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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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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比赛,姚一看到陆凡,还是跟初中的时候一样,俊朗的脸上少了些稚嫩,多了些帅气。班里很多女生都喜欢上了陆凡,那些“暧昧”的小表情,夸张得让姚一很不舒服。

那天也遇到了两个跟陆凡一起复读的女同学,跟他们了解了很多陆凡的情况,原来陆凡现在已经是个问题学生,在学校不是抽烟就是打架,还在外面租房子住,也经常逃课。在学校已经挂号了,但每次考试成绩都还不错,老师也就随他去了,只要不惹事,就睁一眼闭一眼了,看着场上奔跑的陆凡,姚一的心在疼。

踢完球,姚一跑过去给老周跟姜峰递毛巾,陆凡远远地看着姚一笑着跟姜峰往教室走,就头也不回的径直朝一高中的大门走去。

等姚一拿着水往操场上迎二高中的队员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陆凡的身影。

很快就要高考了,大家的弦都绷得很紧,相处了快两年的同学还没有原来一年的感情深,真的是很奇怪的事,倒计时天天在改变,三位数慢慢的变成了两位数,姜峰依然每天早晨带着牛奶放到姚一的书桌上,这个习惯已经快三年了。姚一也已经习惯有姜峰照顾了。

炎热的夏天让每个高三的学生都会格外的焦躁,下午更是难熬,基本安排在下午的都是自习,上课铃声响起,老周走到教室,看着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学生,立刻大声宣布,“男生跟我出去踢球,女生自由活动。”听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大家立刻鼓掌,顿时教室跟战场一样,什么声音都有,男生一窝蜂都跟老周冲出了教室。隔壁班同学都只能探出头,向二班的“战士”投来羡慕的目光啊。

女生坐在教室里,有的背单词、有的折纸鹤、有的睡觉,有的给笔友写信,还有的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聊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姚一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操场上飞来飞去的足球,心里酸酸的,想起了陆凡,她拿出新买的一本漂亮的信纸,选了一页,是秋天的黄色,一棵很高的树,树干很粗,满树密密的叶子都变成了黄色,在风的追逐下,一片片从树枝落下,刚刚好落在了一个女孩子的手心上,女孩站在树下穿着红色的风衣,系着红色的围巾,两只手捧着落叶在仔细的看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就挂在女孩的脸上,旁边一张长椅,孤孤单单的躺在那里,上面也落了些许黄叶,女孩在等待、在思念……。

陆凡:

太久没有跟你见面了,还记得一一吗?前些天看到你来我们学校踢球,本想结束去找你,可是你已经走了,陆凡,知道你一定能考上重点,却不知道你不会来找我。

现在学习生活怎么样?别学人家抽烟,对身体不好,也别总翘课,高中对我们很重要的,你还欠我一个生日秘密,你说只要我们顺利考进大学,才会告诉我?忘了吗?

陆凡,我不知道跟你怎样开口,想跟你说的话太多,却在提笔的瞬间,抓不到一句。跟你分开这么久,却还像昨天跟你一起去溜冰,跟你分开这么久,却还像昨天听你叫我‘一一’,跟你分开这么久,却还像昨天看着你的笑,跟你分开这么久,心却在你那,不曾游走。

压在心底多年的话已经说给你听,也许我很自私,想让自己的心轻松地去迎接高考,不留下什么遗憾吧。陆凡,我知道,你也许只把我当成普通同学,或是曾经的好朋友,这没什么,请别为此内疚。我只是想对你表达我对你的这份情愫。你是我的初恋,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每个女孩儿都会有自己的青涩初恋,想把这份青涩忘得干净,大多数小说跟爱情专家都说不可能的,所以原谅我对你保留这份淡淡的甜蜜。

陆凡,我就快高考了,能答应我你也要努力通过高考吗?你的秘密要还我的。真的,我这人小心眼,不然我会恨你的,呵呵!你那么聪明,只要稍稍动点心思在学习上,就一定没问题的,对吧?千万别打架,知道你脾气倔,可别因为这,背了处分,耽误前途啊!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唠叨呀,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希望你能听得进去。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有时间周末一起去爬山吧?等你的回信!

一一

01年6月

姚一写完了这封信,脸热热的,把信纸折成了心形放到了信封里,填好了地址,放到了书桌里,姚一不知道要不要把这封迟了三年的信寄出去。她犹豫了。

晚自习下课,姚一跟姜峰一起往宿舍走,姜峰见姚一有心事,便试探性的问了问,姚一把写信的事告诉了姜峰,因为操场上灯光很暗,所以姚一看不到姜峰失落的表情,但姜峰说话的声音明显变得低沉,但姚一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让姜峰帮忙出主意,姜峰陪姚一在操场上走了两圈,什么也没说就送姚一回宿舍了。

姜峰看姚一上楼,转身回到教室,从姚一的书桌里找到了已经封好的信,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拼命地在操场上跑,跑得自己几乎快要窒息,才停下来,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擦着脸上那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的液体,朝校门口的邮筒走去……

信寄出去了,姚一每天都在盼着陆凡的回信,可是,每天都是失望,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姜峰一直陪在姚一的身边,帮她做最后的冲刺,还有一个星期了,老周通知大家,可以回家复习了,姜峰带着姚一去爬山,姚一玩得很高兴,她抱着姜峰大哭了一场,她答应姜峰一定认真复习,用最好的状态迎接高考。

高考顺利结束了,姚一哪也不去,就在家等着成绩,直到通知书到了,才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姜峰,姜峰的通知书早就下来了,因为是重点,所以第一批就到了,还好两个人的第一自愿都被录取了,总算可以在同一座城市读大学,以后还可以一起放假回家,姚一想着就很高兴,两个人商量好第二天再去爬山,当天晚上他们去买了很多吃的,把包塞得满满的,第二天,大多数重量都落到了姜峰身上,让姜峰着实难受,没爬了多久,姜峰就要求先坐下来吃东西减负,两个人聊着天,畅想着彼此美好的未来。姜峰告诉了姚一,他要准备出国。因为学校跟美国一座高校合作,优质教育资源共享,开展教师互聘,互换学生活动。姜峰的成绩是最好的,所以他被选中出国互换。要两年,然后回国继续完成学业。

姚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替姜峰高兴还是替自己悲哀,脸上的表情极具戏剧性。姜峰也有些不自然了,也不知道找什么话说,气氛尴尬了起来。倒是姚一,笑着拍了姜峰一下“恭喜啊!多好的机会呀,等你学成归来,也算留过洋的海归了。”说着拉起姜峰继续往山上爬。

这个暑假过得特别快,姚一跟姜峰的父母一起送他去机场,尽管已经尽力克制了,可是还是哭得稀里哗啦,一会哭一会笑,逗得姜峰的妈妈也跟着哭一阵笑一阵哭的,姚一答应姜峰寒暑假会去看望他的爸爸妈妈。姜峰还开玩笑的跟爸妈说:“有什么想吃的海鲜就打电话给姚一,让她从A市给你们带,不用客气啊,就当她是自己儿媳妇了。”说完哈哈大笑,姚一气得满脸通红,重重的打了姜峰一巴掌。逗得老两口也不停地跟着笑起来。

从机场回来,姚一的心空落落的,就好像丢了什么似地,晚饭也没,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姚一的爸妈也看出了女儿心情不好,也就没多说什么。姚一从床下面翻出了自己的日记本,一页一页的看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姜峰的名字出现了。她被眼前的事实震住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是把姜峰一直当好哥们吗?自己心里喜欢的不是陆凡吗?姚一的心乱了,她开始不了解自己的心。

姜峰离开的第三天,姚一也准备去A市上学了,临走前的晚上,姚一去姜峰家,跟叔叔阿姨打了招呼,第二天一早,爸妈就跟姚一一起坐上了驶往那座蓝色城市的列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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