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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幻法分身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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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她仔细地又感受了一番古云风手中墨虹的气息,眼中的狐疑之色更重:“他的墨虹,好象也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还得再搜查一番他的记忆才行,查查看他这墨虹从何处寻得。嗯,就这么做。”

搜查记忆,使用的是魂识,限制为在两者实力悬殊太大的情况下,随时可以对目标进行搜刮记忆。这古云风的内力修为不过才短短的三十年而已,以莫离殇结丹期的实力来搜刮他,自然是小菜一碟,无比轻松容易。

很快,几乎只是心念一动间,对方从小到大的记忆便如同记忆屏回放一般,飞快地闪过脑海。而经记忆搜查,幻境古云风的信息与侠武古云风的信息相比之下更为详细。而在这些信息当中,其中一条很快引起了她的注意。古云风年小时被关押的那间石室背间是血河子所设置的禁室,禁室正堂从前放有一座剑塔,塔上横放着一柄陈腐了不知道多少岁月,漆黑如墨的巨型长剑,此剑的气息,正是墨虹。

莫离殇目光泛起古怪之色,她继续往后拉记忆屏,一拉就是五年,第五年的一日深夜,她看到血河子情绪激动地带着古云风进入禁室石室,眨眼间拿起墨虹慎重地交到古云风手中嘱咐道:“拿上它,出谷去杀了莫离殇,将她的人头带回谷来见我!”

古云风接过剑来就一剑刺入了血河子的胸膛。

血河子临死之时,欣慰的笑着看他,道:“我早知你并没真正的诚服,你杀我我不怪你,只是你一定要答应我,将她的人头带回谷来见我!”

古云风嘲讽的盯了血河子一眼,眼中狠意一现,就抽回了墨虹,他舔了舔剑身上的血,冷笑道:“哼~杀莫离殇?你就别做梦了。你哪里知道,她现在的实力尽管我还看不上眼,可在这幻境世界,她的剑意是无敌的。我花那么大的代价,好不容易才请得神机老人替我算出来,人形魂身复活的一线生机,又怎会因你区区一个凡人就改变计划?”

顿了一会儿,古云风目光闪了闪,迟疑道:“我石毅兽一族毅力在九界中都在中上品,那人类结丹期的实力应该无法破开才对,如此,我便放心了。哼~人类,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可还有机会抹杀我的人形魂身么?”

接连几日,古云风快马加鞭,彻夜不停地赶往了比邻玉仙峰的那一片山脉,小心谨慎地慢慢潜入山脉深处。

如此五日过后,古云风来到了一座神秘的洞府,洞府之中是一处兽巢群,那里的兽是普通猛兽刚牙虎,其牙齿坚硬如金刚,看起来锋利无比。

古云风穿梭于那群刚牙虎群中,飞快地击出数剑,不多时就已砍掉了二十来头刚牙虎的头颅,而后在这些刚牙虎身死之后,古云风将它们的刚牙全部拔出,收入了袖袱中。

......

记忆慢慢地朝今年今日拉近,莫离殇思绪却依旧停顿在他杀掉血河子的那一年,目中寒意深重。她被古云风的那一席话震慑住了。

古云风的话,很直白,很好理解,听他话的意思,在那另一个她所不知道的世界,他似乎请到一位大能者替他算复活人形魂身的一线希望。那希望就是她此刻身处的幻境空间,那么由此推测,他之前一直沉默江湖,应当就是为躲避开她的搜查视线,而现在突然挑战铭儿,难道...他魂身一线希望的突破点是在铭儿身上吗?又或许...此幻境中的一切事情,很有可能令现实世界中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情骤然改变结局。

想到这里,莫离殇顿时面色一阴沉,便深深地吸了口气,收回魂识清醒过来。

眼睛睁开,莫离殇身影一闪,融入了墙壁之中,再出现之时,她来到了莫铭的房中。

古朴雅致的房中,莫铭气息平稳地盘膝静坐。

然而,他此刻虽然是在坐着,其意识却是早已进入了很温馨的睡梦空间,在睡梦之中,他有父亲,有母亲,一家人平淡而快乐的生活着。父亲每日教他练武,母亲每日教他读书习字,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八年,十八年之后,他听从父亲的命令来到武盟城与人决战闯出名气,而后回到家里,母亲已替他张罗了一门亲事,那少女是附近一个庄子姬家庄的大小姐,叫姬青青。

又过数月,他和姬青青成亲了,而正当洞房之夜,在他即将掀开新娘子红盖头的那一瞬间,他的母亲出现了,他看到母亲神情焦急的站在他身后,急迫的唤他:“铭儿,快醒来,赶快醒来。”

莫铭目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坚定:“不,母亲,孩儿不愿离开梦境。”

莫离殇道:“为什么?”

莫铭道:“因为,梦境中有完整的家。而现实,没有!”

梦,即是梦,也是心声。此时此刻,从铭儿口中听到他心里的想法,莫离殇目中悲伤之意浓郁。也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孩童会不衷心的希望,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完整而和睦的家庭,即便那孩童的血亲不配成为他的亲人,可血溶于水的血脉联系,却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莫离殇望着铭儿怔了一会儿,苦涩道:“铭儿,都是母亲不好,当初识人不清,才会让你本该快乐纯真的童年,却在时时刻刻的刻苦修炼中度过,对不起。”

莫铭疑惑道:“母亲,我不怪你,我怪的只是我的生父生母,怪他们既然不要我,当初又为何要选择生下我?”

莫铭是很懂事聪明的,在他懂事以后,他就知道,自己是孤儿,是母亲一次外出遇到,怜惜他无父无母,好心捡回园的,而后又将他视作亲子一般地照顾到他知事。对母亲,他很感激的。可纵使母亲对他再好,在心里深处,他是更希望能见一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可一年又一年,随着他慢慢长大,那两个人却一直没有出现,所以他恨,怨...还有不甘。

莫离殇苦笑道:“铭儿,其实,我是你真正的母亲,你,并不是孤儿。”

莫铭一怔,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母亲,你不必安慰铭儿的,铭儿已经长大了。”

莫离殇温柔的看他,认真道:“铭儿,母亲说的是真的。”

莫铭脸色立刻就变了,他痛苦的嘶吼着问她:“那我的父亲是谁?”

莫离殇脸色一变:“铭儿,如果清醒以后你还记得梦境中的事情,那么,以后你便将父亲两个字从脑海中抹除吧,你,没有父亲。”

莫铭不甘心的吼道:“为什么?”

莫离殇深吸了一口气,道:“铭儿,母亲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的一生当中,只能拥有一亲!因为母亲与你的父亲,是不死不休的生死仇敌。”

莫铭痛苦的蹲下身,抱着头不再说话。

莫离殇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伸手往这梦境空间斗力一抓,苦涩道:“既然你不愿意自己醒来,那便让母亲帮你一把吧。梦境即为幻境,幻境世界,我莫离殇为主,这不该在此时继续存在的世界,破碎吧。”

“轰隆隆~”天空的颜色在这一抓之下徒然变得乌黑,在那乌黑的空间,有无数道刺目的雷电之光犹如灭世轰雷一般轰然降下,而在每道雷电降下的地方转眼间便化作虚无。如此过了数息,整个世界都化为了虚无,除了,莫铭,和他无比坚定的强大意志。

他就那么孤独而凄楚的漂浮在虚空中,缓缓抬目,盯视莫离殇:“母亲,我恨你!”

醒来,梦境中发生的一切依旧很清晰,莫铭面色痛苦的紧闭双目,久久不愿睁开眼睛,因为他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气息,那气息就在旁边,所以,他毫不怀疑梦境中母亲所说的话会是虚假,也毫不怀疑母亲有进入别人梦境的能力,尽管那是他无法理解的事情。

莫离殇慢慢地抬起了手,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孩子,跟母亲走吧,你姨婆也在这间客栈呢,我们过去找她。”

莫铭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目中的痛苦已经消失了,那目光此刻变得很冷漠。他漠然站了起来。

十八岁的莫铭,身高和莫离殇相比,高出了她整整一个头。望着那清俊高大的铭儿,莫离殇恍然,暗暗怔道:“她的铭儿,果然是长大了。”

......

未久,莫离殇带着莫铭到号客房唤起了和颜离开客栈。

大街上,和颜温和的对莫铭道:“铭儿,今日的战斗,你有信心吗?”

莫铭自信道:“恩。”

对于和颜暗中保护他的事,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揭开这层无形的隔膜罢了。而和颜于他,是长辈,面对长辈的关心,他感觉到很温暖。

莫离殇忽然插口道:“铭儿,今日的决战,你放弃吧,我们直接回雪山派。”

一听母亲的话,莫铭努力克制的怨怒发作了:“母亲,虽然你生下了我,可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事情。与古云风的决战,是对方主动提出的,我既然接了,便该信守承诺去打败他。”

和颜听着莫铭的话,狐疑地转目看向莫离殇,后者回以她微微一笑,再看莫铭之时,目光却变得有些苦涩的味道,随即却又冷漠下来,只听她果决的道:“我知道你长大了,可你在我眼中,依然是个孩子。孩子,就该有尊重长辈的孝。”

莫铭不服气道:“凭什么?”

莫离殇道:“凭我生了你,教你武功,教你知识,教你做人,如果你连这起码的‘孝’字含义都无法理解,那你这十八年算是白活了,而我莫离殇,也没有你这么不懂事的儿子。”

和颜劝道:“离儿,你这么说话,是不是太严肃了?那古云风,值得让你这么重视吗?”

莫离殇没有说话,她苦涩的抬头望天,暗自喃喃道:“我这一世追寻,难道竟是自寻怨孽么?”

......

十年之后,莫铭二十八岁了,已经成亲生子。

自从十年前她用强硬姿态将铭儿带回雪山派之后,铭儿与她的关系就一日一日的冷淡下去,这冷淡,是莫铭单方面的。莫离殇这儿,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他,她只有暗暗祈祷等待,祈祷等待铭儿能够早日释怀,带上孙儿与儿媳妇回雪山派来看她。

这一等,又是五十年。

在这五十年中,小红醒来又睡了五次。在这五十年中,雪山派的掌门已经经过两代,一是妙雪华,一是妙雪飞舞芩。而以往离殇园的熟人,还存在的已经变得很陌生,仅有颜姨,可颜姨也已经渐渐进入了大限余年。而莫离殇与莫铭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有她的孙儿,莫忆芹时有上雪山派拜望她。

......

又是一个冬季,雪山派冰冷的练武场上,头发花白的莫离殇正在教导孙儿练剑。

“忆芹,出剑要有力,要随心,你要将你想成是剑,如此全力出剑,才能击出剑术的精髓。”

莫忆芹兴奋的朝空击出一剑,在这一剑之下,空气中的寒风似乎都静止了一瞬。

莫忆芹激动道:“外婆真厉害,比父亲教导的方式好多了,孙儿这一剑击出,怕是连“天下第一快剑”古云风古大侠都会甘拜下风的吧?”

莫离殇一怔,郑重地嘱咐他道:“忆芹,你现在的剑术在江湖的确是难逢敌手,但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切勿小瞧任何一个比你成名得早的对手。古云风能够赢得“天下第一快剑”的封号,并非徒有虚名,他的剑术也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你与他相比,弱在年纪上。努力吧,世界上没有第一快剑,只有更快的剑。”

莫忆芹不服输的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拳头,倔强道:“外婆,我总有一天会证明给你看,古云风他根本就不是孙儿的对手。”

莫离殇严肃的道:“忆芹,外婆从来没有请求你做过什么事。今日,外婆请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莫忆芹点了点头。

莫离殇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外婆要你永远都不要去挑战古云风。”

莫忆芹面色一白,不甘心的道:“为什么?”

莫离殇道:“因为,就是外婆也无法在剑术上胜过他。”

莫忆芹沉默了,许久之后,他试探性的问:“外婆,如果我能在剑术上胜过你,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古云风比剑了?”

莫离殇这一次倒是回得爽快,用鼓励的语气说:“嗯。努力吧,外婆希望能看到你打败外婆的那一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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