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暮渊占据了武皇当年的王座，已经向整片大陆的人们宣布了他的野心和目标，他迟迟不敢登上武皇之位，挡在前面的一头石头就是虎豹团，首领一旦发动行动率先要扫除的也是它。”

暮凌萧点点头，“不过，先和虎豹团硬碰会损失惨重吧，这样岂不是给了对手先发制人的机会？”

“你还不了解首领的伟大计划，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我们的兵团会散播到各个大陆上去，直到将整个世界收入囊中。”

男人一怔，神色里透着震惊和疑虑，“兵团？我们哪里有那么多人手？”

“有！我们有的，我们……”女人欲言又止。

“怎么？”

“现在还不能透露给你，等到了适当的时机再说吧。”女人说着扫了眼周围，“就快要到了吧？”

“已经到了。”暮凌萧伸手一指。

少女忍不住好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十几步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水洞，冒着蒙蒙的白气，难以相信大雪纷纷的森林里还有地水冒上来融化了雪层，长宽约有一米左右，这样的洞相隔十几米就能找到一个。

“是温泉，在森林的一端有一座大山，那座山曾经是个活火山。”自称做玫瑰的女人说，她拉住少女的小手快步朝泉水走去，特意找了一个能容得下两人沐浴的水池。

走近泉边，空气似乎都热了起来，寒风和雪片似乎被隔绝开来，泉水冒出的白气让周围变成了一片烟雾，走在这样的环境里真的有如走进了虚幻的梦境。

“你一定冷了吧，在泉水里好好泡一泡，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脱衣服啊！”女人已经开始除下身上一层层衣衫，也不在乎一旁的同伴有没有朝这边偷看。

她很快脱完了，全身的皮肤雪白如脂，身形修长，一头漂亮的长发披散下来有如瀑布。她伸出脚在泉水里搅了搅，跟着走了进去，全身浸泡在水里只露出胸脯以上的脖子和脑袋。

少女回头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男人已经走开了，白色的雾气遮住了他的身影。

“不要理他。”女人笑了笑，“我又不是个男人，你害羞什么。”

少女的脸微微地红了。

“快点，难得有这样的享受。以后你能够出来的机会可不多哦。”女人抬起一只细嫩手臂撩起水花按在脖子上，水声叮咚。

少女还没有动。

“放心，不会有人到这里来的，知道这个地方的人不多，而且我的同伴会在一旁巡视，有什么人靠近都会被察觉到。不要害羞，在露面无人的地方洗浴很件很愉快的事情，不要显得这么陌生嘛，以后我们相处的时间会更多。”

少女终于放下了疑虑，很快脱完了衣服，慢慢地走进泉水中。她之前还以为水下是个无底的洞，当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是松软的泥沙，泥沙底下是石块，她的个子不高，只能笔直地站立着才能露出一颗小脑袋。

“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起码不像之前那么害怕我了。”女人主动地靠过来，在水中抓起她湿漉漉的头发，用手指当做梳子慢慢地梳理。

“真是好看的头发，又黑又亮，母亲常对我说女人就要有这样一头好看的头发，以后准能嫁一个善良体贴的男人。”玫瑰梳洗完头发，开始帮少女搓背，她认真的就像是一个仁慈的母亲，说话的语调也变得温柔起来，“阿寂，有喜欢的人没有？”

白寂不敢动，任凭女人轻轻地搓着自己的后背，她对这个人并不感到讨厌，有时候甚至还有点喜欢她。她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和母亲一起洗澡，妈妈也会这样轻轻地搓着她的背，柔声细语地说话。

“我、我有过，不过只是我一厢情愿……”

“没关系，有喜欢的人就该勇敢去追求，去表达，不过我想不明白，你喜欢的人为什么要拒绝你，阿寂是个漂亮善良的好姑娘，谁会这么没有眼力。”

“我一直都很任性，一点都不好……我想让自己成熟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少女摇了摇头，“在他眼里我只是个不懂世故的小丫头，我想快些长大。”

“长大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是一个人经过心里的历练和感悟，对人对事慢慢获得的重新认知。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那时候我远远不如你坚强，至少你有勇气离开家去救自己的亲人。”

少女把头垂得更低了，“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个很没用的人。”

女人用手指慢慢地滑着她的背，轻轻一笑，“别这么沮丧，我会帮助你的，成长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像我经历过苦难、生死在一定刺激下长大，也有的人会有人在旁边引领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慢慢发生着改变。你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条件？”少女想回头，女人在她的脖颈上压了压，示意她不要乱动。

“你有苍轮之眼，而且你的瞳力和寻常的瞳术使用者很不同。”

女人猜到了她的疑惑，随即解释说：“你对自己的紫瞳不了解，你的哥哥也一定没有多说过什么吧，妖瞳分为显瞳和隐瞳，其实还有另外一种。”

“还有……一种？”

“对！就是‘醒瞳’。”

“醒瞳？”

“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称呼呢，因为醒瞳是变化之眼，力量没有节制，眼睛里的颜色甚至会发生奇异的变化。你可以使用的瞳术已经远远超过了紫瞳的范畴，据说当年武皇收徒，选中的其中一位女弟子眼睛里就有一个颜色怪异的斑点，那时候世上还没有瞳术，武皇也是从女弟子身上得到了启发进而创造，这个女人是蝮蛇之拥的创立者，我想少女时期的她应该和你有几分像。”

“一个善良的女人为什么要创立这个组织呢？”少女心里忍不住好奇问道。

“她建立蝮蛇之拥的初衷是好的，她的初衷到死也没有改变过，可以说世界上最强的瞳术使用者是在这个人数并不多的组织里，每一代的首领都要有女人来继承。如果首领软弱无能，手下人就会控制她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欲望，所以这个组织慢慢地就变了。”

“那你们追随的首领也是个女人啦？”

“毋庸置疑。”女人笑笑。

少女一时间愣住了。

玫瑰洞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地说，“你一定想不到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信念和野心吧，她不惜杀死成百上千的人，手下招募了一群凶神恶煞，让这群人信服可不太容易。”

“她……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了？年纪一定也很大了吧。”

“说真的，我还没有见到过首领的真面目，她总是戴着一副红色的面具，我很小的时候就是被她所救，现在算起来也有快二十年了。”

“一个女人来做武皇……这儿会让世人信服吗？”

女人耸了耸肩，“我反倒是希望首领能是个男人，那样能让我多几分敬畏和崇拜。武皇不是按男女来定的，而是靠绝对的力量和威严，首领可能不会继任武皇之位，只是通过自己的手段来维持世界的平衡和稳定，她其实并非是一个非常有欲望野心的了。”

“我知道你听了这样的话很想笑，但我说的是真的。”玫瑰将女孩的头发盘起来，绾成了一个发髻，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枝蝴蝶花钗，插在头发里，钗尾那对蝶翼亮晶晶的随着少女轻微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抖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