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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巷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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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城位于吴洲南部,乃吴洲第二大城,距吴都杭城约莫二百余里。其城,山江环绕,甚是富饶,乃唐洲商贾入吴北上必经之地,这二百余里官道更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吉城西北有一山,谓之秋山,乃千绝山支脉。遍山枫林,入秋之时,满山红艳,自古以来,便是文人骚客喜爱之地。山涧之中,有一清冷潭,潭深二十余丈,其水终年冰寒彻骨,故谓之清冷,潭边花草丛生,植物茂盛,更是鸟兽之属喜居之地。亦是因此,常惹得杭吉二城之中的富家子弟来此狩猎。

时值金秋十月,秋山大放光彩之时。只见清冷潭水,古井不波。忽闻潭边草丛之中,瑟瑟作响,“嗖”的几声,窜出几只山獐,棕黄皮毛,点点白斑,三五成群行至潭边,吐出妃色小舌,饮那潭水,一时间“哒哒”之声不绝于耳,惹得一道道涟漪,缓缓向湖心荡去。

忽见那领头的山獐猛一抬头,双耳灵动,眼露惊慌之色,警惕地瞧向四周,背部缓缓弓起,做欲奔之姿。只听得“咻”的一声,那领头的山獐应声倒下,其余山獐见状,“呼”的一声四下逃散而去。

只见枫林小道中,当先奔出一匹枣红马,马上坐一十二三岁的少年,身穿一袭白色儒衫,足蹬云履,头束白玉冠,插一玉簪,眉清目秀,甚是俊朗。观其衣着华贵,应是富家子弟。只见他满脸喜悦之色,转头挥着手中玉弓道:“姊姊!快来看,我又打着一只!”

只听得林中马蹄“哒哒”作响,又奔出一匹白马,马上驮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只见那少女,身着红色锦袍,锦袍领口金线描边,腰系玉带,青丝垂肩,红绳系做两环,明眸皓齿,樱桃小口,虽是面露微嗔,亦阻不得其清秀端庄,微微出尘之姿。少女身后四位跨刀侍卫,紧紧奔行而至,侍卫身后,又跟一位少年,与先前那位一般年纪,只是身着赭石麻衣,长发披散,点点杂草沾其之上,甚是脏乱,腰间用一根黑布胡乱围着,躬身埋头,看不清模样。麻衣单薄,瑟瑟发抖,一双赤足更是红紫一片,左手提着一把玉弓,与先前那少年手上的一般无二,右手抓着一只野雁,斑驳血迹,竟是长箭贯胸而死。

那少女勒住马缰,对那华贵少年怒道:“像你这般驾马在林中胡乱奔跑,不听我劝告,不理我呼唤!要是有半点闪失,回去之后,爹爹定要怪我!”那少年见这少女怒气冲冲,连忙赔笑告饶道:“姊姊莫要生气,我先前听得这边林子有些动劲,这才急急奔了过来,你瞧,这不打着一只獐子么!”说罢,那少年用手指着潭边,只见那领头山獐颈脖之间被射中一箭,早已气绝。那少年嘿嘿笑着,却见那少女理也不理,心下微觉尴尬。当即转头冲那麻衣少年吼道:“巷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去将那獐子拾过来!手脚再这么慢!回去定要赏你一顿鞭子!”

那被唤作巷奴的麻衣少年闻言,身形微微一颤,随即向那獐子速速奔去,奔至潭边,这才瞧清了他的摸样。只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空洞,紧闭的双唇上,一道道裂开的口子,脸颊之上犹自挂着几道血痕。左眉之上,赫然一个醒目的暗红“奴”字!

时值神州,天下四分之前,各城之间或是南北蛮夷,战乱频繁,战败被俘者或是充军收编,或是收为奴隶。为奴者,世代为奴。左眉之上,刺“奴”字,已视辱之。而今天下虽已四分,内乱稍安,但南北蛮夷,东海之上,依旧骚动不断。遂,奴制未改。四洲之地,亦有奴市。富户、官宦、商贾之间,相互买卖。亦有贫穷人家,生活所迫,卖子女为奴。

巷奴拾起那獐子,便向侍卫身后急急退去。一双赤足踏于山石断枝之上,依旧面无表情,似是早已麻木。那少女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似是不忍,对那华贵少年道:“你那件袄袍上的茶渍,只是巷奴无意为之。昨日你已处罚过他了,为何今日偏要让巷奴赤足随我们奔行这山径之上。”

那巷奴闻言,微微抬眼看了那少女一眼,随即躬身埋首,垂然而立,默然不语,心下感激。只听得那华贵少年不屑道:“爹爹将他赐给我,便是我的奴仆,我要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你看他生性木讷,笨手笨脚,甚是无趣,只会惹我生气!”那少女闻言,杏目圆睁,怒道:“那你呢?天天惹我生气,要我怎么处置你!”那少年嘿嘿一笑,伸出手捏着那少女袖口,轻摇少女手臂讨好道:“姊姊,何出此言,潇儿知道姊姊疼我,又怎会忍心处置潇儿,潇儿亦是不敢惹姊姊生气……。”那少女不待他说完,便拂袖勒过马缰,撇过头。任那少年一口一个“好姊姊”,只是不理。

只见四位侍卫当中,左首那位,跨步出列,躬身抱拳道:“少爷,天色将晚,还请少爷与小姐早早下山,回驿站休息。”那少年闻言道:“那怎么行,姊姊上山之后,只是让巷奴拿着玉弓,未发一箭。都未尽兴,哪能就这般打道回府!”那少女白了那少年一眼道:“莫要拿我做口舌,天下万物皆有灵性,你知我不愿伤了它们。随你而来,只是赏这秋山红林景色。我看,就听刘侍卫之言,早早下山去罢!”说罢,便驱马转身,向山下奔去。

“姊姊!”那少年喊了一声,那少女只是不理,自顾驱马下山,无奈摇头道:“罢了,罢了,下山!下山!”说罢,足蹬马腹,追将过去。路过巷奴身侧,忽然抬手甩下一马鞭。只听得“啪”的一声,巷奴那单薄的麻衣之上就添了一道口子,丝丝血痕映入目间,瘦小的身躯瑟瑟发抖,让人看了于心不忍,却听那华贵少年道:“快快跟上!拿好东西,莫丢了小爷的战利品!否则拿你是问!真是扫兴!”

只见那四位侍卫,各施身法,御风跟将而去,护在左右。巷奴身躯微颤,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双眼通红,潸然泪下,不知是后背被鞭挞之处火辣疼痛,还是一双赤足被山石所磕,让断枝所刺。

秋山驿站,乃是官驿,是吴洲南北官信交接之处。只见此刻驿站门口站着一位花甲老人,老人头发斑白,用青布束一髻,穿着也极是普通,正背着手看着秋山枫林入口之处。虽是花甲老人,却不见老态,一双利眼透着精光,双唇紧闭,颌下三寸白须似雪,观其太阳穴,高高鼓起,修为深厚,应是内家高手。老人身边立着一位青年人,身着亦是一件破旧麻衣,埋首躬身,垂立一旁。

只听那老人道:“回来了,你前去迎着吧。”

那青年颔首道:“是。”说罢便向前奔去。在枫林入口立住,垂立不语。片刻之后,山上传来马蹄“哒哒”之声。当是先前那姐弟二人,左右四位侍卫,紧随其后。只见那少年喜道:“韩总管!我打着一只雁儿和一只獐子。”那少女依旧面露微嗔,勒马而下,奔向驿站之中。那老人见状笑而不语。

那青年跪在少年马下,少年踏其背下马。随后少年道:“刘安将马儿牵到马厩好生照看,它今日可是劳苦功高。”说罢将马缰递了过去,那青年跪地高举双手接过马缰,待那少年走后才起身牵马而去。观那青年左眉之上,亦是一暗红“奴”字。

那少年跑至那老人身边,喜滋滋的看着那老人,那老人笑道:“潇儿,又惹你姊姊生气了吧。”少年面色一红道:“哪有……是她自己小家子气……”那老人听罢,呵呵一笑,牵着少年的手走入驿站。

只见驿站之中,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士兵各个挺胸抬首,腰挎阔刀。驿站门口立一长杆,杆上一面杏黄大旗,旗上书一“韩”字。观士兵铠甲,必是吴军,又立一韩旗。当今吴洲朝廷,能有此威风,又是韩姓之人,那必是吴洲武将之首,韩儒无疑。这姐弟二人,应是韩儒子女,长女韩湘,次子韩潇。这修为高深的老人,必是韩府总管,韩富安!这韩富安原本是五十年前叱咤神州的高手,其来历不明,修为又是独树一帜。只是不知为何,二十年前突入韩府,屈身当了一位总管。这韩富安修为深厚,眼光极高,很少有人能入他法眼,却为韩儒躬身为仆,让神州之人大为费解。其本人又是亦正亦邪,神州之人忌惮其修为,乖张的性格,自其入韩府之后,倒是让韩府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老人二人向驿站大厅走,韩潇一路向韩富安说着,山中狩猎如何如何,其兴未尽。韩富安不时呵呵一笑,韩潇见状,更是手舞足蹈,越说越是亢奋。末了低头叹了口气道:“都怪姊姊,这才一会的功夫,就嚷着要回驿站,害得潇儿只打得两只。”不待韩富安回答,却听厅堂楼梯之上“哼!”的一声。原是韩湘下楼,听得韩潇说她不是,面怒微嗔,白了韩潇一眼,韩潇吐了吐舌头,立马转头向门外道:“这巷奴真慢!到现在还不回来!”

韩富安闻言喊道:“刘安!”片刻之后,那唤作刘安的青年,躬身步入大厅,垂首一旁,韩富安道:“你前去寻寻巷奴,那孩子没穿鞋子,别出了什么意外。”刘安垂首应了一声,随后退出大厅,待得下了阶梯,这才转身向入山口走去。

韩潇见韩富安亦是关心巷奴赤脚上山,愤愤地向椅子上坐去,“嘎”的一声,倒是将前来奉茶的侍女吓了一跳。

枫林入口,刘安抬首,看着山中,片刻后看到巷奴左手提着一只大雁,右手提着一只獐子,向山下急急奔来,一双赤足被山石磕出一道道血口,小脸通红,额头尽是汗水。刘安见状急急迎去,双手接过巷奴手中之物。巷奴抬头见是刘安,难得微微一笑道:“安叔。”刘安叹了口气道,眼中尽是心疼之色,看着巷奴身上一道道被鞭挞破裂的血口道:“快去将鞋子穿起来吧,韩总管说的,不会怪罪你了,马厩的石台上,我放着两个馒头,你去将它吃了。”

巷奴憨憨一笑道:“谢谢安叔。”说罢向马厩跑去。刘安在身后焦急的喊道:“慢点,注意脚下的尖石,先去将鞋穿了,再去马厩……”不待刘安说完,巷奴已是跑进驿站,不见了身影。刘安重重的叹了口气,似是心疼,似是无奈,随后又提着两只猎物向厨房跑去。

只见巷奴,急急的向马厩跑去,一步一颤,足下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红印。见马厩石台上,果然有着两个,白白的馒头,似乎还透着热气,心下欢喜,顾不得双手污秽,抓起馒头向嘴里塞去。却是塞的猛了,呛到嗓子,憋着一口气,小脸涨的更是红了,左右寻不到水,一手抓着馒头,一手急急的抚着胸口,却听“咳”的一声,白面从鼻口之中喷了出来。待得呼吸顺畅了,巷奴低头看着,满地的白面渣子,心下暗叫可惜,又俯下身去,将白面渣子从泥地里捏了起来,放到嘴边吹几口气,又塞入口中。待地上的白面渣子捏的差不多了,这才抱着馒头,小心翼翼地向奴隶栖居的柴房走去。

柴房离马厩就几丈距离,说是柴房,实是一些废旧的杉木胡乱架在一块,撑起供四五人躺下的空间,“屋顶”上亦是胡乱铺了些枯黄的稻草,一块块塌陷的口子,四“墙”之间亦是许多风口。巷奴从那“门”里钻了进去,从几块破旧的灰布之下抽出一双,鞋面与鞋底都块分作两家的布鞋。巷奴咬着馒头,小心翼翼地将鞋慢慢的套到脚上,碰到裂开的口子,疼的皱了皱眉头。

刚坐定,又咬了几口馒头,刘安钻了进来。在巷奴身边坐下,将腰间的竹筒取下,递给巷奴道:“慢点吃,来……喝些水。别噎着。”巷奴接过竹筒“嘿嘿”一笑:“还是安叔好!”刘安闻言疼惜地摸了摸巷奴的头笑道:“傻孩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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