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考虑如何用最不痛苦的方式让小蛇死去的时候,这条小蛇却突然直立起身子,吐了吐信子,缓缓游向了皇后。
“啊,这蛇要做什么?”云景大惊失色,当即要伸手将那条小蛇扔开。
姜傲芙却忙拉住了他的手,摇头道:“暂且先看看,我觉得它没恶意。”
云景红着眼还欲说什么,却见那小蛇游走到了皇后唇边,用紫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她的唇。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皇后的喉间开始一股一股的,她的神情也开始变的痛苦起来,一张脸扭曲在一起,而后,她忽然睁开了眼,一下子推开了关切的云景,趴在床畔上开始呕吐。
她吐出的东西是黑色的东西,带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引得众人都不禁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姜傲芙定定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不觉感慨,真的太神奇了,那本手札太神奇了!
那条小蛇忽然又游回了姜傲芙身边,直起身子缠上了她的手腕,闭上了眼开始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自己之前做了多么惊心动魄的事。
皇上愣住了,云荣轩和云景也愣住了,姜初柔更是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地。
皇后醒了,真的醒了?
姜傲芙真的救醒了皇后?
最初的震惊过后,皇上连忙吩咐了燕姑姑去请太医来替皇后诊治。
与此同时,望月阁内,观心静静的坐着,脑海里想着明日便可解决了姜傲芙这个心头大患,本应该兴奋才是,可是却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她拧紧了眉,起身到了阁楼,取出了一个玉盒。
她轻轻抚摸着那玉盒,低语道:“在里面呆的是不是很难受?再忍忍,过了明日便好了。”
说完,她轻轻打开了玉盒,可是却是愣住了。
那玉盒里分明空空如也,那条她视若珍宝的荻蛇早已经不见踪影。
手中的玉盒啪嗒一下落在地上,她厉声道:“雪儿,雪儿……”
很快,一名少女便匆匆跑来:“大人,出什么事了?”
“荻蛇呢?那条荻蛇呢?”观心神色大变,怒声问道。
雪儿下意识道:“荻蛇在玉盒……啊……玉盒……”她已经看到了摔在地上的玉盒。她面色一白,连忙跪在了地上,哭着道:“大人饶命,扰民啊,是雪儿一时疏忽,没有注意到荻蛇偷跑了。”
观心恨不得杀了她的一个疏忽,可是这时候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必须尽快把荻蛇找回来,否则,后患无穷。
忽然,一阵清风灌入了阁楼,一股甘冽的香味飘了进来,让人心神一震。
“荻花?”观心一下子分辨那花香,面色骤变,忙道:“我知道它在哪了。”说完,径直朝着那片荻花行去。一路上雪儿亦步亦趋的跟着,一双眼睛到处看,只盼着那条荻蛇小祖宗赶紧的出现,否则,她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终于,观心停下了脚步,看着那片在月光下随风飘舞的荻花,深吸一口气,上前而去,开始翻找起来。
可是,任由她把整片荻花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条荻蛇的影子。
难道不在这里?
没理由啊!
荻蛇最爱荻花,一年之中,只有荻花盛开的时候才会醒来,他的毒液是剧毒,却也可解百毒,是她好不容易才找来的至宝,可是她却疏忽了今年的荻花开的这般早,在她还未防备的时候,荻蛇便被荻花给吸引了去。
可恶!
实在可恶!
她面色变幻,雪儿看的真切,当即吓的眼泪连连。
观心心烦意乱,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雪儿的面上:“哭有什么用,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雪儿被打的脑子一懵,当即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观心烦闷的呼出一口气,正欲说什么,却听的脚步声响起,她忙拉起雪儿藏到了荻花从中。来人是两个小宫婢,其中一人道:“你知道吗?原来姜家嫡长女不是妖孽,是她救了皇后娘娘呢。”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用了一条彩色的小蛇救的皇后娘娘,这下皇上可开心了。定然不会处死她了,反而是那姜家三小姐,我看哪,她危险了。”
“嘘!别说了,让人听见了可不好,快走吧。”
直到那两个宫婢走远,观心才从荻花丛中走了出来,面色阴郁难看。
原来,她找不到那条荻蛇,竟然是被姜傲芙给得去了。
咬紧了牙,她直到这一次,她失算了,也彻底的失败了。
缓缓呼出一口气,她又加紧了脚步赶回了望月阁,把一大堆和此事有关系的东西尽数销毁之后才按下心来。反正,这次的事,我一直在幕后,并未出面,只要她不露出破绽,此事,自由那姜初柔担着。
而这时候,太医已经来了,给皇后探过脉,便禀告除了身子尚还虚弱些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皇上这才露出了欢颜,当即吩咐了人好好照顾皇后,便回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姜初柔“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面色苍白。
姜傲芙立在一旁,轻轻抚摸着在她手腕上熟睡的小蛇,神色平静。
皇上微微昂了下巴,微眯双眸中划过了冷光,这次他是真的动怒了。
姜初柔,竟然胆敢如此欺骗于他!
“姜初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妖孽一说来欺骗朕,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皇上的声音冷厉,带着无尽的威严,听的姜初柔浑身一颤。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皇上,哭泣道:“皇上,民女并没有欺骗您啊,民女只是一时的……一时的推算错误才会如此……还请皇上开恩哪,皇上开恩饶了民女哪。”
听的这话,姜傲芙却不禁笑了,一时的推算错误?
到了这个地步,姜初柔还要死咬着自己是先知不放吗?
皇上蹙紧了眉,冷冷看着她,怒声道:“放肆,还不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朕无情。”
姜初柔眼泪簌簌的落,咬紧了唇道:“民女是冤枉的,民女是冤枉的……”
皇上恼怒的一拍龙椅,怒喝道:“来人,将这个满口谎言的女子押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四十大板?
姜初柔顿时慌了,她连忙摆手,慌忙道:“皇上,民女说,民女全都说……”
皇上冷冷扫了她一眼,然后喝道:“若有不尽不实之处,定然不能轻饶。”
姜初柔连忙点头,口中道:“民女……民女其实并不会什么推演之术,这一切,都是那个观心教我的?皇后生病也是她搞得鬼,她说,只要我和她合作,便可杀了姜傲芙,也可让我嫁给太子……”
听得这话,姜傲芙不觉微微扬眉,她果然把观心给供了出来。
皇上还未表态,却听的一旁的云景按捺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姜初柔骂道:“你这个毒妇,竟敢污蔑观心姐姐,你找死。”
姜初柔又道:“我没有,我没有污蔑她,我虽然不曾亲眼见过,可是我可以肯定,皇后的病一定是观心搞的鬼,一定是……”
云景大怒,骂道:“你……你再敢说观心姐姐一句不是,我……我杀了你。”
他面容狰狞,眼中带着森然杀机。
姜初柔不敢再说,只抬头看着皇上,泪眼迷糊。
姜傲芙一直沉默不语,立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却是开始思量,观心不是个笨人,她既然肯和姜初柔合作,便料想得到有朝一日她一定会出卖自己。
那么,她到底会如何做呢?
就在她思量之时,皇上已经下旨让人去将观心找来。
姜初柔信誓旦旦,她相信只要观心一到,皇上便会相信她的话,相信她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
不多时,观心来了。
她是在侍婢雪儿的搀扶下走进来的,面色苍白,手腕处包着白纱,有一团嫣红从白纱中透出来,应该是血。姜傲芙微微一怔,而后突然摇了摇头。
姜初柔你终究还是被观心利用了,今日,你非但伤不了她半分,恐怕还会因此性命不保。
“观心给皇上请安。”观心柔柔弱弱的福了身子,眉宇间带着几许凄然之色,整个人看起来教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云景焦急的看着她,担忧道:“观心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观心冲着他递去一个安心的笑,缓缓道:“多谢三皇子关心,观心无事,这伤……”
还不待她说完,一旁的雪儿便含泪道:“回皇上和三皇子的话,我家大人是因为忧心皇后娘娘的病才会如此,她试过很多方法都不奏效,后来从古书中看到处子血可治病,便割了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给皇后娘娘制药……”
一听这话,云景怔住了,皇上也怔住了。
“观心姐姐你……”云景话说一半,却是说不下去了,而是恶狠狠的瞪着姜初柔,怒声道:“你这个贱人,观心姐姐为了母后受伤成这样,你还敢污蔑她,你不得好死。”
姜初柔惊慌失措的摇头道:“不,我没撒谎,我说的是真的,皇后娘娘的病的确是观心造成的,是她背地里动的手脚,你们别被她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