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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夜,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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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过了女孩子冰凉而洁白的耳畔,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夜色,冬日之中的夜雨下得绵长而悠久,清冷的雨水,薄薄地拍打而在了女孩子苍白细致的肌肤上面,有一些生生的痛楚,正在剧烈地撕扯着女孩子脆弱的神经与脉络,茗善飞快地奔跑着,粉红色的长发,已经是彻底湿润地沾染而在了女孩子柔软的肩膀上面,茗善急促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苍白的额头上面细细地渗满了潮湿而温热的汗水,女孩子娇小的胸脯微微地起伏着,轻轻快快的脚步声,却是无情而尖锐地打破了夜色之中所特有的安静,淅沥的雨丝,依然是非常温柔地飘落了下来,然后,绵绵地编织着一层接着一层潮湿而朦胧的水雾,天空是黑压压的一片,前方的道路黑暗而阴冷,似乎是永远都无法抵达尽头,淡淡的眩晕,正在淡淡地刺激着女孩子敏感而脆弱的思绪,黯然的蕾丝,在刺骨的寒风之中飞扬得寂寞而倔强,污浊的水花,在女孩子冰冷的脚边瞬间狠狠地绽放了开来,茗善异常慌乱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细致而柔软的裙角,此刻已经是湿漉漉地沾染而在了女孩子洁白的大腿上面,狭小的道路,四处都充满着陈旧与发霉的气息,恶心而浓烈,即使是有着雨水一般的清新,也是不能够将其完全地冲刷干净,阴暗的大楼,废弃的仓库,早已是密密麻麻地组成了一道道难以脱逃的迷宫与死路,女孩子突然静静地停止了自己惊慌的脚步声,诡秘的寒风,悄悄地吹乱了女孩子黯然而失色的长发,茗善有一些敏捷地四下张望着,她非常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是不能够再继续地逃跑了,而且,女孩子身后一直是紧紧跟随着的脚步声也是开始迅速地逼近了过来,茗善冰凉而瘦弱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她已经是非常明显地感觉而到了,身后那一群冰冷而残酷的杀手们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想到这里,茗善开始狠狠地咬紧了自己湿润而苍白的嘴唇,看来是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女孩子有一些毅然地转身,然后,匆匆忙忙地跑进了一间废弃的仓库里面,仓库里面长年堆积着的灰尘开始淡淡地飞扬了起来,浓郁的黑暗与冰冷使得女孩子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东西,可是,茗善身后一直穷追不舍的杀手们却是立刻地发现了女孩子惊慌而潮湿的足迹,“哦?跑到仓库里面去了啊,看来,小姐她已经是精疲力竭了,那么,我们还不快去追!”一声嘲讽而坚决的命令,在黑暗而冰冷的仓库里面开始低低地飘荡了起来,女孩子单薄而苍白的身体轻轻地一软,在这无比的惊恐与慌乱之中,女孩子冰凉的指尖忽然轻轻地触碰而到了一个同样冰凉的东西,这是一条通往仓库二楼阶梯的扶手,虽然手指摸上去依旧是有一种即将破碎的感觉,可是,对于此时此刻的茗善来说,这就像是茫茫大海之中一根无比珍贵的浮木,茗善冰凉而苍白的手指开始微微地收紧了起来,然后,她飞快地走上了阶梯,迅速地跑到了废弃仓库的二楼上面,绵绵的细雨,斜斜地飘落了下来,悄悄地润湿着女孩子温顺而柔软的长发,女孩子有一些慌乱地喘息着,好看而苍白的额头上面已经满把满把的,都是潮湿而温热的汗水,静静地流淌而下了女孩子干燥的唇畔,静静地流淌而入了女孩子苍白的唇角,酸酸咸咸的味道,在女孩子苦涩而湿热的口腔里面开始淡淡地晕化了开来,浓郁的夜色,冰凉的细雨,凛冽的杀气,残酷的命运,茗善深深地知道,她根本就是无处可逃,无论如何,她根本就是,逃不掉的,茗善突然有一些微微地苦笑了起来,冰凉的泪水,瞬间轻轻地流淌而下了女孩子异常苍白的脸颊,细致而柔软的裙角,正在湿漉漉地滴落着冰冷而肮脏的雨水,她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到底是应该怎么做才好?到底是应该,怎么做,才好,茗善顿时狠狠地闭上了自己迷茫而悲伤的双眸,冰冷而肮脏的雨水,正在顺着女孩子洁白的大腿而悄悄地流向了陈旧的地面,宛如是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口,被刺骨的寒风给狠狠地撕裂了开来,然后,悄然地渗透出了肮脏而浓稠的液体,罪恶的鲜血,令人触目而惊心的鲜血,恍若是一朵朵最最诡秘的鲜花,正在缓慢而优雅地绽放着。

怎么做,才好,她到底是应该怎么做,才好呢?死亡,的确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啊,她不想死啊,她不想死啊,她的家庭,她的幸福,她的美丽,包括她那还未结果的爱情,包括她那才刚刚开始着的生命,她明明是拥有着这么多,这么多的东西,这么多她最最珍惜着的东西,那么,她又岂能让这一些无比珍贵的东西,就是在一夜之间而彻底地失去了呢?

“去见他吧,去见梵萧。”

“或许,你见到了他,才会真正地明白,你自己的感情。”

“茗善小姐,别再让我对你失望了啊。”

冰凉的雨水,悄悄地从女孩子粉红色的发梢上面温柔地滴落了下来,然后,静静地打湿着肮脏而陈旧的地面,女孩子单薄而苍白的身体忽然之间狠狠地一颤,天啊,沈木轩,木轩啊,他是不是可以来救自己的呢?对,没错,如果是沈木轩的话,那么,他就是一定可以来帮助自己的,他就是一定可以来拯救自己的!时间骤然紧迫,仓库里面回荡着的脚步声已经是渐渐地清晰了起来,一声一声,仿佛都是在无情而残酷地踩踏着女孩子脆弱的灵魂,电光火石之间,茗善开始飞快地从冰凉的怀中抽出了自己粉红色的手机,晶莹而剔透的屏幕,在浓郁的夜色之中轻轻快快地绽放而开了明亮而动人的光芒,微微地照进了女孩子黯然而潮湿的眼睛里面,悄悄地划破了冬日夜色之中所独特的寂寞与安静,女孩子纤细苍白的手指迅速地游走着,她深深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刺骨的寒风,仿佛就要将她所有的血液给完全地冻结了起来,当女孩子静静地按下了发送键之后,茗善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粉红色湿润的发丝,开始温温顺顺地紧贴而在了女孩子洁白的耳畔,可是,茗善却并没有想到,她现在而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徒劳,时间宛如潮水一般缓缓地流淌着,当女孩子再度低低侧目的时候,一股剧烈的冲力,狠狠地夹杂着凛冽的寒风,冰冷的杀气,瞬间开始狂乱地涌动了起来,女孩子顿时大惊失色,粉红色精致而剔透的手机,突然被一股剧烈的冲力给无情地打落了下来,淅沥的雨丝,正在温柔而缠绵地编织着一层又一层薄薄的水雾,茗善瞬间惊恐地睁大了自己潮湿而黯然的眼睛,带头的杀手低低地冷笑着,粗壮的手臂,刹时用力地捏紧了女孩子苍白而纤细的胳膊,茗善微微地吃惊,精致而潮湿的容颜,陡然之间狠狠地惨白了起来,“放,放开我!”茗善顿时恼怒地低吼道,无助而干枯的声音,隐隐地夹杂了此刻女孩子阵阵的绝望,“我叫你们放开我!你们听不懂人话吗?啊?难道说,你们已经忘记我是谁了吗?我是禹夜堂里面的二小姐啊,你们今天要是敢对我怎么样的话,那么,以后,我可以保证,就再也没有你们的好日子过了!”

“啪——!”一记清脆而残酷的耳光,顿时重重地甩落而到了女孩子惨白的脸颊之上,带头的杀手非常不屑地欣赏着女孩子无助的脆弱与狼狈,淡漠而却阴冷的瞳孔里面,刹时地充满了恶意的嘲弄和讽刺,茗善惨白而湿润的脸颊被带头的杀手给打得狠狠侧了过去,粉红色的长发,瞬间凌乱一般地散落而在了女孩子洁白的耳畔上面,淡淡的血丝,开始悄悄地渗透而出了女孩子干燥倔强的唇角,茗善的眼睛里面是一片惊人的黯然,剧烈的痛楚,在女孩子冰凉的体内开始迅速地扩散了开来,刺骨的寒风,轻轻地吹起了茗善头发上面那一条精致而寂寞的蕾丝,带头的杀手突然一声残酷的冷哼,“啊!”茗善惨白而瘦弱的身体顿时被带头的杀手给重重地推倒而在了陈旧的地面之上!茗善死死地咬紧了自己疼痛的嘴唇,腥甜的香味,在她干燥而苦涩的口腔里面开始淡淡地流窜了开来,她轻声地咳嗽着,刺骨的寒风,剧烈的疼痛,使她脆弱的身体早已麻木,茗善怔怔地凝视着眼前高大而健壮的杀手们,浓重的阴影,冰凉的杀气,将她顿时给无情而残酷地包围了起来,茗善低低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带头的杀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孩子狼狈而茫然的面容,手机残破的碎片,在陈旧的地面之上凌乱一般地散落了开来,细小的零件,破裂的外壳,都是在棱角分明地闪烁着凛冽而压迫的光芒,女孩子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地抬起,不想要再让眼睛里面的泪水给悄悄地滴落了下来,“你们,到底是想要怎么样?”女孩子嘶哑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淡淡的忧伤与绝望,可是,茗善却还是如此倔强地迎合着杀手们贪婪而嗜血的目光,纤细而苍白的手指,开始轻轻地收紧了起来。

“小姐,放弃挣扎吧。”带头的杀手冰冷地微笑道,然而,没有一点笑意的眼睛,却是在静静地夹杂着无情的嘲弄与讽刺,“你就算是逃跑,又能逃跑到哪里去呢?还是乖乖地就范吧,跟我们走,我们是不会杀掉你的,正如你所说的,你是禹夜堂里面的二小姐啊,我们怎么敢轻易地动你呢?那么,起来,跟我们走!否则的话,你一定是会非常非常痛苦的,小姐,你是不想和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有着一样的下场吧?”

“你说什么?”茗善单薄而无力的身体瞬间狠狠地颤抖了起来,她猛然之间惊恐地抓住了杀手冰凉而漆黑的裤角,茗善尖锐地大喊着,嘶哑的声音,生生地割破了女孩子干燥而脆弱的喉咙,触目惊心的鲜血,顿时疯狂地流淌而下了女孩子痛苦的唇畔,茗善死死地拉扯着杀手冰凉而漆黑的裤角,她拼命地大喊着,清凉的泪水,开始悄悄地打湿着女孩子精致而透明的容颜,“你说什么?难道说,难道说,你杀了他们吗?你杀了他们吗?混蛋——!你们最好是给我彻底地记清楚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哦?看来小姐你是相当地重视着那两名不知死活的家伙啊。”带头的杀手突然嫌恶一般狠狠地踹开了茗善单薄而瘦弱的身体,“啊!”茗善有一些吃痛地低吟出声,女孩子苍白而无力的身体顿时狼狈地蜷缩而在了陈旧的地面之上,滴滴悲伤的泪水,在女孩子冰凉的身下开始轻轻地绽放了开来,茗善柔软的肩膀正在微微地颤抖着,刺骨的寒风,瞬间低低地吹乱了女孩子温顺而潮湿的长发,细细碎碎的刘海,轻轻地散落了下来,悄然地遮掩而住了女孩子此时的神情与容颜,浓郁的夜色,安静而寂寞地流淌着,带头的杀手忽然低低地冷笑道,“不过,那两个混帐家伙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有死,其实我也是并不清楚的,所以,小姐,你也是用不着如此地悲伤,如此地痛苦啊。”

“的确,的确,用不着悲伤,用不着痛苦。”茗善幽幽地开口,突然平静了下来的声音,顿时令在场所有的杀手们都有一些微微地吃惊,不安的情绪,凛冽的气息,开始化为了灼热而愤怒的血液,在杀手们温热而起伏着的胸腔里面强烈地翻滚了起来,冰凉的雨水,冰凉地飘落,茗善静静地站起了自己单薄而虚弱的身体,粉红色的长发,凌乱的长发,在刺骨的寒风之中顿时放肆一般地飞扬了起来!精致而寂寞的蕾丝,瞬间被女孩子纤细而苍白的手指给狠狠地撕扯了下来!晶莹而湿润的长发,宛如是一片片娇艳而盛开着的樱花瓣,飞扬而飘逸的发丝,刹时尽情地吞噬着女孩子苍白而精致的容颜,淡淡的清香味道,从女孩子柔软而动人的身体里面轻轻快快地渗透了出来,阴暗的仓库,凛冽的杀气,带头的杀手微微地吃惊,“什么?”

“听不懂吗?”茗善轻声地微笑道,她静静地埋着头,淡淡的血液,依然是悄悄地滴落而下了女孩子消瘦的下巴,然后,在陈旧的地板上面开始温柔地绽放了开来,“我说,用不着悲伤,用不着痛苦,因为,他们,一定,绝对,是在好好地生存着呢,他们是不会轻易就死掉的,因为他们,都是一些非常珍惜生命的人哦。”幽幽的声音,飘忽如梦。

“珍惜生命?哈哈。”带头的杀手顿时不屑地冷笑了起来,清寒的眼珠,锐利如刀,仿佛欲生生地刺穿着女孩子苍白而虚弱的身体,“没有什么珍惜生命的,他们那只不过是在狼狈地苟且偷生而已,这一种耻辱的做法,这一种耻辱的生存,倒是令我,都有一点想为他们而悲伤,想为他们而痛苦了。”

“他们,他们是想要好好地保护着我,所以,所以,才。”冰凉的泪水。

开始冰凉地滚落而下了女孩子苍白柔软的脸颊。

“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茗善,听话,快一点离开这里!”

“茗善,你还愣着干什么!”

“快一点离开啊!”

梵萧,星宇,还真的是两名很笨很笨的大笨蛋啊,他们都不知道,她曾经,她曾经,因为简简单单的代替品三个字,她是怎样地怨恨过他们,她是怎样地怀疑过他们啊,她是那样地不甘心啊,因为,她是真的非常希望,他们能够认真地对待着她的存在,他们能够认真地承认着她的存在,对待着,承认着,禹茗善的存在,而不是,而不是那一名曾经令他们两个人都魂牵梦萦过的女生,没错,她不是星辰,而且,她也没有办法去代替星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直到了现在,她才能够真正地明白,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着的东西,为了保护,想要珍惜着的东西,如果,如果不是真心的话,那么,又怎么可能单凭着一条脆弱而苍白的生命,一直,一直,坚决地,走到了命运将至的今天呢?

茗善瞬间轻声地苦笑了起来,精致而寂寞的蕾丝,在女孩子纤细而苍白的指尖静静地缠绕着,飞扬着,凌乱的长发,微微地轻扫而过了女孩子迷蒙的双眸,细致而柔软的裙角,在刺骨的寒风之中开始轻轻地荡漾了起来,这一条精致而美丽的蕾丝,是淡淡的粉红色,是她以为,一定会适合着她的粉红色,是她以为,他也一定会喜欢,他也一定会欣赏,他也一定会赞美的,粉红色,她原本只是在单纯地以为着,她为了心爱的他,而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可是,这个可笑的她,这个愚蠢的她,这个懦弱的她,能够为他而所做的事情,难道说,就只有,就只有,美美地打扮着自己吗?就像所有普通的女生们一样,严肃而精心地,打扮着自己吗?

那么,茗善突然微微地抬起了自己潮湿而悲伤的面容,点点晶莹的光芒,在女孩子清亮而动人的眼睛里面温柔地闪烁着,跳跃着,那么,既然是如此的话,她又是为了什么,而一定要说那么多,那么多,不负责任的话语呢?

“不要!萧,是我不好啊,他们的确是禹夜堂里面的人,都怪我独自地离开了沈宅,这一次的事情,分明就是我所惹来的麻烦!所以,我不能再让你去独自地面对着危险!”

“不是那种问题啊,没错,我一直都是知道的,萧,无论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是不会责怪我的,因为萧是非常温柔的男生啊,冷漠,倨傲什么的,萧从来都没有让我见到过,可是,萧的温柔,也是十分公平的啊,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地,多么地憎恶着你的这一种公平啊!因为,我连艾夜能为你而做到的事情我都是无法做到的,因为,其实,其实,我也是很想要和你在一起并肩作战的啊!”

“为什么?你这个超级无敌的大白痴啊——!难道说,你真的是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情吗?那好,梵萧,你最好是给我彻底地听清楚了,梵萧,我喜欢你啊,我非常非常地喜欢你啊——!”

明明是已经说过了,不能再让他去独自地面对着危险,明明是已经说过了,她喜欢他,她非常非常地喜欢他,明明是已经说过了,她也是,她也是很想要和他在一起,并肩作战的啊——!

“你要是想要留在这里的话,也只是会成为了我们的累赘而已。”

是吗?可是,她,其实是并不想,成为了他们的累赘啊,茗善低低地凝视着眼前高大而健壮的杀手们,迷茫而悲伤的眼睛,瞬间变得凛冽而坚决了起来!一道道清寒的光芒,在女孩子漆黑色的瞳孔里面尖锐而疯狂地闪耀着,废弃的仓库,狭小的道路,铁锈的腥气,雨水的清新,顿时巧妙地融合而在了一起,带头的杀手微微地吃惊,随即,他轻轻地冷笑道,“怎么,你还想要来反抗吗?你可别忘记了,你只有一个人而已,而且,你还是一名女孩子啊,你以为,你可以做什么呢?”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不能,不能再让大家为禹夜堂所伤了,我也不想再为大家而带来麻烦,我相信,有些事我也一定可以解决,所以,请大家不用担心。”

耳畔吹过了惨淡的风声,好象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在那个阴暗的楼道里面,被狠狠地带入了禹夜堂的那一刻,狠狠?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分明,分明是她自己愿意回去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选择自己回去的呢?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主动地踏上了一条她并不愿意行走的道路?

此时此刻的她,终于是开始有一些淡淡地回想起来了,那个时候的她,为什么会是如此地勇敢,为什么会是如此地决然,那是因为她,不想要再让她所珍惜着的他们,为了她的事情而拼命,为了她的事情而,受苦啊。

“哦?我说过了,我还想要来反抗的吗?”茗善轻声地微笑道,温柔而明亮的眼睛里面,突然静静地闪烁着某一种异常坚决的光芒,茗善开始轻轻地后退了一步,粉红色精致而优雅的蕾丝,瞬间被女孩子给无情而残酷地丢弃了开来,茗善淡淡地微笑着,轻声地开口,说,“你就放心好了,打,我肯定是打不过你们的,可是,抓,我想,我还是有机会可以逃脱的,毕竟,要是被你们给抓了回去的话,那么,你们就只会利用我来压迫着别人,利用我来威胁着别人而已,其实,我这个小姐的本身,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吧?”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带头的杀手开始有一些不耐烦地低吼了起来,可是,当他低低地看着女孩子坚决而狡黠的笑容,猛然之间,带头的杀手像是突然地明白了什么,冰凉而健壮的身体瞬间开始狠狠地颤抖了起来,“不会吧?你难道是要!”

“没错!”女孩子冰凉的眼神一凛,“就是那个,不会吧!”话音一落,女孩子就开始飞快地冲向了废弃仓库二楼上面的阳台之处,“天啊,快,快一点拦住她啊——!”带头的杀手猛然之间惊恐一般地尖叫了起来,“是!”所有的杀手们顿时迅速地猛冲而上,可是,女孩子却是凛冽地抢先了一步,茗善静静地扶住了阳台上面破旧而潮湿的栏杆,冰凉的雨水,正在悄悄地润湿着女孩子放荡而凌乱的长发,点点清冷的雨水,正从女孩子粉红色的发梢上面轻轻快快地滴落了下来,浓郁的夜色,开始静静地涂黑着女孩子潮湿而明亮的双眸,茗善低低地回头,然后,轻声地微笑道,“那么,永别了。”话音一落,茗善便狠狠地纵身一跃,女孩子单薄而轻盈的身体,瞬间飞快地滚落而下了漆黑冰冷的阳台!“啊,茗善小姐——!”带头的杀手猛然之间惊慌失措地尖叫了起来!尖锐而嘶哑的声音,生生地穿透了冰凉而寂寞的夜色,刺骨的寒风,正在猛烈而狂乱地撕扯着女孩子细致而柔软的肌肤,干燥剧烈的痛楚,刹时疯狂地席卷而上了女孩子仅存起来的思绪,茗善顿时狠狠地闭上了自己潮湿而坚决的眼睛,单薄而轻盈的身体,宛如是一片片飘扬着的樱花瓣,正在渐渐地坠落了下来,茗善的耳膜开始轰轰地作响,冰冷的血液,仿佛已经是彻底地凝固了起来,女孩子粉红色湿润的长发,在潮湿而冰冷的雨幕之中瞬间狂乱一般地绽放了开来!女孩子深深地知道,她的生命,已经是即将彻底地结束了,可是,没有关系,与其这样一直地被利用下去,与其这样一直地被欺骗下去,茗善宁可毅然地牺牲掉自己苍白而脆弱的生命,来好好地换取着,来好好地保护着,对于自己来说,非常,非常珍贵的东西,那么,即使是自己已经死掉了,她也会是非常,非常地开心。

至少,她已经是不会再成为了,他们的,累赘。

刺骨而狂乱的寒风,刹时呼呼地吹过了女孩子静谧而冰凉的耳畔。

“茗善———!”一个熟悉而急促的呼喊声,猛然之间狠狠地穿透了女孩子轰轰作响的耳膜,然后,强烈地刺激着女孩子无比脆弱的神经与脉络,茗善顿时有一些惊恐地睁开了自己潮湿而明亮的眼睛,还未等女孩子彻底地反应过来,自己单薄而轻盈的身体,就开始重重地跌落而到了一名熟悉温暖的男性怀抱之中!剧烈的冲力,使得星宇有一些吃痛地低吟出声,细碎的发丝,温柔地轻扫而过了少年冰凉凛冽的眼睛,星宇微微地喘息了起来,少年紧紧地打横抱着女孩子虚弱而无力的身体,女孩子淡淡地昏睡着,凌乱的长发,宛如是一片片凋零而倔强的樱花,在少年冰凉而柔软的肩膀上面开始微微地绽放了开来,星宇努力地调整着自己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少年一路上是万般担忧地追赶而来,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是看见了茗善那个傻丫头纵身而跳楼的壮烈情景,天啊,幸好是在废弃仓库的二楼上面,否则的话,他肯定是接不住她的,而茗善那个该死的傻丫头,也早就已经是*迸裂乃至于尸骨无存了。

“茗善,喂,茗善,你没事吧,啊?”星宇轻声地低喊着,少年的身影看上去慵懒而疲倦,细致如瓷的肌肤上面却是触目惊心地布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伤痕,少年温热的胸脯因为急促剧烈的喘息声而低低地起伏着,女孩子的容颜苍白而透明,精致的脸颊上面满把满把的,都是令人心痛而怜惜的泪水,星宇微微地怔住,灼热的怒火,在少年冰凉而慵懒的身体里面开始放肆地熊熊燃烧了起来,星宇有些恼怒地低咒一声,他将茗善微侧的脑袋瞬间重重地挤压而在了自己温热的怀抱之中,“笨蛋丫头!”星宇低声地怒骂道,“你怎么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呢?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你要是选择这么做了的话,我,还有梵萧那个混帐的小子,我们一定是都不会原谅你的!”

清凉的雨水,轻轻地拍打而在了女孩子细致柔软的肌肤上面,茗善淡淡地呼吸着少年怀抱之中干净而清爽的体味,“对不起,哥哥。”女孩子开始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少年清香而温热的胸口之中,少年消瘦的下巴静静地抵触而到了女孩子柔软湿润的长发,茗善轻轻地伸出了自己纤细而苍白的手指,然后,她紧紧地勾勒而住了少年白皙冰凉的脖颈,星宇微微地吃惊,清香而温热的胸口上面逐渐地浸染开了一片潮湿冰凉的感觉,“可是,哥哥,我并没有用我的生命来开玩笑啊,我只是想用我的生命来守护,来守护着我所珍惜的你们而已。”茗善瞬间轻声地微笑了起来,“那么,这个样子的话,我们也算是在一起,并肩而作战了吧。”

“茗善。”星宇冰凉而脆弱的胸腔里面猛然之间地翻滚而起了一股接着一股温暖潮湿的热流,少年紧紧地拥抱而住了女孩子单薄冰冷的身体,浓郁的夜色,悄然地流淌了开来,冰冷的雨水,依然是在绵绵地编织着一层又一层模糊而潮湿的水雾,狭小的道路,渐渐地充满了陈旧与发霉的味道,刺骨的寒风,轻轻地吹乱了少年细碎而湿润的发丝,点点晶莹的光芒,从少年细碎而湿润的发梢上面开始悄悄地滴落了下来,星宇低低地凝视着女孩子苍白而透明的容颜,“茗善,你还真的是一名有够莽撞的女生啊,无论是再怎么样的并肩作战,也是不可以这么乱来的啊。”忽然,少年有一些轻声地微笑了起来,无奈与温柔的笑意,第一次如此自然地沾染而上了少年安静好看的唇畔,少年轻轻地闭上了自己深邃而漆黑的眼睛,他低声地叹息道,“算了,反正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而开始的,我的身边会是这样乱来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多了啊。”

冰冷刺骨的寒风,温柔地吹拂而到了少年苍白淡漠的容颜之上,清凉而透明的雨水,正在悄悄地浸湿着少年修长狼狈的身体,沾染着点点鲜红色血迹的衬衫,此刻也已经是紧紧地粘贴而在了少年异常冰凉的背后,一望无际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夜色,一望无际的黑暗,四周的气息诡异而紊乱,狭小的道路夜晚并不平静,被废弃的大楼,被废弃的仓库,都在深深地散发着一种悲伤而孤独的味道,然后,再将如此诡异而紊乱的夜晚给一层接着一层浓浓地包围了起来,快速而急促的脚步声,猛然之间狠狠地刺痛了星宇全身各处脆弱敏感的神经与脉络,星宇紧紧地打横怀抱着茗善瘦弱而轻盈的身体,粉红色凌乱湿润的长发,正从少年冰凉柔软的肩膀上面轻轻快快地垂落而下,宛如是一片又一片凋零而干枯的樱花瓣,苍白无助得叫人心疼,冰冷刺骨的寒风,瞬间温柔地吹拂而开了少年湿润单薄的领口,开始微微地敞露而出了少年那样细致如瓷一般的肌肤,静谧的时间,宛如是冰凉深邃的潮水一般正在缓缓缓缓地流淌着,星宇深深地呼吸着冰冷而刺骨的寒风,少年的喉咙干燥疼痛得骤然发紧,温柔的夜风,刹时轻轻地吹起了少年苍白而湿润的衣角,那些一阵接着一阵快速而急促的脚步声,已经是压迫凛冽一般地逼近而到了少年此刻异常冰冷深邃的眼前,星宇有一些淡淡地扬起了自己冷漠的视线,一排排高大而健壮的杀手们,此刻正将星宇和茗善团团地包围着,杀手们的眼神虽然凶狠残酷,但是,有一股难以抹去的,惊慌失措的恐惧感正在从这一些高大而健壮的身体里面强烈地散发了出来,尤其是带头的那一名杀手,星宇开始轻轻地收紧了自己冰凉而深邃的目光,一种十分不协调的感觉,正在淡淡地撞击着少年此刻无比柔软的心脏,那一名带头的杀手,此时此刻,正惊慌失措地站在了所有杀手们的前面,他的脸色非常苍白,错愕不已的眼睛,瞬间死死地盯住了星宇怀中正在沉睡着的茗善,星宇忽然之间轻轻地松下了一口气,很显然,茗善这个傻丫头刚才毅然纵身跳楼的壮烈举动恐怕已经是生生地吓坏了他们不少,也许,他们都只是想要活捉茗善而已,毕竟,茗善可是禹夜堂里面的二小姐啊,就算是再多给他们几个胆子,恐怕,他们也是不敢轻易打茗善主意的吧?可是,星宇开始静静地后退了一步,可是,那一名带头的杀手,他实在是太奇怪了,至少,星宇可以肯定,这个家伙,绝对是一名新来的杀手,而且,是在他,彻底地离开了禹夜堂里面之后,其实,相对于他身后的那一些高大而健壮的杀手们,他自己的身体,倒是显得过于单薄了,和星宇一样,都不像是那一种经过了专业而秘密培训出来的高手,而且,那个人的眼睛,那个人的气质,都是星宇所难以形容的,他不应该会是一名简单的杀手,因为这与他本身的气质都是大不相同的,所以,星宇才会产生了那么一种十分不协调的感觉,清凉而透明的雨水,依然是在斜斜地浸湿着星宇修长冷漠的身体,他紧紧地怀抱着茗善,冰凉而深邃的目光,宛如是一把把尖锐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戳穿着浓郁而漆黑的夜色,“快一点把茗善小姐交还给我们,否则的话,小子,你就死定了!”一名已经是沉不住气了的杀手瞬间开始恶狠狠地怒吼了起来。

“是吗?”冰冷的少年忽然有一些轻声地微笑道,“那么,你就来杀我好了,因为,无论如何。”星宇开始紧紧地压低了自己好听而磁性的声音,说,“因为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把茗善给交还你们的,要是交还给了你们的话,茗善她,大概也是只有再去选择死亡一次了吧。”

“你说什么?混帐,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吧!”那一名冲动的杀手顿时厉声地怒骂道,尖锐而凛冽的拳头,刹时狠狠地挥动了起来,他想要大步走到星宇的面前,他还就是不相信了,凭着那样一个清秀而单薄的身体,而且,还被一名正在沉睡的女孩子所束缚着,星宇那个可恶该死的叛徒,他以为,他到底是还拥有着几条生命可以来跟他们这一群人对抗呢?真的是已经,不想活了吧!可是,一股凛冽而坚决的力量,猛然之间死死地扣住了杀手冰冷而粗壮的手臂,杀手顿时微微地惊住,余怒未消,他又开始冲动地大喊了起来,“你阻拦着我做什么啊,老大,这种反正已经是都要死了的家伙,让我一个人来,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解决掉啊!”

“我没有说过这种话吧?”带头的杀手忽然漫不经心地说道,他静静地看着已经浑身都是伤痕的星宇,然后,他又静静地看着星宇怀抱之中正在沉睡着的茗善,两个人的身体都是那么地苍白,那么地狼狈,却都是那么地冷漠,那么地倔强,没错,现在要是想要彻底地解决掉他们两个人的话,的确是可以轻轻松松的,但是,那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也并不是,星辰小姐的最终目的啊,所以,“走吧,你们两个人。”带头的杀手低声地说,虽然他已经是用了自己最最平静而淡漠的声音,可是,正是因为他的平静,他的淡漠,才使得所有的杀手们顿时异常吃惊地面面相觑!他们几乎已经大惊失色,完全难以置信他们的老大到底是在胡说些什么,淅沥淅沥的雨丝,依然是在轻轻快快地飘落了下来,冰冷刺骨的寒风之中悄悄地流淌着夜色和雨水的甜香,星宇紧紧地怀抱着茗善苍白而瘦弱的身体,清冷深邃的瞳孔,突然有一些微微地扩散了开来,少年开始轻轻地咬紧了自己湿润而微痛的嘴唇,他死死地凝视着那一名带头杀手的身体和容颜,冰凉 而漆黑的瞳孔,刹时变得锐利如刀,苍白色的手指,在不知不觉当中开始狠狠地抽紧了起来,直到怀抱之中的女孩子有一些吃痛地低吟出声,最后,少年才开始沉声地询问道,“你,到底是不是禹夜堂里面的人?”

“你说呢?”带头的杀手瞬间低笑出声,他的声音不大,他的力量也不大,却就是足以能够控制住他身后那一些蠢蠢欲动的杀手们,他们显然是非常地不甘心,也是非常地不服气,可是,他们却都不再说话,这一点,实在是非常不像禹夜堂里面的作风啊,再说,那一名杀手的回答,分明就是如此地随意,也是如此地挑衅,硬生生地带着一股淡淡的诱惑和霸道的气息,此时此刻的星宇,自然是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一种耐性,况且,自己已经是有伤在身,茗善也是一样经历了不少的担心和恐惧,她明明就是禹夜堂里面可以养尊处优着的小姐,可是,命运的安排,却仿佛就是已经注定了,她,就是要和他们这一些残缺不全的少年们给窒息地纠缠而在了一起,然而,此时此刻,星宇最最最担心,和最最最牵挂着的人,竟然是他,一直一直痛苦仇恨着的,一直一直想要杀掉的,梵萧啊,那个冷漠而乱来的家伙,却是因为保护自己而遭受到了重伤,他就要离开的时候,他却依旧是昏迷不醒的样子,可是他,竟然是把他给交到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女人手里,蓝泽小姐吗?虽然说是他知道她的名字,可是,那个奇怪而美丽的女人,真的就只是一名简简单单的酒吧女老板而已吗?不,至少,他是不会如此认为的,所以,他是非常非常地担心着梵萧,担心着那一个,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了没有的梵萧,“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禹夜堂里面的人?”少年的声音开始急切,不,不过,他是一定要知道答案的,因为,因为除了是星辰姐姐以外,他已经是不想再拖欠着禹夜堂里面的任何人情,所以,暂时的他,还不能够潇潇洒洒地带着茗善离开此处。

“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来询问着我的身份。”带头的杀手忽然懒洋洋地微笑着,好象这天地之间,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自己并没有关系一样,浓郁的夜色,清凉的微风,正在悄然地编织着一曲诡异而动听的旋律,星宇单薄而冰凉的身体瞬间狠狠地僵硬了起来,“我的出现,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记住了吗?”带头的杀手幽幽地说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如此轻易地放掉我们呢?”星宇淡然地说,他不相信,他当然是不会相信的啊,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种话,这种虚伪的话,这种想要来为自己推脱而敷衍的话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是说过了多少次,所以,他是不会去相信的,而且,是再也不会去相信了。

“你,曾经是知道过我的,只不过,现在的你,忘记了而已。”淡淡的声音,突然落寞了下去的神情,冷清而漆黑的眼珠,仿佛是透出了一些冷清而漆黑的夜色,令星宇瞬间微微地怔住,带头的杀手静静地说,“我是调查过你的,所以,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不仅仅是禹夜堂里面的杀手对吧?而且,我也知道,你怀抱里面的女孩子,跟你究竟是拥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你,你说什么?”星宇刹时狠狠地吃惊了起来!少年的身体瞬间冰冷而僵硬,刺骨的寒风,开始轻轻地吹乱了少年湿润而细碎的发丝,星宇低低地凝视着带头的杀手此刻慵懒而冷清的容颜,点点邪气而魅惑的笑意,正在悄悄地蔓延着杀手冰冷而好看的唇畔,浓郁的夜色,缓缓缓缓地流淌着,冰凉的雨水,顺着星宇湿透了的衬衫轻轻快快地滴落了下来,少年的容颜苍白而透明,清爽冰冷的体温,正在淡淡地氤氲着怀中女孩子瘦弱而柔软的身体,茗善娇小湿润的胸脯微微地起伏着,粉红色凌乱不堪的长发,此刻也已经是彻底地遮掩而住了女孩子晶莹剔透的脸颊,一丝丝好象熟悉却又再次陌生的感觉,瞬间狠狠地撕扯开了少年敏感而脆弱的神经与脉络,时间骤然紧迫,少年苍白冰冷的手指,开始狠狠狠狠地抽紧了起来,凛冽而无情的指尖,刹时深深地陷入了怀中女孩子细致柔软的肌肤里面,“你,居然是来调查过我的?混帐!你以为,你到底是拥有着什么样的资格,可以来调查我?啊?”愤怒的低吼声,顿时硬生生地穿透了眼前这如此浓郁而诡秘的夜色,星宇冰冷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漆黑而深邃的眼睛里面,开始迅速地涌动而起了某一种血红色危险的气息,淅沥淅沥的雨水,悄然地流淌而下了少年异常冷峻的脸颊,其余的杀手们此刻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惟有那一名带头的杀手,此刻正在饶有趣味一般地欣赏着少年愤怒而危险的神情,星宇的耳膜开始轰轰地作响了起来,他已经听不到了外界的任何声音,满眼的,满心的,都是那一名带头的杀手,放肆而妖娆的笑容,没错,是他非常痛恨的那一种,男人所并不应该拥有着的妖娆,与美丽,那么,也许是,那个人并没有说错什么,他曾经,的确是知道过他的,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了而已,不过,那一切,都已经是不算什么的了,最关键的是,他竟然是来调查过自己,可恶啊——!星宇顿时万般恼怒地低咒了一声,是什么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眼前这一名奇奇怪怪的男人来调查过自己!他的身世,和他自己真正的身份,除了是在星辰姐姐的面前,他自己几乎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的,这种悲伤的过去,这种耻辱的过去,还有自己,本身就是一名肮脏私生子的残酷事实,他并不想去思考,他并不敢去思考,他也并不愿意去思考,可是,就是这么一件,他自己都并不想,他自己都并不敢,他自己都并不愿意去思考的事情,竟然还会有人,竟然还会有人,去如此费尽心机地调查了出来,可笑,这一切,实在是,太可笑了!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象已经是非常地生气了啊,想要打架吗?和我们一群人?”带头的杀手忽然静静地微笑着,他淡淡地看了少年一眼,然后,不慌不忙地说,“不过,你好歹也应该是要仔细地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吧。”

深夜的寒风刹时万般刺骨地吹拂而过,轻柔而简单的字眼,宛如是一股股冰凉清爽的泉水,顿时狠狠狠狠地浇落而在了少年此刻愤怒灼热的心脏上面!

她的,感受。

“可是,哥哥,我并没有用我的生命来开玩笑啊,我只是想用我的生命来守护,来守护着我所珍惜的你们而已。”

“那么,这个样子的话,我们也算是在一起,并肩而作战了吧。”

星宇瞬间微微地怔住,细碎而湿润的发丝,淡淡地轻扫而过了少年此刻深邃迷蒙的双眸,“疼,哥哥,好疼啊。”细细碎碎的低吟声,开始用力地冲破了少年刚才还在轰轰作响着的耳膜,少年凛冽而无情的指尖,已经是深深地陷入了怀中女孩子细致柔软的肌肤里面,火辣辣的痛楚,顿时残酷地惊醒了女孩子原本甜美而舒适的休憩,睡梦之中的茗善,精致苍白的眉头紧紧地皱着,柔软而湿润的嘴唇,宛如是一片片失血而干枯的花瓣,女孩子忽然轻声地咳嗽了起来,粉红色凌乱不堪的长发,开始小心翼翼地环绕而到了女孩子洁白好看的耳畔,星宇此时此刻异常冰凉的内心骤然剧烈地一痛,凛冽而无情的指尖,瞬间立刻地放松了下来,忽然,少年又有一些苦笑着微微摇头,原来,早已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而开始的,他的身边,他的心底,竟然是已经有了这么多,这么多,让他无法忘怀的东西,让他难以割舍的东西,让他不得不要去在乎的东西,这些少有而珍贵的羁绊,已经是将他给牢牢地束缚而住了,他无力选择,而更是,无处逃脱。

淡淡的雨雾,悄悄地模糊了少年俊秀而好看的轮廓,血红色愤怒而危险的气息,恍若已经是被清冷刺骨的雨水给狠狠地冲刷了干净,没有残留而下一点点污秽肮脏的痕迹,星宇紧紧地打横怀抱着女孩子苍白而柔软的身体,磁性好听的声音,终于是彻底地恢复而到了一贯骇人的漫不经心,“难得你选择了放掉我们,那么,现在的我,要是还想要打架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吗?所以,让路吧!”

“想不到,你竟然还是一名这么识趣的家伙啊。”带头的杀手猛然之间幽幽地低声一笑,然后,他在刺骨的寒风之中清清脆脆地打了一个爽快万分的响指,其余的杀手们虽然心中不甘,但是,老大的命令不可违抗,所以,他们就只有乖乖地听话而让路,星宇静静地环顾了他们一眼,冷清而淡漠的瞳孔,宛如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令人难以捉摸,少年突然之间不再说话,而是径直地走出了杀手们重重阴冷而黑暗的包围之圈,他径直地走过了带头杀手冰冷而妖娆的身旁,两抹原本应该是水火不相融合的气息,此时此刻却是轻轻快快地融合而在了一起,然后,十分孤独悲伤地消散而去,星宇有一些微微地侧目,少年开始淡淡地打量着带头杀手此刻冰冷而紧绷着的身体,可是,他却意外地发现,他竟然还是如此妖娆而放肆地回望着自己淡漠冰凉的眼睛,星宇的心底顿时再次地扬起了一阵没有来由的生气,虽然他明明知道,这是一阵没有来由的生气,可是,他就是如此地生气!如此地愤怒!可恶啊——!他为什么是要如此地生气呢?他又为什么是要如此地愤怒呢?不过就是一名为了金钱利益而卖命的区区无名杀手罢了,星宇终于有一些不屑地收回了自己淡淡打量着他的视线,刺骨而静谧的风声,瞬间轻轻地吹拂而过了少年苍白敏感的耳畔,微微地夹杂着一抹,轻盈而温热的呼吸声,他在他的耳畔低声地说,“你会想起我来的,无论是在什么时候。”

“什么?”少年刹时微微地怔住,苍白而冰凉的身体,有些莫名狠狠地颤抖了起来,他低低地咬紧了自己湿润而微痛的下唇,狭小的道路,被废弃的仓库,绵长而悠久的夜雨,冰冷而刺骨的寒风,少年深深地呼吸着清新凉爽的空气,然后,少年恼怒地用力瞪了杀手一眼,潮湿而模糊的雨雾,依然是阻隔不了杀手此刻妖娆而放肆的视线,顿时,少年却是更加地生气了起来,可恶啊——!他再次恶狠狠地低咒了一声,莫名其妙的眼神!莫名其妙的男人————!

深夜,宽敞而又寂寞的沈宅,柔和明亮的灯光,正在悄悄地游走着房间里面每一个冰冷而又阴暗的小角落,干净的地板,细致而光滑,微微地渗透而出了一些细细碎碎的光芒,冰冷雪白的墙壁,精致而又安静的挂钟,正在以一种沉默而又残忍的方式,悄然地裁剪着宛如是流水一般干净透明的时间,宽大而又柔软的沙发,落枫正懒洋洋地斜躺着上面,洁白纤细的手指,不停地转换着眼前无聊而又烦躁的电视频道,深夜的寒气有些压迫一般地从敞开着的窗户外面低低地渗透了进来,带着一点雨雾的香气与清新,终于,落枫有一些不耐烦地关掉了吵吵嚷嚷的电视机,好让那一些火热而又烦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彻底地结束掉,于是,宽敞的房间,再度陷入了深深的安静之中,“啊——!无聊死了!”落枫开始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她的怀中紧紧地拥抱着舒适可爱的枕头,温顺而又柔软的长发,淡淡地散落而到了女孩子洁白优雅的耳畔,“落枫,你在干什么呢。”这个时候,沈木轩静静地从温暖的浴室里面走了出来,少年穿着一身宽大而柔软的浴袍,浑身上下似乎都在散发着一股清爽淡薄的水雾,令少年的容颜有一些模模糊糊得看不大清楚,少年细细碎碎的发丝,此刻正在滴滴答答地淌落着温热晶莹的水珠,落枫看见自己的哥哥出来了,便开始调皮地撒娇了起来,“哥哥啊,我一个人好无聊哦!烦都烦死了,整天都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玩电脑也烦,看电视也烦,唉,可怜的我啊,这种枯燥乏味的日子,到底是应该怎么过下去嘛!”

“怎么,小丫头进入到青春期了,整天都是在胡乱想东想西的。”沈木轩有一些好笑地看着她,落枫明亮的眼睛瞬间动人地扑扑闪闪着,仿佛是落满了晶莹剔透的星光,“我才没有!”女孩子脆生生地回答说,可是,精致而洁白的脸颊上面却依然是悄悄地染上了一抹并不自然的微红色,一眼望去,煞是可爱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自地上前去好好逗弄逗弄她几番,沈木轩轻声地微笑了起来,可是,摆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机却是一直在惊人地闪闪亮亮着,微弱而又惨淡的光芒,在柔和明亮的灯光之下黯然失色,不过,一向是心细如针的沈木轩,却还是静静地注意到了,是谁发送过来的信息呢?现在明明已经是深夜了啊,沈木轩有一些狐疑地径直走了过去,落枫明亮好奇的眼睛悄悄地追随着少年修长而慵懒的身影,少年淡淡地拿起了精致而单薄的手机,轻轻地按下了冰冷而刺骨的查看键,突然,一行闪亮而尖锐的字眼,开始朝着少年淡漠冰凉的眼珠疯狂地闪烁着,疯狂地叫嚣着,疯狂地求助着!“木轩,帅宇小区,快一点来救救我啊——!”“啊,茗善——!”沈木轩顿时大惊失色慌忙地叫喊出声!惊恐万分的声音,刹时残酷无情地打破了房间之中原有的寂寞和安静,“哥哥,怎么了?”女孩子柔软纤细的身体瞬间仿佛是触电了一般地从宽大冰凉的沙发上面给狠狠狠狠地弹跳了起来!“怎么回事,哥哥,茗善姐姐她,茗善姐姐她,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虽然女孩子的心中惊恐与好奇异常,可是,她却依然是在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因为,因为她非常清楚地看见了,少年好看而慵懒的身体,此时此刻,正在惊慌失措地颤抖着,柔和明亮的灯光,刹时悄悄地映照而出了少年此刻惨白异常的容颜,修长晶莹的手指,渐渐无力一般地垂落了下来,“啪——!”一道清脆而冰冷的声响,瞬间在寂寞宽敞的房间里面轻轻快快地炸响了开来,“怎么了?”女孩子这一次是真的被眼前的这一名惊恐万分,苍白无力的少年给彻底地惊吓而住了!她的喉咙刹时干燥疼痛得发紧,所以,她再也发不出了任何的声音,她只有怔怔地看着他,“落枫!”沈木轩猛然之间万般急切地叫喊了起来,“是!”女孩子立刻异常干脆地回答道,虽然,虽然,她并不知道他和茗善姐姐之间究竟是发生了怎么样可怕的事情,但是,她并不想要去打扰他,她也并不想要去干涉他,因为,因为沈木轩,他一直都是一名独立自主的,不甘服输的男生啊,所以,所以,“落枫,你就给我好好地待在家里,不许你擅自地离开沈宅,你听清楚了吗?”说着,沈木轩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然后,他又匆匆地穿好了干净而清香的衣裳,落枫静静地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答应他,可是,一种强烈而不安的预感,正在残酷无情地撞击着女孩子冰凉而柔软的心脏,沈木轩飞快地走出了自己漆黑色的房间里面,他正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烦躁而不安的情绪,可是,落枫毕竟也是一名心细如针的女孩子,所以,沈木轩越是惊慌失措一般地掩饰着自己,她就越是清清楚楚地将他给看了一个彻底,沈木轩径直地走到了紧闭着的大门口,冰凉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握住了冰冷而刺骨的锁扣,深夜的寒气,在异常寂寞而宽敞的房间里面悄无声息地游走着,落枫依然是在静静地沉默着,没有说话,也不再回答,沈木轩忽然有一些微微地怔住,少年低低地回头,冰冷而深邃的瞳孔里面开始静静地闪烁而起了某一种受伤沉痛的光芒,“落枫。”少年低声地喊道。

“恩?哥哥,怎么了?”女孩子瞬间有一些懒洋洋地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温顺而又柔软的长发,正在悄无声息地散发着一种十分漫不经心的气质,明亮而动人的眼睛,突然之间平平静静地笼罩而上了一层朦胧潮湿的水雾,就好象是一双永远也无法苏醒过来的惺忪睡眼一般,“落枫,你一定是要给我彻底地记住了,记住了,给我好好地待在家里面,你的想法有很多,你的担心也有很多,我知道,我都是知道的,可是,这一次,落枫,你就必须得听我的,不可以冲动,不可以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只要是已经努力够了,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解决掉所有麻烦的事情,落枫,我拜托你,不要再让哥哥,来为你而担心了!”沈木轩静静地回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一名很明显是假装着懒洋洋的样子来选择沉默着的女孩子,少年忽然之间不再说话,而是很用力地打开了那一扇一直紧闭着的大门,然后,少年快速而急促地离开了寂寞宽敞的房间,快速而急促地离开了那一名很明显是假装着懒洋洋的样子来选择沉默着的女孩子的身边。

冰凉而坚硬的大门,被深夜的寒风给轻轻柔柔地摇晃着,洁白冰冷的墙壁,精致安静的挂钟,宛如是流水一般干净透明的时间,正在从女孩子晶莹剔透的指缝之间悄无声息地溜走着,光滑明亮的地板上面,精致而单薄的手机,此时此刻,正在静静地沐浴着柔和而动人的光芒,良久,女孩子开始轻轻地站起来了自己差一点就已经是虚弱无力了的身体,她静静地拾起来了地板上面精致而单薄的手机,那一行闪亮而尖锐的字眼,此时此刻,亦是在朝着女孩子惺忪而朦胧的双眼疯狂地闪烁着,疯狂地叫嚣着,疯狂地求助着!

“木轩,帅宇小区,快一点来救救我啊——!”

冰冷而刺骨的寒风,瞬间有一些淡淡地吹乱了女孩子温顺而柔软的长发,晶莹剔透的手指,开始无力一般地垂落了下来,垂落而在了女孩子异常冰凉冷漠的两侧,是这样啊,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可是,哥哥,女孩子忽然苦笑着微微摇头,既然他是知道的,既然他都是知道的,那么,他的千叮咛,他的万嘱咐,又是能够起到一些什么样的作用呢?如果,如果,如果她不冲动,如果她不自以为是,如果她的想法不多,如果她的担心也不多,如果她并不以为,自己只要是已经努力够了,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解决掉所有麻烦的事情,那么,她还是沈木轩的妹妹吗?那么,她还是她自己吗?那么,她还是,沈落枫,吗?

深夜的细雨,依然是在淅沥淅沥地飘落着,让整个黑暗冰冷的世界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潮湿而又朦胧的水雾,狭小的道路上面,一切都是那么安安静静的,天空是黑压压的一片,除了冰冷与阴暗,就再也捕捉不到了任何的光亮和色彩,细碎而又冰凉的雨丝,悄悄拍打在生锈破旧的栏杆上面可以散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响,被废弃的仓库里面,淡淡的发霉味道,宛如是冰层下面的河水一样缓缓缓缓地流淌着,各种各样的陈旧,各种各样的孤独,正在将少年受伤而虚弱的身体静静悄悄地环绕着,包围着,梵萧的容颜苍白而透明,细致如瓷的肌肤上面布满了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伤口,应该是被什么尖锐而又凛冽的利器所狠狠狠狠割破之后的痕迹,少年依靠着冰冷刺骨的墙壁而斜斜地沉睡着,栗色潮湿的发丝,微微地散落而在了少年苍白好看的耳畔,少年的身体看上去是那样地困乏无力,而又是那样地疲倦不堪,忽然,一双清凉美丽的手指,开始轻轻柔柔地抚摸而上了少年此时此刻苍白透明的容颜,蓝泽小姐静静地守护在了少年的身边,她万般心疼地用自己冰凉柔软的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少年细致而苍白的肌肤,女人的身体看上去性感而美丽,松松卷卷的金黄色长发,蓬松而温顺一般地散落而在了女人白皙柔软的肩膀上面,她淡淡地看着少年无比疲倦,和无比脆弱的眉宇之间,一股酸涩而又难过的感情,开始轻轻快快地撞击着蓝泽小姐敏感柔软的心脏,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啊,所以,她一定是要好好地保护着他,“咳,咳!”突然,一阵阵虚弱而又无力的咳嗽声,悄然地打破了废弃仓库里面流淌着的安静与孤独,梵萧轻声地咳嗽着,淡淡的血痕,在少年苍白好看的唇畔触目而惊心地残留了下来,“梵萧!”蓝泽小姐猛然之间非常欣喜地低喊出声,少年淡淡地睁开了双眼,琥珀色的瞳孔,黯然异常,似乎没有着一点可以去轻易寻觅捕捉的色彩与光亮,梵萧低低地凝视着蓝泽小姐一脸欣喜与感动的面容,良久,他才轻声地询问道,“蓝,蓝泽小姐,你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对了,那个家伙,那个星宇呢?他,到底是有没有怎么样啊?”

“看来你的思路倒还是挺清楚的嘛!这样就好了啊,我还害怕呀,你一醒来就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呢!”蓝泽小姐顿时有一些静静地微笑了起来,她低声地安慰他说,“你呀,就彻底地放心好了,星宇他没有什么事情的,而且,他已经是去做另外的事情了,那个小子啊,一开始还挺不放心我的,不过,他也是没有什么其他可以选择的办法了,所以啊,他就只能够选择来相信我了,看样子,他的确是真的非常非常在乎你啊。”

“真的,非常非常,在乎我吗?”梵萧轻声地喃喃道,黯然异常的琥珀色瞳孔里面忽然之间悄悄地闪烁而过了一丝复杂深邃的光芒,少年静静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再次低低地凝视着蓝泽小姐一脸欣喜与感动的面容,“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还是在原地啊,因为星宇还没有安安全全地回来,我害怕他会找不到我们,所以现在的我们就在一个被废弃了的仓库里面,梵萧,你要先好好地忍耐一下才行哦,只要等到星宇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迅速地离开这种地方了。”蓝泽小姐轻轻地握住了少年此刻无力的手指,梵萧的手指冰凉异常,触碰到了陌生而又亲切的温度,少年突然有一些并不适应地收回来了自己无力而又冰凉的手指,蓝泽小姐瞬间微微地吃惊,随即,她又苦笑着轻轻摇头,“为什么?”

“什么?”蓝泽小姐一时间还没有彻底地反应过来,少年静静地凝视着蓝泽小姐此时此刻沧桑而苦涩的眼神,“蓝泽小姐,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是会来帮助我们的呢?”

“啊,好奇怪的问题啊!”蓝泽小姐突然十分暧昧地凑上了少年苍白而透明的容颜,她距离他很近很近地说,“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们两个人可都是我最最喜欢的那一种类型啊,所以,我当然是会来帮助你们的了,对吧?萧萧!”

“不要叫我萧萧!”梵萧面无表情地用力瞪了她一眼,然后,少年有一些懒洋洋地微笑道,“再说了,这种奇奇怪怪的理由,你认为,我是会轻易相信的吗?不要把我当成白痴来耍弄着玩啊,这种莫名其妙的说法,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说不定也就只有星宇那个笨蛋白痴才会轻易地相信你呢!”

“梵萧————!我看你是不想要活了!你敢给我再说一次!说谁是笨蛋白痴呢————!”突然之间,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迅速而凛冽地传递了过来,隐隐约约地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孩子气息,蓝泽小姐和梵萧顿时都不约而同地闻声望去,只见星宇正紧紧地打横怀抱着茗善苍白而瘦弱的身体站在了漆黑色的废弃仓库大门前面,少年的浑身都已经被冰凉刺骨的夜雨湿透,单薄而柔软的纯白色衬衫,此时此刻已经是紧紧地粘贴而在了少年细致如瓷的肌肤上面,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慵懒而又性感,怀抱之中的女孩子轻声地咳嗽着,粉红色凌乱不堪的长发,正在湿漉漉地滴落着晶莹剔透的雨水,“星宇!茗善!”梵萧猛然之间有一些急切地想要站起来自己虚弱而又无力的身体,可是,少年的脑海之中突然地传过来了一阵阵惊人的眩晕,不稳的身体瞬间有一些轻微地摇晃了起来,“萧萧!”身旁的蓝泽小姐一声吃惊而又担忧的呼喊,她急忙飞快地扶住了少年冰凉受伤的身体,并且顺势将梵萧给紧紧地拥抱而在了自己温暖柔软的胸脯之中。

“哥哥,请你放我下来吧,我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可以自己走的。”茗善突然之间低声地说道,星宇有一些微微地吃惊,不过,他还是将怀抱之中的女孩子给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茗善淡淡地呼吸着四周清爽冰凉的空气,浓郁的夜色,深沉的寒气,正在孤独而缓慢地流淌着,茗善逐渐地挺直了自己湿润而又冰凉的背脊,细致而柔软的裙角,此时此刻正紧紧地粘贴而在了女孩子洁白纤细的大腿上面,忽然,女孩子狠狠狠狠彻底地吃惊住了!天啊,她究竟是看见了一幅怎样温暖而又暧昧的画面啊!一名看上去风情万种而又高挑性感的女人此时此刻正在紧紧地拥抱着女孩子最最最心爱的少年的身体,女人懒洋洋地微笑着,甜美诱人的笑容里面,充满了一点淡淡宠溺的味道,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有人正在看着她,蓝泽小姐微微地抬起来了自己的脑袋,松松卷卷的金黄色长发,开始轻轻快快地散落而到了女人洁白如雪的耳畔,即使是在如此浓郁而又冰凉的夜色之中,蓝泽小姐依然是将眼前的这一名神情错愕不已的女孩子给看了一个清清楚楚,茗善感觉到自己苍白虚弱的身体用力地颤抖了一下,可恶啊——!“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茗善瞬间开始恶狠狠地怒吼了起来,她拼命地握紧了自己娇小而又凛冽的粉拳,径直地走向了那一名奇奇怪怪的女人身边,“啊,茗善!”星宇顿时有一些莫名其妙地低喊出声,但是此时此刻的茗善,对于星宇莫名其妙的反应根本就是完完全全地选择了无动于衷,“说啊!”女孩子再一次恶狠狠地提高了自己清亮而又愤怒的声音,可是,一脸狡黠与玩味的蓝泽小姐却是选择了始终地沉默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这样一来,倒是硬生生彻底地激怒了正在气头上面的女孩子,“可恶的女人!你居然敢不回答本小姐的问话!”茗善顿时急怒攻心,扬手一记凛冽而又冰冷的拳头就要朝着一脸狡黠与玩味的蓝泽小姐恶狠狠地挥打过去!“茗善,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不可以随便冲动的啊!”星宇瞬间大惊失色慌忙地叫喊了起来,“我叫你给我放开梵萧!你听清楚了没有!”女孩子冲动而又急切地大喊着,可是,蓝泽小姐却是轻轻松松地抓住了女孩子洁白纤细的手腕,任由女孩子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你在干什么啊!快一点放开我!可恶的女人!”茗善拼命地挣扎着,拼命地大喊着,“蓝泽小姐,放开茗善吧!”星宇突然之间大声地说道,“她刚刚才遭受到了不少的惊吓,而且,茗善这个丫头的身子骨一直都是非常非常柔弱的,所以,蓝泽小姐,你可是千万不要真的伤害到她了啊!”

“星宇,你就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对这个丫头怎么样的。”蓝泽小姐轻轻一笑,她淡淡地看着女孩子苍白而又倔强的容颜,低声地说,“不过,你倒是一名很有魄力的女孩子啊,既然你刚刚才遭受到了不少的惊吓,还敢这么冲动单枪匹马地跑过来,呵呵,我挺欣赏你的,你叫茗善,对吧?怎么,你是梵萧的女朋友吗?”

“你管我到底是不是梵萧的女朋友!”茗善没有好气地回敬道,“好了,好了,茗善,不要再继续地闹下去了。”这个时候,梵萧静静地推开了蓝泽小姐温暖而又柔软的身体,他低低地凝视着女孩子因为急怒攻心而变得绯红如霞的容颜,然后,他又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神情哭笑不得的星宇,他低头轻声地笑了,虽然,虽然这个不再平静的夜晚发生了太多太多,令他们都是如此猝不及防的事情,但是,大家都仍然是在好好地生存着,快快乐乐地生存着,星宇就不用再说了,连茗善说话也都是中气十足的,那么,他也就是并不需要再去担心着一些什么了,“萧,你的身体,已经是没事了吧?”茗善依然是有一些闷闷地询问道,“放心好了,要死的话,我恐怕是早就已经死掉了,怎么可能还会,好好地活到现在呢?”说完,梵萧意味深长地静静看了星宇一眼,星宇微微地吃惊,顿时,一股没有来由的怒火,开始在少年冰凉湿透的胸口之中疯狂一般地上蹿下跳了起来,少年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不再开口说话,否则的话,他一定是会飞快地弹跳起来,然后,将眼前这个可恶该死的梵萧给狠狠狠狠地破口大骂了一通再说,梵萧低头轻声地微笑着,琥珀色好看的眼珠,宛如是优雅而光滑的玛瑙一般闪闪亮亮着,被废弃了的仓库里面开始渐渐地笼罩而上了一抹抹古怪而又轻松的气息,淅沥淅沥的雨丝,依旧是在废弃仓库漆黑色的大门外面平平静静地飘落着,“对了。”茗善很显然还是没有轻易地放过她对于蓝泽小姐的追问,她紧紧地看着她,目光之中充满了一种淡淡的凛冽与压迫,“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啊?为什么要做出一副好象是跟梵萧特别亲密的样子来啊,你说啊,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怎么了,小丫头还在吃醋啊?不会吧,你这么年轻的小丫头,为什么要跟我这样的一个老女人来吃醋呢?”蓝泽小姐淡淡地微笑道,“之前的你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星宇突然之间有一些闷闷地开口,嘀嘀咕咕地说道,“之前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一直拼命地强调着,自己是一名纯情的女孩子,自己是一名情窦初开的少女,天啊,吓死人了。”

“星宇!”非常敏锐的蓝泽小姐一眼便盯住了少年嘀嘀咕咕的嘴巴,“你是在说着我的坏话吗?”

“没有啊。”奸诈无比的少年立刻冲着她展开了一个温柔而又无害的笑容,无辜可怜到令蓝泽小姐的两只眼睛刹时直冒红心,险些是彻底地晕厥了过去,“蓝泽小姐,从一开始的时候,你其实并不是那一间酒吧里面的女老板,不是吗?”梵萧忽然沉声地说道,让正在处于着花痴状态的蓝泽小姐猛然之间有一些微微地怔住了,“所以,按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我是一名黑道少爷的事情,你 应该是早就已经知道了的,对不对?你会及时地出现在我们非常危险的时候来帮助着我们,恐怕,也不应该只是一场巧合那么简单而已的吧?”梵萧继续沉声地说道。

“而且,蓝泽小姐,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时候你对我说,梵萧对于你来说,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啊,所以,蓝泽小姐,不要再吊我们的胃口了,说吧。”星宇静静地凝视着蓝泽小姐此时此刻忽然寂寞而又悲伤了起来的眼睛,深夜刺骨的寒气,悄无声息地从废弃仓库的大门外面渗透了一些进来,蓝泽小姐忽然苦笑着微微摇头,黯然失色的眼睛里面瞬间地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泪光,“都已经死掉了。”她轻轻地说道,“曾经,对于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现在,都已经死掉了。”她的声音里面所渗透而出的悲伤与痛苦,顷刻之间狠狠狠狠地打痛了梵萧和星宇此时此刻柔软而又脆弱的心脏,茗善的身体仿佛是被无情的闪电击中,她怔怔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名近在咫尺之中的美丽女人,良久良久地无法开口说话,“对于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蓝泽小姐恍若是梦呓一般轻声地喃喃道,“梵苏,幻如,酌依,他们,他们现在,都已经死掉了。”

“梵苏?幻如?”梵萧猛然之间失控一般地大喊了起来,“酌依?”星宇刹时拼命地收紧了自己漆黑色而又冰凉的瞳孔,浓郁诡秘的寒气,宛如是冰层下面的湖水正在缓缓缓缓地流淌着,梵苏,幻如,茗善知道,他们分别是梵萧的父亲和母亲,可是,她却并不清楚那个叫做酌依的人是谁,听名字看来,应该是一名女人吧,也许,也许,她静静地看着星宇脸上惊讶无比的神情,在自己的心中小心翼翼地猜测着,也许,那一名叫做酌依的女人,就是自己的父亲曾经去招惹过的,曾经是亏欠过的,星宇的,亲生母亲。

“没有错,幻如,酌依,我,还有梵苏,我们四个曾经是非常非常要好的大学同学,说来可笑,曾经的我,曾经的幻如,还有曾经的酌依,我们这三个普普通通的小女生,竟然是还轻而易举地成为了全校闻名的三位优秀美少女,那个时候的校园时光,你们知道吗,我们过得是有多快乐,我们过得是有多幸福啊。”蓝泽小姐幽幽地说道,成熟而又悲伤的声音,淡淡的,飘忽如梦,“那个时候,我们都是知道的,幻如和梵苏,是一对真真正正的情侣,是一对可以让全校的同学们都去羡慕着,和向往着的校园情侣,说来讽刺啊,这一名原本应该是身为着幻如知心朋友的我,竟然也是如此强烈而深刻地钟情着梵苏,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幻如,也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梵苏,所以,对于这一份意外而又荒唐的感情,我什么都没有去想,我也,什么都没有去做。”蓝泽小姐突然之间轻轻快快地苦笑了起来,松松卷卷的金黄色长发,此时此刻悄无声息地遮掩而住了美丽女人悲伤异常的容颜,“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知道啊,就算是我真的为他而做了一些什么事情的话,也是没有丝毫用处的,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因为。”蓝泽小姐微微地抬起来了自己的脑袋,松松卷卷的金黄色长发,刹时有一些凌乱不堪地散落而到了女人洁白晶莹的耳畔,她定定地凝视着梵萧苍白而又透明的容颜,梵萧瞬间微微地怔住,静谧的风声,轻轻地吹拂而过了少年静谧的耳畔,被废弃的仓库,寒冷刺骨的夜雨,黑压压一片的天空,少年的喉咙干燥疼痛得发紧,他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够怔怔地回望着蓝泽小姐的眼睛,此时此刻,蓝泽小姐的眼睛像极了夏日之中的那一些明亮而又动人的星光,充满了一点点令人怜惜,和一点点让人怀念的味道,她淡淡地微笑着说,“因为,幻如,幻如她真的是一名极其美好,而又极其善良的女人啊。”

“蓝泽小姐!”

“梵萧!你先听我把话给说完!”蓝泽小姐猛然之间狠狠狠狠地打断了少年稍微地渗透而出了一些慌张和急切的话语,她静静地看着他,曾经是风情万种,妖娆妩媚的眼睛里面,此时此刻却是盈满了星星点点悲伤而又晶莹的水光,叫人瞬间为之而痛彻心扉,难以自拔,蓝泽小姐的情绪似乎已经是开始渐渐地激动了起来,她大声地说着,“梵萧,你知道吗?就是在幻如和梵苏最最最相爱的那个时候,那个梵苏,那个自以为是的白痴笨蛋男人!他把他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居然是公开地介绍给了自己最最最要好的兄弟,禹落,呵呵,梵苏,他并不知道,他这一次的介绍,竟然是酿造而成了他这一生之中无可挽回,而又最最惨痛的悲剧!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们大家!都是清清楚楚地知道着禹落不可救药,爱上了幻如的事情!禹落,禹落,他可是梵苏最最最要好的兄弟啊——!既然如此的话,既然如此的话,他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次接着一次地,做出了伤害着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呢?我曾经有一次实在是气不过禹落对待梵苏,和禹落对待幻如的所作所为,我是单独去找过他的,可是,我告诉你们啊,那个家伙,那个禹落,他竟然和梵苏是一个样子的!他竟然也是一名自以为是到无可救药的混帐男人!他很聪明,所以他一眼就看穿了我也喜欢着梵苏的心事,呵呵,于是,他就开始顺理成章地嘲笑着我,他就开始拼命拼命地奚落着我,其实,我自己的心里面也是知道的,这个样子的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资格可以来教训禹落!事实上,我还是远远都不如他的!无论是多么卑鄙无耻的方式,无论是多么不择手段的方式,就算是会伤害到自己,就算是会伤害到别人,如果是就连这个样子你都不会轻易动摇的话,那么,这才是叫做,真正的决心哦!就从那一刻的时候开始了啊,我发现我自己在突然之间想明白了不少感情的问题,也许,禹落,他是真的真的,很爱,很爱幻如的吧!所以在那个时候,他才可以如此平静而又坚决地告诉我说,说什么爱一个人却是不一定要来拥有她的,这个样子的话语啊,只不过就是那一些在自己的爱情里面失败了的人们闲来回忆的时候利用过来深深地安慰着自己而已,如果你是真的爱一个人的话,如果你是真的,很爱很爱着这一个人的话,那么,你又是怎么可能会想要轻易地放弃掉她了呢?想要把那个人据为己有的心情,想要把那个人变成是只属于着你一个人的东西,无论是谁,都不能够抢走!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抢走!这!也是一种真真正正的爱情啊——!”星星点点,悲伤而又晶莹的水光,开始悄无声息地流淌而下了此时此刻蓝泽小姐依然是美丽动人的脸庞,在这被废弃了的仓库里面,深夜寒冷而又刺骨的微风,有一些安安静静地吹拂了进来,潮湿冰冷的仓库里面是一片可以令人为之而强烈惊骇着的夜色与黑暗,梵萧低头静静地沉默着,星宇低头,也是在静静地沉默着,两名少年的身体看上去竟然也是如此地孤独,和如此地寂寞,陈旧而又发霉的味道,此时此刻,宛如是冰层下面的湖水,正在缓缓缓缓地流淌着,粉红色长发的女孩子怔怔地聆听着,仿佛是一名正在聆听着美好感人的童话故事的孩子,女孩子静静地睁大着自己干净而又清澈的双眸,她的全身都是在不停地散发着一种柔和伤感的气息,清凉清凉的夜雨,依然是在废弃仓库漆黑色的大门外面淅沥淅沥地飘落着,直到一股冰凉而又潮湿的感觉悄悄地蔓延上了女孩子细致动人的脸颊,她顿时有一些诧异地伸手一抹,这才是清清楚楚地发觉到,原来自己的手心里面满把满把的,都是自己晶莹剔透的泪水,蓝泽小姐深深地埋着自己的脑袋,洁白而又纤长的手指,开始小心翼翼地抓紧了自己干净而柔软的衣角,松松卷卷的金黄色长发,在冰冷刺骨的寒风之中淡淡地飞扬了起来,蓝泽小姐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恍若就是那一声正在苦笑着的叹息,“那个时候,我的确是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精神黑暗之中,有着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办法把我自己给彻底地释放了出来,就在我们的大学生活结束了以后,梵苏,他向幻如求婚了,这本来也是一件都在我们大家所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个时候,我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幻如的笑容啊!她笑得十分美丽,她也笑得十分幸福啊!其实,我当时就在想着,算了,就这个样子的结局也是很不错的啊,至少,至少,我们大家,也都还是快快乐乐的呀!梵苏和幻如举行了婚礼的那一天,我怀抱着真挚而祝福的心情去参加了,从此以后,我便和他们两个人,和这两个,对于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彻彻底底地断绝而掉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往来!我只不过是想要再次安安静静地一个人生活着而已,可以不用再去思考着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也可以完全地走出我自己的精神黑暗之中,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彻底地遗忘了禹落这个人的存在,直到,不久以后,酌依她,酌依她,匆匆忙忙地找到了我,她痛哭着告诉我说,她被一个欺骗了她感情的,完全不负责任的男人,给残酷而又无情地糟蹋了!而就在那个时候的她,却是已经,却是已经,被确定为,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说着,蓝泽小姐猛然之间迅速而又凛冽地抬起来了自己冷漠绝美的容颜,她紧紧地凝视着星宇此时此刻悲伤而又恍若是失神了一般的眼睛,蓝泽小姐柔软脆弱的心底刹时狠狠狠狠地疼痛了起来!“星宇,我是知道的,我是清清楚楚地知道着,你就是,你就是,酌依的孩子啊。”蓝泽小姐的脸上有着清晰而又明亮的泪痕,她微笑着低声说道,“星宇,你这孩子可别不诚实啊,实际上,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知道了,你,一定,一定,就是酌依的孩子啊!因为,你长得和她,是一样的好看,是一样的漂亮哦!”

“蓝泽小姐。”星宇忽然之间有一些轻声地微笑了起来,浓郁的苦涩味道,浓郁的悲伤气息,将少年冰冷而湿透了的身体悄无声息地环绕着,笼罩着,没有给予他半点半分,可以轻松快乐起来的余地,少年细碎柔软的发丝上面此刻依然是在滴滴答答地淌落着晶莹而又冰凉的雨水,他沉声地说道,眼珠是一片惊人漠然的漆黑色,“她,已经是死掉,很久很久了。”

“呵呵,没有错,我大概也已经是猜到一点了。”蓝泽小姐静静地看着他,始终都没有挪移开自己的视线,她说,“星宇,你知道吗?酌依她,其实也是一名非常坚强的女人啊,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她爱你,她是真的是非常非常地爱你啊!否则的话,按照她那么刚烈的性子来说,她是绝对,绝对,不会把你给生下来的!星宇,你一定要始终地相信着我现在对你而所说的话,酌依,她真的不是一名普通的女人,我好佩服她,她就是可以那样坚强地生活下去!她就是可以那样坚强地面对着她自己的人生!无论这种人生,到底是好,还是坏,总之,是她让我彻彻底底地走出了自己那深深的精神黑暗之中,再怎么样的感情问题,在面对着如何好好生存下去的痛苦的时候,都会变得,非常,非常的微不足道啊!呵呵,星宇,酌依的坚强,酌依的刚烈,酌依的一切,都在你的身上,我也的确是,真真正正地看见了。”

“那么,蓝泽小姐。”梵萧突然轻声地询问道,他没有看蓝泽小姐此时此刻的眼睛,而是静静地穿透过她,静静地凝视着星宇苍白而又湿润的容颜,“蓝泽小姐,你是因为打听到了我,所以,所以才。”

“没错哦,梵萧。”蓝泽小姐瞬间朝着他展开了一个十分甜美而动人的笑容,说,“的确,我并不是那一间酒吧里面的女老板,实际上,我是一名女警察哦,这些年来,禹夜堂和夜星帮的势力逐渐扩大,那个时候,他们虽然是没有什么过火的行为,但是,他们的存在,也已经是严重地威胁到了社会的治安,即使我曾经和他们有过一些不一样的羁绊,可是,我有我的职业,我也有我的苦衷,所以,我一直都是在暗中悄悄地注意着他们的发展和他们的形势,本来,这一切都是在相安无事地进行着,不过,直到有一天,媒体上,电视上,报纸上,还有新闻上,都在向我们诉说着一个残酷无情的事实,”蓝泽小姐稍微地顿了顿,然后,她低低地凝视着梵萧琥珀色淡漠而又冷清的双眸,继续轻声地说道,“夜星帮,毁灭了。”这个时候,一旁粉红色长发的女孩子开始深深深深地埋下了自己的脑袋,她的容颜苍白如纸,细细碎碎的睫毛正在强烈地颤抖着,上面挂满了女孩子晶莹剔透的泪珠,不,不要再说下去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好不好?夜星帮的毁灭,是她一直都不愿意再想起来的事情,是她一直都没有勇气可以再去面对着的事情,她是禹夜堂里面的二小姐啊,她是禹落的女儿啊,也许,说她的本身,就是禹落的一颗棋子,反而还倒是高估了她自己呢,总而言之,是她当初的愚昧,是她当初的天真,间接性地伤害到了整个夜星帮,间接性地伤害到了梵萧,虽然梵萧曾经说过,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可以对自己说,这一切都不是她自己的错,天啊,她究竟是应该怎么办才好?丢不下这个心结,抛不了这个烦恼,她又怎么可能会去心安理得地喜欢着梵萧呢?她可是梵萧仇人的女儿啊!是那个冷酷无情,毁灭掉夜星帮的,罪魁祸首的女儿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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