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叹了口气，道：“此事我与师父自会详查，厉鬼窟最近确实不太安分，前几日我与五师弟和西灵阁的两位师弟去厉鬼窟还蛇皮，还被他们的人戏弄了一番。”

“戏弄？二师兄这么高的修为，他们竟胆敢戏弄你。”

白锦冷笑一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呀……你体内的蛇毒怎么样了？”

程傲道：“已经祛尽了，明日便可重返果园锄草了。”

白锦点了点头，“下个月初五是霍师伯五千岁寿辰，师父意欲让众弟子皆去，到时你也可以休息几天。”

程傲顿时想起了钟怡，忙问：“那，那……”意欲问钟怡去不去，但话到口边又忍住了。

“怎么了？”

“哦，我是说我们都去了，不留人把守么？”

白锦道：“到时将山中布下仙瘴，我们东西南北四门又有四兽把守，自不会有事，我找五师弟还有事商议，咱们就此别过。”说着，化股清风而去。

程傲回过头来，一时竟没有看到钟怡，定眼一看，却见她蹲在山径旁，山花将她小小的身子遮住了，程傲笑着走了过去，问道：“你在干什么？”

钟怡看着路旁点点落红，幽幽道：“你看花开便有花落之时，世间万物终不能长久。”

程傲见她双目微红，话有伤感之意，便道：“这个……”他本欲说九重天上，也有常开不败的仙花，但转念一想，她是凡人，听到此话必会更加伤感，便转而道：“物极必衰，天之自然而已。”

二人站起身来，相对默默走了一会儿，钟怡忽道：“大师兄吃了无忧果，真的会忘记孟师姐么？”等了半晌，见程傲不说话，侧头朝他看去，见他已满面忧伤。

“完全忘记，全然记不起曾经认识过这个人。”过了许久，程傲方长叹道，“这无忧果的毒性因**之深浅而异，**越深，毒性越强，**若浅，毒性也就浅，大师兄对孟师姐之爱刻骨铭心，一但服食此果，必会将孟师姐全然忘记。”

“若不忘记，便不能飞升成仙么？”

“不能，**萦绕于心，如何能静心？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乃是为人之苦，清修路上皆要舍弃。”

钟怡心头大震，便不再言语，低头默默而行，想到程傲虽走在自己身畔，可他确实一个摒弃喜怒哀乐的人，他是不会对自己有别样心思的，一切皆是自己自寻烦恼罢了，心下酸楚。

忽忽过了两日，程傲蛇毒已清，第二日便去果园领罚，因白锦等几名弟子求情，擅离果园的百鞭之罚，便降为七十鞭，而肖涵的三十鞭则照旧。

二人于天晚之时受罚，都痛得昏了过去，程傲昏睡醒来，已是中夜，便干脆在果园中睡了一晚。肖涵修行尚浅，年岁既轻，平日虽常受罚，可不似这次处罚的这么重，但她想到钟怡因自己而险些丧命，虽受处罚，心里倒好受许多，第二日晚间照旧去找钟怡玩耍。

钟怡因夏之雪之事，心中忧郁，两日来只在崖畔松树下枯坐，是以两天未曾见到程傲，想到他也不来找自己，更是难受。

肖涵见她闷闷不乐，笑道：“我们东灵山有一处离九重天很近，天上的星星就在头顶上，随手就能摘下来，你要不要去瞧瞧？”

钟怡奇道：“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我带你去呀，回头你摘几颗，等日后你回到人间，拿来卖了，就衣食无忧了。”

钟怡见她满脸调皮之色，怀疑道：“你，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当然不是了，走啦！走啦！”肖涵拉着钟怡便下了思过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