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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秘疯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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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脉五大支峰中,长生峰五行属木,远远望去碧绿青翠生机盎然,在虚空中就有一股勃勃的生机扑面而来,令张小山精神为之一振。WWW.tsxsw.COM端木先生驾御碧色长虹,带着张小山和顾成不疾不徐地飞向长生峰,较之张天池的飞剑,速度虽缓慢得多,但从容潇洒却较之远胜,张小山和顾成站在长虹上,再不用胆战心惊地不敢睁眼,可以从容地饱览青城各峰的大好风景。

张小山低头望了望脚下的碧色长虹,忍不住问道:“师尊,我们脚下怎么是一道绿虹,而不是张天池师兄那样的飞剑啊!”

端木先生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他那只是以气御剑,我这是化剑为虹。”

张小山哦了一声低头不做声了,他虽然不懂青城道术,却也瞧得出这“化剑为虹”快慢转折随心所欲,难度要远胜过“以气御剑”。

顾成却是好奇心大起,问道:“师尊,那我们啥时候也能练成这‘化剑为虹’的法术啊?”

端木先生轻轻敲了一下顾成的头,斥道:“还不会走路,就想着奔跑啦!再者,你当这‘化剑为虹’是什么人都能练得成的?”

顾成吐了吐舌头,不满地嘟囔地道:“师尊不会是藏私,不肯相告吧。”

端木先生气得哭笑不得,道:“其实告诉你们也无不可,这化剑为虹之术乃《上清御灵诀》的第七重境界,将飞剑法器用本命丹火淬炼至先天法宝后,便可化剑为虹。”

顾成眨了眨眼睛,忽道:“那《上清御灵诀》总共有几重,张天池师兄已经修炼到什么境界啦?”

端木先生单手捋须,不无赞许地道:“《上清御灵诀》共分为‘运气’、‘通窍’、‘先天’、‘御物’、‘结丹’、‘内视’、‘化虹’、‘破法’、‘飞升’九重境界,天池这孩子悟性尚可,修炼得又勤勉,入门不过三十几年,便已经将《上清御灵诀》修炼到了第四重的‘御物’之境,无怪被全派上下推为天罡七剑之六。只可惜他禀赋平平难期大成,此生最多修炼至化虹之境,便难再有寸进了,不比你那先天碧灵之体,修炼起来事半功倍。顾成啊,你只须有张天池一半的勤勉,将来成就必远在为师之上。”

顾成听得悠然神往,遥想自己炼成道法后的逍遥威风,神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张小山忍不住低声问道:“师尊,青城仙派的法术一定要修炼《上清御灵诀》才能学吗?”

端木先生瞟了张小山一眼,也低低地说道:“《上清御灵诀》乃我派的根本道诀,我派各系道术虽千变万化层出不穷,却万变不离其宗,均需以《上清御灵诀》为根基,靠其炼出的灵力来催动。”

张小山想了想,忽然又问道:“在真武大殿内,师尊曾说百年前有位怒雷师伯,修炼的也是雷属灵力——”

“我们到了!”

端木先生不等张小山说完,便有意无意地打断了他的话头,把碧虹按落在长生峰的山腰,那道碧虹缩成一柄碧荧荧的光影短剑,自动飞入端木先生的口中,他高声召唤来一名灰袍弟子,命其安排张小山的衣食住所。

顾成微微一惊,转头向端木先生问道:“师尊,怎么把老大独自留在这里?”

端木先生眉头大皱,喝斥道:“你们既已拜入我长生峰下,就须遵守我长生峰的规矩。地位身份不同,住所当然也不同。你是内门弟子,须与其他内门弟子一起在峰顶参悟道法;张小山是外门弟子,当然就须与外门弟子共同起居,操执役事。否则内外不分,鱼龙混杂,成何体统?”

“可是——”顾成还想再争辩,却被张小山扯了扯衣角,道:“师尊说得极是,弟子理当遵从。”

端木先生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还有,既已入我门下,以后彼此间应以师兄弟相称,什么‘老大’、‘兄弟’之类的凡俗称呼,以后均不得再提了。”

端木先生训斥完毕,拉着顾成重新驾起碧虹飞向长生峰顶,张小山目送他们驾虹远逝,耳边兀自听得顾成的喊声:“老大——张师兄,我得空了便来瞧你。”张小山望空遥遥挥手,眼眶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张师弟真是好福气啊,居然能结交上这样一位情谊深重的内门弟子。”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惊羡不已的声音道。

张小山回头循声望去,见那位灰袍弟子年纪不过二十来岁,正满脸羡慕地望着自己。端木先生既然让他安排自己的住所等事宜,那他应该是外门弟子中的首领了,急忙抱拳作礼道:“后进弟子张小山,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灰袍弟子急忙虚张双臂,迭声道:“愚兄杨天赐,怎敢受张师弟的礼!都是同舟共济的兄弟了,将来说不定还要请师弟提携、照拂一二呢!现在,请跟愚兄来吧。”

张小山跟着向前走,问道:“杨师兄,我们长生峰总共有多少外门的师兄弟啊?”再—内外不分,鱼龙混杂,成何体统?“

杨天赐笑道:“不知师弟问的是眼下,还是历年总和?”

张小山疑惑地道:“此话怎么说?”

杨天赐继续说道:“若只论眼下,长生峰内的外门弟子,目前就只剩你我二人而已,便是我,也快到期满下山的时候了。若历年全部算上,恐怕不下数百人。”

张小山大吃一惊,道:“怎么会这么多,青城仙派不是号称弟子只有三十六名吗?”

杨天赐苦笑道:“张师弟恐怕是刚刚投入门派,不知其中的关窍。所谓青城弟子三十六,指的是各峰内门弟子的数量,并不包括我等操持杂役的外门弟子。不过话说回来,正是我等外门弟子操持杂役之功,才换得内门弟子们的心无旁骛修炼精进。”

张小山倏地停住了脚步,奇道:“既然外门弟子只是操执杂役,那你们干嘛还要投入门派,难道只是为了混个温饱?”

杨天赐一脸惊异地望着张小山,就像望着一个怪物,失声笑道:“混个温饱?哈哈,师弟真会开玩笑!青城仙派择徒标准,内外门弟子大有不同。内门弟子只须禀赋出众,万里挑一,对家境没有要求;外门弟子虽禀赋平庸,却须向门派缴纳数万两的白银才能中选,能被青城收录为外门弟子的,家中非富即贵,就说我吧,身为大离王朝敕封的镇南王世子,虽不敢说富可敌国,却也是钟鸣鼎食,奴婢成群,岂会为区区温饱而烦心?”调笑声中,杨天赠不无显耀之意。

张小山惊诧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多的银子,屈低身份来做这毫无前途的外门弟子?”

“谁说外门弟子毫无前途!难道你认为只有修仙才有前途么?”杨天赐洋洋得意地道,“我等既甘心投身于外门,说穿了根本就无意于虚无缥缈的仙途,而是在于替家族增长势力。家父手握重兵,又功高盖主,虽积功被大离朝廷加封为镇南王,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时时都如履薄冰,唯恐招来皇帝的欲加之罪,故而将贵为世子的我送入青城门下,换来青城仙派外门弟子的身份。”

杨天赐取出一块三指余宽,长达尺许的玉简,在张小山的面前晃了晃,道:“这便是门派颁给我等的身份玉简,也即是门徒身份的象征,我等弟子凭此玉简,便可随时向门派传递讯息,即便我等外门弟子,遇到危难向门派发讯求援,青城仙派也不能坐视不管。如此一来,我镇南王府便算是与青城仙派扯上了渊源,即便是面对当今朝廷的吹毛求疵,也多了几分底气,嘿嘿。”

张小山听得沉默了,原来青城山也并不是遗世**的仙家圣地,仍免不了牵扯俗世的纷争。

杨天赐继续说道:“掐指算来,十年的期限就要满了。后天,就有新的外门弟子来报到,我们这批外门弟子也算是功德圆满,可以衣锦回家了。哈哈。”想到可以做回王府世子,他脸上满是洋洋自得的笑意。

“张师弟,这间便是你的住所。”杨天赐带着张小山来到一排木屋前,进入最东首的那间,取出两套灰色的道袍道,“喏,这是你的道服。在青城仙派内,外门弟子统一穿这种灰色的道袍,只有内门弟子才有资格穿与各峰相对应的赤、绿、蓝、黄、白、紫六色袍服。”

木屋内的布置和张天池的天璇洞相差无几,仅一榻一桌一凳而已,区别之处在于天璇洞内的物事为石制,而此处为木制而已,倒比冰冷的石头更舒服些,看来修仙倒确实颇为清苦。张小山接过道袍,果然见式样和颜色与杨天赐身上的一般无二,问道:“但不知我该操执哪些役事?”

杨天赐道:“其实说来也简单,我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把从山腰通往长生峰顶的那条石径清扫干净,把每日午、晚两餐准备好送到峰顶。你嘛初来乍到,明日就负责清扫石径吧。”

“多谢杨师兄。”张小山瞧出这位杨师兄大有拉拢之意,当然也不能不承情。

“都是同门师兄弟,张师弟何须客气。”杨天赐正想离去,忽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叮嘱道,“张师弟明日在执役时,若是遇到一个拿着酒葫芦的疯和尚,对他的疯言疯语可不予理睬,切莫跟他起争执。”

咦,青城山是道家门派,怎么还会有和尚?张小山微微一怔,虽不明所以,也只得应道:“是。”

杨天赐拍了拍张小山的肩膀,道:“师弟好好休息。今天的晚餐,我会多备一份放在西首的厨房,你可自己取用。”

送走了杨天赐,张小山枕着双臂仰躺在木榻上,想想也是啼笑皆非。昨天晚上还在想着自己被收录门下,如何恳求各位仙长收录顾成,想不到如今竟是反过来了,自己能有幸被收为外门弟子,端木先生恐怕还是瞧在了顾成的面子上。不管怎么说,自己终于是踏入了修仙之门。生于长生村,拜入长生峰,嘿嘿,自己跟“长生”二字倒颇为有缘。

既入仙门,岂有空手而归之理,雷属体质又如何,难道就真的不能修炼了吗?哼哼,我张小山偏就不信这个邪!他先是机缘巧合得了《化气诀》,并且已经炼化了好几道紫雷**,后又杀掉黑金刚得到了一部奇怪的《九转金身诀》金书,虽然还解不开其中的奥秘,却隐隐感觉这是一部不得了的功法。而今又如愿以偿拜入了青城仙派,能说他没有仙缘?既有仙缘,只须假以时日持之以恒,岂会摸不到修仙的门径?

张小山摸了摸脖颈上那块失而复得的麒麟玉坠,脸上浮起了一丝温柔的微笑,玲儿,待我修道有成,就回银月城来找你。

不过当务之急是找些东西填饱肚子,离晚餐时间还早,他已经是饥肠辘辘了,从早上到现在,还水米未沾牙呢!之外似有什么东!若是我羸了,你就得把那壶动桶,把道童什么本事?“

“扑通”

门外似有什么物事落地,张小山推开门一看,是一只足有十几斤重,青色毛皮的肥大兔子,头顶汩汩往外冒着鲜血,浑身还抽搐着显然刚死未久。还不等他回过神来,便见一团蓝影纵入怀中,在他的胸前亲昵地摩挲着,“咕咕”地欢叫不停。

“蓝儿!”张小山眉花眼笑,伸掌轻轻抚摸着蓝儿的顶翎。他突然发觉短短几天不见,蓝儿竟然长大了不少,而且双翼间不时有淡淡的蓝光流转,这令他猛地想起了那两头成年雷鹰的召雷异能,顿时大为兴奋,难道蓝儿血脉内的这种异能也苏醒了!

“咕咕。”蓝儿轻轻飞离张小山的怀抱,伸喙啄着地上的那只青兔,似是在提醒他什么,张小山这才恍然回神,拍拍额头笑道:“我倒是忘了你也饿了,好,我们就先填饱肚子再说。”把大青兔拎到房前的空地,娴熟地剥皮去脏,生火架烤,不一会儿就烤得肉香四溢,和蓝儿一起美美地吃了个饱,蓝儿随着身躯的长大,食量也大为增长,一只兔子倒有大半进了它的肚子。张小山满足地摸着鼓起的肚皮,咂着嘴巴禁不住感叹,这青城山真的是一块宝地,连兔子的滋味都异样的鲜美,与别的地方大不相同。吃饱后,他抚摸着蓝儿的背羽道:“蓝儿,我现在就住在这里了。不如你也跟我一起住在屋里,也免得在外面遭受日晒雨淋之苦。”

蓝儿斜睨了一眼木屋,突然发出一声长唳冲霄飞起,很快就消失在了长生峰高耸的山崖间,张小山怔怔地目送它远逝,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它本是神鹰的种裔,自当学祖先于悬崖峭壁间栖息,于风雨烈日下淬炼筋骨,岂屑效仿鸽雀,安栖于斗室之内?

次日清晨,张小山早早换上外门弟子的装束,提了一把大扫帚沿着那条青石板铺成的石径往峰顶扫去,长生峰五行属木,自然树林生长茂盛,石径犹如一条青色的长蛇,蜿蜒地穿过一片宽阔如海的黑松林,遥遥伸向长生峰顶。山间长风吹来,带起阵阵松涛,声如浪潮呼啸不停。

张小山弯着腰扫了大半个时辰,抬头一看才扫出了百余米,却已是遍体生津,汗出如浆。山风拂体而过,倒感觉阵阵凉意袭体而来,张小山惬意地闭起双眼,只觉浑身袍袖飞扬,大有乘风飞升的感觉。

“啪”!

一件物事轻轻地砸在了张小山的头顶,虽然不甚痛楚却吓了他一大跳,感觉那物事顺着他的道袍滑落在了地上,他急忙低头望向地面,赫然是一根油腻腻的肉骨头。他又惊又怒,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和尚正斜倚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他身上的僧袍也不知多久没洗了,灰蒙蒙的根本辨不出原来的颜色,袍下的肌扶黑黝黝的满是污垢,抓着大半只烤得焦黄的兔子正啃得不亦乐乎,不时举起一只淡黄色的酒葫芦,往口中仰灌几口,醉醺醺地摇头晃脑:“好酒,真是好酒。”还真有几分如杨天赐所说的疯癫模样,不问可知,刚刚扔在张小山头上的肉骨头,正是来自他手中的那只烤兔。

张小山想起杨天赐的叮嘱,只好忍着气挥帚扫掉那根骨头,却不防头上又是一痛,又是一根骨头接踵而至,准确无误地又落到了他的头顶上。张小山再也忍不住火起,仰头怒骂道:“喂,臭和尚,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疯和尚却仿佛聋了一般,顾自仰起葫芦“咕咚咕咚”地喝酒,对他的喝骂置若罔闻。张小山骂了几句后见疯和尚毫无反应,以为刚刚是无意中的巧合,只好自认倒霉,抓起扫帚继续扫地。谁知刚扫了没几下,头顶又是一痛,他气愤地伸手一抓,果然又是一根刚啃完的兔骨头,他甚至看到骨头上还挂着几条没啃净的肉丝儿。

张小山这下气得非同小可,扔下扫帚戟指怒骂道:“好你个疯和尚,明明是故意欺辱小爷,有种你下来,看小爷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嘻嘻,和尚好心请你啃骨头,你倒还领情。”那疯和尚睁开迷离的醉眼扫了一眼张小山,含糊地应道:“有种你、你上来,嘿嘿,看和尚不打得你满、满地被牙找!”

张小山气得火往上冲,爬树对他而言简直是家常便饭。他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抱着树干就往上爬,不过几个呼吸间就爬到了那枝杈上,却发现枝杈上竟然空空如也,并不见那疯和尚的影子。

“喂,小道士,你不是叫和尚下来吗?”地上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只见那疯和尚斜躺在张小山刚刚扫净的青石地上,那姿势说不出的惬意,“怎么我下来了,你倒吓得躲到树上去了?”

张小山怒火再不可遏,无暇细想这和尚是怎么下来的,手脚抱着树干“哧溜”往下滑落,等他落到地上,却见那疯和尚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那棵枝杈上,对他扬着酒葫芦笑道:“呦嗬,小道士瞧不出手脚倒挺利索嘛,可是和尚刚上树来,你又躲到地上去了,敢情是怕了和尚的骨头了!”

这样折腾到了第二遍,张小山这才从暴走中冷静下来,终于看清楚那和尚是怎么上去下来的:每当他爬到树中间时,只见那和尚臂不动身不摇,就像一片羽毛般从树上飘落地上,又像大鹰般从地上飞到树杈,一点风声都不曾带起,看得他目瞪口呆。这疯和尚分明是个异人,在戏耍自己玩儿呢!也幸好他只是戏耍而已,若是动了真怒,自己还不被他打得满地被牙找!

张小山顿时泄了气,负气之下索性坐在地上不动了,疯和尚在树杈上见他没了动作,反而奇道:“咦,小道士,你不追和尚了?不怕和尚再拿骨头砸你了?”

“反正也追不上,就算追上了也打不过你。”张小山席地而坐,气哼哼地道,“你砸吧,我就坐在这里给你砸!干脆等你砸完了我再扫,哼哼,以你的本事耍弄我一个外门弟子,算什么英雄?”

这一番冷嘲热讽,倒说得疯和尚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大笑着从树上飘落,俯身将酒葫芦递向张小山道:“好小子,敢陪和尚喝一口酒吗?”

张小山抬眼瞥了他一眼,也不答话,抢过葫芦仰头就喝了两大口,只觉那酒入口即滑落喉咙,就像一道火线笔直伸向小腹,将浑身的凉意驱得干干净净,反而感觉体内热浪蒸腾,不由得脱口赞道:“好酒!”他情不自禁地又把葫芦凑向嘴边,却不防被疯和尚一把夺过,心疼地骂道:“贪心鬼,说好只让你喝一口,你刚刚已经喝了两大口了,还想喝!”

张小山笑骂道:“疯和尚这般小气,喝你几口酒都舍不得。赶明儿我给你买上一大桶,把你浸在桶里泡个够。”

“胡吹大气!”疯和尚摇了摇头,嘿嘿笑道,“这蜂绒火酒只有长生峰的绒蜂洞中才有,每年总共也不过产出十来斤,我挖空了心思才弄到这一葫芦,你到哪里去买一大桶给我?你要是弄得来,和尚我情愿泡死在酒桶里。得啦,这酒是不能再给你喝了,不过烤肉倒可以请你吃个饱!”

张小山接过烤兔咬了一口,皱眉道:“这是什么肉,这么难吃?”

疯和尚奇道:“这可是长生峰特有的青兔,啃食山中的药草为生,肉质鲜美且大为滋补,奔行如风极难捕捉,我好容易才逮到一只烤来吃,你居然还嫌滋味不好?”

青免?莫不是蓝儿昨天给自己送来的青色肥兔!

张小山不屑地道:“不就是一只兔子吗,用得着吹得这样天花乱坠么?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抓一只你说的青兔,你信不信?”

“算了吧!”疯和尚打量了张小山一眼,嘲笑道,“就你刚刚爬树的那副笨熊样儿,连我都追不上,还吹什么牛?”

张小山涨红了脸,大声道:“和尚,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我就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半个时辰之内,就能抓到一只你说的青兔!若是我赢了,你就得把那葫芦什么酒蜂绒火酒全送给我喝。”

“嘿嘿,坐这里不动就能逮到兔子,你以为你是山神?好!赌就赌。”疯和尚也被激起了火性,道,“如果你输了,你就得到绒蜂洞里,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再弄一葫芦蜂绒火酒来。”

张小山哼了一声,再不答话,闭上眼睛默默召唤蓝儿,过不了多久,半空中果然响起了一声长长的鹰唳,显然蓝儿已经感应到他的召唤。

张小山脸上浮起一抹喜色,立即用意念给蓝儿下指令,半个时辰不到,就见一道青影从半空投落,“啪”地一声,重重地掼在了张小山脚下的青石板上。接着,蓝儿从半空中俯冲下落,一个盘旋轻盈地落在了张小山的肩头。

张小山弯腰轻松拎起,向疯和尚得意地道:“和尚,要不要过来验看一下?这兔子身上还热乎着呢!”

望着那只脑浆迸裂的肥大青兔,疯和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拎着酒葫芦不无赞叹地道:“好小子,倒看不出你还有这么神奇的驯鹰之术!”

张小山夺过他视若珍宝的酒葫芦,毫不客气地道:“我赢了,这酒葫芦归我啦。”故意做出大口牛饮的样子,殷红的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流淌,把胸前的袍襟打湿了一片。

疯和尚愿赌服输只能干瞪眼,但看着张小山这样喝法又忍不住心疼,跺着脚骂道:“臭小子,你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啊!唉,可惜了我的蜂绒火酒啊!”

张小山见他这副心疼的模样,回想起他刚刚拿骨头砸自己的可恶,忍不住捉弄之心大起,晃晃葫芦中的酒液感觉剩下不到一半了,索性一把拧断了葫芦的上半截,招呼蓝儿也来喝。蓝儿一声欢叫,把喙伸入葫芦敞开的断口处,脖颈忽俯忽仰,竟是喝得津津有味。

疯和尚终于忍不住了,挥掌去驱赶这只嗜酒的鹰儿,却不防手指被那鹰儿的左翅扫中,只见一道明亮的电蛇正击在他的指尖,整个手掌一阵麻痹,不由得惊咦了一声,凝视着蓝儿惊呼道:“难道这鹰儿,竟然是传说中的电属异种,闪天雷鹰?”

张小山此时已有三分醉意,轻轻抚摸着蓝儿的背羽,笑嘻嘻地道:“疯和尚知道得不少啊,居然能认出小爷的猎宠。”

疯和尚摇了摇头,将信将疑地道:“不可能啊,闪天雷鹰身具雷电属性,生性暴躁狂傲,怎么可能跟人心意相通?除非,你也身具与它相同的雷属体质。”

提及自己的体质,张小山禁不住悲从中来,脸上的欢喜神色一扫而空,颓然地道:“你说得不错,我正是雷属体质。”

疯和尚瞪大了双眼,道:“小道士你没胡吹大气,你真的是能感雷电之力的雷属体质?”

张小山垂头丧气地苦笑道:“这有什么可吹的,能感应雷电之力又如何?我的雷属体质废材至极,体内虽有雷属灵力,却根本无法修炼青城仙派的《上清御灵诀》,所以才沦落为操执杂役的外门弟子。”

疯和尚一把抓住张小山的肩头,凝神默查片刻后,突然仰天暴发出一阵大笑,笑声直与松涛声遥相应和,竟是说不出的高兴快意。

张小山奋力挣脱他的手掌,揉着被他抓得生疼的肩膀,不高兴地道:“疯和尚,你又发什么疯。”

疯和尚停住了大笑,神情古怪地打量着张小山,仿佛在欣赏一件横空出世的宝物,摇头赞叹道:“明明是千年难寻的禀赋,落在那些道士的眼里怎么就成了修真废材。谁说雷属体质不能修真,在我看来,无论是雷属灵力或是雷属法术,只要修炼得成,都远比他们青城仙派传承的五行道术强得多!”

张小山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吃地问道:“可是、可是青城仙派的几位首座都说雷属灵力狂暴肆虐,根本无法依照《上清御灵诀》在经脉中运转——”

疯和尚嘿嘿冷笑道:“雷属灵力强横无比,筋脉孱弱当然无法承受,但若能易筋洗髓,锻骨强身,使筋骨气脉足以承受雷属灵力的运行呢?哼,青城仙派素来夜郎自大,明明抱残守缺,固步自封,却大言不惭以修真界的正宗自居,他们只会推说你的雷属体质无法修真,却为何不肯自曝其短,坦承青城仙派缺乏易筋洗髓的法门?”

张小山大喜过望,向着疯和尚倒头便拜,口中呼道:“大师既肯指点迷津,也必然知道易筋洗髓的法门,恳请成全到底。”

疯和尚却是默然无语,半晌后直起腰身站起,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嘿嘿笑道:“易筋洗髓的法门何等的珍贵,连青城仙派都没有,我一个穷和尚怎么会有?适才只是泛泛而谈罢了,小道士,接着扫你的地罢,和尚吃饱喝足,睡觉去也。”说罢,舒展四肢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脚步歪斜地沿着石径走了。

张小山此时哪里还有扫地的心思?急忙扔下扫帚拔步就追,那疯和尚的步履看似并不快,但任张小山如何狂奔急赶,距离都只是越拉越远,片刻后只见他的身影一晃,就完全消失不见了。张小山气喘吁吁地颓然坐倒,脸上满是绝望和无奈。他这时已然断定,这疯和尚貌似装疯卖傻,实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异人,他必然知道易筋洗髓的法门,可叹自己今日失之交臂,不知何日才能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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