,请皇上替臣妾解开!
封栎晟一步向前,猛的将她嘴上的异物取下,榻前恰好有一把剪刀,似是准备好的工具,封栎晟随手拿起剪断绳索。
柳若竹被解开束缚,急忙一个翻身跪在榻前,哭道:“皇上!臣妾该死!姐姐把臣妾捆在榻上,替代臣妾远嫁和亲去了。”
不待柳若竹说完,封栎晟已经大踏步出了宫门,边对徐敏喝道:“快!传羽林军!快!”
徐敏不明所以,也不敢问,急忙小跑而去。
“朕命你们速速追回和亲队伍,不惜一切代价带回颜妃娘娘!”
羽林军首领郑武是知情人,听封栎晟如此吩咐,已知事情异常,也不敢多问,急忙领命而去。
此时和亲队伍已走了整整一天,郑武带上数百羽林军,急速出城,向北追踪而去。
羽林军沿着官道追踪了一天一夜,竟然没有发现队伍踪迹,郑武见势不对,喝令停止追踪。
“糟了!和亲队伍竟然没有走官道。”
按常规,和亲队伍非走官道不可,一则按官家规定,官府走的都是官道;二则官道宽敞平坦,且一路有官家驿站,方便安全。郑武当时没有多想,直接就往官道上追。如今看来,他们走的却不是官道。
郑武无奈,只得折返,重往小道上追,这样一来,又耽搁了两三日,和亲队伍已走四五天的路程了。
但君命难违,封栎晟是下了死命令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追回颜妃娘娘。
郑武带着众将士狂追了四天,方追上迎亲队伍。终于舒了一口气。
郑武对迎亲使者说明来意,并出示圣旨,使者犹疑道:“皇帝与我慕容王已达成协议,如今公主已上路,却半道追击,难道是要反悔不成?”
郑武道:“下官不知皇上意图,只是奉旨追回和亲公主,可能还有别的什么事,下官并不知情,请亲使配合下官,将公主给我送回京城交差。”
使者与郑武交涉不成,十分恼怒,差点就动起手来,最后还是迎亲副使见双方有动武之势,急忙从中斡旋,道:“既然皇帝陛下有旨,也许还有什么事宜未办,不如我等先回国禀报国主,贵国将相关事宜办妥再行商议。只是,郑将军可否带了和约?”
原来两国已签订和约,现在大宁要追回和亲公主,自然和约不能生效,必须拿回。
郑武急着出京,哪有什么和约,可使者的要求合理合法,总不能追回人,连合约也不还给对方吧?
副使见郑武没有和约,便道:“既然郑将军没有和约,那就恕我们不能将公主留下了。”
郑武急道:“不行!皇上有旨,务必带回公主。”
使者十分恼怒:“郑将军,你大宁难道就是这样出尔反尔,无理取闹的么?你说要带回公主,那就得给我们和约,你不能给我们和约,那就请将军放行!你即没有和约也不肯放行,那为什么还要求和谈判呢?”
郑武本就对和亲反感,怒道:“什么求和?慕蓉王受我大宁恩惠,竟过河拆桥,毫无情意,扰我边关,若不是太后病重,西部不宁,皇上岂肯与你们和谈?”
使者也怒道:“难道不是大宁要求和亲吗?如今这样,是要撕毁和约,重生边关战火吗?”
旁边的副将拉了拉郑武,示意他稍做忍耐。郑武缓了缓道:“公主是务必追回,你们要和约,下官派人火速回京,你们且寻一驿站等几日。”
使者冷笑道:“将军说得轻巧,国主可是限令我们的归程的,如果误了行程,郑将军去向我们国主解释不成?”
副使道:“郑将军,国主严令我们限期回国,如若误了时日,只怕要被国主惩处,我看这样吧,既然郑将军来了,不妨随我们进发,郑将军跟着我们,也不怕走失了,待郑将军的部下取了和约来,我们将公主交回,也不会误了我们的行程,这样一来,两相不误,可好?”
郑武见自己理拙,想了想,跟着他们前行,还是大宁范围的地盘,倒也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招,那就随他们走吧。不过辛苦一些罢了,行武之人,倒也不怕辛苦。
谁知派去取和约的四名亲随,和亲队伍走了十日还不见返回,这和亲队伍又像是故意与他们做对,行程极速,马不停蹄。
眼看再过十数日,就要走到边关地带,如此一来,如若瑶国亲使使诈,就麻烦许多,郑武十分焦急。
又等了三日,取和约的将士依然没有音讯,郑武急了,只得再派出四名将士回京,一边等着消息,一边思索,如若情形危急,只能采取非常措施!
这天夜间,和亲队伍连续行走了几天几夜不曾歇息,这日终于包下一间驿站休息。
郑武暗中探寻到公主休息的房间,半夜时分,决定试着能否先行劫回公主,待和约取回再与使团做解释。
四更后,也许使团行走这么远的路程,都已十分疲累,驿站里静悄悄的,在月色下显得异常的宁静。
郑武凭着一身武艺,从房檐上进了公主休息的房间。
“娘娘!在下羽林军首领郑武,奉圣上旨意接娘娘回宫!无奈使相拒,只得夜闯驿站,请娘娘恕罪!”
郑武跪在榻前施礼,那榻上似乎并无响动,郑武诧异,掀开账幔一看,大吃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