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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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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一回到了A市,向公司提出了离职,并告知了父母,她将去B市生活,行李还没收拾好,门铃响了起来,她跑过去看到陈熙那张俊俏的小脸出现在屏幕上,随即将门锁打开,并向门口迎去。

“熙,快进来。”姚一拉着陈熙向卧室走去。

“这么快就决定去那边?已经想好了要跟夏天一起生活?”陈熙略带犹豫的询问。

“是啊。”姚一继续收拾衣服,一边随意的回答。

“要跟他结婚吗?”陈熙接着问。

“要不然呢?”姚一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陈熙问道。

“不结婚就别为他放弃那么多。”陈熙扯掉了姚一手中的衣服,认真的提醒道。

“暂时不能结婚,他妈妈还昏迷着,这事再说吧。”姚一靠着枕头,将双手放在脑后,表情故作轻松的说。

“夏家是豪门,你想清楚了,就这样不清不楚的住进他们家?”陈熙接着说。

“要不然呢……夏天爱我,我相信他不会负我。”姚一犹豫了一下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再发表言论了。”陈熙开始帮姚一收拾衣服。

“陆凡这个月底出国,我听发小说的。”陈熙小心的说着。

“不是说明年才出国吗?”姚一拉着陈熙的手问。

“好像是他们学校牛津的保送的名额发生了变化,陆凡的名额被一个女孩顶替了,他只能去莫斯科大学了。所以行程发生了变化。”陈熙解释着。

姚一看了一下手机,今天已经是28号了,她想了一下,对陈熙说:“熙,我想送他。”

“我保留意见。”陈熙耸了耸肩膀。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姚一心头涌上莫名的伤感。

“好好想想吧,再做决定,别让自己后悔。现在我们换下一个话题。”陈熙拍了拍姚一的头安慰的说。

“我的新公司还不错,虽然不是自己的专业,不过还好,我喜欢做销售。你将来有孩子,我可以提供奶粉哈。”陈熙笑着调侃着。

“你的口才适合做销售,能把死的说活了,就凭你那张嘴一定是个优秀的菜鸟。”姚一略带笑意的打趣着。

“其实,我开始撒网投简历的时候,根本没了解这家公司,以为这是一家本地企业,接到面试通知后我才知道,公司总部在福建。”陈熙徐徐的说。

“福建?不会吧。”姚一睁大眼睛看着陈熙。

“是的,就是厦门。你说我跟那座城市是不是真的有扯不清的缘分啊。”陈熙无奈的苦笑起来。

“要是可以去总部那边工作也不错哈,我们就可以很近了。”姚一打断了陈熙的话。

“不是必须去总部才离你近,我们分公司B市也有噢!”陈熙笑着看着姚一。

“那太好了,就申请去那吧。这样我们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姚一拉着陈熙的胳膊摇晃着。

“天天在一起?你说的是跟夏天吧。”陈熙故作嗔怪的说。

“如果你真的去B市,我一定跟你一起住,我们可以一起租房子,其实我也不想在结婚前住进夏家。”姚一认真的对陈熙说。

“如果是这样,那我一定努力表现,争取可以自己选择工作地点哈!”陈熙握着姚一的手信誓旦旦的承诺。

两个女孩的笑颜盛开在彼此的眼中,姐妹相聚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吃完晚饭,在火锅店门口,两个人分别,各自回家。姚一回到家,看着满地打包好的行李,心里有总说不出的难过,她即将离开这座蓝色城市,她与陆凡相约的城市。离开那个记忆中的有他陪伴的海边……

姚一躺在床上,回想着陈熙说的话,她拿起手机,输入了那个它永远不会忘记的号码,刚想发送,又被她删掉,过了一会儿,她又输了一遍,犹豫片刻还是被她删掉,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过,姚一坐了起来,下定决心将电话拨了出去,当里面刚想起嘟声,她紧张的立即将其挂断,姚一对自己的做法实在无法理解,她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不该给陆凡打这个电话的,可是意识却无法遵从理智。想着陆凡被人抢走了牛津的保送名额,一定十分痛苦。姚一多么渴望马上听到陆凡的声音,即使不能给他安慰,也是安心的。内心的纠结,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姚一索性穿好衣服,带着手机跟钱包,打车去了海边,因为夏天的那栋公寓离海边并不太远,没过多久,她就听到了大海的声音,夜色下的海难,灯火阑珊,很多人都在海边聚餐,音乐、笑声、嬉闹伴着海潮的声音,让姚一越发觉得孤单。十月的海边夜里会多了湿冷,但姚一并不在意,她将那双露脚背的瓢鞋装进毛衣的大口袋里,将修长的毛衣裹紧了自己的身体,踩着细沙向远处的观景台走去。一个人沿着昏暗的灯光向前走,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短消息,号码是一串没有完整显示出来的数字,姚一的心跳加快,她当然认得出那是谁的手机号码。

“刚刚的电话为什么挂掉?”姚一看着那几个字,心跳得厉害,她知道陆凡刚刚已经接到了那个拨出去的电话,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姚一将手机重新放进口袋里,继续低着头用脚一步一步丈量着这片柔软的海滩。细沙被白天的太阳晒得很热,此时温度刚刚好,踩上去很舒服。姚一重新看着手机上那几个字,这时,第二天短消息又传来了,依然是陆凡。“明天离开,去莫斯科。想见你!”

姚一停下了脚步坐了下来,她认真的回复着:“在哪?”

“感觉得到我吗?”陆凡的这几个字让姚一透不过气。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大海,用手机拨通了陆凡的电话。

当接通了电话,陆凡从手机里听到了清晰的海浪声,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在微微颤抖。轻轻的说了一句:“一一,你听……”姚一从手机里也听到了熟悉的海浪声,炙热的液体瞬间涌出眼眶。姚一立刻站起身,向度假村的方向跑去。站在海边的陆凡,看着向自己跑来的姚一,他张开了双臂,等待着这个心中从没有忘掉过的女孩。

姚一紧紧的抱着陆凡,就像他从没有离开过一样,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打湿了陆凡的T恤。良久,两个人平息了情绪,陆凡用手帕将姚一梨花带雨的小脸擦拭干净,拉着她坐在身边,姚一倚着陆凡的肩膀,像那晚一样。他们没有说话,默默的享受着彼此的依偎,心中那份感应已经宣告了他们今生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度假村的海景房中,陆凡看着坐在沙发里的姚一。良久,开口问道:“这么晚了,怎么会一个人在海边?”

“因为想你!”姚一直白的将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陆凡被姚一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了一跳,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姚一无奈的摇了摇头低语道:“我要怎么对你放手呢?”姚一看着陆凡充满爱怜的眼神,心中无不充满了愧疚与无奈。“你对夏天的爱不足以让你忘掉我,是吗?”陆凡表情严肃的问。

“我不知道。”姚一躲避了陆凡稍有些犀利的目光,低声回答道。

“为什么不承认?直到今天,你依然爱我。而且那份爱丝毫没有减少,只是你刻意压抑,隐藏罢了。”陆凡走进姚一,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那双含泪的眼睛与自己对视。看着陆凡那张记忆中的面庞在眼前慢慢放大,姚一紧紧闭上了眼睛,回想着,多少次梦里为这张脸哭醒,多少次幻想与这张脸亲密接触……当陆凡冰冷的唇碰到了姚一微热的唇角,姚一猛的将陆凡推开,紧张的几乎发抖。她咬着嘴唇瑟瑟的说:“我已经是夏天的女人,我跟他上过床。”听到姚一的话,陆凡慢慢平静下来,他走到窗边,推开窗,伴着腥味的海风吹进这间房间,姚一突然觉得冷,她紧了紧身上的毛衣,看着陆凡的背影,她再一次动摇了,她不只一次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对夏天的爱会一次又一次的动摇?”

陆凡点燃了一只香烟,看着烟雾一点点散去,他关上了窗,重新坐到床边。“一一,你幸福吗?”陆凡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我幸福吗?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姚一冷笑着回答。

“一一,你在说什么?”陆凡听姚一如此说,顿时一头雾水。

“还记得你回复我的那条信息吗?明明是你先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却将原谅两个字送给我。“姚一满脸轻蔑的笑意说道。

“因为你被夏天带走了。”陆凡脸胀得通红大喊道。

“我没有,我守着约定,是你选择退出的。我一直等着你给我解释,六年,也没有等到。”姚一情绪激动的说。

“高考前,我遇见你的那一天,夏天就站在你的身后,我注定输了你。”陆凡无奈的说。

“没有,那时我依然爱着你,期盼着你给我答案。可是你只留给我擦肩而过的一瞬。”姚一的眼泪失控的往下落。

“初三那年,你突然就疏远我了,连跟你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开学前,我去找你,你依然对我那么冷淡,直到高考前,我还是不舍得放弃,给你写了我这辈子唯一写过的情书,依然没有你的回应。直到步入大学,来到这座蓝色城市,是我们当初一起约定的。可是你背叛了约定,选择了北京。那个暑假我彻底的放弃了。”姚一说出了多年压在心里的话。此时她几乎泣不成声。

看着眼前的姚一,陆凡的眼泪也无声流下来,他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

“一一,是误会,因为初三那一年,从你同桌口中知道,你特别讨厌我,每天缠在你身边,让你不能认真复习,她说你喜欢姜峰,因为他学习好。我竟然像傻子一样信了,高中没有收到你的信,或许因为我不住校,又或许信被别的同学拿去了。其实那次去你们学校踢球,看到你了,看见你跟姜峰一起的背影,我心里特别难受,可是心里依然记得我们的约定,直到那一次夏天的出现,我才决定放弃。以为是你先背叛了约定,所以选择了北京。开学前,去学校看你,是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看你被夏天照顾得那么好,我决定放手了。”陆凡平静的讲述着。

“也许注定你永远不属于我。”姚一用手捂住了脸颊,那痛苦的模样让陆凡的心像刀割一般。

“也许错过才是最美好的。就让那些回忆记住我们最美好的初恋。”陆凡将姚一揽入了怀中。

“若有一天你觉得不幸福,我将带你离开……“陆凡将下巴抵在姚一的头顶低声说道。

姚一紧紧的抱着陆凡,她恨命运弄人,恨老天如此戏弄自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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