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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重逢李忱他已出家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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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哭了,我那么伤心,泪水从眼眶内倾巢而出,那么多的泪水,我的裙角和地面都湿了一大片。

李忱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呢?我一直这样问自己。透过迷雾泪眼,我看到李忱在诵经,他仍然能够心无旁骛。

连白子都看不下去了,它叼着我的裙脚扯着我往外走,它冲我吼道:“你这样低三下四他都不为所动,你还要不要做人啊?”我任由白子带着我走,至于到哪里去,我已经不再关心。

白子将我带到梵放身边,原来梵放也到了这个岭南小镇上,他和白子一直有联系。只是我自己,在过去这一年多来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知道。见着梵放,我冲过去抱着他嚎啕大哭。

我未曾将梵放当成外人,在这个异域星球里,竟然这么凑巧让我遇到他。母亲已经不在了,她成为我永远的想象。只有梵放,与其说是宿命将他安排在我身边,不如说这是母亲冥冥意念达成的结果。

我的委屈和挫败感,在梵放面前赤luoluo,但我不再感觉羞耻。

“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很大委屈,我都知道。”梵放轻声慰藉我,他真应该是我父亲,听着他的话,我倍加温暖。但我仍然想哭,人类的泪腺真好!哭泣可以代替任何情感宣泄!

过了很久很久,我哭累了,就挂着泪珠伏在梵放怀中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翌日黎明,睁开眼睛我就闻到烤肉的香味,这种幸福的感觉难以言喻。正是梵放在旁边生了一堆火,他手里反复翻着一只野鸡,而一旁的白子早已迫不及待地吃上生鲜的鸡肉。

我鄙视地望了白子一眼:“你有这么饿吗?”

白子很是委屈地争辩:“你还说呢,过去一年来跟着你东奔西跑,过着饥一餐饿一顿的日子,好不容易梵放带我打了美味的野鸡,你又要取笑我!”

我马上道歉:“对不起啊白子,这些日子真是拖累你了。”我越想越觉得亏欠了白子,要不是为了保护我,白子大可不必陪我受罪,想想自己真是自私,竟然都忽略了身边一直关心我的人。我发现梵放好像苍老了很多,是啊,母亲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活生生的事实彻底击碎他心中希望,他的伤痛何尝比我少!可他仍然不遗余力地照顾我,适时把我从悲伤的泥潭里拉出来……

“小绿,我其实稍微夸大了事实啦,你不会真的那么内疚吧?”白子一边说一边用力咽下最后的鸡腿肉。

我没空理会白子,转过去面对梵放真诚地向他保证:“我答应你会尽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好好生活,好好做人。”

梵放没有做声,但看得出他很是欣慰,他优雅地撕下一大片带腿的嫩鸡肉递给我。我接过来yao了一口,发觉味道鲜美无比,我当即狼吞虎咽地吃完手里的肉块。然后我突然对梵放说:“你也要答应我,要开心地过日子。至于母亲,就让她永永远远地活在我们心里吧,如果母亲成了我们不快乐的源头,她的灵魂飘得再远亦无法安息啊。”

我说着这话的时候梵放就不停地啃鸡块,他吃的动作很大,借此来掩饰内心的苍茫慌乱。我一直望着他,看到他眼球里正在降着一场霜雪……梵放把鸡架丢在一边,他的头深深埋在两膝之间,嘴里发出象野兽的哀鸣。

我爬过去搂住梵放,他真的衰老了很多,那瞬间我的心很疼。还有白子,最近它老掉毛,问及原因,它淡淡地说这是衰老的正常现象。“衰老”此种自然灾难具具体体地降临在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和狗身上,这让我惶恐。我用双手紧紧地搂着梵放和白子,只有让手心感觉到他们的体温我才能安下心来。

为了让梵放和白子放心,很长时间里我都没有提李忱一句,尽管我心里还是会竭斯底里地想念他。我告诉自己既然李忱执意要出家,我冲他又哭又闹都挽回不了他的心。再贸然去痴缠他,除了让我自己伤心,相信梵放和白子也会伤心失望的。

我对自己的心事守口如瓶,打算无论再怎么思念李忱都会沉默下去。

甚至我和梵放商量着离开岭南回到他的空间里,接下来也许会去旅行,我和梵放还有白子。当然我们会先到白子的故乡西藏看看,亲身感受传说中澄明如洗的天空、苍莽神圣的雪山、碧清灵动的河流等等,白子总在吹嘘“只有到过西藏的人才能真正感悟生命之真谛”。

这样的计划听起来已经很令人神往,我是诚心诚意地期待着再一次远行,更何况我身边有最值得信赖的朋友,到哪里都不会再孤独。除了某些突如其来的夜晚,会因为记起某个时段某个地点某个人物而黯然伤神。当然那是偶尔的无奈,无法避免,只要有梵放和白子在身边,一切都不足为惧。

后来我回头想想,假如那次我们顺利地依照计划而行,也许下半生的我虽然逐渐沉淀下来,但不会一无所有。

可是,我和李忱的故事又一次有了反应。

没有任何预示,李忱突兀地出现到我周围,要不是白子那灵敏的鼻子,我与李忱该是擦肩而过,永不出现交线吧?

我们当时住在一大片水域中间的野岛上,那儿荒无人迹。倒是有许多野生鸟类在岛上自生自灭,它们也不畏惧我们,因而彼此相安无事地处着。梵放有事要离开岭南半天,我和白子很是无聊,于是在岛上tiao戏那些飞鸟。

仍感觉无聊,我便提议到岸上去走走。白子没有异议,我们将岛上一根枯而不朽的树干推下水,一波三折之下终于抵达岸边。

我们没有目的,就这样悠悠走着,我仰头接住明媚chun光,阳光将我的眼睛晃得眩晕。我抬起手臂挡住眼部,发现左手光秃秃一片ue白,原先戴着的一蓝一绿两手镯,现在只剩下蓝色的那只,绿手镯不翼而飞?(全本小说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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