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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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沣辛爻城

辛留襄带着丫头知心敲门,她表情有些奇怪,应该说是女儿家心思,带着羞涩和为难。月前她瞒着父亲带兵把耶古嵘救下来,父亲就硬逼着耶古嵘娶她。虽说这男人算得个厉害人物,可自己也不是说嫁给他就立刻顺从。她辛留襄算不得当世什么出彩人物,除了从小学舞,会一点皮毛功夫,其他真拉不上台面。咳咳,但是她毕竟是一城郡主,怎可叫人小瞧。

正想着,耶古嵘就拉开了门,抱拳一揖,“留襄郡主。”

辛留襄眼神躲闪,“我有事要跟你谈谈,能进去吗?”

耶古嵘退开一步,“请。”

“知心你在外面等着。”

“是,郡主。”

两人进屋后在窗边对坐,辛留襄纠结了半天,也不好开口。耶古嵘替她倒了茶,看她反应,笑了笑,“郡主是来谈婚嫁一事。”

一时间被人戳破心事,辛留襄有些尴尬,“你知道的,我父亲这人有些强势。那一纸婚书虽然暂时不敢撕毁,但是你我可只做做表面功夫,日后看情况再毁约就成。”

原本在马场已经对她另眼相看,觉得她不似平常女子,可自己堂堂一个将军竟然未得她青睐,是自己魅力不够?他无奈暗笑,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往后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

“郡主既如此想,在下便照做。”

这话虽是她先提出来的,但见他没有丝毫可惜,便知道他对自己确实没有那意思,一时心里有些别扭,也不知是难过还是愤怒。冷着脸,“如此甚好。”

明明是她自己的意愿怎么还生气了?耶古嵘猜不透她心思,只好转移话题,“那日战场上得郡主相救,在下会记住这份恩情。”

辛留襄喝了口茶稳定心神,“恩情什么的大可不必,本来就是我父亲的一己之私,我帮你,也不过举手之劳。”

耶古嵘听到举手之劳,瞬间笑出声来。如今两国盟约已签,自然没什么后顾之忧,他也没必要防着她,说起话来顺势便亲近许多,“郡主不喜这婚书,是否有心仪之人?”

辛留襄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瞬间脸红了个遍,愤怒起身,甩下一句,“要你管!”

耶古嵘只好尬笑掩饰这随口一言带来的后果。

***

百越,城东郊外。

阳光穿透稀疏的树缝,在绿色的草地上洒落大把的金点。和风轻抚,稍稍有点发冷。一棵高大的榕树耸立在灌木丛中,远远看去,树杈上竟然吊着一个身影。

还未走近,方红魈老远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咒骂声。

“你个死妖女,我跑我的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把我绑在这里?有种你给我回来!!!”

“还有你个红头鬼,我跟你无仇无怨,你凭什么囚禁我。”

“来人呐,救命啊!!!”

“咳咳。”方红魈握拳在唇边轻咳两声,微微弯起的眼角透露出一丝狡黠,她从树后大步迈出,一边走一边四处看了看,也不抬头,仿若自言自语,“我怎么听到有狗叫啊,不是就在这里的嘛!呀——”

蓝衣的公子一身狼狈,两只怒眼瞪着她几乎喷出火来。

她刻意的叫声充满调笑,“这不是悦大公子嘛!怎么这么好兴致在这里荡秋千呀!”

“方红魈,放开我!”几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

她抱着手臂,傲慢地抬头看着他,“你不是要跑吗?怎么我还没动手,你就自己挂在这里了。”

公子扭头冷冷一哼:“若不是那小妖女出来阻拦,我早跑出界了。”

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至于囚禁他的原因,那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时,方红魈刚从飞花谷出来不久,途经靖国西南一带时忽遇沅沣战事,虽然她会些武功,可战况激烈,她差点就被乱发的箭雨射成刺猬,幸得一位将军的帮助,她才死里逃生。

那位将军复姓耶古单名一个嵘字,方红魈知道,耶古一族乃前朝大倾皇族姓氏,此人必定是皇族后裔。先不管他的身份所在,只是他救了她一条命,这,便是事情的起因。

差不多一个月前,耶古嵘带着身染剧毒的悦常枫找到她,并托她一定要救活他,也不知是有什么紧急事,耶古嵘并未多做停留,交给她的,只有这么个破差事。

飞花谷从来没有随便救人的道理,可是当下,她欠的是别人一条命,所以她必须要将他治好。

可是这个混蛋……

一想到这里方红魈就满脑子的想打人。

悦常枫自醒过来后就千方百计想逃走,他身上余毒未清,她自然不可能放他走。今日天没亮宴绝忽然来访,让她立刻到百越府救墨叔若,两边都是必救的命,她这才不得不将悦常枫托给宴绝,而宴绝顾着墨叔若的安危,事情就丢给了跟着他做事的妘夭身上,她算到悦常枫会跑,就是没算到妘夭会用这么霸气的手段抓住他。

方红魈望着他道:“悦常枫,我欠你兄弟一条命,所以我救你,但你既然还想着逃跑,我方红魈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毒素没有清理干净以前,你休想回去。”

“你——”

天空忽而狂风大作,两人很一致地抬头看去,白云上空,一只巨型白雕扇着翅膀,两只盘子似的眼睛盯着她咕咕乱叫。

悦常枫吓了一跳,低头朝她看去,见她眉间一皱,喃喃道:“出事了。”

她正准备闪身离去,忽听悦常枫大吼:“红头鬼……”话未完,她手一挥,一排银针闪过,绳子瞬间被刺断,悦常枫一声惨叫,从半空狗趴式的摔进了灌木丛。

脑袋上传来她咬牙的声音。

“我叫方红魈!是魈!不是鬼!”

他揉着摔痛的屁股站起来,“不都一样……”狂风再次刮过,只觉肩头被什么一抓,脚忽然间迅速离开地面。

“啊——”

狂风骤停,飘落几支细软巨大的羽毛,树林片刻恢复安宁,除了天空上渐渐远去的人影,似乎还听得见悦常枫鬼叫般的惊吓。

***

出了百越府后,墨叔若骑马朝北而去,她并没有选择官道正路,而是直奔王孙陵背靠的观山,因为她知道,去正路肯定会碰见墨公等人,那样她肯定就见不到京楼雪。

虽然一路被颠得要死,但终归熬到了观山脚下。弃马爬山,身体本还虚弱,没爬多久就已经开始找不到北,她扶着大树头晕目眩,一边骂自己神经病,一边还是为难地往前走。

冬季落叶腐烂,山地湿滑,脚下一有不慎,整个人就摔到了地上。

汗水顺着额角滴落,她趴了会儿,觉得力气稍有恢复,便撑了身慢慢坐起来。

“你要去哪里。”

依稀听到树叶被踩过的声音,她以为是幻听,直到面前出现一双白色长靴,她这才缓缓抬头看去。

他再次问了句,“你要去哪里?”这一次,是真的用疑问的口气。

“我……我……”墨叔若看着宴绝面无表情的脸浑身一抖,莫名心虚,慌忙低下头。

她不说话,他的声音却还从头上传来,“这么快就忘了我的话了。”

“我……我已经没事了。”

半晌没听他出声,墨叔若正待抬头,忽听他一声叹息:“真是从不让人放心。”一双手自她腋下穿过,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那么轻易被他提起来。

她还站不太稳,却听他说:“我送你回去。”

墨叔若坚决,“我不回去。”他动作一停,整个世界好像都因为他一个动作也停了下来,她咽了下口水,傻笑道:“那个……我就是憋得慌想出来走走……”

他的眼睛就在她眼前,虽然她知道他看不见,却仍然想从他眼底看到些什么,可是很遗憾,除了一片死水,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俊美的脸庞透出微微的不悦,“要撒谎也要找个好的理由。”

她低下头,看着宴绝扶着她的一双手,默了片刻,声音少了刻意的伪装显得低沉而无力,“你让我去吧,我想帮她。”

“我说的话你都听哪去了!自己已经这样还想去帮别人?”叹了口气,“回去吧,没有你的帮忙,她不过还是那般活着罢了。”

她看着他,“你不明白!你怎么会明白!”声音略有激动,自己似有发觉,低了几分才道:“因为我理解京楼雪,我知道那种感觉,无助、不安,那样绝望却没有人能帮她。她本该是一个绝世女子,可如今却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墨叔若缓缓垂了头,“因为受过太多欺骗,千疮百孔的心使她不敢再相信任何一个人,她今日到王孙陵或许是信了我的话,所以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试试。”

“你要去见她。”

“是。”

沉默再次袭来,他缓缓松开一只手,轻声道:“既然你坚决要去,我也不能拦你,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帮你。”像是细语轻喃,温柔却也绝情。

她抬头看他,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咬牙忍住莫名的委屈,赌气轻轻推开他支撑着她站立的手,“好。”

她倔强的站起身,越过他继续往前走,一步又一步,走得绝不回头。

我只是想可以尽可能的离你近一点,可是那种表情,却让我怎么都靠不近。

宴绝,你可知,伤人的不是话,而是得不到你的理解。

观山四面平原,具体海拔并不高,但要想全面观察王孙陵,便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果不其然,半柱香时间后,墨叔若到达山顶,远远便看见有一黑色身影。

“京楼雪。”

那黑衣女子回身,见到是她,眼神里满是震惊:“怎么是你?”

墨叔若站在几步之外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京楼雪冷冷一哼:“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墨叔若,上次我没能杀你,这次你休想逃。”冷风扬起她黑色的长袍,下一刻她人就已经到了跟前,右手迅速袭上墨叔若的颈项。

墨叔若并没有动作,她只是觉得好笑,然后就真的咧嘴笑起来。

她手一松,奇怪道:“你笑什么?”

墨叔若看着她,忽然发觉她左眼下的脸颊上多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蝶纹身,只是略有疑惑,也不曾多想。

无视颈上随时能杀掉自己的手,墨叔若平静道:“我在想,我一心想要帮你,你却恩将仇报,要杀我!而你所谓的师傅骗了你,你却那么信任她。呵,这不是很好笑吗?”

京楼雪半眯着眼,“你以为你挑拨离间的把戏能轻易骗到我?”

“不能吗?”墨叔若反问,看到她慢慢冷下来的脸,她继续道:“你既然来了王孙陵,不就是信了我的话!”

她面目狰狞地笑起来,脸上的黑蝶纹身疑似要从皮肉下破茧而出。她指着山下,大吼道:“我根本不信他死了,我要把这里毁掉!你等着看吧,他一定会出现,一定会!”

墨叔若轻轻一句:“不会的。”

没有多余解释的三个字,却让京楼雪狠狠一痛。

墨叔若从腰包里拿出那块汉妮玉原石,“你还认得这块半成品的玉佩吗?”

京楼雪的表情渐渐变得苍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连在墨叔若脖子上的手都快拿不住。

墨叔若继续道:“因为所有人的冷眼旁观你选择了报复,因为找不到百越郗所以愤怒,可你有没有想过,做了那么多害人的事,你的内心并没有得到一丝安宁。”

“够了。”被戳到痛处。她一甩手退后两步。

她还是清醒的,所以墨叔若说的她都能自己去想。她确实想报复这个害了她半辈子的百越,可她京楼雪,曾经是个多么潇洒之人,即使知道生来注定为了死,也还是看开一切。

可如今……现如今她已经身陷泥潭,逃离不能,只能义无反顾地错下去。

“你不必费心思说谎来迷惑我,墨叔若,这次,我不会再信你。”

“这块玉佩是我亲手从棺椁里拿出来的。我说过会帮你找他,我并没有骗你。”墨叔若往前挪了一步,“百越郗已经死了,你不要再做傻事。收手吧,放下执着,放下痛苦。”

“放下执着?放下痛苦?”京楼雪冷笑着重复这两句话,刹那间神情悲愤,一声怒呵:“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养育自己二十来年的亲人只是为了要你去死是什么感觉!你知道全天下的人都希望你死又是什么感觉!我这辈子经历的是别人的命运,承受的是别人的痛苦,我什么都没有,却还要被所有人唾弃,凭什么,你告诉我他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一声又一声的诘问,道出来的却尽是辛酸。

墨叔若心中一颤,却不能回答她的问题,只轻轻说了极其消极的一句,“这都是命。”

京楼雪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忽然仰头哈哈大笑,笑得满眼雾气。片刻,京楼雪表情一变,冷冷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命不过是世人所作所为后的果,无力去改变的人才会去认命。而我不会,我不会让别人的果报落在我身上,我要让那些害我的人知道,什么叫认命!什么叫报应!”

墨叔若还没反应过来,京楼雪夺过她手里的玉佩,伸手将她往后一推,她身后是不高的一片陡坡,坡下却是一群刚从王孙陵复活的死尸。

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想京楼雪的恨意执着,想自己无端丧命,不过是想救这个无药可救的人。

下坠的身体意外落入一个怀抱,一阵天旋地转后,当她再度看清状况,宴绝手中的银链千节鞭已经刺进了山坡上京楼雪的肩头。

冷风呼啸,活尸诡异的**和山下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揉杂在一起。

宴绝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用力一拽,千节鞭忽而一扬,哗啦一声,带飞京楼雪黑色的披风。墨叔若一直在看着她,而就在那么一瞬间,山顶上的人忽然间就消失了,像是那里本来就没有人。披风如纸在空中慢悠悠飘过,最终跌落在地,染了尘。

天空突然狂风大作,墨叔若费劲抬头看去,只见一只庞大的白雕越来越近,它巨大的爪子上挂着两个人,一蓝一红。

还离地很远,方红魈便松手跳了下去。

就这么一会儿,京楼雪消失的瞬间,活尸竟然钻入土层,留下数个深洞,不知去向。

方红魈跑近,她才回神,“红叶!”

方红魈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才想起,月前分开的时候,她并未告诉墨叔若自己的真名。

悦常枫啊啊几声惨叫,被白雕无情地丢下,再次摔了个狗吃屎。

方红魈道:“忘了告诉你,我叫方红魈,红叶是我的别名。”

“你们认识?”说话的是宴绝。

墨叔若点头,“从天目峰完成结业那天,在沣沅地界认识的。”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下重逢。”

一边突然响起一男子的尖叫:“这是什么,好臭!!”

悦常枫成功吸引了三人的目光。他一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两根指头小心翼翼地夹起京楼雪遗留下的黑色披风,用着嫌弃的目光左看看右看看。

墨叔若眉头一皱,好似看见了什么,大呼一声,“等等。那个,好像是京楼雪伤口流出来的。”

方红魈看着她,疑惑道:“伤口流出的……”

伤口流出的不应该是血吗?

墨叔若面色苍白地摇头,“我不清楚,但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黑袍女人,确实是给京楼雪下了毒蛊。”

方红魈拿过黑袍,将肩口处沾染的白色粘液嗅了嗅,随即也皱了眉,“真的好大一股腐臭的气味。看起来还是很厉害的蛊啊!”一边又问她,“你说的黑袍女人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只听京楼雪唤她师傅。”

宴绝道:“可是上次那个朝你放暗器的人?”

“没错。”墨叔若点头。“从我目前所知的情况看来,此人很有嫌疑,但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悦常枫抱着手臂,悠悠道:“觉得嫌疑,那就查她啊。”

墨叔若靠着宴绝的肩膀,一脸虚弱,“查她不如查京楼雪身上的蛊。”

方红魈跟墨叔若想到一块去了。

世上会蛊的人大多来自北疆,但苗疆人从未出过山,更不会轻易在外生事。所以很明了,此人只会是除苗疆外唯一会蛊术的蛊毒派弟子。

比起人,这个蛊才更有吸引力。

墨叔若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你能查出是什么蛊吗?”

方红魈道:“我需要点时间。”

她闭着眼点点头,“尽快吧。”

京楼雪的脸色已经苍白得透明,如果真的是毒蛊,她怕,可能会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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