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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初到北湖之下马威(__1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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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组织部王部长的陪同下,梁安邦到北湖镇报到。由于路面这两天刚下过雨,司机老于不敢开快,即使这样,到北湖的一路还是颠簸不停,坑坑洼洼的路面不是任何一个好司机能够有把握开好车,加上在中丰镇拐弯进了来凤乡一直是山路,路面更加泥泞,司机更不敢大意,生怕一不留神溜进哪个坑里面爬不起来,可要打急拐(地方话,出意外的意思)。

来北落三个乡镇历来是南江县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处于全县最偏僻的角落,放过去,是没一个当官的会过来看一眼,正宗的地方自治,北湖镇更是在落凤山的偏北方,这里三个乡的老百姓自然而然有了一股子山野间的剽悍风气。

到这里,除了经过中丰镇那一段是连接江州和景云两市的省道好走,过了中丰就没司机敢开车过来,路长还又难走,要是出了啥故障,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个敢去哟。

要是能够知道路上出这档子事情,王部长再有刘书记的命令,估计也会想方设法找借口不过来。

八成新的桑达纳才进北湖镇的地盘没一会,在下一条缓坡时候,不知是因为路太滑,还是司机老于精神一时间里走了野,一下开进一口大坑里面,坐在车上的三个人,特别是后座的他俩个人顿时觉得跟翻了车一般,吓得脸色霎时寡白,双手只知道使劲的抓住一边的把手,才好没有让头顶碰起包,只听桑达纳“轰”的一声,立马熄了火,呈一种前低后翘的样子停在路上。

王部长反应过来这不是翻车,马上问:“老于,你搞么鬼名堂?想要我的命啊?”

老于赶紧解释:“王部长,不是,这里不知道咋搞的,好像是路断了一截。”

王部长道:“断了?不可能!你当是发了地震呐。”

说话时,老于已经动作敏捷的下了车,坐在前排的组织部秘书也跟着从另一边车门下去,刚一脚踏下去,就听秘书口里叫一声“糟糕。”

他随后也跟着司机一边下车,才看清竟然不是很宽阔的路面上,当中向下陷了一个大口子,好像随时张开的狮盘大口,要吞噬凡是从这经过的所有东西,黑黝黝的一个大洞里面灌满了雨水,看不清深浅,有点吓人。

他打开车门对王部长说:“王部长,先下车吧,看样子一时半会弄不好。”

王部长满心不高兴的说:“这是怎么搞的,今天出门不顺,弄得半路抛锚。”

怪不得王部长心里头不高兴,当官的都忌讳半路抛锚这等事,等下了车,也傻了眼不再埋怨,这再怪也不能怪到司机头上,鬼知道大路上面竟会这样,谁能绕得过去?

王部长精得很,听秘书叫声糟糕,就没有从那一面下车,而是跟着梁安邦这边下来,看清是这么一回事,也就不再做声。

司机老于在想法子把车从泥坑中推出来,才这一会就只见这个不年轻的人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秘书从另一边下车,两脚没注意一下踩进了坑边上,浸了一脚的泥巴,皮鞋都湿透了,正在使劲的甩着鞋子上面的泥水。

轿车前轮陷入泥坑,根本使不上劲,需要几个人人合伙,用力把车轮从泥坑中拖出来,可王部长站在一边看风景,显然不会过来帮忙,秘书在那里忙着甩干身上的泥水,再说在另一边也没处落脚,用不上劲力。

两人正在茫然无措的时候,从马路前头走来一群乡下人,有老有少,有的人手里还拿着棍棒,闹闹嚷嚷的,似乎在不满的叫嚷着啥,一伙人走到跟前象看耍猴的耍把戏一样,站在傍边并不热心上来帮忙。

梁安邦一见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连忙叫道:“乡亲们,快来帮忙,车子陷泥坑里面,一齐用力推一推。”

好像听到笑话一样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有人大声道:“看看,以为自己是啥人物,竟敢叫俺们说帮忙就帮忙呐。”

有的干脆大叫道:“要帮忙可以呀,给多少钱哪?”

也有的喊:“坐车的有钱佬,给钱哪,有钱好办事,俺们大伙就帮侬把侬个破车子抬出来。”

“就是,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让俺们干活得花大票子,兴侬们乱捞钱,俺们就不准!”

他不由仔细的看看这一群人,这阵势不是明摆着想要趁火打劫么,不解说:“乡亲们,帮个忙,车子陷泥坑了,就出把力的小事。难道动不动就要钱吗?”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人狠声说:“别说侬不给钱,就是给钱,俺们也不会给侬们这些狗官帮忙,看侬们这个样子就不是平头老百姓。”

人群中也有人附和:“就是,侬们这些当官的,根本就不管俺们老百姓的难处,只管自个大吃大喝,活该侬们倒霉。”

他愕然,这话明显露出对当地政府的不满,这可是他即将要管理的治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没等他反应过来,司机老于忠心护主,加上心里不痛快,满腔的情绪正要找借口发泄,马上回嘴:“胡咧咧啥子呢,啊,侬个乡巴佬,说啥呢,找打是不是?皮痒痒了,欠抽不是。”

老于捞到嘴上痛快,可没看清阵势,人家是一大群人,有老有少,还手里头拿着家伙,咋样做事都不会吃亏,果然人群立即有人嚷道:“侬是城里佬是吧,妈的,还得意到俺乡下来了,俺看侬才是找打想来着。”

一人出头众人呼应,立刻人群气势汹汹,几个壮汉立马围到车跟前,大有跟老于干一场的架势,老于见这副阵势,立马缩回来,靠在车傍边再不敢做声。

车一边的王部长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切,很显然这是你的地盘,肯定得你做主,不是他这个部长所能管的事情。

见王部长抱定宗旨,不扫他人门前雪,他上前一步,面色温和地问那个中年人:“这位大叔,请问,侬为啥这样说呢,难道当官的就不是好人么?是不是政府有啥事,做得不合侬们的意?或者是侬们自己对政府有啥看法?”

中年人仔细地看着他,又转头看看一边的王部长,应该说很容易看出这几个人应该是不一般的人,王部长久居高位自然而然养成了一种处于高位的气势,用乡下人的说法就是一种官威,试探着问:“侬们是不是当官的?比北湖镇的领导官大?”

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王部长毫不迟疑的说:“是,侬们如果有啥事,完全可以跟这位同志说道说道。”说着一伸手指了指他。

他还在惊讶于王部长的毫不迟疑把问题推向自己,中年人已经走近他,语气有点悲愤:“这位领导,俺不知道侬是当多大的官,只是请侬评评理,给个说法。”

他见来人,并不是无理取闹,而是有礼有节,语气也不由放得更加缓和:“这位乡亲,不管侬说的是啥事,只要俺可以处理得来的,一定会给侬们一个圆满的答复,好不好?”

中年人对他的话很感激:“侬能这么说,俺们还有啥说的,事情是这样的。”

中年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来眼看一年到头,北湖镇在全镇征收该上交的税收,这是洋湖大队的杨家庄,中年人是杨家庄的村民杨五畏,今天镇里收税的人来了,二话不说把他猪栏里的一头两三百斤的猪给牵了走,说是抵上交的税收,可他全家哪有欠镇里咋样多的税,这不是明抢么?

他们哪是收税的,分明是披着一身官皮的强盗进村明火执仗的抢哪!

傍边有人叫道:“那头猪是杨大叔过年给他细崽娶媳妇的,现在镇里把猪给抢走了,叫人家细崽到哪里去娶老婆睏啊?”

人群有人哄笑叫着“是啊,是啊”,这话有点粗俗,可理不糙。农家人一年到头,能有多少收入,还不就靠着这些家庭副业来赚点现钱,一头猪可以说是农家人一年辛辛苦苦积攥的大钱,要是花钱去买头猪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结婚有头猪,可以说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整个婚事花费的大头。

他从小家里穷苦深知老百姓赚点钱不容易,如今叫镇里把一头几百斤的猪给牵走,难免心里难受,说些过火的话可以理解,问他们准备咋办呢?

一群人嚷嚷道:“还能咋办,镇里给抢走了,哪里能够抢得回转?咱们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好自认倒霉呗。”

也有人嚷道:“妈的,要是让俺们赶上了,一定不让那些狗日的把猪给牵走,好歹也要让他们尝尝老子手里棍头的厉害。”

看样子,这伙人是追赶镇里收税的人没赶上,悻悻返回来的,怪不得火气蛮冲。他心里隐隐对镇里那些人工作的简单粗暴有些不满,但理智又告诉自己,不能轻易下结论,没有调查就没有权力评价,依然平和的问:“那侬们能不能跟俺说说,这杨大叔侬到底欠了镇里多少税收呢?按理,侬一头猪两三百斤,按照目前的市场价将近三块钱一斤的毛猪,侬那头猪也有五六百块钱。”

人群里马上有人说:“就是啊,五六百块钱呢,可人家镇里愣是不讲道理,强行把猪给抢走了,这还叫老百姓咋过啊?”

也有人回答他:“能欠多少呢?人家杨叔又不是那王干部,敢欠政府的么,顶到天也就是些尾数一时间没交齐,政府就来了这一出。”

“这是他娘的啥世道,人家王干部就敢年年不交税,那些狗眼睛屁都不敢到人家家里去放一个,到俺们平头老百姓家里就是理也没三分,动不动抢这抢那。”

梁安邦瞧瞧王部长,人家部长同志一般碰上此类情况能不插手的尽量不插手,怎能随便干扰地方政府执政呢?

此时的王部长饶有兴致的研究桑达纳如何才能拖出泥坑的问题,对他这件本该属于他辖管的事情更是不会轻易表态,而是只以所谓的旁观者的态度观看这位未来的地方官来怎样对待他治下的老百姓。

见王部长丝毫没有出面的意思,他略微理了理头绪,不知道人群里面的人说的王干部是个何等人物,但在这里自己不了解情况的形势下,不可能去说道这事情,只能就事论事说:“各位乡亲,实话告诉侬们,俺就是刚来这里的代理镇长梁安邦,今天俺碰上这事,那么俺一定会管到底。这件事,俺回到镇里一定会过问,先在这里说明白,杨大叔的这头猪,按照市场折价大概是六百块,如果猪被镇里出卖,俺代表镇里一定会照这个价钱赔偿,但有一点,如果,杨大叔欠镇里的税收没交齐,是不是也应该补交上去?”

杨五畏诺诺的说:“俺又不是不交税,是人家不让俺解释哪。”

有人说:“现在镇里、大队的干部乱吃乱喝,钱再多也是要给这些人吃光喝光,凭啥要俺老百姓给那些吃冤枉的人付账,俺就是不交,有钱也不想交,看看他们有啥本事到俺家抢东西。”

还有人应道:“侬是代镇长,侬有本事就到人家王干部家里去收税,要是那王干部交了国家的税,俺们大伙屁话不说半句,不用侬们干部下乡收就给交了。”

他向那几个个说话的人看去,见有一个是和他差不了多少的年轻人,便微微笑着说:“年轻人火气盛,俺可以理解,俺也是年轻人,有时候做事也是气盛忍不住,不过,话要看咋样说,就这事情看,镇里这样干显然不对,但是如果大家都不交税,叫俺们这些吃国家饭的人到哪里去拿工资呢?那不是活活要把俺这些人饿死么?那这样还有谁去给国家做事呢?也许侬们觉得心里不平整,觉得凭啥有的人就能够有权不交税,俺们就一定得交呢?俺想,这事俺是刚到北湖镇,不知道就没有发言权,但是请乡亲们理解,俺回去一定会了解这里的情况,同时也要请各位乡亲们替政府想一想,该交的税是不是应该交上去呢?”

王部长在傍边轻声咳嗽了一声,他醒悟过来,当前要紧的是把轿车从泥坑里面拖出来,当下再次请乡亲们帮忙,也许刚才的一番话对这一群人有所触动,杨五畏带头说:“梁镇长,俺冲侬的面子,今天帮侬一把忙,到时候可别忘了这时候说过的话,俺的猪侬可要记心上了。”说着冲后面的人道,“大家都来出一把力,帮忙把这车抬出来。”

他郑重地说:“这请杨大叔放心,俺既然说过的话,便是泼过的水,一定会给侬答复。”

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快轿车被人们抬出了泥坑,上车时,他再次和这些人道别,请他们放一万个心,这事情自己务必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同时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绿票子拿给杨五畏说是给乡亲们买瓶茶喝,辛苦了,就当是给大家解解渴,略表感谢之意。

杨五畏很不高兴地说:“既然大家愿意帮忙就没打算要侬的钱,侬看不起乡下人不是?”

他忙解释:“不是不是,这只是自己的一点心意,大家能帮忙自己已经感激不尽,哪里会有看不起的半点意思,当然也不是定要拿钱谢大家的人情,只是自己没空去感谢,权当大叔侬拿这些钱呢,代替俺买点东西,即使买瓶水喝也是俺的一番心意。”

杨五畏见他这么说没再推辞只抽了一张绿票子说:“就这,足够大家买水喝的。有侬这心意就够了。”

上了车,王部长问他这事真的要亲自过问?是不是为了在这里应付一下这些乡下人,以便让人们出力帮忙把车子抬上来?这话太有点瞧人不起的味道,但他转头向王部长看去,却看不见王部长眼睛里面的半点嘲笑的意味,头脑里不知为何一下联想到了自己以前在那本书上面看到的一则笑话:说的是美国,有一辆竞选车载着几个政客到乡村去造势,不幸在山间小路翻车,被一位正在农田干活的老农民看见,便挖了一个坑把几个政客掩埋了,过了几天,负责事故调查的警察找到那位老农,问哪几个政客到哪里去了。

老农说已经埋了,警察赶紧问他们都死了吗?老农回答说,其中有一个说他没死,可是谁都知道,这些政客是从来不说真话的!

也许自己在王部长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一个政客,或许连政客都算不上,但脸上只是谈谈的说:“这事情,回去肯定过问一下是要过问的,既然答应了老百姓的事,不能完全不放在心上吧,再说俺不是刚到这里么,需要一个相互熟悉的过程不是,王部长侬说呢?”

王部长笑笑,脸转向了车窗外面,不经意地说:“刘书记和小刘都是刘家庄的人,家乡情深哪,侬小梁不也是这样么?”

王部长口里的小刘指的是北湖镇前年才上任的书记刘远道,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人,也是全南江县年纪比较年轻的乡镇一把手,可谓是县里年轻有为的梯队干部。

他不清楚王部长说这话是啥意思,不好贸然接口,只是貌似感激的笑笑。两个人不再就这事说话,桑达纳开了好一阵,才可以看得见北湖镇大街,远远的镇政府大院门口有人好像站在那里等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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