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幅场景，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两个家伙的背景，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一出恃强凌弱的暴行！

看看，那“弱小无助”的五头巨龙是多么可怜，而祂身后那只浑身长满尖利骨刺，畸形丑陋的怪物是多么狰狞暴虐啊！

下意识的感慨过后，众人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惊惧感。

等等……前面那个……好像是一名邪神的人间化身吧？

而后面那个……好像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秘钻阶吧？

你们的立场是不是颠倒了？

为什么秘钻阶可以一脸痴汉相的追着神祇撵？

哪怕人家只是降临到地上的化身，那也不是凡人能够匹敌的存在啊！

然而某些和提亚马特来自于同一个世界的召唤师此时更是三观尽毁。

那可是提亚马特啊！

曾经，无数繁华的城市在祂的玩弄下夷为平地，无数强大的国度在祂的怒火中化为灰烬，无数生机盎然的星球在祂的阴影下陷入死寂……

恶龙之神，五色龙母，位面征服者……

世界上最强大的龙神之一！

祂居然在畏惧！

畏惧一名凡物！

一名化为人形的金龙浑身颤抖，长久以来圣洁不可侵犯的龙神形象在他心中逐渐崩塌。

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胸中翻滚，某种扎根在灵魂与血脉深处的骄傲似乎正在一点点瓦解。

伟大的龙族并非完美的生物，连恶龙之神面对“渺小”的凡物都会畏惧逃避，它们这些造物又有什么资格藐视诸天万界的精英呢？

望着那一只暴戾苍茫，撵得提亚马特抱头鼠窜，仿若太古神魔的灭世巨兽，金龙的竖瞳中头一次产生了怯弱的情绪。

轰！

紫黑琉璃剑芒贯穿龙翼，切开一条巨大伤口，肉眼可见的魔力氤氲混合着鎏金神血喷涌而出，还没落地，就消散蒸发在【符文之地】的空气中。

感受到敌人的神国正一点点蚕食自己的力量，提亚马特加速煽动翅膀，一头冲进罗丝的神光笼罩范围。

“别再管你那碎裂的神国了，再不走我们损失更大！”

五颗龙首同时发出愤怒咆哮，五种颜色各异的吐息笼罩天地，将围攻的众人逼退。

“拦住他们，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遍体鳞伤的巨型蜘蛛发出沉闷灵魂音波，周身逐渐延伸出乳白色蛛网，混乱无序的蔓延至虚空深处，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变成蜘蛛巢穴。

“去死！”

然而一尊数百米高的黄金巨人无视各种法则的限制，轻易撕开蛛网，蛮不讲理的冲到罗丝面前，用可怕的巨斧劈开神性甲壳，留下一条峡谷般的伤口。

“吼！”

被【天绝戮神剑】斩断的残肢反手一挥，庞大的神性催动下，黄金巨人像是被击中的棒球，化作一条笔直射线，击穿远处的山峰，消失在大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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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完全体的【永恒不灭无量劫】是直通神座，没有缺陷的【道】，那为什么王磊会被卡在黄金阶不得寸进？”

“理论上的完美不代表实际操作中也能顺风顺水，以人类的精神体魄模仿神明蜕变，能得到一份真髓就已经是难上加难，更不要说这两种功法越到高阶，其存在状态越是需要靠拢神明，也就是说，王磊从觉醒修炼【永恒不灭无量劫】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须将自己的成长曲线拉到和转世神明一样的高度！”

“气血、真元、体魄这些外部条件就足以压垮凡人，更何况灵性向神性蜕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于是王磊就相当于在和自己的功法赛跑，一旦他的成长曲线被【永恒不灭无量劫】的需求所超越，他的修炼速度就只会越来越慢，到最后接近停滞！”

听着秦浩的诉说，凤瀚然逐渐眯起眼睛，瞳孔深处浮现出一丝疑惑。

“等等，同为【不灭真龙】，为什么李瑞能进阶秘钻？”

秦浩气息一滞，沉默许久，最后才苦笑摇摇头。

“我不知道，但硬要解释的话，那就是他的成长性超越了神明。”

“这不可能！”

凤瀚然下意识的惊呼一声，但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李瑞这些年来的战绩，迟疑的蹙起眉头。

如果从觉醒阶算起，李瑞几乎稳定的一年提升一个能级，原本以为是灵气复苏导致的超凡力量提升难度降低，但现在看来，即便没有灵气复苏，李瑞也数百年，甚至数千年才会诞生一个的超级天才。

以凡人之躯超越神明，历史上这种人一般都有个共同的名字——圣人！

心境一片激荡，凤瀚然脑中不禁闪烁一个大胆的想法。

李瑞的名字会不会和李聃一样，永远印刻在【中华】的基因中，甚至成为某些神明都顶礼膜拜的对象？

“不管结论多么不可思议，但现实就摆在我们面前，李瑞作为第一名专修【永恒不灭无量劫】进阶秘钻的【不灭真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比我们更接近真神。”

“而王磊……虽然他天资过人，心智坚毅，但长久的停滞也许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

“可能就是这一丝自我怀疑，让他无瑕不动的心境裂开一丝缝隙，给了来自宇宙暗面的力量以可乘之机……”

秦浩幽幽叹息一声，满脸苦涩。

“但看起来，你似乎一点也不感觉意外？”

凤瀚然紧盯着他的双眼，清澈眼眸中酝酿着淡淡神光。

“他是我们不灭一系挑选出来的麒麟儿，也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期望，几十个秘境的资源倾泻在他一个人身上，我们甚至为他去猎杀神话种……”

“但最终，我们依旧没能帮他补上“人”的短板，海量的资源沉淀在他体内而没有丝毫进展，想必这份自责也是他失控的