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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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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女子猛然抬头,那熟悉的眉眼豁然明亮而出,自己果然没有猜错,是她!

“哦——果然是你。”他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他竟然在诈她!

想来只是通过声音还不是特别确定,说那句话也只是想看自己是何反应。

若无反应便不咸不淡的说上一句抱歉的话,若反应自己必定惊诧抬头,他自然能将自己的相貌一览无余再次确定。

哼,真是好狡猾的家伙!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

霁雾冷哼:“这句话应该是我说你才对吧,默让君!”

“斑斑姑娘今日怎的到此——”

凤喧谙突然顿住,故作懊恼的敲了下自己额头,道:“啊!看我,怎么忘了你不叫斑斑,摇身一变,是北渊帝君的夫人了,真是失礼。”

最后几个字却咬的重,丝毫没有失礼的模样,反而此刻正似笑非笑的觑着她。

霁雾也恼了:“你不是一样,说什么默让君,谁曾想竟是凤族堂堂的三公子!”

“我瞒了你,你也瞒了我,不过彼此彼此。”

凤喧谙那本就漂亮的丹凤眼却眯起来。

“那可不一样,你瞒了我,而我却没有瞒你,”他说着指了指自己,“我表字确实默让,再明确的身份只不过是你没深问,不然我一早就告诉了你。”

霁雾一怔。

继而想起刚才那凤喧修的表字是默齐,这般一想,眼前的人确实告诉了自己真名。

不过想起之前的种种和他现在的样子她莫名的还是觉的咬牙切齿一肚子气。

霁雾气的脸都要青了。

对面的人却仍如初见时神色没什么大的波动,只眉尾有些上挑,仍会让人忍不住想一拳头揍上去。

不过片刻,凤喧修却再次开了口。

“没想到,你竟是北渊帝君的夫人。”他道。

声音不大,语气里却有些莫名的淡淡遗憾和伤感。

霁雾一愣,缓过神来。

继而想起当初已与他割袍断义,如今再计较追问这些身份真假问题还有什么意义?

便突觉索然寡淡,没甚意思。

霁雾放松了身体,微垂了头,手指不自觉搅上腰间的青丝,神色语气淡漠无味起来。

“我还有事,失陪了。”说着就转身迈步。

凤喧谙下意识急跟了两步。

到底也没追上去。

看着那背影,口中却没闲着。

“喂!这就走了吗?好不容易故人相见,难道不叙叙旧?”

霁雾脚步优雅流畅,连一丝停顿也无。

凤喧谙却不管她不理的态度,继续说道。

“我承认我当初做的不对,没有提前对你说清楚就将你陷于危险之中,本来想着一出来就向你道歉,谁知你那么决绝,还没等我喘口气就与我断义,你我相扶患难,难道就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吗?我曾······”音量明显有些拔高。

他明显的看到那女人脚步滞了一下,却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便果断截住了自己的话。

他相信,如果他啰嗦完自他中域出来就一直无数次想又一直无数次修正的,再一次见到她时他要说的话,眼前的女人肯定早已走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方法竟然对她无效?不是说女人都是很感性的吗?

凤喧谙“唉”了声。

却忽而轻笑,犹如轻声自嘲:“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看来得使出杀手锏了。

凤喧谙眼波闪烁的看过去。

“喂喂!你不觉得你忘了拿回你自己的东西了吗?”他冲霁雾喊。

霁雾眼看就要拾阶而下的身子一顿,停了下来。

皱眉。

转身眯眼迎着刺目阳光向碧波亭那人看去。

“什么?”她问。

在他出言挽留的时候她心湖波动了下,却想来是多说无益。

他知道那人的问话是想让她好奇,可她却不知有什么东西是她忘记的。

她一向知道自己有将烦恼事情丢到一边的坏习惯。

她停下脚步听他说,看他到底要说出什么话来。

霁雾目光灼灼的看向那换了姿势抱臂倚柱的男子。

凤喧谙看她站在艳阳下眯眼看他。

她今日穿的很是端贵华美,想来是赴这正宴的关系,此时沐浴在阳光下的外套纱罩却顺着纹理流光溢彩,为她的杏目樱唇又平添了一丝鲜活妩媚。

如此的引人注目。

凤喧谙收回了目光。

不过几下,就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白瓷瓶来。

霁雾眉头却皱的更深,眉心褶印。

凤喧谙好笑:“怎么这么没有耐性。”

说着指了指手中的瓶子继续道:“就是它了,你不会忘了一干二净吧?”

霁雾眼中迷茫一瞬,终于知道那瓶中是什么。

这次却不能怪她记性不好和她的坏习惯,因为瓶中的东西她根本就没怎么在乎。

不过是一瓶本命萤粉而已。

是在中域的时候给他用来抵御那阴噬之气。

虽不可再生,到底只是一件合身原始衣裳的价值而已。

这么想,便这么说。

“那又如何?”她眼神清亮,挺身立问。

凤喧谙很是诧异。

啧,这女人!

想来是从自己身上剥落而出的,就算没多大用处或者不甚重要,一般人不也都很是爱惜吗?

他本以为她听到后会回来义正言辞的同他索要回去,没想到······

啧,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难道中域时候尤其是在无骨族那里他是因为受伤产生幻觉了才觉得她是那么的有情有义。

这么一想,凤喧谙反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一个人哪那么简单的就能被定义?

就像他自己。

凤喧谙忍不住直直的望过去,眼神明亮。

“你说的对,不能如何。”他笑道。

那还叫住她做什么?

霁雾皱眉,奇怪的看他一眼,终于有些不耐道:“还有事?”

凤喧谙笑了一下,启唇。

纱衣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她低眉垂眼,声音却嘹亮:“三公子,大公子吩咐奴婢要好生伺候您,奴婢本不应打断您的话,但时辰耽搁太久,大公子走前曾特意嘱咐奴婢,有话要嘱咐您,眼看日头偏移,还望三公子能随奴婢回宴息室。”

霁雾下意识抬头瞟了眼被昴日星君明晃晃一丝不苟挂天正中的大太阳,又瞄了眼一边额头不断忽忽冒汗的小侍女,不由默了一默。

好像懂了。

这是在给她解围?

那纱衣却感受到了霁雾打量的视线,忙冲霁雾福身:“夫人,这厢失礼了——”

霁雾不在意的摆摆手:“你们随意。”

说罢便再不在意的转身走了。

凤喧谙步子刚要追随移动,那边纱衣就神速的换了一个角度,正好挡住他前方要去追的路。

凤喧谙望过来。

纱衣瞬间就觉恐怖威压像大山一般碾压过来,血液沸腾爆裂,身体颤栗不已,血脉深处的畏惧一霎那皆喷涌而出。

她脸色一白,膝盖千斤重,咔的就笔直跪下来。

凤喧谙居高临下。

“小丫头,你想清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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