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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周厉王牧猪保命 芮良夫复职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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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周厉王姬胡与虢公长父躲过暴动兵民之追,急急惶惶,向东逃至虢国边境,即今河南省三门峡市西部一带,周厉王心有所安,欲随虢公长父至虢国安身,那知虢公长父喊道:“陛下!非臣无情无义,乃惧镐京暴兵暴民得知,必追踪而来,踏平吾国,玉石俱焚!陛下请自寻出路,速速离开!免得祸及吾国!”

周厉王闻声大惊!结结巴巴言道:“虢、虢爱卿,朕、朕实无去处,求虢爱卿看在朕往日赐金赐宝之面,收留朕命。”

虢公长父连“陛下”也不再称,指名道姓,高声骂道:“姬胡!丧家之犬!尚自称朕,于吾面前摆天子之尊!尔得吾助,能保性命至今,已属万幸!速速滚将出去!”

周厉王至此方知虢公长父也为奸臣,浑身颤抖不已,连连哀求道:“虢、虢弟,求虢弟指条生路。”虢公长父手指东北方向,言道:“再向前去,渡过大河,再行数百里,即为彘地,为王室流放犯人之所,尔至此可保性命。速速滚去!若再赖着不走,吾虽有忠心,然吾国兵民得知,必恐祸连全国,将尔或擒或杀,献于镐京兵民,悔之晚矣!”

周厉王走投无路,只得孤身一人,连滚带爬,向东北方向而去。

虢公长父赶走周厉王,立即奔回虢国,凭着于镐京贪掠的金银珠宝,收买虢国军民之心,仍作虢国国君。

虢公长父死后,葬于三门峡市北郊的上岭村,1990年被发掘出来,有庞大的地下车马军阵,中华第一铁剑,缀玉面罩,七组玉佩等等,皆国之重器,中华瑰宝。

包括虢公长父在内的虢国历代国君墓地,被评为“1990年中国十大考古发现”,1996年被定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001年被评为“中国0世纪百项考古大发现”,现已建成“虢国博物馆”,集遗址展示、文物陈列、园林景观于一体,是我国迄今为止发现的唯一一处规模宏大、等级齐全、排列有序、保存完好的西周、春秋时期大型诸侯国国君之墓,总面积.45万平方米,出土文物近万件。其中大型青铜礼器00余件,大部分铸有铭文,缀玉面罩被确认为春秋战国“瞑目”的祖型,玉组串饰为汉代金缕玉衣的前身,八件甬钟是西周晚期墓葬发掘中唯一完整的一套,由十二件金器组成的黄金带饰为周代考古中所罕见。大量珍贵兵器,尤其是玉柄铜芯铁剑的出土,被确认为我国最早的人工冶铁实物,它的发现将中国冶铁的年代上溯了—个多世纪,堪称“中华第一铁剑”。虢国国君墓地的重大发现,对研究虢国乃至西周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制度、冶金、纺织、交通、军事等各个方面,都提供了难得的实物资料,具有十分重要的历史价值。00年8月,虢国博物馆被评为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并通过了IS014001国际环境管理体系认证,00年8月又荣获第五届“全国博物馆十大精品陈列”。

虢国国都上阳城,于今河南省三门峡市东南郊李家寨村一带,001年被发掘出来,有城墙、宫殿、百工作坊、粮库,其中宫殿遗迹庞大,柱洞直径即达一米,地下埋有陶制水管及大量文物。

三门峡市的虢国遗址,又被定为“世界郭姓发源地”,海内外郭姓之人纷纷前来寻根问祖,络绎不绝。

却说周厉王一路隐名埋姓,打听道路,狼狈不堪,或抓捕野兔野鸡,打火烧烤,不生不熟而食;或偷偷采摘路旁田中五谷,生嚼而食;更有饿得饥肠咕咕之时,上门乞讨,自称家贫如洗,无妻无子,患病难治,求些饭食裹腹。

周厉王踉踉跄跄,奔至今河南省与山西省交界处的黄河岸边,只见大浪滔滔,汹涌湍急,周厉王不由得倒抽凉气,急得要死,抓遍全身,忽有一只金钩仍存,周厉王急中生智,寻到一名船夫,谎称为过路客商,以金钩为酬谢,换得船夫答应渡河。

周厉王战战兢兢,爬上小船。小船被大浪打得上下左右,颠簸不已,周厉王吓得面如死灰,双手紧紧抓住船身,不敢有动。

大浪如山,小船如叶,或浮浪峰,或落浪谷。周厉王浑身湿透,连呛河水,又惊又怕,忽又一个巨浪打来,盖向小船,周厉王吓得大叫命休。

幸得船夫精通水性,驾着小船钻出巨浪,周厉王几乎昏死过去,船夫一边扶住周厉王,一边划桨前行,勉强到达对岸。

周厉王爬到岸上,又饥又渴,强撑气力,向前行走,实在支撑不住,摔于地上,急抓青草吞食,又抓起一根树枝,勉强前行。

周厉王历尽艰辛,沿路乞讨,采食野草、野果,尝遍从未尝过的苦楚,受尽从未受过的疼痛,蓬头垢面,衣服褴褛,踉踉跄跄,至于彘地。

周厉王头昏眼花,浑身无力,勉强瞪目四顾,只见遍地荒草,人影难觅,不由得万念俱灰,倒于地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周厉王身感将死,忽听到一阵猪叫声传来,周厉王强睁双目,只见一人挥鞭牧猪而至,周厉王大喜过望,使尽全身力气呼喊道:“哪、哪位爱卿——哪位爷爷——速速救命也——”

牧猪人闻听有人呼喊救命,忙奔至跟前,喊道:“何方行人?如此狼狈。”周厉王羞愧万分,言道:“镐、镐京行商。”牧猪人扶起周厉王,大惊道:“陛、陛下!”又奋力甩开:“陛下于镐京享天子之尊!若何形销骨立,奔逃至此!”周厉王瞪目细看,乃是被自己鞭笞流放的芮良夫,不由得更羞愧得要死,双手掩面,嚎啕大哭道:“朕、朕错用奸臣,不知荣夷如此奸毒,不知虢长父如此无情,兵民皆反,险些丧掉性命。至今、至今方知芮爱卿乃忠臣也——”

芮良夫强忍住满腔仇恨与悲痛,扶起周厉王,周厉王喊道:“饥甚!肉饼——”芮良夫言道:“陛下只知肉饼美味,不知荣夷奸毒之计,肉饼之中,下有毒瘾之药,以操纵陛下!”

周厉王以手击脸,叫道:“朕昏!朕错认忠奸!朕封山禁泽,流放忠臣!求芮爱卿、求芮兄以物疗饥——”

芮良夫环顾四周,言道:“荒野之中,一食一水也无。”又再三寻视,目光落到猪身上,言道:“仅有母猪之奶,可饮之救命。”

周厉王至此,为求活命,什么也顾不得,连滚带爬,至母猪身旁,芮良夫为母猪抓痒,母猪躺下,周厉王急张口含住母猪**,吮吸得嗞嗞有声,小猪仔见有人抢吸其奶,以嘴拱咬周厉王,周厉王边吮吸不止,边以手猛击小猪仔。

周厉王吸些猪奶,止住饥渴,躺地良久,方缓过神来,站起身来,又摆出天子架势,言道:“芮爱卿,朕错怪尔也。今朕至爱卿之处,得爱卿活命之恩,终身不忘,若能复得王位,必对爱卿加官进爵。现爱卿速速为朕寻一宫殿,使朕有安身之处。”

芮良夫言道:“流放之所,皆为荒野,何处能有宫殿。臣挖地为穴,勉强容下身子,遮挡风雨寒雪,陛下只有与臣同寝穴中。”周厉王急叫道:“速速引朕而去!”芮良夫言道:“现须一边使猪食草饱腹,一边拔草拾柴,方可回身。”周厉王只得跟着芮良夫一边吆喝大猪小猪,一边拔草拾柴。

日落西山,二人回到芮良夫所住的地窝子,周厉王观而苦叫道:“猪穴狗洞一般,如何住得?”芮良夫言道:“陛下只知镐京王宫华丽堂皇,不知百姓之苦,天下黎民百姓,有屋者几家?陛下若何舍弃镐京王宫,至此荒野?即此猪穴狗洞,也是臣双手刨挖而成,陛下走乡随乡,休再嫌苦叫苦,即请住下,臣定竭尽忠心,侍奉陛下。先请陛下进膳。”

周厉王闻听进膳,欢喜不已,只见芮良夫捧出一个瓦罐,放于三块石头垒成的地灶之上,抱柴草生火造饭,将叫不上名称的糙谷野菜放入,周厉王饥渴难忍,急急爬于地上,鼓口吹气,被呛得咳声连连,熏得满脸黑灰。

煮熟之后,周厉王顾不上烫手烫口,捧着瓦罐,边吹呵有声,边吸吞下肚,将一瓦罐饭食吃得一干二净。

芮良夫苦笑道:“臣之饭食,也入陛下腹中也——”周厉王一边抹嘴一边含糊发声道:“朕、朕尚食个半饱,芮爱卿再煮一罐。”

芮良夫再也忍不住怒气,叫道:“陛下到来!两顿之粮,不够一顿之食!如此天长日久,何以生存!”

周厉王死皮赖脸言道:“芮爱卿且忍,待朕复作天子,必重赏也!”

芮良夫言道:“陛下妄行无道,自取弥天大祸,兵民皆反,天下共愤!何能复位为君?能与臣牧猪保命,已属万幸。陛下须身勤口俭,多养数口猪,换粮保命。”周厉王连连答应。

夜色降临,周厉王钻入地窝子中,倒头即睡,鼾声大作如雷,芮良夫被震得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次日,芮良夫带着周厉王一边牧猪,一边采摘野谷野菜,捡拾干柴,周厉王既嫌脏嫌苦又懒笨无比,然事到如今,无可奈何,只得时而跑前跑后,吆喝猪群,时而弯腰弓身,采摘谷菜,累得满头大汗。

一只猪仔憨头憨脑,跑出猪群,芮良夫对周厉王言道:“失群之猪,必遭狼食,速速逮回!”周厉王忙撅臀紧追,猪仔见周厉王之相又恶又怪,以为要吃自己,更跑得飞快,周厉王使尽全身力气,迂回包抄,方接近猪仔,一个猛扑过去,猪仔飞身窜起躲过,周厉王扑空,摔了个嘴啃地,急叫道:“朕自幼习武,力搏蛮夷,所向无敌!抓不得小小猪仔!”言毕,挽起衣袖,一个“饿狼扑食”之势,双腿猛蹬,双手前抓,一窜而起,逮住猪仔。

猪仔被周厉王抓住,吓得吱吱乱叫,周厉王叫道:“肉嫩味鲜!好一顿下酒菜!”猪仔虽听不懂周厉王之言,然知道定无好事,忽猛力咬住周厉王之手,周厉王疼得哇哇大叫,猪仔乘机脱逃。

芮良夫赶到,发一声猪令,猪仔自动归回猪群,寻到母猪,仍心惊胆战,紧紧依偎。

芮良夫对周厉王言道:“陛下,牧猪如治民,臣以食驯猪,猪闻令而行,若凭强力生逮,猪急也咬人也。治国以仁为本,民得享温饱,其心自服。”周厉王一边抖动伤手,一边连声称是。

正说间,忽远处一声狼嚎,众猪听闻,惊恐地偎向二人,芮良夫挥着牧猪棒,警视狼影,周厉王身上佩剑未丢,拔剑而指,叫道:“朕之武功,对付个把虎狼绰绰有余!”芮良夫言道:“野原之狼,善奔善咬,狡诈非常,能与人周旋斗智,窥机而动。常有群狼使计,前后夹攻,左右偷袭。此狼乃故作高叫,引人离猪追赶,其余狼兄狼弟伏于四周,趁机逮猪。陛下切不可盲目追斗。”

周厉王听言,不以为然,叫道:“朕征伐犬戎,力搏犬甲,大获全胜,何惧数狼!今必逮狼以作烧烤美味!”言毕,一手挥剑,一手抓石,边跑边叫,频频以石投向草丛,果然有数只野狼埋伏,被石击中,起身逃跑。

周厉王急忙起身猛追,然而野狼奔跑甚快,周厉王猛追一阵,累得气喘嘘嘘,满头大汗,无功而返。

一天下来,周厉王腰酸腿疼,饥肠咕咕,回到住处,又是捧着瓦罐狼吞虎咽,食毕,又急着钻入地窝子睡觉,芮良夫拦住,言道:“陛下且休歇息,白日之中,群狼无获,夜间必来偷袭,勿论人猪,逮住即食!”周厉王惊道:“那该如何是好!”芮良夫言道:“陛下先与臣搬石架木,加高加宽猪舍围墙,再夜巡喊号,吓住狼群,狼知此处防范甚严,即奔走他处。”

周厉王苦叫道:“白日之中,累乏至极,夜晚尚不得一睡!”芮良夫言道:“臣数年来,皆如此而过。陛下若不俱睡梦之中,饿狼咬颈扒腹,即请睡去。”周厉王连声叫道:“朕听爱卿之言!朕听爱卿之言!”

芮良夫与周厉王顶着夜色,搬石架木,周厉王身至绝处,只得不顾劳苦,搬大石,扛大木,甚是有力,芮良夫笑道:“陛下至此,比之镐京如何?”周厉王尴尬而笑,芮良夫又笑道:“陛下为保性命,也能吃得万般苦。若早行善政,何至如此地步?”周厉王更尴尬不已,含糊发声道:“芮、芮爱卿,休得戏笑朕也——”

数日过去,周厉王筋疲力尽,抱怨道:“地穴之中,狭小之至,朕翻身也难。”芮良夫言道:“陛下尚言不适,臣伴君而眠,龙声大震,夜夜难息。小小地穴,本仅容一人,陛下若欲舒适,须再掘一穴,分室而眠。”周厉王连声称是。

芮良夫带着周厉王每天白日牧猪,夜晚挖掘地穴,周厉王为求安眠,再也摆不出天子之尊,操铲挥锄,干个不停,遇到石块树根,周厉王挥剑砍劈,终于又成一个地穴。

芮良夫指点周厉王以树干树枝棚住地穴,上覆泥土,新屋得成,芮良夫笑道:“陛下,此乃龙穴金殿也——”周厉王急着钻入其中,连声大叫舒坦,芮良夫笑道:“与镐京华宫暖裘,相比若何?”周厉王羞愧难当,勉强哼哈以对。

周厉王每餐猛吞大食,吃得存粮渐无,芮良夫言道:“陛下饭量多多,须开土垦田,种谷种菜,方得长久。”

二人挥铲翻地,垦出一片田来,芮良夫又言道:“欲多得粮菜,须有粪肥,勿论人粪猪粪,皆不可弃,归于田中。”周厉王惊道:“人食粮菜,乃秽臭粪便而生?”芮良夫笑道:“陛下生长深宫,仅需饭来张口,衣来且不需伸手,那知农事之理,餐中粒粒粮,皆由粪肥生。陛下至此境地,若嫌粪便臭污,命将难存!”

周厉王只得捏住鼻子,与芮良夫捡粪积肥,数日过去,渐渐闻不出粪臭。

周厉王逃至彘地,于无可奈何之中,为保性命,学会牧猪采谷,挖穴垦田,捡粪下种,生火造饭,安定下来。

日子一长,周厉王闲下心来,满脑子想着镐京之乐,啖鲜饫肥,笙歌yan舞,忽口馋流涎,欲食肉荤,然荒原之中,仅有五谷杂粮,那得一片肉皮!

周厉王抓耳挠腮,左思右想,忽叫道:“妙哉!”思出食肉之法,依计而行。

周厉王对芮良夫言道:“自朕到来,芮爱卿辛劳多日,明日即请歇息,由朕牧猪。”芮良夫连日劳累不堪,又觉得周厉王已学会牧猪,答应下来。

次日,周厉王心中窃喜,一人赶着猪群出去,待远远离开芮良夫,即瞪目视猪,口涎连流,忽猛力按住一猪,双膝紧紧压住,一手扯住猪耳,一手拔剑而割,猪疼得高声嘶叫,周厉王连割两耳,起身而立,猪疼得撒腿飞跑而去。

周厉王收拾些干柴枯草,以两片火镰磕碰,打火点着,以剑尖挑着猪耳烧烤,不待熟透,即张口大嚼,口边沾满猪毛,心觉香脆无比,哈哈大笑。

两只猪耳下肚,周厉王舔舔嘴唇,咂咂舌头,觉得腹中更空,肉瘾更发,双目不由自主地盯住一只猪仔,伸手逮住,欲投火烧烤。

周厉王扬臂欲投,忽被一人猛力扯住,猪仔落于大腿根部,张口即咬,周厉王吓得飞身跃起,只见芮良夫怒气冲冲的站于眼前。原来芮良夫正歇息间,忽感觉周厉王今天之况有异,急忙追奔而至,正好见到周厉王欲烧烤猪仔。

芮良夫环目四顾,只见一只猪双耳被割,血流不止,浑身颤抖,大喝道:“陛下如此贪吃,粮谷将无,又生出烤猪之事,数只猪换粮易谷,尚不够二人食用,更烧烤食肉,能支几日?”

芮良夫正为二人生计为难之时,忽听一声喊:“芮大人!下官有礼了——”芮良夫抬头观看,见是一群镐京将士,将官言道:“镐京国人暴动,天子逃亡,百官诸侯共推共代王代行王政。下官奉共代王圣旨,率兵前来,一迎芮大人回京,二寻天子。”

芮良夫指着周厉王言道:“此为天子万岁,逃亡至此,与吾牧猪为生。”众将士惊讶地观看周厉王,只见蓬头垢面,满脸黑灰,嘴边尚有猪毛,周厉王急忙以手抹脸,然越抹越黑,众将士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忙下跪行礼,言道:“臣等叩见陛下。”周厉王先是羞愧难当的支吾两声,后又摆起天子的架势,威风凛凛地叫道:“朕即封尔等为大将军,速速带朕回京,再加重赏——”

将官看了周厉王一眼,言道:“陛下,臣只奉共代王圣旨,无共代王之言,臣不敢带陛下回京,臣也不受陛下所封大将军之职。”周厉王惊讶的叫道:“共、共代王,何处人氏!敢代朕位!”将官言道:“乃共国国君共伯和也。”周厉王叫道:“即、即共和也!与朕自幼同窗,好行仁义,谦和待人,岂能不让朕回京复位!”将官言道:“不瞒陛下,镐京满城军民,皆欲取陛下性命,即陛下之子,也全仗太师大人忠心耿耿,以自己儿子顶替,被暴兵暴民所杀,方得存活。”周厉王闻言大惊,连连叫道:“太师太师!朕之师也!为朕之子,竟舍己子,朕太错怪太师也——”

周厉王又摇头晃脑,言道:“经此大难,朕已知明辨忠奸,勤政为民,若能复得王位,必克勤克俭,乃仁乃贤,做英明之君。求爱卿回至镐京,告于共代王,朕已知错改错,让朕复位。”芮良夫言道:“陛下到此境地,能有衣食之安足矣,休得再思天子之位。”周厉王仍不甘心,言道:“朕昊天有命,为真命天子——”芮良夫言道:“命者——人心也,得人心者得天下。陛下天子之命,乃因文王、武王大行仁政,得天下拥戴,陛下又幸运生为嫡长子,乃得承继天子。然陛下肆意胡为,失去民心,泼水难收,即请安心于此。现有镐京将士,可留于陛下身边,以作侍奉,陛下可不再受牧猪之苦,能得饱腹暖身。臣回至镐京,必对共代王言陛下悔过之意,以共代王之仁和忠义,必使陛下丰衣足食,能得善终也——”

周厉王闻言有喜,对芮良夫拱手施礼,芮良夫言道:“陛下仍为君也,勿须对臣下施礼,臣回京后,永念陛下,必再来看望陛下,送衣送食,望陛下于此安度余生。”周厉王双目盈泪,言道:“芮爱卿、晋侯、凡伯皆忠臣也,荣夷、虢长父、卫巫奸臣之流,害朕一生也——”芮良夫言道:“陛下之言再多,也无一用,且请安歇。”言毕,芮良夫收拾行装而去。

芮良夫走出数十步,周厉王忽大喊道:“芮爱卿!芮兄——”芮良夫急忙回头言道:“陛下还有何言?”周厉王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言道:“求、求芮兄见到共代王,将朕之嫔妃送来。”芮良夫见周厉王滑稽之状,又厌恶又好笑地言道:“陛下放心,臣定尽力而为,量共代王也必照顾陛下。”周厉王眼泪直流,言道:“芮爱卿、芮兄,忠臣之冠也,朕有眼无珠,悔之晚矣——”

芮良夫再也不搭理周厉王,转身向镐京大踏步走去。

镐京百姓闻听芮良夫回京,成群结队走上街头迎接,芮良夫禁不住热泪盈眶,连连向百姓拱手施礼,百姓抬出“为民请命,忠昭日月。”的匾额,向芮良夫下跪行礼,芮良夫接过匾额,扶起百姓,高声言道:“列位父老乡亲!良夫凭着良心,为百姓呼喊数句,竟如此得民心爱戴,由此可见,得民心者得天下,为政者须以民为天。良夫必深记父老乡亲之言,作忠臣良官,兴国爱民——”

芮良夫到达王宫门前,共伯和率领众臣迎接,芮良夫见共伯和立即下跪施礼,言道:“臣芮良夫叩见共代王”,共伯和连忙拉起,言道:“芮大人为民请命,犯言直谏,天下敬仰,切不可行此大礼。共和仅为代行王政,与芮大人同为大周之臣,平起平坐。”芮良夫言道:“非也!国不可一日无君,虽共代王代行王政,然也须有天子威仪,方能号令四方,震慑天下。”共伯和拉着芮良夫一齐进入宫中。

共伯和、芮良夫与众臣各至案几而坐,共伯和言道:“芮大人本为司徒,山林、湖泽、土地、户籍娴熟于心,民生之策,颇有见地,即请芮大人官复原职,大展才智,以安万民,共兴大周。”芮良夫言道:“共代王之言过矣,臣些许小策,与共代王相比,天渊之别也——久闻共代王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征伐犬戎、楚国,英勇善战,智略超人;治理天下水患,道高策高;治理共国,百业鼎盛,国泰民安。共代王名传天下,世人敬仰,今主大周朝政,实乃众望所归,臣愿于麾下受教,竭力而为。”共伯和对芮良夫拱手施礼,言道:“彼此彼此,共和愿与芮大人共商大计,共兴大周。”

共伯和又问些流放彘地之事,芮良夫一一相告,言及周厉王,芮良夫言道:“禀告共代王,那昏王恰好流浪至彘地,与臣牧猪为生。”芮良夫细言周厉王种种言行,众臣皆笑,共伯和大笑而言道:“真乃天理昭昭,报应分明。芮大人忠心相谏,惨遭流放,昏王逃命,偏逢忠臣。天子牧猪,旷古未闻也——”百官皆放声大笑,共伯和止住众臣,言道:“众位且言正题,那昏王毕竟为天子之身,今亡命彘地,何策以对?”

齐武公姜寿猛然起身,大叫道:“昏王无道之极!重用奸佞,残害忠良,芮大人先遭鞭笞流放,晋侯继遭毒陷,出走边关,更有凡伯姬直,惨遭烹刑,吾千里迢迢,来进忠言,又令烹吾!若非夫人跪地相求,吾早已成鼎中之肉!臣求共代王,以牙还牙,以口还口,以治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烹杀姬胡,以谢天下!”

共伯和言道:“齐公休得意气用事,处置天子,须慎重从事,况齐公与姬胡乃郎舅之亲,切不可乱言烹杀舅兄。”齐武公甩头骂道:“姬胡小儿!烹吾之时,其心何有郎舅之情乎!”

众臣皆笑,共伯和言道:“齐公息怒,且听众人之言。”

众臣议论纷纷,鲁真公姬濞言道:“臣以为姬胡昏暴,其罪滔天,烹之也不为过。然姬胡乃为文王、武王嫡传之孙,姬家第一圣脉,烹之不妥。况奸臣荣夷已遭民烹,卫巫已被民杀,足以告慰天下。总而思之,臣以为应留其一命。”

晋靖侯咳声连连,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言道:“姬、姬胡其人,吾等幼年为学之时,即知其性,贪吃贪睡,劣玩无比,不识忠奸,本无作天子之才之品,只因夏商周自古相传宗法之制,嫡长子继位,先王明知姬胡不可为君,也无可奈何。臣、臣且以为,姬胡已被赶至彘地,即派兵严监,使其终生不得归京,乃为佳策也——”

言毕,晋靖侯大口吐血,身不能支,共伯和忙令传唤御医,抬走救治。

晋靖侯之病,即现代所言的肺结核,古代为不治之症,数月之后,病亡归天,葬于晋国。

却说共伯和仔细思虑辨析,言道:“众位大人,姬胡无道,咎由自取。亡命牧猪,已尝百姓之苦,已悔昏暴之行,方才芮大人已有详言。本代王以为,君师尊长,虽过应赦,此乃三皇五帝所传,华夏共遵之德,况其暴虐之行,也有奸臣诈术之故,奸臣已被兵民所杀,国法已张,人心已安。若再烹杀姬胡,一者于事无补;二者难对列位先王;三者必使本已安定之人心,再思姬胡暴行,再生变乱;四者传之天下,传之后世,有损吾等名声。据此四者,本代王以为,应以仁为本,以和为贵,处置姬胡。”

共伯和顿了顿,又高声言道:“众位大人,本代王以为,赫赫大周,勿缺斗粟,天子牧猪,有损大周声誉,应以饱暖为度,拨付粟布财货,赡养姬胡终生。另派兵严加看管,既防姬胡乱窜乱行,胡作非为,又防苦大仇深之人,行刺姬胡。众位大人之意若何?”

众臣闻言,一齐击掌称赞,纷纷言道:“共代王主政,事事有方,此策实为最佳,臣等口服心服,佩服之至。”

芮良夫忽又言道:“共代王,诸位大人,那昏王尚求一事,索要宫中嫔妃。”共伯和及众臣皆笑,齐武公又猛然起身,大叫道:“共代王不可!姬胡多行不义,能保性命足矣!不可再享拥娇抱美之福也!”

鲁真公边笑边言道:“齐公又不念郎舅情分也。”齐武公怒目叫道:“休再提此言语!”芮良夫边笑边言道:“可使王后一人至姬胡身边,洗衣造饭。”共伯和边笑边言道:“姬胡毕竟为天子,吾等为臣。再说众多嫔妃,于宫中也为累赘,愿随姬胡者,尽数送去,不愿随者,任其另择人家。”

齐武公听言,方止住怒气。

那知周厉王嫔妃,无一人愿往陪伴周厉王,共伯和只得令王后一人前往,为周厉王洗衣造饭,侍奉生活。

共伯和归回朝政正题,言道:“欲长治久安,须明法度,治刑狱,此为司寇之责。原司寇凡伯,惨遭烹杀,昏王用卫巫作司寇,贪赃枉法,无恶不作。今须有一刚正能臣,精通大周法度,善于断案量刑,任职司寇。本代王之意——”

共伯和话未说完,忽听一人高声叫道:“臣德才兼备,能谋善断,可任司寇!”

正是:世象百人有百态,秉性天生难更改。

欲知何人自荐任职司寇,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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