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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 徐州之战(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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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曹洪突然造访,吕布颇为诧异,但看他带来的徐州官酿美酒之后,好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毕竟两人还没到那个交情,甚至连熟悉都不太熟悉,造访是有可能出于某些原因,但携酒而来就肯定有其他原因,最简单的道理,你永远不会主动去同陌生人喝酒。

可曹洪来了,这就说明了他一定是受到了某种指派,但有些时候,就算是有命令,可人和人关系没到那一步,喝酒反而容易因为一些观点激发矛盾甚至当场翻脸,好在二人并没有发生这类的情况,但话不投机半句多,连半个时辰都没到,曹洪便告辞离开了。

但临走之前,吕布从他这要了一张徐州地图,而更关键的是他已经把现在徐州的情况从曹洪口中都打探了个清清楚楚,或者说是曹洪刻意透露给他,直到这时他算是彻底了解了徐州的现状,但是真要入手的话,却还需要从地图上找。

徐州地图在曹洪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他打发着一名小卒给送了过来,这一次吕布刻意认真研究了,陈果如何还不好说,但他却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这一次刘澜的表现与以往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前两次徐州之战的刘澜是寸土必争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却与之前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还记得,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刘澜在徐州首先下达的一条命令就是坚壁清野,亭里之间的百姓全部进入了城中,能带走的粮食一粒不剩,甚至一些城市伏击的林木也全部砍伐,不给他们和袁术军制作攻城器械的可能。

但这一次,却与以往有着巨大的区别,寸土必争到避战免战,好像从一开始刘澜就没有打算要抵抗,甚至还主动让出了青州,可后来呢又主动出击击败了颜良,感觉上好像刘澜一直处于纠结之中,但仔细看呢却发现刘澜对这一仗其实一早就制定好了一个非常完美的战术。

防守退守。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仗其实也不会激战数月时间,刘澜早就败了,恰恰是刘澜并不是一味的防守与退守,或者说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伺机而动,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防守反击。

防守反击,如果只有防守没有反击,那就是等死,而有了防守还能反击,那就有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甚至可能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终的胜利。

可以说刘澜的战术很成功,也非常聪明的遏制了曹操和袁术,当然还有现在的袁绍,但是接下来这一仗该当如何,是道难题,尤其是面对防守的刘澜,怎样才能找到突破口?这是一道难题,需要有人来想出解决的办法,但可惜,他不是,也没有这个能力想出解决的办法来,道理非常简单,如果他有这个能力,可能现在交战的双方是他和曹操,早就没刘澜什么事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看地图,可不是说想要寻找解决徐州之战的方案,而是想了解如今的战局,毕竟曹操把他找来,可不会是让他拿主意,而是要让他破敌,而找他来的目的,就是要让他能够撕开刘澜的防守,在这个世上,吕布虽然不敢自夸只有他能够达成这个可能,但最少由他来,胜算更大一些。

为此被曹操驱使,他也不后悔,只要是对付刘澜,不管让他做什么都成,这件事几乎快成了吕布心中的一块病了,不琴师解决,对不起那些私曲的兄弟们。

当然了,他这把利刃已经被拔了出来了,接下来就看曹操改如何挥舞了,如果曹操和他的参军们始终拿不出一个完美的计划,那就不可能用他,更别说去摧毁刘澜的主力了,这件事吕布心里门清,曹操不来见他,却又派曹洪见他,说白了就是一种安抚,让他足够耐心,现在还不是见他的时候。

这也说明了曹操对于徐州之战的重视程度,甚至已经到了非常谨慎的地步,甚至可能连他到徐州的消息都被隐瞒了下来,虽然吕布没使什么瞒天过海的伎俩,但曹操如果愿意隐瞒他的行踪,是有很多办法的,甚至是一些连他都被蒙在鼓里的办法。

吕布是沙场猛将,上阵杀敌可以,但出谋划策分析局势可就不是他的长处了,但是这一回却有不同,刘澜驻守在吕县,这个位置,正处在徐州心脏,北上进入琰城南下进入广陵西入徐州和彭城,刘澜扼守这样一处交通要道,不就是为了行动方便吗。

行动方便?难道……

吕布长长吸了一口气,刘澜可能还想着进攻,如果这个时候他北上汇合关羽的话,那整个徐州的战局都变得危机四伏了,可是他为何没有这样做呢,如此机会出现在面前,他居然不把握?

吕布想不明白,其实让他想这些本来就是难为他,以前还有陈宫能为他出谋划策,现在他却要想这些太复杂的事情,这不就是自己难为自己嘛。最简单的一个道理,刘澜也不是傻子,他能看不出什么对他有了,什么对他不利吗,北上与关羽汇合看起来好像挺美妙的,解决了文丑调头解决曹操,可仔细想想,当北上去了开城之后,曹操肯定会追击过来,那个时候不就是等于进入了人家的口袋,你这点人对手曹袁主力,人家几倍的兵力与你交战,这胜负还用想吗,就算你胜了,可付出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代价,自此一蹶不振都是轻的。

所以吕布看起来的机会反而是危机四伏,虽然这些年刘澜大杀四方,不管和谁交战都是势如破竹,可这毕竟是要看对手和实力的,你不能因为以绝对的优势剿灭了一伙山贼,就觉得与曹操交战的时候也能以同样的方式将其击溃,虽然都是同样的人可实力不一样啊。

所以刘澜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验证自己的方式只有与强者交战一种方式,其他都不是,甚至会让人产生幻觉,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一样,其实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

而只有强者才是最好的试金石,曾经关羽张飞赵云甚至包括刘澜一度认为,徐州军打遍天下无,不管碰上谁也可以轻松将他们击败,可是第二次徐州之战,第三次徐州之战,从琅琊郡到沛县再到徐州和彭城,数次交战足以说明一切,曹军以为天下无敌,最后发现却与曹军奇虎相当,这算得上是一次对众人的打击,甚至可以说是教训,但也让众将彻底冷静下来,知道了差距才能有前进的方向和动力,刘澜反而觉得是一件好事,如果真的膨胀当真是天下无敌了,那反而才要真的出现危险了,毕竟这是冷兵器时代,差距大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永远也不会出现火器时代几千号人横推美洲的情况。

刘澜一直认为,他们与敌军的差距是非常大的,刘澜对此始终是深信不疑的,毕竟他是从指挥几百人到几千几万人一路走过来的,当初与敌军作战,他就想着如果装备能更好后勤保障能更快些,就好了,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可那时候的对手终归是鲜卑和乌丸人,与现在的对手有着巨大的区别。

没有超越文明的优势,你的科技或许会比强盗土匪高很多,但和同样是正规军的诸侯部队交战,双方实力的差距其实并不会有太大的差距,除非是遇上那种士气低迷甚至是军心涣散的对手,要么你能够使用连弩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但凡需要部队近身肉搏,悬殊就不会大,甚至有时候连弩的优势会在近身交战时被搬回,胜负各半的情况更是随时发生。

这一切刘澜心里如明镜一般,所以他一直让欧冶坚研究创新,甚至还提出来火药的原理,就是希望有一天火器能够被研发而出,但是这肯定是一个漫长的时间,更需要漫长的积累,尤其是在刘澜本身就是门外汉的前提之下,火器的出现更可以用遥遥无期来形容,但在冷兵器时代的武器改进上面,其实效果又会有多明显呢。

刀更锋利?铠甲更结实?没用,上了战场,人还是最关键的,同样杀人与被杀也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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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书房内,袁绍收到了来自幽州的最新消息,次子袁熙派遣鲜于兄弟二人成功劝退了田豫,这个消息无疑是振奋人心的,尤其是配合上现如今的徐州战局,更是让他乐不可支,大局几乎已定,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他们已经能够真正掌握主动权了。

袁绍的回信对次子进行了赞赏,不管袁绍有多想解决田豫,那终归都是开春的事情了,只要田豫一天不退,那他就一日都会为幽州的局势担忧,虽然冬季对于守城一方是占有优势的,可这并不意味着就绝对安全,万一出现疏漏呢?

所一次子的消息是足够振奋人心的了,最少保证了幽州的安全,他能够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徐州,而至于辽东,经此一事也确实到了迫在眉睫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待徐州之战结束之后,他会开始筹备,这样一来,刘澜就彻底失去了与他争霸天下的可能了。

其实,如果徐州这一仗败了,刘澜就已经失去了与他抗衡的能力,虽然袁绍一直告诫自己,刘澜始终是最大的敌人和对手,但是不把辽东拿下,不解决后顾之忧,他就永远也不可能安稳入睡,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所以一旦解决了徐州的麻烦,再解决辽东,不仅会变得容易,也会彻底让刘澜崩溃,连续的失败足以打碎任何意志坚强人的内心防线,让他从此一蹶不振,袁绍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因为这就是他能够战胜公孙瓒的关键所在。

袁绍懂得如何击败自己的敌人,也明白在什么样的时间点最合适击败敌人,现在的他自问早已经不是讨董时期天下人口中的纨绔子弟了,他不仅懂政治同样也懂军事,甚至就算是与刘澜这样的当世名将比,也不遑多让。

袁绍有没有太自信了一点他自然清楚,不管别人如何看待,或者会有些让他觉得刺耳的言论,但这就是事实,而事实也同样是刘澜现在处于绝对的劣势,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这一切难道不是他的功劳?

当然,越是到了紧要关头,其实他就必须要越发的冷静,毕竟现在内部的不同声音频频出现,这样其实是好事,如果真只有一个声音,反而危险了,虽然声音挺多,但只要他保持冷静,选择最合适的答案,最后一定能够战胜刘澜。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其实还是曹操粮饷的事情,曹操派了好几拨人过来催粮,但是内部又分成了三种不同声音,拒绝的,拖着的立即拨付的各有个的道理各有个的原因,他仔细想过了,他们说的都没错,都有这样做的原因,选择哪一方的建议都是最佳的选择,但在最佳之战选最佳,这个就考验人了。

袁绍为此苦恼,但有一点他是实在坚定不移的相信,那就是必须要符合冀州的利益,甚至是为冀州带来利益,那么拒绝这一条就必须被放弃了,拒绝带来的利益虽然是剩下了几万数十万石的粮食,但是直接利益的获取上并没有。

而赞成也是一样的道理,何止是帮助了曹操出兵徐州这么简单,简直就是在养虎为患,这么多年他不就养出了曹操这样的白眼狼,难道还不让他惊醒,还要继续在错误的鲁肃走下去,肯定不可能,所以他就这么一直拖着,反正他对曹操的粮食情况还是知晓的。

但拖延时间能收到多大的效果,这是未知数,因为曹操随时都会纵兵抢劫,以战养战是军队最普遍的做法,只不过会坑害百姓,可当年能再徐州大开杀戒的曹操会在乎这些?

这粮还得给,为此他与曹操再一次达成共识,只不过徐州城和彭城交换了一下,或者说袁绍十分友好的只所要了彭城、东海、琅琊东莞四郡,而把下邳等郡非常慷慨的让给了曹操。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又想马儿跑得好,又不想马儿吃草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曹操也不傻,想让他拼命,没有诱惑和利益,想也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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