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程雨馨偶尔温柔体贴，偶尔任性撒娇，偶尔又凶悍的多变模样，轩辕皓不由得嘴角上扬，“她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儿，甚至来路、身份不明。但本王此生非她不娶！”

不大的声音轻轻说着他的承诺，这样深情的轩辕皓倒是让慕清源大开眼界了，“没想到我们冷酷无情的睿王爷一旦碰上了心仪的女子，也能化作绕指柔啊！哈哈哈！”

被他取笑，轩辕皓并未有何不悦，相反的，因为自己的心中有了个人儿进驻而觉得安心。漂泊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个停泊的港湾，那睿王府也不再只是个冰冷的旅馆而已。

这晚，许久未相见的二人再度举杯畅谈，不醉不归。不过在喝酒之前，轩辕皓还是及时的写明奏折回报宫里：赤黎国战败，归还蹟阳城，并愿赔偿金银珠宝及其他物资若干，承诺五年内绝不再进犯。

第二日轩辕皓就赶赴蹟阳城，重新安排城里的各项事务，安抚前些日子因战火而受牵连的百姓。回到府尹于子千给他安排的别院时已是夜深，这几日辛苦些，赶紧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就能班师回朝了。

府里的某人应该醒来了吧？身子可有好些？毫无音信，对于他和文轩约定的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起码知道她还安好。

命人准备热水，准备沐浴更衣早点休息，明儿还要早起，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善后呢。

刚解下佩剑，还没来得及放下，门外有仆人通报，“王爷，京城来了睿王府的侍卫求见！”无来由的心头一跳，“快进来！”

就这么拿着剑冲出外间，果然是府里的侍卫李军，见到自家主子，连忙跪倒在地，痛声道，“启禀王爷，王妃……仙逝了！”

仙逝？！这个词把轩辕皓震得脑袋“嗡”的一下全懵了，惊得手中的剑“当”的掉到地上，发出震耳的声响。

有些站立不稳，抢了一步上前抓住李军的肩膀，“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不会的，他一定是听错了，馨儿怎么可能……

心知主子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自己的职责不就是通风报信吗？其实李军也希望这个消息不是真的，可是事实如此，只能硬着头皮再次重复，“王妃仙逝了！”

这一次，清清楚楚的传入耳中，轩辕皓后退了一步，喃喃自语，“怎么会？她怎么会……”守在门外的柳毅见到主子失了魂的模样，心中也很难受。

“王爷，请节哀！”平日里的接触，他对程雨馨的印象也很好，加上她可以给主子带来快乐，这样的主母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拧得生疼。轩辕皓用手紧紧捂住左胸，脸色发白，不断的喘着粗气。

“本王要回去！柳毅，即刻出发！”说完奔回里间胡乱的套上衣服，他一刻也不能等，迫切的要回去，哪怕只是见她最后一面！

轩辕皓匆匆招来此次出征的副将和蹟阳城府尹，交代了剩下的事务，就带着柳毅和李军，跨上御风风驰电掣的在夜色中出了城。

该死的文轩！不是说会照顾好馨儿吗？竟让她就这样离他而去？！不！他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一定是他们在跟他开玩笑，知道他打了胜仗，想让他快点回去庆功是吧？是了，定是这样！

此时的轩辕皓挥动鞭子猛抽御风的屁股，发了疯的往回赶。为了逃避程雨馨离世的消息，他甚至在脑中千回百转的想着各种借口和理由去说服自己，她还活着，她一定还好好的活着！

或许是为了报复他抛下她出征，设计了这么个恶作剧呢？程雨馨稀奇古怪的点子可多的是！心里不断的祈祷，让他回到府里能看到程雨馨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一路不曾过多的停留，除了吃些干粮喝点水，让马匹稍微歇息片刻，三人基本都是在马背上度过。本就是军中的好手，柳毅和李军对于这样的赶路速度都还算能适应，就是担心自个儿的主子。

临近京城的时候，天竟下起了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飞舞着。越是靠近，轩辕皓的脸色就越是沉重，既想知道消息的真假，又害怕一旦是真的，自己会承受不住。

到了睿王府门口，才跃下马，御风就累得瘫倒在地，匆匆一瞥，轩辕皓就想先行进府一探究竟。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被门口悬挂的白色灯笼和守门护卫的白色丧服给惊住了！护卫连忙跪下行礼，“参见王爷！”

难以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步伐有些凌乱的狂奔进去，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脸上、肩上，却浑然感觉不到寒冷。

大堂里挂满了白色的布幔，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的味道，正中央放着一口棺材，旁边跪着一溜的人。

停下脚步，轩辕皓感觉自己的脚犹如千斤重，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近，仿佛经过一个世纪之久。抬起手指向棺材，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抖，“里面躺着的……是何人？”

李妈磕着头哭道，“是……是王妃！”

“你说，这里面的，是本王的馨儿？”轻轻重复着她的话，眼睛通红的死死盯着棺材，“你可知道，欺骗本王是死罪！”

所有人闻言均匍匐在地，“奴才们不敢！”他们和程雨馨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去开这么恶毒的玩笑？再说了，既然主子都开口说了她是王妃，那就是他们的当家主母，他们欢喜还来不及呢。

李伯递过几支香，颤巍巍的双手呈上，“王爷，您去给王妃上柱香吧！”雨馨这孩子命苦，还没来得及享福，就香消玉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