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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灯笼裤又出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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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浮财的前两天,钱家大院里热闹非凡。工作组和农会已将各类物品分别整理完毕,细分成了不同的等级和份数,按价值高低分开堆放。贫下中农也按家庭状况划分了对应的等级,抓阄确定了领取物品的顺序。这两天,允许各家各户来参观,选择中意的物品。人们扶老携幼,从四面八方赶来,进入这个对许多人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院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满囤家被划为最高等级一等,他家的土坯房住了两三辈儿了,已经摇摇欲坠。在长喜的一再坚持下,把他家也划入了缺房户,可以分到钱家的正房两间半,或者两家合着分得一匹马和农具。听说了这个信儿,满囤媳妇儿秀花兴奋的一宿没咋睡觉,吃完早饭就催满囤带着她们娘儿仨去看看。

一进院门,就像来到了一个大的旧货市场,前后院里摆满了耕作的农具、各式的家具、成包的衣服、花花绿绿的被褥、整坛的酒和袋装的粮食,每个堆上都贴着写有等级的红纸,足足有几十堆。满囤来到一堆旧家具前,仔细地看材质看做工,反复打量着。秀花无心观赏这些与己无关的东西,她让俩孩子在院子里自己玩儿,一个人径直奔了后院。先是站在远处仔细端详这青砖到檐灰瓦盖顶的大瓦房,继而走到跟前用手抚摸平整的墙面,内心里无限感慨。一个多月前,她第一次进了这个院子,帮着料理广厚的后事,虽说是在晚上,她还是感受到了宅院的高大与宽敞,比起自家低矮窄憋的土坯房来,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她从没奢望过有一天能住进这样的房子,觉着那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万万没想到只过了一个多月,她就要搬到这个院子里住了,这好事儿来的也太突然了,让她欣喜若狂。

秀花把俩孩子叫到近前,告诉他们过几天就要搬到这儿来住了,孩子摇着小脑袋瓜儿不相信,秀花说是真的,妈没骗你们。俩孩子活蹦乱跳地进了屋,秀花扬着头跟了进去。屋子里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四壁白墙更显得屋子宽敞。儿子小海在炕上蹽蹦子,闺女小英在炕沿上走独木桥。你们俩别疯了,快下来,秀花招呼孩子。小海问,妈,往后我们也能天天吃白面吗?小英说,妈,我以后要天天穿新衣裳。秀花满口答应,好,好,吃白面,穿新衣裳,你们得听话呀,现在就跟我走,回家收拾东西。

一到堂屋,秀花就听见外面在吵吵,紧走两步来到当院,见西厢房门口围了不少人。秀花叮嘱俩孩子去找爸爸,一个人来到人群后面,踮起脚尖什么也看不到,干脆挤了进去。只见门口外边横着一个破柜子和一堆杂物,灯笼裤坐在柜子一角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抽着烟,秀媛和婆婆娘儿俩堵在门口。秀花问边儿上的人咋回事儿,他们也说不太清楚,好像是灯笼裤分到了西厢房南屋,这就要搬进去住,那娘儿俩坚决不干。大伙儿议论纷纷:他一个老光棍子跟寡妇娘儿俩住对门屋,算咋回事儿啊!听说是灯笼裤自己要的,别看他人不咋地,现在可吃香了。灯笼裤这回可要走桃花运喽……

两边儿正僵持着,长喜被人叫来了。他正在跟工作组商量分浮财的事儿,有人报告说这边儿要打起来,长喜本不想管这个破事儿,前两天就因为灯笼裤非要这间半房子,他跟工作组闹了个半红脸儿。这次他想让工作组出面调解,赵建国不干,说你是农会主席,这个事儿就得你出面。长喜没辙,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长喜大哥,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要跟我们娘儿几个住对门儿,有这么欺负人的吗!”秀媛气得不行,说话都岔声了。

“咋了,还不服了?你个地主婆儿,这叫穷人翻身,你懂不懂?翻身就是想住哪儿就住哪儿,想跟谁睡就跟谁睡,想干啥就干啥!”灯笼裤站起来,扔掉烟屁,手指着秀媛大声喊。

“呸,臭不要脸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可惜了儿你这张人皮了!”秀媛料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怎么着,大声斥责道。

“好你个臭婊子,给你脸了是吧,想找死啊,我这就成全你!”秀媛骂到灯笼裤的痛处了,他恼羞成怒地往前冲,被长喜一把拽开了。

灯笼裤的胡作非为犯了众怒。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矛头都对准了他。“灯笼裤你说的那是人话吗,你妈生你的时候用尿盆子洗的嘴吧?”“秀媛甭怕他,撕他的嘴,看他敢把你怎么着!”“长喜,你可得主持公道,欺男霸女的,你看钱家庄还搁得下他吗?”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儿,满嘴胡吣些什么呀!”长喜知道灯笼裤挨了两顿揍,心里有气没地儿出,才想出了要跟她们住对门儿这么个幺蛾子,没想到赵建国还真答应了他,无端地找了这么多的麻烦。今天这个事儿必须要压灯笼裤,硬搬的话肯定得打起来,在场的没人会向着他,结局很难预料。长喜呲嗒了灯笼裤两句,把他拽到一边儿咬咬耳朵,灯笼裤满脸的不乐意,一甩袖子走了。长喜大声说,“这家今个儿搬不了,也不能搬,大家都散了吧,赶紧去挑选你们喜欢的东西,晚了可就没你们的份儿了。”

众人四散离去,继续过眼瘾了。秀花去找满囤和孩子,见他一个人还站在旧家具堆前发愣,孩子也不在跟前儿,拉着他一块儿去找孩子回家。

长喜把灯笼裤留下的一堆破烂儿搬到了窗根底下,示意秀媛进屋里说话。秀媛为难地说屋里插不下脚,话音未落,长喜已经推门进去了。

这三间厢房原来是给扛活的住的,外屋用苇箔围成的米囤是存放粮食的,南北两间屋里住人。如今,粮食已经全部拉走了,只剩下垫囤底的条石和散乱的苇箔。长喜进到了北屋,里面同样凌乱不堪,地上摆满了盛粮食的坛坛罐罐和盘子碗儿,炕上堆放着被褥和旧衣服,炕连着地,地连着炕,没有一个下脚的地方。老太太进屋后偏腿上了炕,秀媛站在门口,长喜环顾四周没找到可以坐的地儿,索性站着说话。

“这事儿今儿个算过去了,可这也不是个法儿,还是得想个长久之策呀。”长喜有些无奈地说。

“长喜大哥,我们的事儿就全靠您了,现在谁还敢为我们说话呀?”秀媛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长喜身上。

“该说的话我是可以说,但有时候不顶事儿啊!灯笼裤要这个房子我就极力反对,可是没用。”长喜本来不想透露他跟工作组之间的分歧,但不透露又无法说服这娘儿俩。

“照您的意思是灯笼裤非得住这儿不可啦?”秀媛急切地问。

长喜点点头。

“这不是成心吗,到底因为啥呀?”秀媛有些不解。

“因为啥你不清楚吗?”长喜没正面回答。

秀媛低下头,不吱声了。沉默了片刻,说:“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让他住这儿,我们走。”转念又一想,“我们那么多房子都交出去了,还能去哪儿啊?”

“这个院儿你们别住了,往后七八家子一块儿湫,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不清净,干脆搬出去算了。”长喜拿话儿慢慢洇。

秀媛多聪明啊,一下子猜到了长喜的心思,“长喜大哥,您就直说吧,想让我们去哪儿?”

“村东头打麦场那两间场屋,这次没有分,有灶有炕的,我去看过了,收拾收拾可以住人,不行你们就去那儿吧。”长喜为了平息这个事儿,费了不少心思。

“那儿哪行啊,四下里连个住家儿都没有。再者说,推开门儿就是野地,连个院墙都没有,不行!”秀媛去过场屋,一口回绝。

“没院墙可以打呀,独门独户的,总比在这儿窝闷着强啊!那儿要是不行,我就真没辙了。”长喜把话说到家了。

“我看行,咱们就去那儿!”老太太坐在炕上一直没言语,见秀媛犹豫,担心再不走的话还会挨灯笼裤欺负,马上答应下来。

“妈,咱们就这么走了,不是便宜灯笼裤了吗?”秀媛心有不甘。

“那不会,你们搬走了这房子由村里重新分配,村里给你们修场屋和打院墙。”长喜当即表态。

秀媛低头不语。

“我们搬,秀媛呐,咱们后晌儿就搬。”老太太紧着说,好像生怕长喜变卦似的。

“也不用这么着急,后晌儿我让满囤找几个人去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套辆车就拉过去了。广厚媳妇儿,你看这样行不?”长喜见秀媛一直没表态,特意问她。

长喜大哥和婆婆都是为她好,秀媛心知肚明,只是心里这道坎儿一时过不去。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已经从一个呼奴唤婢的少奶奶,蜕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庄稼老婆,不,连庄稼老婆都不如,她连挑水劈柴、下地干活的爷们儿都没有,还得受人欺负,这落差实在太大了。虽说原来对土改的事有一些耳闻,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现实还是远远地超出她的预料,可这又能怨谁呢,怨自己投错了胎,还是嫁错了人,还是其它的,她一直没想明白。如果不是有这一双年幼的儿女和年迈的婆婆,她真是连死的心都有。眼下,只能面对现实,走一步算一步了,说不定以后会逐步变好呢!

“长喜大哥,我听您的。”秀媛不想再为难长喜。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你们也收拾收拾,嗨,也没啥可收拾的,明个儿一早搬过去。”说完,长喜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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