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堂上之人皆面色大变。我、司马、受伤的雅婷以及当事人念清自己……

唯独温香玉，还像没事人一样的镇静。看样事先看过密信，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果真可以淡定……

“你……你竟然知道……”念清无助的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是的！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长大了，你不愿意再活在你爷爷的阴影之下。你想超越他，你觉得你可以超越他。但是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杀了他除了证明你狼心狗肺又能证明什么！”龙紫阳吼道。

念清默默的流泪，不再言语。

“你爷爷一生劳碌，什么都可以不顾，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却最宝贝你这个孙女。他含辛茹苦的把你抚养大，教你医术，教你无毒，就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杀了他么！”

无毒念清，素手一挥，便用毒了解了自己爷爷的姓名。她那纯洁的外表只是幌子么？内里是一个比蛇蝎还要狠毒的女子么……既然如此，为什么龙紫阳还对他念念不忘……

“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龙紫阳摇了摇头，“你那点小伎俩还能骗得过我么？那天爷爷因为你毒死一个迷路走入五毒谷的人而痛打你一顿。你心怀恨意，所以晚饭的时候，在爷爷那碗中下了毒，爷爷那碗饭比我的黄的多，一看就不正常，你还总是往他碗里夹菜来掩饰。我都看出来了，爷爷会不知道么……”

“那为什么……为什么他还吃了……”念清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犹如不谙世事的女孩。

龙紫阳昂着脖子，紧闭双目，眼角滑下一滴泪水。他竟然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切对于他是多么的沉重……

“因为他想用自己的死去唤回你的良知。”他喝道，“他死后把你托付给我，让我看着你，不让你误入歧途。所以我离开山谷回到少林，跟方丈汇报一切，让他们封锁五毒谷的来源，当那里从来就没存在过。我离开你，是为了让你好好反省，清心寡欲远离尘世的一切。但是你最后却还是加入了红衣教，你们的目的竟然是我……天哪，哈哈，这是多大的讽刺！”

原来是出于这个原因，少林才不肯对外说五毒谷的所在。

“清儿……你对我有多重要你知道么……在我最被阴毒折磨对痛苦的几年，是你跟爷爷陪在我身边，帮我治病。给你在一起的回忆，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同样的，你也赐予了我最痛苦的时刻。我尝试去忘记你，我也尝试去原谅你，但是我做不到，两者都做不到！所以我才写了那些信。写给我自己看的……”

有个问题我始终想不明白，但此刻听了龙紫阳的一番话，我逐渐悟出了真理。

龙紫阳信的开头是说不知道念清在何方，还说是念清离开了他。他的真实意思，实际上应该是感受上的吧。“离开”的意义并非真正的从他身边走远，而是在心灵上愈行愈远。在道德上背道而驰的两个人，再也没有相遇的时刻了。

情纵然残留，却已经是无法重生的魂、是流离的魄、是一场不能磨灭的回忆……

惦念，然而永远无法原谅。

“所以，你出现在晋京也是计划好了吧。呵呵。”龙紫阳拉过我，对念清说：“我们大婚之上，你重伤而至，也只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吧。只是为了把我引走，对么，这样才有机会对卿云轩下手。”

温香玉颔首道：“龙公子，你的确很聪明。本使真是对你敬佩至极。可惜你是上面要求拿下的人，不然若是能加入本教，一定可以大展宏图。”

龙紫阳没有理会温香玉，如同大殿上根本就没她这个人一般，视她为无物。

他走近念清，皱着眉头道：“你对世界上的一切是不是都没有感情……包括对于我……所有的东西对你而言只分为可利用的和不可利用的……是这样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紫阳哥哥……不是这样的……”念清梨花带雨，她死死抓住龙紫阳的袍角，不肯放手。

“她虽然什么都不懂，很蠢很笨绝对比不上你聪明，但是起码她是真心对我，有难的时候她会挺身而出救我……你呢……”龙紫阳指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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