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准备好了。”点点头,现在的芷兰似乎冷静了许多,再没有一个多时辰之前的那种遇事则退的懦弱。
得到芷兰的肯定,顾沧澜也不再顾忌,掏出在街上买的匕首,往自己的手腕上一划。
一条同食指差不多长的伤口伴随着鲜红色的血液出现在顾沧澜白皙瘦小的手臂上。
滴答滴答,红色的热血滴在落日山脉深处的土地上,空气中渐渐弥漫上了淡淡的血腥味。
森林深处终于出现了起伏不定的咆哮,那是野兽们闻到血腥的兴奋,不处片刻便能寻着血腥味找过来。
“快走。”一句话落下,顾沧澜一手抓起一旁的芷兰就朝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果然,顾沧澜和芷兰二人离开后不久,她们方才所站的地方就出现了一头三米高的棕熊。
棕熊庞大的身躯此时正趴在地上贪婪地舔舐着片刻之前从顾沧澜手腕滴落在地上的血液,低声鸣叫,似乎是不满足于那一点点几近干涸的血液。
爬起身来,如庞然大物一般的棕熊竟然寻着顾沧澜一路上留下来的血腥味找了过去,那行走的方向与顾沧澜和芷兰二人方才弹力的方向一样。
而奔跑了一段时间的顾沧澜和芷兰此刻正停留在一棵三人环抱才能勉强抱住的古树后。
顾沧澜还时不时地回头往来时的方向看上一眼,似乎是在等什么东西。
“小姐,你竟然用自己的血为引子来吸引凶兽,这也太冒险了。”芷兰知道顾沧澜的用意,只觉得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尽管她只是一个小丫鬟,不知道大千世界上的所有事情,却也是知道在凶兽云集的地方是万万不可以沾染上一丝血腥味的。
不然就会被附近的凶兽寻着血腥味找来,若是敌得过还好,若是敌不过就会落得个被凶兽拆吃入腹的悲惨下场。
可她的小姐不仅让自己沾上血腥,而且还是故意划破自己的皮肤,放血。
“怎么?怕了?”顾沧澜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眼眸带过暗色。
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会使用这种冒险的方法,实在是落日山脉中的凶兽都是群居,迁一而动全身。
相对于与整个落日山脉中的所有凶兽来一场大血拼,她这样冒险引单独或者少数的凶兽到距离最中心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来单打独斗可是安全多了。
“不怕。”闻言芷兰摇了摇头,她并不害怕,大不了赔上一条贱命而已,她只是心疼明明小姐那么瘦弱的一个人,却没人疼爱,也从来没有人帮她,所有的东西只能靠她自己的努力去拼,去获得。
“吼……吼吼”惊天动地的吼叫声传来,打破了两个小女子的对话。
“你就在一旁看着,今日本就是叫你来观战的,因为你还没有独自战斗的能力,所以万万不许动知道了没有。”嘱咐了芷兰就在原地观战后,顾沧澜握着手中的匕首就闪了出去。
“吼吼吼……”棕熊找了一路终于找到它的猎物了,不由得叫得更加兴奋。
听着棕熊兴奋地吼叫声,顾沧澜似乎比它还要更兴奋,如小蛇一般的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中的嗜血一闪而过。
很早以前,她就想大干一场了,而今这棕熊来得正合她意。
“吼……”棕熊兴奋地迈起沉重的步伐,以奔跑之势向着顾沧澜所在的这个地方奔来。
它只需要一脚就能将那小小的人类踩成肉饼。
一想到马上就能将这个可口的猎物拆吃入腹的场景,棕熊的哈喇子更是边奔跑边流了一地,一股子腥臭从空气中传过来。
顾沧澜顾不得捂住口鼻来隔绝这空气中的腥臭,只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庞然大物。
就在棕熊自己头顶上跃起来的一瞬间,顾沧澜终于动了,运起前世所学的凌波微步,只是一瞬她便从近在咫尺转到了棕熊的后方。
棕熊没有了目标,又刹不住力道,砰的一声巨响砸到了地面上,将土地生生砸出了一个大坑。
一击不中,棕熊恼了,爬起来仰天长啸一声,铜铃大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
这个可恶的猎物,竟然敢挑衅他的威严。
要是今日不将她吞入腹中,简直难消他心头之恨。
被激怒了的棕熊和方才满是轻蔑的棕熊那杀伤力的变化简直直线上升,足足提升了一倍。
一个转身带起一阵狂风,如一个成年人般粗壮的前爪猛的一拍,正拍在顾沧澜的左肩上,强大的力道直接讲顾沧澜拍得飞出去,直直地撞在参天古树上。
一阵剧痛袭来,顾沧澜只觉得胸口一闷,憋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左半边身体陷入一阵麻木。
“shit。”顾沧澜实在是忍不住爆了个口粗。
这破身体根本支撑不住过度剧烈的运动,她原有的实力根本发挥不出一半。
“不到一半的实力又怎样,老娘照样能弄死你丫的。”强忍着剧痛,顾沧澜撑着古树站起来,双眼猩红地看着狂傲的棕熊。
说罢,手中的匕首落在手腕上,原本几近干涸的血液再一次流出,血腥味萦绕了顾沧澜整个身躯。
“吼吼……吼”棕熊激动了,留着哈喇子四爪并用,以最快的速度爬到血腥味芬芳满溢的猎物面前。
张着腥臭的大嘴,准备将顾沧澜一口吞了,棕熊感觉自己已经等不及要品尝美味,不想再跟眼中的猎物继续玩下去了。
“小姐,小心啊!”眼看着长满獠牙的大嘴就要吞噬顾沧澜的脑袋,芷兰已经忍不住冲了出来,泪眼婆娑,都是她没用,不能保护小姐,但是哪怕是死她也要同小姐一起死。
然而,绝望的哭声戛然而止。
芷兰捂着唇,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不是因为伤心欲裂,而是因为……那居高临下垂涎顾沧澜的三米高的棕熊突然间直直地倒在地上,怒目圆睁,却已然没有了气息。
而棕熊的腹部,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匕首正直直地插在上面。
鲜红腥臭的液体随着匕首造成的伤口缓缓流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